洛洛把自己关在了家里几天,决定要跟秦桑一起到外面走走。秦桑从苏文的口中知道了整一件事情,在她接到洛洛的邀请后就匆匆赶到了洛洛跟她约定的地点。秦桑到达了咖啡厅,看到了那个坐在落地窗旁边的熟悉的身影。
洛洛穿了一身宽松的衣服,白色的蓬蓬上衣,黑色的长裤,头上还藏着一顶黑色的发型帽,整个人显得很青春活泼。秦桑在洛洛对面坐下,洛洛看到是秦桑来了,抬起头跟她say hi。
秦桑知道了洛洛和白枫的事情后,她一直都以为洛洛会经受不住打击,没想到她现在看到洛洛,她还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秦桑忍不住问:“洛洛,你没事吧?”
洛洛喝下一口奶茶,说:“我能有什么事情,现在我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么。”
“那么你跟小白他怎么样了?”秦桑迟疑地问。
洛洛说:“我和他还能怎么样,大家以后各走各路呗。”
“那么你和阿姨她?”
洛洛说:“我并不怪我妈妈,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我现在很好,真的没什么。”
秦桑对洛洛的回答并不满意,秦桑说:“你跟小白真的不能回到你们以前那样子了?”
洛洛对秦桑摆了摆手,说:“秦桑,我是约你出来玩的,并不是约你来跟我讨论他们的事情的。”
秦桑明白洛洛的意思,没有再问下去。洛洛知道秦桑为自己和白枫的事情而感到担心,但是她和白枫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子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洛洛抱着一桶泡谷跟秦桑进了电影院,看那一部《大侦探福尔摩斯2:诡影游戏》。洛洛十分喜欢电影中的那个时代,抱着泡谷笑个不停,心里很佩服这部电影的导演和编剧,一部侦探片也可以拍得这么喜感。
在电影中男扮女装的福尔摩斯在火车上把华生的新婚妻子扔下了火车,他在火车上和华生纠缠外加被一群人扫射,使整个包厢都充满了木屑和羽毛。枪战过后,福尔摩斯和华生坐在那一辆残破的半截火车上,争论着要不要一起去追踪敌人。
洛洛看到这里哈哈大笑,把泡谷递给旁边的秦桑,问:“秦桑,你觉得他们两个是不是很基情四射?妻子什么的都是浮云。”
电影又转换到了另一个画面,气氛也慢慢地变得紧张,但搞笑依然。福尔摩斯他们正在一座森林里躲避着敌人的狙击,某些镜头做了拖延处理显得十分惊险。但是那些爆炸声的确做得不错,整个播放厅都被震得嗡嗡响。虽然这一部电影没有做3D效果,但洛洛觉得它的效果比她之前看的那一部《哈利波特7下》要好多了。
洛洛兴奋得两眼放光,对秦桑说:“秦桑,这个效果做得的确不错,但多几个炸弹会更好,我这样想是不是很变态?”
到了故事的尾声,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一起坠入了悬崖。因为影片中播了很多脑内剧场,洛洛没想到那一段片段是真的,以为那只是福尔摩斯的幻想。但洛洛看到华生伤心的脸和后面的葬礼才知道那的确是发生了。但是又觉得这剧情很奇怪,因为如果福尔摩斯死了,那么这间电影制作公司还要不要制作《福尔摩斯3》?没有企业会放弃赚钱的机会。到最后,福尔摩斯并没有死,但洛洛同样也想不明白他是怎样活过来的。O(╯□╰)o
洛洛看完电影后觉得自己浑身舒畅了很多,洛洛对秦桑说:“这部电影还真好看,但秦桑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沉默?”
秦桑笑了一下,说:“我并没有变得沉默,洛洛,你不需要在我面前强颜欢笑,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秦桑看到洛洛没有说话,继续说:“白枫他在后天会离开G市回美国,我和苏文都会去送他。你要不要去你自己选择,但如果你不去见他,你以后也许没有什么机会再见到他了。”
洛洛也知道白枫他迟早都会离开,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洛洛问:“秦桑,你把这个告诉我是想让我干什么?”
秦桑说:“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一件事情。洛洛,人总不能一辈子都缩在自己的壳里。”
后天,洛洛躺在自己的床上想。后天,白枫就会离开了么?那么他现在是往在公寓里还是他自己的家呢?洛洛并不是不想见白枫,只是她没有这个心理准备也不知道她到底要跟白枫说些什么。白先生?洛洛想起这个称呼连自己都觉得讽刺,也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能叫出口。洛洛也不知道白枫听到后是怎么想的,毕竟他们在几天前还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
在机场的候机厅里,白枫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他甚至比原本的时间还早到了一个小时。白枫也不知道他是在等着些什么。但他心里总有一丝希冀,希望洛洛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但这个想法在下一秒就立刻被白枫自我否决了,洛洛会来?自己真的是在痴心妄想。
白枫在一年前来G市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带什么随行人员,他只带了一个秘书,因为他当时觉得这一次的行程会很快结束,他只要保证这边的公司能正常运行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在工作人员方面费心。现在白枫要走了,随行人员依然简单,只要把那一个秘书带走就行了。
离登机还有30分钟,白枫跟苏文在谈话。苏文说:“白枫,你又要回到你的资本主义世界去了,而我则继续呆在这边的社会主义阵营。”
白枫用手臂在苏文的肋下撞了一下,苏文很快就闪开了,白枫说:“你这是在说些什么话,搞到我们两个像是敌对关系似的,你想的话随时都可以到美国找我。”
苏文问:“白枫,你再也不会回来G市了么?”
白枫看着窗外起起落落的飞机,出了一会神,说:“我想,我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秦桑心急地看着手表,说:“洛洛那个丫头到现在还没有过来,我前天明明就已经把你要走的这一件事情告诉她了。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帮你催催。”
白枫对秦桑说:“秦桑,不用了,洛洛她应该不会来了。”
秦桑没有听白枫的话,手里仍然拿着手机在按,苏文抢过了她的电话,说:“他们俩都不用着急,你在这里瞎掺和些什么。”
白枫还是走了,洛洛依然是没有出现。秦桑在白枫入闸后,拨了一通电话给洛洛,朝她吼道:“洛洛,白枫走了,你为什么不来?”
洛洛说:“哦,他走了。秦桑你还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洛洛”,秦桑被洛洛气得咬牙切齿,“我刚才问你为什么没有来。”
洛洛叹了一口气,说:“秦桑,我来与不来有区别么?我来又怎样不来又怎样,我来了之后就可以当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么?既然不能,我又何必来见他。”
秦桑被洛洛的话呛住了,说:“我以为,我以为如果你肯来的话,这很可能就是你们俩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小白他刚才说,他以后都不会再回来G市了。”
洛洛说:“秦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在秦桑和苏文回程的路上,秦桑问苏文:“苏文,你说洛洛和白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明明……”秦桑说着便哭了起来。
苏文拿出面纸给秦桑拭泪,说:“他们俩也许谁都不想把事情弄得像现在这么僵,但是他们俩的情况有点复杂。”
秦桑问:“这能有多复杂,白枫他喜欢洛洛,洛洛也喜欢白枫。两个互相喜欢的人走在一起不就好了,他们为什么不这样做?”
苏文说:“因为我们不是他们,所以觉得他们的情况并不复杂。也许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回想起这一件事情时也会觉得很简单,但是并不是现在。他们有各自的想法,各自的心结。你那么了解洛洛,你也知道她是一个矛盾共同体。她对白枫放下了她所有的戒备所有的伪装,却得知了一个这样的真相。她肯听白枫解释已经是一大进步了,你还想她会有这个勇气来重新面对白枫?”
秦桑问:“苏文,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苏文搂着秦桑,笑了笑说:“我们就继续过我们的小日子,至于他们的事情,就要由他们自己解决了。”
白枫坐在飞机上,飞机冲破了层层叠叠的白云升上了天空。白枫看窗外的天空出神,空姐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回神。他旁边的秘书小姐推了他一下,白枫看到空姐灿烂的笑容,也明白了现在是怎么一回事,白枫对空姐说:“咖啡。”
秘书小姐看到自己老板的异样,说:“老板,你既然喜欢G市,留下来不就好了。”
白枫按了按太阳穴,说:“谁跟你说我喜欢G市,我更喜欢美国。”白枫对G市的不舍,只源于她,与这一个城市无关。
秘书小姐说:“今天白夫人没有来送机,还真是可惜了。”
白枫呆呆地看着他手中的咖啡,说:“她现在已经不再是白夫人了。”
秘书小姐问:“那么日本那边,我们还要继续吗?”
白枫说:“继续,而且要赶在她生日之前建好。”白枫扶着他的额头想,洛洛到最后还是有跟他说再见的,这总比永远不见要好。
我不敢到,有你的地方(上)
第二十二章
洛洛一觉醒来走到客厅里吃早饭。家里一片祥和的景象,爸爸在看报纸,妈妈则在喝红茶。这两年来,洛洛也习惯了这一种景象,洛洛不知道自己在以前为什么会觉得这一切会和她格格不入。
妈妈12年来的努力,虽然没有让洛洛恢复记忆,但却成功地推翻了洛洛的心墙,洛洛的保护壳。秦桑很乐意看到洛洛的转变,但晓玲和彤彤在一开始的时候却有点转不过弯来。后来,晓玲对洛洛说,“虽然你现在比以前沉默寡言了不少,但却比你以前有心有肺了许多。”洛洛对晓玲的评论只是一笑了之,没有去搭她的话。
至于白枫,洛洛在这两年里完全没有跟他联系。洛洛在早上醒来的时候,不时会看着饰柜上的模型出神。那个模型是白枫当年亲手为她做的木屋,在模型里面躺着一串钥匙,是在洛洛20岁生日的那一天连同模型一并交到她手里的。
在洛洛20岁生日的那一天,洛洛收到了一份联邦快递,收信人:颜洛,邮寄者:Arthur。在邮递员开朗的笑容中,洛洛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笑着把邮件签收了。
洛洛打来包裹,看到里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再打开,洛洛发现那是在不久前被她来回抚摸过的属于她的日式小木屋,木盒里还有一张卡片:
洛洛:
祝你20岁生日快乐!
白枫
洛洛看着自己手上的卡片,这半年来,洛洛跟白枫并没有任何交集。但在她生日的这一天,白枫却千里迢迢地把礼物给自己送过来。白枫在卡片的背面详细地写着木屋的地址,洛洛在以前总是看到白枫在画图,但却没有仔细研究过他的笔迹。洛洛摩沙着卡片上的字迹,凌厉而又温吞,洛洛想这张卡片很有可能是别人代写的,毕竟白枫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但白枫执笔写字的画面却一次又一次地浮现在洛洛的脑中,洛洛甚至可以想到,照耀着太平洋彼岸的夕阳透过平整的落地玻璃窗,温柔地洒在白枫的背上。他修长的手指执着笔,在卡片上一笔一划地写下她的名字。
但是在她收到这一串钥匙后,洛洛并没有去过那一间属于她的充满着家的感觉的木屋。甚至在这两年里,洛洛没有踏入过公寓一步。那里充满着白枫和她的记忆,洛洛生怕自己一踏进去,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的悲伤会把她击垮。
在这两年里,洛洛曾无数次想给白枫打电话,但是她却不敢,害怕着当电话被接起的瞬间,她的耳边会响起白枫那冷淡而又疏离的声音,问:“你是谁?”。洛洛不想被白枫忘记,但又害怕着与白枫相关的一切事情。但是他应该是把我给忘记了吧,洛洛想。自从洛洛20岁生日以后,白枫再也没有给洛洛寄过任何东西。
爸爸搅了搅桌上的咖啡,金属碰撞瓷器的声音把洛洛拉回了神。爸爸正一脸慈爱地看着洛洛,他说:“我家洛洛也长大了,下个月就要大学毕业了。”
洛洛笑了笑,洛母又说:“她就是这样,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秦桑都快要结婚了。”
洛爸听到自己妻子的话后笑得更开心了,说:“反正我也不急,我也想让洛洛在家里多住几年,这么快就被别人抢走,我可舍不得。”洛爸又说:“秦桑她这么早就要嫁人了,听说是跟苏家的儿子结婚。”
洛母说:“听说秦桑把婚期一推再推,把苏家的那位公子急死了。”
洛洛听到后也笑了起来,毕竟这件事情还是她知道得最多。秦桑一脸淡定和苏文急得想跳墙的样子在洛洛面前也不止上演了一回。洛母说:“秦桑和苏文已经把时间定下来了,在下一年的2月。秦桑说要在自己生日的那一天出嫁,苏文也无可奈何,依了秦桑的意思。”
洛洛把早餐吃得差不多,拿起放在身后的包,整理了一下就要出门。洛母问:“洛洛,你要出去?”
洛洛说:“呃,约了秦桑去逛街。”
洛母在嘴角扬起一个微笑,对洛洛说:“那么你在路上要小心。”
洛洛也点了点头,说:“妈,我会的。”
两年并不是一个很长的时间,颜宅外面的景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G市的阳光也依旧灿烂。貌似什么事情都一样,也貌似什么事情都不同。洛洛伸手挡住她眼前的阳光,想着那些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世界上的任一事物并不明确地属于某一个人,自己凭什么认为那一件事物是属于她的,就好像这一抹照在洛洛脸上的阳光。
在过去,洛洛认为白枫是属于她的,跟白枫在一起的那一份幸福也是属于她的。但是经过了时间的洗礼,洛洛发现那样东西根本就不属于她,既然那不是她的,洛洛只好自己创造那一份属于她的幸福。
洛洛和秦桑约在一间茶楼里碰面,想要补充好战斗力才去逛街。但洛洛很意外地在茶楼的包厢里看到苏文。洛洛很夸张地向后退了两步,擦了擦眼睛,说:“苏文,你怎么在这里?”
苏文瞪了洛洛两眼,接着又很狗腿地替秦桑倒茶。最近苏文为了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