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在凉亭的清静。”
暗卫的话印证了太子的猜测是对的,一叠声的暗暗惊呼不妙:“糟了,糟了!一群酒囊饭袋误事了。”
蔡建不用抬头看太子,就知道太子的脸阴沉得可怕,他急忙朝暗卫使眼色,叫他不要再多事,挑中听的话说。
谁知,这个暗卫会错了意,老老实实的把他隐身在树丛中将他看见的一切,统统禀告太子,未了再加一句:“豫王和郡主,两人在凉亭里有说有笑的坐在那里聊天,豫王约郡主一起吹曲子,两人合奏的吹了一曲。最后,郡主在豫王吹萧中启程。郡主走了以后,豫王才回宫。”
太子的脸上很难看,不知不觉双手握成了拳头。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脖子上的筋都露出来了,脸也气得通红的,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根,咬着牙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很好。”
一句压抑着的低吼落在暗卫的耳里,暗卫有一些诧异,不知自己哪一句话没有说好,惹恼了太子,他惴惴不安的望望阴沉的太子,再看看脸色也一连数变的蔡建一眼,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吓得垂下脑袋不敢在看这个煞星。
不长眼睛的狗东西,难怪太子说他挑选的暗卫不行,是一群酒囊饭袋,现在可好,不用他替这一些滚蛋辩解,他自己跑到太子面前不打自招,给自己贴上一张膏药,将自己愚蠢的一面暴露无遗。
蔡建恨不得扬起马鞭朝着暗卫抽过去,一解心中的怒火,他咬着牙齿,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狠话:“滚,回去领一百鞭子奖赏你。”
“一百鞭子……将军……”暗卫抬起头想询问他犯了何错?为何将他往死里整治?他一抬头就遇上了一双杀人的眼睛,恨不得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吓得他后面的问话给吞下去了。
“是,属下告退。”他闪身不见了,留下一匹马优哉游哉的在路边啃草吃,马儿吃完草,打着响鼻,抬起头寻找着它的主人,发现它的主人已经不见了,它扬起脑袋嘶鸣着,在招呼着主人归来。
“主人不利索,马也不省心。”蔡建气怒交加,扬起马鞭狠狠的朝着马肚子抽过去:“滚,丢人现眼的东西。”
老马嘶鸣着,被打得跳起老高。它被蔡建打醒了。它掉转身子,朝着主人消失的方向疾驶而去,去追赶它的主人去了。马驶过去扬起一路的尘土。
蔡建十分尴尬的朝太子看了一眼,太子脸上的怒气更盛,他背过身子,对着小路,瞧着马儿拐过一道弯,消失在眼前,冷哼了一声,似在等着蔡建的回复:“如何解释?”
蔡建心里差一点漏掉了一拍,咬牙切齿暗暗咒骂着:“滚蛋,害死本将军了,等本将军回去定不饶恕你,扒你的皮抽你的筋。要你下油锅。”
他的情绪悄悄的发泄了一番以后,他按捺住狂跳的心,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朝太子行礼,低声向太子赔罪:“太子对不起,是在下疏忽了,在下用人不淑,派去的人不机灵,导致误事。实在该罚。在下愿意领罪受罚。”
蔡建说话十分费劲,咽了一下口水,半天见太子没有搭理他,他心里没有底,不知太子如何对待他。
心里堵得慌,他扯了一下僵硬的嘴角,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硬着头发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来,否则,他即使受罚也还没有弄明白原因,他心有不甘:“太子,在下不明白,豫王方圆几十里清障,凡是有心人必然会清查,即使他想遮掩,也不会遮掩多久,很快就会被人查处真相,他这样做是在玩火?这一把火越烧越大,弄得不好,会烧伤几个人的。”
太子的脸上更是阴沉:“他是在玩火,认为独自一人、神不知鬼不觉,跑到这个鬼影子也看不见的地方,就没有人得知他的行踪,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是啊,豫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以为清障了,就没有人知道豫王的行径,恰好清障这一招使用的不好,诸不知人们会循着清障的这一条线索,很快猜出个中缘由。试问:谁有这个能力可以做到这一步,方圆几十里可以清障,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普天之下只有俩个人可以做到,一个是太子,一个是豫王。太子领皇命在外面办差事,短时间不会回来,没有人会怀疑太子,人们自然会猜测到这一个人是豫王了。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如果被皇上知道了,恐怕他脱不了身,罪加一等的。”蔡建也在一边帮腔,说豫王不知时务,在关键的节骨眼上,净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太子沉默着,扬起马鞭狠劲的在空中虚晃着,脚尖轻轻的在马肚子点了一下,红鬃烈马嘶叫着快速冲上了小路,绕过一座高山,来到了十里坡。
太子心一沉,马上扯住缰绳掉头往前疾驶,红鬃烈马奔到山头上,举目一望,这里看不到紫薇的身影,十里坡恢复了昔日荒凉的情景,没有留下琴箫和鸣时的热闹景致。前面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蔡建骑上马慢几步之遥跟上来,在太子身后轻轻的提醒着:“太子,郡主已经走远了。你也累了,到前面的凉亭去歇息一会儿吧。”
太子驾着宝马来到了凉亭,他翻身下马,坐在豫王刚才坐过的石凳上,他抬起头环视着四周,周围一切如昔,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太子的心却塌陷了一块,心里空落落的。
错过了。
又错过了?
他与紫薇就这样错过几次了,每一次令人惆怅不已,他抬起头质问着蓝天:这一切难道是天意?
他伸出手轻轻拂过石桌,指尖触过桌面冷冰冰的,一直凉到心里了,指尖缓缓向前移动着,一直移到石桌的边缘停下来,不敢在朝前了,突然,一种秋风刮过来,空气里带着花草的味道,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地方紫薇曾经坐过,凉亭里残留着紫薇留下的痕迹,周围漂浮着若隐若现的淡淡的幽紫花香。
在凉亭的外面,两匹宝马不打不相识,从赛马的那一刻开始,它们就暗暗较上劲了,黑旋风不敢落后,一直紧跟在红鬃烈马的后面,算是尽力了。
两匹马现在闲下来了,浑身放松,它们聚在一起,像一对老朋友一样,头对着头十分亲热的互相逗乐着。
太子的寒眸紧紧盯着这一对亲热的宝马,这一对宝马渐渐的幻化成白裙的身影与紫兰身影一起吹箫弹琴。
宝马亲热的模样刺痛了他的眼睛,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上,避开让他浮想联翩的喷血的情景。以免心里添堵,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 愿意领罚
前行了一段路,跑得人困马乏。
现在好不容易坐下来,喘了几口粗气,气顺畅了一些,蔡建坐在树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露出两张薄饼,这两张薄饼是他早上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吃,随手揣进怀里的。
现在他饿了,看着薄饼,平时不觉得好吃的食物,此时充满了诱惑,他拿起一块薄饼放在嘴里嚼着,再把另一张薄饼包好揣进怀里。
食物的香味诱使蔡建食欲大开,他拿着薄饼大口的嚼起来了,嘴唇沾满了碎末。
吃急了,咽得直翻白眼,“嗝……嗝”打起了嗝。
他难受的伸出了手,太子随手从桌上抓起水袋,扔给了他,他一把抓起水袋,来不及道谢,连着打了几个嗝,举起水袋,清水入喉之处将来不及下咽的碎末一起灌进了肚子里,嗝才慢慢止住。
嗝打完了,胃舒服多了,蔡建就把水袋递给太子,一向不善言辞的他,跟太子说了一个冷笑话,逗太子开心:“多谢太子。不然在下会被咽死。”
“哼,你死了才好,少了一个哆嗦的人。”太子心情不佳,一点情面也不给他。冷言冷语堵住了冷笑话。
蔡建的嘴角抽搐着,嘴巴张了张,将下面的话咽下去了。太子不让他好过,对他的冷笑话给予反击,唇边挂着一丝傲然的冷笑,像吃了火药一样,奚落他:“一个老爷们会被尿憋死,稀罕。”
蔡建脸色极其难看,眼底闪过一丝愤懑,他成为太子的出气筒,郁闷不已。真是有口难言,百口莫辩。
太子要么冷然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望着郡主走过的地方,神情冷漠,一言不语。
见太子脸上阴沉着脸郁郁寡欢,他就想逗太子开心,太子阴一句阳一句拿话呛他,真是吃力不讨好,自取其辱。
正在蔡建自怨自艾的时候,突然,手上一空,指尖产生了一阵酥麻,低头一看,手指尖夹着的薄饼不翼而飞了。
黑旋风与红鬃烈马聚在一起亲热了一会儿,两匹马就低下头把地上的为数不多的青草给啃光了。
黑旋风还没有吃饱,抬起头看见主人脑袋偏向一边,手里拿着一块薄饼伸的长长的,似在招呼它过来,快点把这一块饼子吃掉,黑旋风以为主人给它喂食,它扔下红鬃烈马,得儿得儿跑过来,高兴的从主人的手里把薄饼给叼走了。
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着感激,憨厚的望着主人,口里咀嚼着,渐渐的嘴角上沾满了碎末。
蔡建一愣,瞧着尖尖的指尖残留着马的唾液,黏黏的、湿湿的、酥酥麻麻的,
他摸着肌肉健硕,四肢发达,浑身的毛发油光发亮的黑旋风,扑哧的乐了,率先打破了僵局:“好样儿。”
黑旋风虎口夺食,蔡建不仅不恼,反而乐了,刚才的郁闷化为无形,心里的别扭一下子消除了,他转过身子,背对着太子,把全部注意力转到了黑旋风身上,亲昵的抚摸着黑旋风。
红鬃烈马如它的主人一样,性子暴烈,看见黑旋风为了一块薄饼,抛弃了它这一个老朋友,独自跑过来抢夺食物,激起了它的妒火,它忿忿不平的跑过来,打着响鼻,刨着前蹄,低声咆哮着,抗议蔡建对它的偏见和冷落:它是一匹千里马怎会比黑旋风差?
蔡建看着这匹高头大马,浑身每个部分都搭配得当,每块肌肉显示出力量,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匹不俗的宝马。
蔡建的手从油光铮亮的柔软的毛发上滑下来,走到红鬃烈马的面前,伸手摸着一身火红的毛发,安抚着躁动不安的烈马,轻笑出声:“好家伙,还会吃醋。”
话一出口,他就感觉不对,他的肩膀抖动了一下,赶紧闭上臭嘴,这一张臭嘴打翻了醋坛子,搅得太子醋意翻滚。两团火焰射过来,灼得后背**辣的,差一点焚烧出两个洞,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合着太子的心声,红鬃烈马咆哮着。一阵风吹过来,吹起火红的鬃毛向后扬起,它扬着傲气十足的头颅,抖动着漂亮的鬃毛,扬起前蹄,展示着它的健壮的四肢,甩着尾巴低声抗议着,摆出了一个抱怨的悲壮的造型。
蔡建吓一跳:这……今天招谁?惹谁了?开口就出错,一言不慎把太子得罪了,一块薄饼把千里马给得罪了,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是否宜出行,现在可好:弄得灰头土脸的,里外不是人。
奇了!怪了!
他放弃个人的恩怨,赶紧平息怨恨,从怀里掏出唯一的一块薄饼,摸摸红鬃烈马,陪着笑脸把饼子塞进马嘴里,这才把暴躁的烈马给安抚住,他望着烈马自言自语的说开了:“知道你是一匹千里马,你是一匹好马,但是,凡事得讲规矩,总得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吧!放心、放心!早就给你留了一块薄饼。你是千里马,怎可薄待你。”
蔡建拍拍双手,把手上的碎末拍掉,决定离太子远一点,免得被一双寒眸给冻僵。
两匹宝马的情绪终于被两块薄饼给安抚下来了,两匹马恢复了原来友好的样子,又亲热的挨在一起。
他一手牵着一匹马,来到了山坡下,找到了白鹤飞翔时落脚的水塘,这里有水有草,适合放牧。
他松开缰绳,两匹马儿撒开四蹄奔跑起来,低下脑袋啃着青草,红鬃烈马是一匹公马,脚程快、能量消耗大,跟主人一样雷厉风行,三口两口很快就把自己的前面的青草给啃光了。
就跑到黑马的旁边抢走黑马面前的青草,黑马是一匹母马。性情温顺,它吃了那一块薄饼以后,似是很满足,也就不与它争食,将一大片青草让给它,红鬃烈马高兴的甩着尾巴,打着响鼻用脑袋顶着它,对它亲昵致谢。
这一对宝马像一对情侣一样,当着两人的面亲热起来了,忘记了刚才为了一块薄饼争风吃醋的事情。
太子抚摸着右手指上玉扳指,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心底最深处的地方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脸上更是显出郁闷的神情。
蔡建看着黑旋风,小声责备着:“黑旋风你的名字是太子赐给你的,你为何不知恩图报跑快一点?如果你跑快一点,太子就可见到心仪的姑娘了。”
蔡建低声嘀咕着,黑旋风把自己那一块青草啃完了,它得意的摇晃着脑袋,跑到红鬃烈马面前,与它并排低着头啃着草。
突然,他脑子灵光一现,意识到了两匹宝马的亲热刺激了太子,触景生情,估计他想起来了豫王和郡主吹箫弹琴的模样,心里暗暗叫着:坏了,坏了,要把这一对现世宝拆开。
还没有等他想出好办法。
“咕咕咕”腹中饥饿的声音传过来,他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哈!”
有办法了。
人是不会与肚子较劲的,填饱了肚子,再慢慢想办法哄太子开心。
他走过去,来到太子面前,恰好此时又有一阵“咕咕咕”的声音传过来,他的脚步稍微滞了一下,太子也饿了。
他从凳子上拧起一个包袱,把包袱解开,原来是一个八层的食盒,他打开盒盖,里面装满了各种吃食,他把吃食一一摆在石桌上:“太子,早起赶路一直到现在,你都没有好好用膳,在下失职,该罚。现在早膳,午膳、晚膳三餐,合三为一一起请太子将就的用吧。”
一句没有温度的声音,从太子削薄的唇瓣挤出来:“不用。”
“太子,你还是用膳吧,你经在路上奔跑了三天三夜,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这样的熬啊!饿瘦了回宫,太后会责怪在下没有好好侍候你。”蔡建好说说了一大堆,好说歹说劝太子用膳,他的用意很明显,太子把注意力转移到膳食上,也许心情会好转。
好心当成驴肝肺,好心规劝被当成了耳边风,太子报以冷哼。
蔡建没辙了,思前想后,他明白太子发怒的缘由,太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又不好当着他的面,责怪郡主与豫王琴箫和鸣,如果被别人知晓他心底的这一份秘密,会惹人笑话。
他把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