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宣反问他:“和你有关系?”
孟海眉目一敛:“你是我未婚妻,于情于理都和我有关系。”
苏宣眼睛一瞪,否认:“你别逗了,我们连正式谈恋爱都没有,我怎么可能是你未婚妻?”
孟海语调平缓:“从现在开始,就是了。”
苏宣翻了一个白眼给他:“神经病。”
孟海很平淡的点头:“对,而且我放弃治疗很久了。”
孟海和苏宣在楼上吵的火热,莫水水却在院子里抱着胳膊走来走去;
身后的两个彪悍的保镖一步一步紧跟着她,莫水水试探着超前走了一步,两保镖就跟着跨出一步;莫水水后腿一步,两保镖就往后跨一步。
铁血无情的彪悍保镖小哥儿此时就成了模仿莫水水动作的木偶;
莫水水猛的转过身,叉腰问他们:“你们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你们老板给你们开多少工资啊?我双倍开给你们!去去去,边儿玩去。”
两保镖相互看了一眼,几乎同时转过脸看着莫水水:“背叛当家,下场很惨。”
艾我去,整的跟黑社会似得;
莫水水抚了抚额头,就差没抱着保镖的大腿哭嚎;莫水水觉着,他们大概是看她一副穷酸样,拿不出什么钱,才故意说出那么有组织有纪律的话;如果孟海听见了两保镖对莫水水说的话,估计会很感动。
中国好保镖,默默点赞。
莫水水在别墅里乏味的住了几天,每天除了吃喝拉撒,什么也不能干;不能网络、不能微博、不能打电话发短信,在如今无处不网络的概念熏陶下,莫水水很忧郁;断了她的网,等于断了她半条命!
莫水水抹了一把辛酸泪,抬头望天:何文你大爷,怎么还不来?
既然等不到援兵,那她就只能自给自足了!
莫水水拉了两位保镖大哥一起蹲在地上下五子棋;两位保镖大哥没玩过这么弱智的游戏,竟然连输莫水水十来把;
两位保镖大哥来了兴致,豪气将袖子一挽,手执石子,开始踌躇棋子的下一步走法。
莫水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动了动筋骨,对着两位认真走棋的保镖大哥说:“你们先考虑下一步怎么走,我去上个厕所!不准乱动棋子;等我回来接着下!”
两位保镖大哥似乎很不耐烦,头也没抬将手一挥:“快去快去。”
莫水水为了增加两人的紧迫性,又重复了一遍:“别乱动棋子啊!我可是过目不忘。”
莫水水装模作样的捂着肚子跑开了。
莫水水拐到房屋后面,近两米的围栏挡在她的面前;莫水水仔细打量,好在围栏上没装电网;莫水水不由开始感叹何文那个变态,有迫害妄想症,在自家围栏上加了半米的电网。
莫水水贴着围栏找了圈,发现草丛后有一个洞;下意识扯开草藤,洞越来越大,大概能爬过去。
莫水水趴在地上,将脑袋伸进去试探了一下;呃……有点儿紧;
莫水水整张脸贴在地上蹭啊蹭,扭啊扭,好半晌才将最肥胖的臀部给扭出了洞,她钻过围墙后如释重负,看了一眼自己钻过来的洞——
大概这就是传说的狗洞吧。
莫水水立在围栏外打量四周,果然是荒郊野岭,山叠山,树挨树,看不见半点儿路。
莫水水擦了把汗,吸了口气,撒腿儿跑进了葱郁的树林。
别墅里,两保镖还在研究应该怎么落子。
保镖a:“她上厕所真够久。”
保镖b:“趁她没来,换两颗子。”
保镖a打了个响指:“聪明。”
两保镖贼兮兮的换好棋子的位置,耐心等莫水水归来;其实做保镖这行吧,为了生存,尽管你本身性格如何没节操、没下限,工作的时候都得装作正经高冷、铁血无情的模样。
莫水水顺着山坡一直往山下走,找不到路她就拉着树小心翼翼的往山坡下滑;大概狼狈的滑了两个小时,她才安全到达山下的柏油路上。
她整个人往山坡下滑时,臀部与地面儿产生摩擦,因此她那堪称丰润的臀部上很不幸福的破了两洞;
莫水水头一次这么狼狈,站在路边一手捂着臀部,一手招车;
此时的莫水水使出浑身解数,仍由她风姿卓越的在路边大吼:o巴!stop!!!!!!也没有车子愿意停下来。
莫水水那个风中凌乱,一辆豪车从她面前疾驰而过,很不厚道的扔下香蕉皮儿,吧唧在了她的脑门上。
人生低谷啊低谷——
莫水水尝试了各种无节操、无下限的招车方法,干脆将自己的腿豪迈的跨出去,开始秀美腿。
如果何文在?大概会被气的吐出几十年挤压的老血吧。
莫水水总的来说还算幸运,最终搭上了一辆从s市开过来的大货车,货车司机很友好的带她进了城;她浑身上下摸出了六十块钱,在路边儿买了件便宜t恤和短裤,换上干净衣服,用身上剩余的几块钱搭公交车去了弘昱集团。
这个时候何文应该在办公室;
莫水水立在弘昱集团的大楼楼下,恍若隔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周遭的空气,飘来阵阵汽车尾气味儿。
莫水水想进去,却因为没有工作牌被拦了下来;莫水水只好借用保安室的电话拨给了何文,可何文的手机却一直处于忙碌状态;
莫水水没办法,又辗转打电话给汤阳,汤阳那头也是半晌才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的汤阳嗓音异常嘶哑:“你好。”
莫水水总算松了口气:“汤阳?是我,我是莫水水,你和何文在一起吗?”
汤阳:“他大概在总公司开会。”
莫水水简直要哭了,何文你的心是肉长的嘛?你媳妇儿都失踪好几天了,你丫还有心思开会?
汤阳来接莫水水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站在车前胡子拉碴的男人是汤阳?
莫水水揉了揉眼睛,掐了一把自己的下巴,确定自己没有产幻。
有段时间没见汤阳了,他竟变成了这样;从前那个意气风发、年轻有为风流倜傥的富二代、小白脸哪儿去了?
莫水水在荒郊野外折腾了半天,此时饿的跟只狗一样;汤阳自知自己不修边幅的模样不适合去平时那些高档餐厅,索性带莫水水去了附近一个烧烤店。
烧烤店里的菜品随便挑,清一色串成串儿的肉食、蔬菜;莫水水在浓烟滚滚之下,利落的指着那些菜品点点点——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莫水水揉了一把自己的委屈的胃,真是饿死她了。
烧烤上来的很快,汤阳看着上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烧烤,又看了看狼吞虎咽往嘴里塞烤肉、烤韭菜的莫水水,不淡定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你非洲逃难回来的?”汤阳的声音嘶哑,显然是疲累所致。
莫水水点头,大口吃肉,脖子一仰往自己喉咙里灌了几口冰啤酒——
这才是人生啊——
莫水水总算缓过神儿来,擦了擦自己油腻的嘴,很认真的看着汤阳:“苏宣有了你的孩子,我知道她在哪儿。”
汤阳以为自己耳朵堵了,啊了一声。
莫水水重复了一遍,原本愁云惨淡的汤阳立刻满槽回血,站起来隔着桌子抓住莫水水的肩膀,一脸的欣喜若狂:“她现在在哪儿!?”
莫水水:“被困在山上,等你去接她,你去吗?”
汤阳高兴的一拍桌子,似乎将苏宣偷他资料、害他停职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他现在完完全全沉浸在当爹的喜悦中。
莫水水接下来的话犹如一盆冰疙瘩,毫不留情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她流产了,身子很虚弱。”
莫水水一脸认真,一脸严肃,任重道远的拍了拍汤阳的肩膀:“等我先去给何文报个平安,完了带你过去。”说完站起身子揉揉肚子,准备走人。
汤阳盯着莫水水的后脑勺,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给了一块糖,又塞给他一坨屎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莫水水回过身看着汤阳:“愣着干什么?付钱走人啊!”
汤阳幽怨的掏出卡递给老板,一阵大少爷的酷拽劲儿。
“俺们小店小买卖,不刷卡,总共89元,请付现金。”老板娘拿着一把油刷对着两人朴实的说道。
汤阳:“我没现金。”
莫水水偏头瞪着汤阳,全然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第44章 照片祸水
何文到烧烤店的时候;看见莫水水和汤阳立在店外的大盆边;撩起袖子蹲在旁边专心致志的洗碗。
汤阳蹲在盆子边,一脸鄙夷的瞟了眼莫水水:“有病啊,我堂堂大少爷竟然蹲在这里洗碗?”
莫水水鄙视的看着汤阳:“对,你大少爷,让你打电话让秘书来给钱,电话就恰巧欠费;让你去附近银行取钱;卡就恰巧被冻结……大少爷;你玩我呢吧?反正我宁愿蹲这洗碗,也不愿意因为吃霸王餐被送去警局。”
汤阳胡子拉碴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傲娇道:“我堂堂大少爷……我怎么知道卡会被冻结!好了别啰嗦,干净洗了碗跟我去找你老公。”
“对;你堂堂大少爷,带着你嫂子来这里吃霸王餐;还让你嫂子抛头露面的洗碗。”何文下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直勾勾的看着汤阳:“大少爷,你可真能耐啊?”
何文走过去一把拎起双手沾满洗洁精的莫水水,打量着她一身皱巴巴的衣服,不由皱了皱眉。
何文的声音很淡:“你哥就这样对你?”
莫水水的脑袋像是被拧动了一颗螺丝,咯噔一响,何文怎么知道……她哥?
莫水水沾满洗洁精的手在何文平整的西服上蹭了蹭:“你知道?”
何文拽过莫水水那双手,掏出手帕耐心的给她擦干净,就连指缝里都不放过。
何文认真的点头:“先回家。”
何文将莫水水塞进车里,也顾不得莫水水看他的奇怪眼光。
莫水水以为自己失踪了何文会来找她,哪怕没找到尽了力她也是安心的;可当她知道何文根本没找过她、甚至连打算都没有的时候,莫水水心里有些不是味儿。
何文发动车子,汤阳就苦逼的敲着车窗,一副大少爷的拽比模样;汤阳见何文不开车门,干脆就踹了一脚在何文的车上,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
何文猛地将车子开了出去,汤阳吓的飙了一身汗;如果不是他收脚收的快,差点被何文的车轮给压成了残废。
汤阳心里记挂着苏宣,想凑进去多打听些苏宣的状况,可何文就是不给他机会。
汤阳最近已经颓废到了一个境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何文找他谈事儿他也是闭门不见;
何文这是在报复他?
嗯,显而易见的。
汤阳泄了气,掏出一支烟,蹲在路边颓废的抽;神态太过于犀利颓废,拉着自家小朋友路过的大婶无奈摇头,在汤阳面前扔下了一块钱。
汤阳愣然,捡起那陌生的一块钱,想告诉大婶钱掉了;可当他抬起头,善心大婶已经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他已是如此沧桑,为何人生却还要再给他加一层霜?汤阳大口吐出一口氤氲的烟雾,感受到了来自人生的深深恶意。
****
何文将车开进了院子,阿卡听见主人回家了,摇头摆尾的蹭到了车前,趴在车窗上吐着舌头看着车内的主人。
莫水水不耐烦敲了敲车门,阿卡感受到了女主人的恶意,夹着尾巴去了墙角。
车内的冷气有些凉,莫水水穿着短t恤打了个寒颤;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莫水水按捺不住了,转过身捧过何文那张英俊的脸,嘟着嘴巴质问他:“我失踪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要不是我机灵跑出来,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媳妇儿了知不知道!”
莫水水心里酸啊,跟裹了醋的面疙瘩一样,里外都是酸汁儿,轻轻一捏还能捏出半碗醋水儿来。
何文将莫水水一双手拽下来,用自己宽厚的手掌握住,清清淡淡的看着她:“你哥对你不好吗?”
何文话刚出口,又苦涩的自嘲一声:“看样子也不好。”何文伸出手揉了揉莫水水的脑袋:“好了丫头,现在不是回来了?竟然他对你不好,以后就不去他那儿了。”
莫水水手一甩,十分傲娇:“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你为什么会认识我哥!还有……我哥瘸了,说是你害的?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不问,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我?”
何文将微怒的莫水水搂进怀里,稍微平息了她的一点怨气,心平气和的说:“你相信缘分吗?”
“啊?”莫水水莫名其妙,觉得何文答非所问。
何文顺了顺她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说:“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
莫水水紧贴着何文温热的胸口,嗯了一声:“五年前,你的狗和我的狗打架,在医院。”
“比那还早。”何文笑了笑:“你是不是去过平阳山?”
莫水水低头想了一会儿,那是她初三毕业那会的事了!何文怎么会知道?
莫水水脑袋里猛然就窜出那个满脸迷彩的“好汉”,莫水水猛的推开何文,不可置信的打量何文:“你……你是那个和我一起掉进泥坑陷阱的好汉团长!!!”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无巧不成书;
有人说过,当一个女人过了二十岁,百分之九十都和自己未来老公或多或少见过面了;许是人群中匆匆擦肩、许是某个宴席上短暂一撇……
也有像莫水水和何文这样,不打不相识。
其实何文也是昨天才知道,原来那年被自己误当女兵的“俘虏”是莫水水;
莫水水被孟海带走后,何文想过要去把莫水水抢回来,但想想他们兄妹两这么多年没见,也就不着急去“接”莫水水了,多留几天给他们叙旧;何文这几夜独睡一床,半夜翻身下意识去搂莫水水,却扑了个空。
何文打开台灯,坐起身子揉了揉脸,心里跟火烧似得;他掀开被子下床,打开窗户,一偏头,看见了莫水水还未整理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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