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这孩子什么都好,也一直很本分,妻子长年不在身边,却一直没有什么绯闻,他的妻子相信他也和你说了,是陈氏企业的千金,她和阿修也是正统的门光户对、青梅竹马,大学毕业后顺利结婚,感情深厚,不是谁都可以破坏得了的,钟小姐,我说到这里,你是聪明人,应该懂了吧?”
好一个明人不说暗话,感情老家伙真把我当栾修在外豢养的小情人了。我笑,举杯浅啜,答非所问,问非所题,我说:“齐先生今天在插手我和栾修的事之前,我可否先问你个问题。”
齐大志愣了一秒,又回复笑脸,“请。”
我问:“您是否,真正爱过一个人?或者,是否有爱而不得的那个人?”
齐大志的眸光瞬间变得飘渺,他盯着我,终于有了一点他这个年纪的男人该有人沧桑,他答,“有的。”
我说:“我想知道,为什么没有坚持下去。”
齐大志的神思都好像走远了,良久才回我:“因为她爱上了别人,结婚生子。”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我继续问:“那,有没有觉得对不起过哪个女人?”
齐大志没有一丝被掀隐私的不耐,似心里有成年累月的苦闷要向人倾诉一般,再点头,说道:“也是有的。年轻时比较倔强,以为她要的就是好的,放了手,后来看她痛苦,才知道不如当年坚持一下,也许让她一直在我身边,才不至于死得不甘不愿。”
听前半句的时候我心跳飞快,似乎有什么就要浮出水面,可是听到后面我就知道错了,我要问的和他所想的,不是一个人。垂下肩,我苦笑,齐大志记忆里的那个女人、后来陪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都不是我的妈妈,可是我的妈妈却为他付出了那么多。
最后,我问他,“你认识钟芝吗?我的母亲。”
齐大志这回没有犹豫地摇头,果断否认。我忍住一壶清酒泼他脸上的动作,起身,靠辞,“我想,我们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谈。”
奔出料理店、冲上我的车,我终于哭了出来,我为我的妈妈心疼,她这一生活得很憋屈,憋屈到为所爱之人生了孩子都没得到名分,我想我比我妈妈强一些,至少我现在是法定的龙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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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了,起初的三天没当回事,只当是小感冒,在家好好睡睡喝点水就能好,可是第三天我身上开始起了红斑,在腋下和肋处,到了半夜,竟然出奇的痛醒。我照镜子,看到红斑上已起了透明的水泡,我以为染了什么奇怪的病,这不科学啊,我和龙铭幽快一周没见,而我没有别的男人,最近也没有接触什么不干不净的源体,难道是栾修下毒给我?
我翻出在日本时买的治疗皮肤过敏的药物先死马当活马医医,可是第二天不但水疱没有下去还越演越烈,我急了,带了墨镜披了长发恨不得掩了面去了医院。金傲月陪着我替我排队挂号,用AYAKI的名字挂了号。我提心吊胆就怕查出什么不好的病,候诊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跟龙铭幽解释、他会不会信我。结果很快出来了,现在的医生医德是蛮差,给我开了一堆检查单子最后结果也不过是个带状疱疹~
这病其实不难治,只是到了夜间的痛感要比白天强烈很多,熬了两天,身上的疹子已经开始干硬结痂,疼痛却仍然伴着我。这天晚上我实在没办法了便吃了安眠药早早睡下,不知道睡了多久,觉得有人在拉我的睡衣下摆,我一机灵,睁开眼,其实大脑还在短路中,未完全清醒。然后,龙铭幽冷俊的颜便映入眼帘,我眨眨眼,努力让自己清醒,我问:“你怎么回来了?”我生病倒没有刻意跟龙铭幽说了生病了,我觉得这不是大病还怕他要以为我小题大作过于矫情。
龙铭幽仍低着头看我的身侧,研究了一会儿才冷声回道:“你几天没去公司,我就不能知道为什么?”靠!龙铭幽到底在我身边插了多少双眼睛,我是有告诉金傲月这事不要声张的啊。
我压着不满说道:“哼,那你现在看到了,我生病了,而且身上起了这么难看奇怪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留疤。但这不是重点,至少应该不会影响你使用……所以,你回来是因为……?”
他坐直身子,俊颜笼在床头台灯暖黄的光线中,看着我,他挑了下唇角,“你不是说我,有神经病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个人最喜欢电影《致青春》里陈孝正那一句声斯立竭的“你神经病啊”,借用来一下,有没有很欢乐?其实我还是挺喜欢龙铭幽这样的男人……好吧,其实我是受虐狂。
朋友们的生日终于一场场赶完,下周回老家,更新应该是不会受影响——喂,你们自己看看,点击跟收藏还有留言成比例嘛~~我摔啊!
☆、好梦易醒
我说:“龙铭幽,你不气我行不行,我现在是个病人。”其实听到他说这句话时,我脑补了他拿起刀子刺向我的情景,他这么介意这句话吗?不至于啊,我好像以前也说过他不少不好听的话,他说我的更多,我也没表现出那么愤怒从日本飞到美国或者从国内飞到美国找他理论不是,他什么时候这么记仇在意自己的形象了。脑中灵光一闪,我马上补了一句,“我说你神经病的时候,栾修不在。”
龙铭幽很明显愣了一记,他近一年来人性化的表情还蛮多,我也喜闻乐见。可转眼他又皱了眉,起身翻开行李箱拿出几盒药扔给我,“吃了,还有要抹的,我问过了,可以止痛并且祛疤。”
我这回彻底清醒了,什么安眠药,全是浮云。我坐起身子瞪大眼看他,再看药,憋了半天说道:“后面我抹不着。”
龙铭幽在原地蹲了片刻,起身走过来,修长好看的手伸到我的面前,“给我,我给你抹。”
“哎妈,我真是又受宠若惊了。”翻身,我果断撩开衣服,“来吧,轻点哈。”
龙铭幽哼了一声,长指用力按在了我的患处,我本想尖叫,却被他的手指抚得销…魂,清凉的药膏和着他指尖的温暖,我觉得,我还是得继续睡一觉,别说药效多强劲,我只是觉得我此刻有点像在做梦,既然是梦,我得赶紧享受这让我睡着都能乐出声的情景,好梦难求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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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唇角还挂着笑,昨晚的梦虽然不是极愉快但也是我与龙铭幽的记忆里难得的美妙,他给我抹药呢有没有!侧目,我蹭地坐了起来,看到睡在我身旁的龙铭幽,我的嘴巴张得老大。
我的动作幅度略大,扰醒了正补眠的龙大冰块儿,他很不爽地抬起胳膊遮在眼额处,几秒中后皱着眉睁开眼,瞪我。
“我、我、我……你真回来啦?”我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此刻自己是有多二。
他极不耐地抽下胳膊深呼吸,这男人有起床气他自己也晓得,所以他多数时候会先沉默一刻缓缓心神再理我。再看向我时,他似随口问了句:“你还疼吗?”要是他问得不这么生硬,我一定会感动到哭。
我撇撇唇在心里暗叹好梦易醒,答他:“不疼了。”
他哼了一声,道:“我猜也是,皮糙肉厚。”
我急了,我说:“龙铭幽你什么时候能不损我啊?平时你嘴巴毒点也就算了,我现在生病呢生病呢好吗?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龙铭幽冷嘲,“你还有觉得别人欠你的时候?不是你一直觉得是被欠的那个吗?”
切~怎么叫我觉得呢,那分明就是我被欠太多好吗?懒得和他再说了,多说多气,昨晚果然就是我的幻觉。
见我不答腔,他又问道:“你怎么会生这种病?”
“咦,什么叫这种病?奇了怪了,我就不能生病,再说这又不是性…病,你有没有点文发啊,哦,对,你20岁就修完了哈佛的MBA我给忘了,但事实证明,天才全是生活白痴,当然我儿子不算,总之这病的起因非常简单,我小时候生了水痘病毒未痊愈而且还隐藏了起来,我最近很累很烦就把病毒给招惹出来了行不行?”说实在的我也很纳闷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爆发病毒,我当年受到的窝囊气可比这多了去了我也没事儿啊。
龙铭幽这个时候侧了身看我,仍然没什么表情却似乎还挺想和我多聊聊的样子,因为他问:“说说吧,遇到什么事了?”在他看来,我最近事业顺风顺水,无伤大雅的绯闻也不值得我这身体叛逆一下搞出点毛病。可他怎么就忘了我有一块很大的心病是我的母亲呢~
带着几分抱怨,我把苦水吐给他让他也感受一下我的抑郁。我把和齐大志那天见面的事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末了我握拳,“我一定要把他搞垮,才不管他是不是我亲爹。”
龙铭幽很不屑地翻过了身子,我不满,拍他,“喂,你发表点意见啊。”
“随便你。”他烦我的时候就是用这三个字打发我。
我说:“怎么能随便我呢,我要是输了可就把公司也给拖垮了哎。”他是生意人,自然不会愿意发生这种事。
谁想到生意人也有不想做生意的时候,他再翻身,背对了我,说道:“垮了正好你就回美国,老老实实地陪儿子。我也没指望你赢~”
我了个去!他就这么鄙视我。OK,虽然我一直知道,可我真的不服气好不好。“龙铭幽,你等着,我一定不会输,我一定赢给你看。我就是要让你没办法随心所愿。”
他对我的叛逆仍然以三个字回答,“随便你。”又多了三个字,“我睡了。”
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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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能让他睡,我都睡饱了!于是我扑过去拉他的薄被,只着黑色内裤的某冰块儿玉体横陈,白得让人嫉妒。没有了遮掩,他也稳如泰山,看来真是累坏了。可是我真的不累啊,我好想折磨他让他睡不好啊,我干脆就代替了被子,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
被我一压,他终于睁开眼,略有不耐地横了我一眼,问我:“想要?”
我——还真是想,但我心疼他的身体,他算是舟车劳顿了,时差虽然他都习惯了,我也不能那么折磨人是不。于是我果断摇了摇头,一副烈女的样子。他从我手里抽走被子,又盖上,不理我了。
我无趣,便躺在他的身边望天花板发呆。他可能觉得我突然安静有些不习惯,身子动了一下,顿几秒,直接转了过来,我侧目,便撞上他墨黑的眸,我拢了拢长腿,继续装出一副高洁的样子,不看他就能不犯罪,我转回头继续看天花板,不自觉地却说出了心里话,“冰块儿,我很难过,怎么办。”
记忆里我俩似乎没有像这么平和甚至我难得小女人气十足娇柔低弱地对他诉过苦,我们之间总好像我在人生如戏他在看戏如人生一般。所以我明显感觉到他有一点呆怔,仍然不动定定盯着我,目光却不再锐利而是有一点疑惑。
我说:“我妈一定是很喜欢齐大志才为他生下我的吧?我妈有没有清醒过,想起来他或者想起来我?你说我妈会后悔吗?我这么不争气。我真的很想我妈,我想去看她,我想把她接到我身边来,哪怕她一直这样糊涂着我也想照顾她就像她当年一个人照顾我一样。我妈那么大的勇气去爱一个人,那个人却从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连她这样了,都没有觉得一丝愧疚,我妈到底是爱到了什么程度,才会……”
龙铭幽终于有了反应,他坐起身看着我,问了句与我这么忧伤的情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他说:“那你生下小念,有没有是因为,爱我?”
我只觉得脸下子热了起来,抬腿踢他,嘴里嚷着,“你乱说什么……”
他伸手接住我的脚腕,顺势将我拉坐起来,我不稳,撞到他的怀里,他一掌轻置在我的肩处,久久未放开,我想他是真不会安慰人,所以即使说出那么让我想哭的话,他也没有更进一步动作,他说:“我陪你去看妈妈吧,现在。”
我终于扑进他的怀里,近五年,第一次真心的在他怀里放声大哭。他折磨过我、欺负过我、鄙视过我,我就算掉眼泪也是装装样子,可是此刻,我就把自己真的当成他爱他疼的女人,就当是我又做梦了吧,我真的不想醒来。环上他的腰,吻住他的唇,我忽切而渴望,他的眸光闪动几闪,侧身将我压在身下。细细密密地吻,最后落在我的脸上,吮去我颊边未干的泪水。
我单腿勾住他的腰,贴合着他的沸点,即使隔着两层布料,我也能感受到他为我的灼热。冰块不是完全冰冷的,至少此刻,他为我沸腾。
我坐起,盘在他的怀里,我们的身子相互抵磨,我不在流泪,因为销魂噬骨的酸胀快…感动容了我,摸到他背上微沁出来的汗,我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他。他就在这里,在我伤心的时候陪着我。他问我,我是不是因为爱他才生下小念,我多想在这忘情的时刻告诉他,是的。我再次将他扑倒,坐在他的身上,俯身用唇贴住他的耳畔,无声地说着我爱你,而他,只是痒得想要侧开头,我一巴掌扣住他的脸,反反复复无声诉说。
我想就在这一刻吧,假装我们是相爱的,而我是真心地把自己当作一个需要依靠他的女人。第一次,也许他仍以为我是有求于他的演戏,可我比谁都明白,我心里的软弱不是没有,只是不愿意他看到我的狼狈。我怕被说配不上他,所以我真的很努力,不知道我能不能追上他的脚步,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也许有那么一天真的可以被他当成他的女人来宠来疼。前提,他必须知道自己爱的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我更忧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