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你要紧么?不会感冒把?”半响,言馨拍拍身边坐着的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可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顾翎颜,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顾翎颜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用眼光凌迟着坐在对面的单景川,“好得不得了。”
言棋这个时候实在忍不住了,把正肃着脸吃饭的单景川往后拉了拉,附在他耳边低声道,“锅子,人家姑娘掉水池里的时候你在干嘛啊?你推她的啊?”
单景川脸色不变,皱了皱眉,“怎么可能?”
“那你干嘛不拉她一把啊?”言棋似乎是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看他,“人才十八岁的小丫头,你在和她较什么劲?”
“我是没反应过来,也没和她较劲。”单景川放下筷子,把那天的事情简单和言棋说了说,言棋听完之后想了想,对着自己的哥们摇了摇头,“你当她是你手下的特种兵啊?哪有人用这种口气和女孩子说话的,还有,你部队里训练的时候每次侦查都是第一大队的,拉个人你都反应不过来?”
“我不像你。”黄毛哥哥鄙视地瞟了言棋一眼,“在部队的时候你拉住一个女兵不撒手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言棋的脸立刻绿了,轻咳了几声,立刻转移话题,“你吃完饭送她回宿舍把,她刚刚一身湿的连节目也没上,被他们老师狠狠批了一顿,你说话口气好点儿,啊。”
单景川看看对面把肉扒当他的脸切的顾翎颜,半响还是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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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第四章 。。。
肖安回来的当天S市在一阵的阴雨天里难得放晴,十月天和肖安脸上的神情如出一辙。
容羡不满地帮忙拖过行李,拨了拨利落的短发朝一边的肖安翻白眼,“臭屁肖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自己整的那么养眼?做人要低调你懂这个道理么?还真当自己是公子如玉了?”
“嗯,不错。”肖安闲闲地走在一边,一身休闲装衬得脸庞更是温润如玉,“六六你会用四个字的形容词了。”
“是啊,谢谢夸奖衣冠禽兽。”
邵西蓓在他们俩中间听了他们的对话直笑,伸手要接过肖安手上的另一个行李包,肖安伸手轻轻挡了挡,低声问她,“你现在还是在那家宠物店工作?”
容羡耳朵尖,在一旁连忙插嘴,“蓓蓓现在早就是店长了,傅……”
第二个字还没有说出来,邵西蓓一个眼锋已经迅速甩了过去,容羡接到眼神立马闭嘴,迅速地补上,“附近小区的人都争着把猫猫狗狗往店里送,生意可好了!”
肖安听了笑容更深,“中午吃过饭带我去看看,蓓蓓?”
邵西蓓似乎在想心事,半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说“好”,容羡在一边看着肖安一双柔情四溢的眼眸,十分识趣地加了一句,“吃过饭我下午找我姐逛街先走了,肖安你开我那辆车去好了,我打的过去。”
肖安听了倒是完全不反对地微笑,她左手边的邵西蓓这个时候却又一个眼锋甩了过来,容羡汗毛一竖,心里想着她怎么说什么都被瞪啊。
***
“锅子锅子锅子!”言棋一路从门外跑进来,急匆匆地把一份东西往单景川桌子上一拍。
“急急躁躁的又干什么?”单景川放下手中的文件,扶着额看着他。
“千字报告。”言棋一双浓眉一挑,“还有,他大爷的,下礼拜我爸逼我去相亲!”
“相亲就相亲,你不是一直对这个乐此不彼么。”单景川拿起他上次欠下的报告上下扫了几眼,皱着眉拍回他脸上,“你写的什么东西,狗屁不通的。”
言棋连忙腆着脸讨饶,“锅哥你看看我这两个黑眼圈,我求您了,饶了我把,如果我英年早逝,天下有多少妹子得伤透心啊!”
单景川压根对他唾弃到极点,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滚了,言棋走之前想到了什么,突然道,“肖安回来了,蓓蓓和六六今天去接了,晚上要不要大家聚着一起吃顿饭?”
等了两秒没反应,言棋眼光一带,只见单景川正在边对着日程边看手表,半响皱着眉说,“明天把,我现在就要走了。”
单景川一向是每天留到警局最后一个才离开的,现在才四点刚过他竟然就要走,“难道?……”
“收起你的口水。”单景川一掌拍上言棋的下巴,“你开车,送我去A大边上的福利院。”
……
“小伙子,谢谢你啊。”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笑容满面地看着身前高大的男子正弯腰仔细拖着地,“这里拖完你就歇会把,累了一下午了。”
“奶奶,你们就让他去拖把,他壮如牛、再拖个十层八层也没问题,再说这才刚过两个小时,哪里有一下午。”顾翎颜笑眯眯地咬着一个苹果站在门边,两条小腿抖着抖着特别惬意地看着正在拖地的单景川。
他一身警服还在身上,背后已经被汗浸湿了一片,拖地的时候面容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青铜器脸,她越看越惬意,想到那天他不情不愿送她回宿舍楼时,她以态度恶劣、见死不救、知错就改、尊老爱幼等诸多理由,以三寸不烂之舌让单景川黑着脸答应了帮她做三件事之后两清的条件。
顾翎颜那时候邪恶地想他这种高干子弟,肯定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别说劳动呢、说不定连吃饭都让人喂。
人生多美好啊,警察叔叔任差使啊。
单景川把这一层拖完,将拖把洗好放在一边,擦了擦额上的汗,低声对几个老太太说,“请问还需要帮忙做些什么吗?”
“不用了不用了。”一个老太太越看他是越欢喜,像看自己儿子似的,“小伙子,你是警察啊,不去巡查过来帮忙要紧吗?”
顾翎颜想着您眼前的可是警察局副局长呢,欢快地接了口道,“没事奶奶,他是个小警员,就是最小的那种,专门负责做闲杂事情的,空得很、您随便差使。”
刚说完,单景川一眼就立刻瞪过来了,顾同学才不怕他呢,背过身去朝他做了个大鬼脸,跑去一边帮老太太敲背去了。
从福利院出来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顾翎颜一路跑出来一直在喊饿,走到门口的时候叫住转身正要走的单景川道,“喂,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啊?”末了,她跳开了一步,面带戒备地说,“我是看你今天也帮了不少忙,我这人一向公平厚道,请你吃顿大排档怎么样?”
单景川简直是怀疑她有多动症,边说话脚丫子就不停地在地上哗啦,地上都是小石子,她哗啦着哗啦着就又要往地上倒,这一次他总算是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
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手臂藕玉似的纤细,单景川拉了一把之后等她站稳之后立马闪电般的松开,微侧过去脸去。
“我不去了,家里有准备饭菜,我回去吃。”
顾翎颜到底是个女孩子,难得请个刚刚化解一点梁子的男人吃饭,还遭到了拒绝,眉毛一竖,立刻一甩手恶狠狠地道,“哦,那再见!”
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么不解人情、刻板严肃的男人,真无趣,老男人。
走了一会,她听到身后传来一步步稳稳的步伐,微侧头,不满地道,“你不是说回去吃饭的么?”
“那么晚了,我先送你回学校。”单景川一板一眼地回。
“我不回学校啊,我去学校附近的大排档吃饭。”
“我送你回学校。”他又重复了一遍,皱了皱眉,“女孩子那么晚不要在外面跑来跑去,大排档不卫生。”
“哟。”顾翎颜简直是佩服他了,“老子要去吃饭你不让我去吃,那我去上厕所你让不让我去上?”
单景川听了她的话脸瞬间黑了,似乎是被她气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光瞪着她。
顾翎颜抬头看着他在月色下乌贼一样的脸,觉得心情简直无比畅快。
…。。
最后便成了顾翎颜一个人在胡吃海吃,左手一根羊肉串、右手一碗辣酱面,小嘴上油光光的,吃得津津有味简直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单景川坐在她旁边,手里握着一杯水,沉默地看着她吃。
“喂,你不吃一点啊。”顾翎颜看他正襟危坐和周围环境完全格格不入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朝他努努嘴道,“喝水能饱么?”
单景川摇摇头,瞥了眼她手上的垃圾食品,皱了皱眉,“我从来不吃这种东西。”
顾翎颜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了他几眼,几口把手上的东西都吞下去,“公子哥,一定是天天鲍鱼鱼翅,多吃会挂的。”
他将手边的餐巾纸拿给她,淡淡道,“我只吃蔬菜和鱼。”
她听了他的话差点被呛到,起身去柜台付了账,半响手里拿着样东西折返回来。
“诺,这里的蔬菜包做得特别好吃,算我请你的。”顾翎颜把东西一把抛到他手里,也不管他拒绝,晃着手就朝学校走去。
单景川看着手里蔬菜都漏出来还带点油腻的包子,脸上表情很明显地抽搐了一下。
***
邵西蓓的这家宠物店开在一个高档静谧的小区边上,中午在附近吃了饭,容羡非常识物者为俊杰地立马闪人。
一下午肖安陪着邵西蓓在店里,看着她帮送来的宠物洗澡、喂食、逗它们玩,时不时在一边帮一把。
她看着他有些笨拙地顺着一只泰迪的毛、那狗狗被他顺得还挺舒服地翻了个身,顿时哭笑不得地道,“肖大队长,你一直拿枪的手看来狗狗也挺喜欢。”
肖安一张英俊的脸如和熙的春风,宠物店今天的客流量顿时剧增,店里几个帮忙的小姑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差点把喂狗狗的手塞到狗狗嘴里去。
到了下班的点邵西蓓催着他快点回去休息,肖安在飞机上没有睡过、下来之后也一直陪着忙东忙西,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温柔地道,“好,那我先回去了,等安排妥当了再联系你,你自己注意休息。”
肖安前脚一走,后脚容羡就踩着点来了,走进宠物店咋咋呼呼地逗了逗一边的一只金毛,忽然想到了什么,朝正在算账的邵西蓓道,“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车,挺像傅政那辆的……”
话音还未落,邵西蓓脸色就一变,立马放下手中的笔快步推门出去。
可还是晚了,只余光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已经隐于车流之中,两个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容羡叹了口气,看着旁边一声不吭的人,“蓓蓓,你告诉我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啊?傅政那是什么人,你……”
“六六。”邵西蓓回过头看她,脸上是淡淡的苦笑,“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锅子那是死鱼脸闷骚,肖安是柔情四射脸,傅政是。。。。你们来说傅政是什么。。。傅哥没出来几分钟就已经气场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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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第五章 。。。
“上头这次拨了几亿资金下来,主要是让市政负责、警局协助。”
投影上清晰地打着一行行项目筹备计划,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只听到电脑上滴滴的小声编码声。
“厅长,你看……”站在投影边说话的男人看着坐在办公桌前沉默的傅政,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
“资金怎么分配?”傅政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子上看着手下的委员长。
“说是□开。”委员长擦了擦额上的汗,有些犹豫地道,“您知道,上头一向是和梁书记交好的,梁书记不给……”
“方免,原来这些年你在市委一路摸上来,就摸到了这点东西。”傅政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你的脑子给谁摸走了?‘沐离’的小/姐?”
方免一听这话,吓得腿都抖了,傅政这时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手上的一叠东西丢到桌子上,厉声说道,“梁书记给不给是他的事情,下面怎么执行是我们的事情,上头年末来查的时候他想让我们难看,我们就顺了他的意,谁都别想好好过。”
“好……厅长,我知道了。”方免拿过资料,战战兢兢地道,“还有……拨给警局的三分之一资金……”
“单利和他儿子不是一直嫌他们做的事情太少么?再说现在公派的那位肖公子不是也回来了。”傅政一把按下投影的按钮,“给他们做,你把城郊那块新的地给他们去挖,他们有三分之一的资金呢,这点还搞不好?”
方免关上门的时候心头还是抖的,当时他被傅凌一手提拔上来、就是为了以后帮傅政铺路的,想不到傅政的手段比他父亲简直是有过之而不及,这城郊那块是什么地啊?全部都是钉子户和地痞流氓啊,警局的人过去了,回不回的来可就真不一定了。
候在门口的秘书这时接了班走进去,轻声小心地问道,“厅长,晚上还有春季报告会,您……”
“不去。”
“那……是去邵小/姐那里吗?”秘书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
他靠在椅背上沉默了一会,拿起手上的西装便往外走,“送我回去。”
…。。
上车之后,傅政揉了揉眉心刚想靠在位子上闭目养神一会、无意之间眼睛往窗外一瞥,眼神变了变,伸手敲敲隔离的板。
“停车。”
司机稳稳地把车停下来,傅政跨出车子,几步走到站在车站边上的人旁边。
邵西蓓正低着头脑子里散漫地想着事情,跟前忽然被一片阴影遮住,一抬头就看见傅政那张漠然好像又带着丝微怒的脸。
什么话都没有说,他连眼神都没有变,她就跟在他身后乖乖走向停靠在一边的车里。
上了车,傅政把西装轻轻往她身上一丢,便靠在一边继续沉默。
邵西蓓盖着有他身上味道的西装,忍了一会,轻轻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还是沉默,也没有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