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泽捏着路澄的手腕,看着电梯下行,心里很是忿然。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路澄,而是亲自缠住了傅致临,可没想到转个头,她就又和别的男人约会了?而且,还是他公司的普通职员,据说还是她的相亲对象。
祁承泽真觉得他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如今,他很后悔,没有下了飞机就冲去路澄家里,不让路澄有继续逃避的机会!
他想着下班后,特意让宁叔先下班,自己开着车,等在路氏门口,犹豫着该怎么和路澄联系,没想到,却看到路澄跟着那个韩宇轩进了他的车子。
当时,他只觉得浑身难受,酸涩的感觉瞬间从心底蔓延,席卷全身,他拼命忍着,才没有马上下车把路澄从那辆车里拖出来。
可他最后还是一路尾随过来,抛开了理智和脸皮,就这样,第一次干起了跟踪的行当。他有点想不明白,路澄到底是在想什么,他不比过傅致临的话也算了,可那个男的算怎么回事?他总不能比这样的人还不如吧?
他觉得有气闷又心伤。
而此刻,身旁的路澄闷声不响,他生气,却又有了些胆怯。倘若,路澄说,她爱上了别人,那干怎么办?他又该怎么办?
路澄看着打开了车门,把她塞进副驾驶座后又绕回驾驶座的祁承泽,默默地系上安全带:“我们去哪?”
“能安静说话的地方。”祁承泽觉得,他们俩需要好好谈一谈。
路澄听着祁承泽有些生硬的声音,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和人说一声?”
等看到祁承泽略点了点头,路澄想了想,给韩宇轩发了短信,就说临时有事先离开了。幸好她今天下班把包忘在公司办公室了,不用再回去拿。
祁承泽说的能安静说话的地方,指的是他距离公司十分钟车程的一间公寓,工作忙不回老宅时,他就住在这里,两室两厅一卫。
路澄其实很惊讶。一来是,祁承泽竟然直接把她带到这里来了。二来,是祁承泽竟然不是住豪宅。
就好像上次祁承泽住的酒店房间一样,不过是普通的商务套房,还是祁氏名下的酒店,倘若他想住顶级总统套房,酒店总经理还不乐颠乐颠地奉上房卡?
就好像这个房子,祁氏的董事长会住不起豪宅别墅?开玩笑吧!
路澄仔细看了下,这才发现,很多男人爱戴的名表,竟然在祁承泽手上也找不到。他每每给她惊讶的感觉,一次次出乎意料。
祁承泽打开门,从玄关里找了找,可愣是没有找到一双小一点的拖鞋,只能皱着眉拿了一双自己尚未穿过的拖鞋放在路澄面前。
“没穿过的。”说完径直换了鞋,似乎看都不看路澄一眼,其实余光一直盯着路澄,生怕路澄转身就离开了。
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
路澄低头看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低头换了鞋。
这样不尴不尬的、不清不楚的反而纠结,不如说清楚吧。
见路澄换了鞋,祁承泽自己都没有注意他松了口气。
玄关进去,旁边是开放式的餐厅,正对面是客厅,祁承泽脱了西装,随意地扔在沙发上,转身瞪着站在不远处的路澄,冷冷地问:“为什么逃走?”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horsemoon扔的地雷~
第39章 恼羞
为什么逃走?
路澄知道;祁承泽问的是那天早上;她心底一跳;移开视线,觉得脸上开始发烫,踌躇了下,却只是呐呐地说道:“那个……”
“那个什么?”祁承泽见路澄“那个”了好一会儿;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里更生气;语气又冷了几度。
路澄见祁承泽语气冷硬;被他的咄咄逼人也惹出了几分火气。
这种对话;不是应该对换过来才正常嘛?她生气、逼问;要求对方给个交代;这才对吧?怎么说,都是祁承泽占了大便宜,有必要还揪着不放吗?
路澄抿了抿唇,显出几分倔强:“祁董,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说起来,也不过是喝多了,不小心一night情罢了,我也是怕尴尬,所以才离开了,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不是更好吗?”
路澄没有看祁承泽的表情,视线定在客厅的电视机上,神色紧绷。
祁承泽没有想到路澄竟然是这样定义那个夜晚的,她是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人,不用少见多怪,还是她对此不以为然,觉得无所谓?所以,这几天,他各种心思浮动,都是庸人自扰?
他的心中恼怒渐生,隐隐有些受伤。就算那不过是一夜酒后意外,可他已经把那一夜当成了一个开始,以为因为如此的一夜纠缠,便可以顺理成章地继续下去,原来,不过是他自作多情了。
“一夜?那不过是开始罢了。”祁承泽冷冷地说道,神情微讽,“既然你愿意用身体来做交易,我何乐不为?你放心,绿洲广场的承建权,我会交代下去的,你从明天开始就搬到这里来住吧。”
“什么?”路澄心底一震,万分惊讶地转头看向祁承泽。
祁承泽冷冷地看着她,神情不像是玩笑。
现在,也不是个能开玩笑的时候啊……
路澄仔细回想,便大致猜到,肯定是那晚自己喝多了,说了什么话,以至于祁承泽如今说出这番话来。
她心里有些犹豫,祁承泽看起来似乎是恼羞成怒的感觉吧……
“作为交易,你付出身体,我给你想要的,我们各取所需,直到我腻了为止。”祁承泽说道,“房子大门密码123456,明天晚上我回来,必须要在这里看到你。”
说完,祁承泽拎起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大步往门外走,经过路澄身边时根本没有停留。
路澄微怔着,看着祁承泽神情冷漠地经过自己,身后传来重重的关门声,他已经离开了,留下她独自站在这个陌生的屋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路澄才回过神来,转身看着大门,微微蹙眉。
怎么会这样……
祁承泽的房子在市中心,就在祁氏和路氏中间,不过,距离祁氏更近。路澄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家里的地址后开始看着窗外发呆。
她的脑子有些乱,纷纷扰扰,一半是失落,一半是挣扎。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祁承泽的条件都相当好,就算只是个一night情的对象,也是她目前能遇上的最优质的对象了。那天早上,除了尴尬,她心里多少有些羞涩的情绪,只是太过慌乱,只能采取了一走了之这个下意识的行为。
可祁承泽刚才说的话,多少让她有些难过。仿佛她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而已,那么轻蔑。那一刻,她的心底有些酸涩的情绪,轻轻涌动,看她强制压了下去。
回到家,路澄让李婶给自己下碗面,正准备回房间换套衣服,家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她走过去一看,是奶奶家的电话。
“澄澄,我忘记和你说了,你奶奶晚上打了好几个电话找你。”李婶搓了搓手,回厨房去了。
路澄皱了皱眉,接起了电话。
“喂。”
“路澄,我听说公司要成立什么特别小组,有个大工程要接,沐沐在公司也做了好几年了,你把她调到那个小组当组长吧,然后什么部、什么部的,给她当个经理坐坐。”她奶奶的声音中气十足,语气似乎是在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辈说话,颐指气使得理所当然。
路澄勾了勾唇,目露讥讽。
“奶奶,你太晚提醒我了,那个特别小组工作都已经开展好久了,不能随意安插了,不过,我会尽快给沐沐升个经理当当的。”
路澄说得很随意,仿佛打发一般,乔银翠有些不满意,觉得路澄不把她放在眼里:“路澄,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奶奶,你放心,一个月里面,我肯定会给沐沐安排到重要的部门当经理的。我忙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先让我吃口饭吧。下次有时间再和您聊。”路澄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就直接挂了电话。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壁灯,昏黄的灯光只有淡淡的照明效果,路澄立在电话旁,站了好一会儿。
路沐今年六月才本科毕业,不过是在路氏实习过几次,便以为自己被大材小用了?当初让她去路氏后勤部是邓谷蓝的意思,她妈妈觉得路沐太年轻浮躁,不如好好打磨一番,等她更沉稳一点再调动岗位。路澄肯定,就算是在后勤部,也没有人会为难路沐,因为谁都知道她的身份,可显然,她并不安分,如果正常途径升迁,那就通过奶奶给她压力。
可惜,路沐高估了奶奶和她的分量,在路澄心里,除了路遥,所谓的家人没人能够左右她的决定。
不过,也是时候了。前世总总,必然不会再重复。可人心却还是一样,贪婪、奸猾。自然是自作孽,那必不可活!不仅是路沐,还有方浩和方嘉慕,或许是时候给他们调一个岗位了。不是想当经理嘛,不是想被重用嘛,她都成全他们!
吃了面,路澄只觉得满身的疲惫,肚子是满了,可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路遥不在,房子那么大,却感觉空荡荡的。她换了睡衣,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想着过去,思考将来,一个人独行,真的很辛苦,可她如今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如果,真的像祁承泽所说,只是交易而已,却能轻易获得辛苦百倍却不一定能有的成效,是不是,她会轻松很多?
黑暗中,路澄的目光晦涩不明,唇角微勾,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其实,已经睡过一次了,再有第二次、第三次,就会变得很简单吧?不过是那么廉价的身体罢了,说到底,没人珍惜的话,又能值多少?
祁承泽甩门而去,一个人坐在车里抽烟,他没有什么烟瘾,也很少抽,第一次抽烟,还是父母过世的时候。可今天,一个人坐在车子里,他却忍不住从车里翻了烟出来,点了一支,烟雾轻吐,视线都有些模糊起来,可他固执地睁着眼,看着不远处的纤细身影,直到她坐上了出租车离去,他仍旧维持着一个姿势,直到烟燃到了底,他才怔然地灭掉。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有点卑微。感情里,是不是先动心的注定更可悲?或许,这是一场充满变数的战役,他原来的那点自信心悄然崩溃,人心,果然最难算计,不是凭借爱,就可以得到……
一整天,祁承泽都有些心思恍惚,他不停地回想昨晚和路澄说的一番话,一会儿后悔,觉得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生硬,说出口的话,是不是太伤人。一会儿又忿忿地郁闷起来,恨不得立即把人抓过来打一顿。
他几乎是坐立不安地度过这一天,拼命忍耐着,不用和路澄联系。
或许,晚上回去,路澄真的乖乖在家里等自己了。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心底一跳,然后心思浮动。
所谓交易,或许也是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好计策吧?他不擅长追求女人,更没有那么多耐心,如果简单直接,虽然粗暴了点,是不是效果会更好?
祁承泽确实觉得很烦恼,最好的朋友,却是情敌,他连一个字都不想和他提,以至于,能够商量这种私事的人都没有了。
井宁走进董事长办公室时,正看到自家boss难得露出了一副愁容,他心里极其好奇,不由得想到了那位路董。
最近,boss凡是露出的强烈情绪,基本都和她有关。他对于boss的感情发展喜闻乐见,可这几天,boss的情绪又明显有些不对劲,他今天才从b市赶回来,还没弄明白,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以至于boss生着气,急匆匆赶回h市。
井宁正和祁承泽汇报b市的工作后续,秘书拨了内线进来:“祁董,闵氏的闵寻南经理想见你。”
祁承泽皱了皱眉,心里隐约有些不快。
那天爷爷寿宴,他特意违了爷爷的意思,转而带了路澄进场,一来确实是想给路澄撑撑场面,二来,也是委婉地拒绝闵寻南,不仅仅是为了一个晚宴的拒绝,而是间接告诉她,他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否则,也不会临时女伴换人。
可闵寻南似乎没有猜透,或者说,就算猜到了,她也没有死心。
他微微有些烦恼。他从来不擅长应付男女之间的复杂关系,如今全部心思放在了路澄身上,还觉得焦头烂额,比处理公事不知道难了多少倍,没想到闵寻南也执意来凑一角。
难道爷爷还在推波助澜?祁承泽觉得有些头疼:“说我没空。”
闵寻南其实并不是特意来找祁承泽的,正好今天她为公事来祁氏集团,忙完了,便突然想见见祁承泽,如果他正好有空,说不定可以一起吃个饭,因为是临时起意,所以她其实在踏入五十八楼时,心里有些忐忑。看她想起前几天去见祁爷爷,老人家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祁承泽还没有对象,她可以加把劲。
她一想起来,便有些心动。认识祁承泽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她大致是了解的,如果说让他主动追求异性,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他又是个性子冷淡的人,就算心里对谁有好感,也不会主动表现出来。
所以,她其实,还是挺有机会的吧?
等到秘书挂了电话,礼貌地笑着告诉她,祁董没有空时,她还是怔了怔,心里有些羞窘,但更多的是难过。
为什么,明明没有其他人,可他就是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就算现在没空,也可以留一句话,让她稍等一会儿啊,只要他开口,她愿意等,一年两年,没有期限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幸好还来得及在十二点前发!
第40章 成怒
听到秘书略有点尴尬地进来说;闵寻南一直没有走,就等在外面;祁承泽的眉头微微一蹙;随即冷漠地低头:“随她。”
他不过是为了长辈的几分交情;所以才没有对她冷言冷语撕破脸罢了,既然她劝不进,他又有什么办法?她喜欢自己,那是她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想到这里;祁承泽的思绪一顿,又想到了路澄。是不是;对于路澄而言;自己就是闵寻南的角色?
他的心底恼怒徒增;神色阴郁地看着面前开会的众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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