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唯一的你.雪融花开+番外 作者:林稚荫(晋江2012-07-1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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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唯一的你.雪融花开+番外 作者:林稚荫(晋江2012-07-15完结)-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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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摇头:“不知道,喜欢就拿出来用了。吴桐枫送的——就是你的照片姑娘。这个包也不是GUCCI香奈儿LV,也没有显眼LOGO,款式也不出奇,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包?”
  
  “你落伍到了这个地步,难以想象。连小偷都比你懂时尚。是时候包装自己了陶雪!”
  
  我今天没心思跟他辩论:“哦。”
  
  寇正霆斜睨着我,似笑非笑:“哦,还有,你那朋友品味倒是不错,比你强多了。”
  
  我要是在乎这句话,我就是猪:“那我哪天给你介绍介绍。”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寇正霆突然停住脚步,“就站在这里,不要乱动,记住了?”说完放开我的手,走进街边一家品牌服装专卖店。
  
  我没心思猜想他进去干什么,只盯着自己的手发呆:我俩什么时候把手牵在一起的?
  
  寇正霆很快出来,递给我一只黑色纸袋:“你刚才在发什么呆?我在里面一直看着你,魂不守舍的样子。”
  
  “思考人生。”我心不在焉地打开袋子。
  
  里面是黑色精梳棉的薄袜,已经拆掉了包装,软软地卷成一个精致的圆筒,躺在纸袋里朝我笑。我意外地看着寇正霆,他正面朝着街景霓虹:“找个地方换吧。”
  
  旁边有个长椅,我坐下来取下脚上的鞋子。脚跟的袜子果然破了,露出一个新鲜的洞口,多半是刚才追贼的时候磨的。
  
  我心里有一点点震动,嘴上却说:“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买双鞋子。”
  
  寇正霆很干脆地答:“我不会送你鞋子的。”
  
  我心里一沉,又听见他说:“这里没有38码,有码的都很难看。再说了,这里买的鞋子能穿吗?”
  
  我没理他,坐在长椅上,开始泰然自若地换袜子。新袜子很舒服,细致绵密地包裹着脚,带着天然织物特有的弹性。我走到一旁把破袜子扔进垃圾桶,折回来:“谢谢你。”
  
  寇正霆一直看着我,表情很怪异,好像头顶上悬着一个金光灿灿的问号。沉吟片刻,又突然笑起来:“我以为你会找个高级西餐厅的洗手间,最起码肯德基。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人当着我的面换袜子,还换得这么好看。”
  
  我等寇正霆笑够了,平静地说:“那我就坦白从宽。我对你蓄谋已久了。”
  
  “求之不得。我也不要求你多热情,只要别害羞就行了。”伸手把我的包拿过去,另一只手来拉我:“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侧身躲开。我不想跟他牵手。
  
  “你不牵着我,待会儿又走散了怎么办?走路回南海?”
  
  我瞟了一眼他的鞋,黑色的麂皮沾了灰。刚才找我应该费了不少功夫。
  
  “你转过身去。”
  
  寇正霆扬起眉毛,看了我五秒钟,终于转过身去,扭过头来说:“又搞什么鬼?别跟我玩捉迷藏。”
  
  我揪住他西服后摆:“可以了,走吧。”
  
  寇正霆无语地看我半晌,忽然笑起来,扭回脸去:“抓紧了啊。”
  
  他的步子并不很大,但是因为腿长,我也得尽量加快步伐,才能跟上。
  
  走到街口,寇正霆突然停下来,我的鼻梁撞上他侧过来的肩,咝——我用手摸了摸。
  
  “你这个样子像只小鸭子,浑身毛茸茸的那种,”寇正霆眉目生动,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亮晶晶的笑意里,“牵着我的衣服好像在说,‘别丢下我,我舍不得你’。”
  
  我冷冷瞥他一眼,撒开他的衣角,独自往前走。
  
  “走错了,这边。”寇正霆拖过我的手,“还是拉着方便。陶雪陶雪,怎么取了个这么冷的名字?你老实告诉我,从小到大,有几个男人够胆追过你?”
  
  我用手去掰开他的手指:“也关你事?”
  
  寇正霆不理我,大手一翻,反而将我的两只手都抓在他一只掌心,单手拖着我继续前行:“别拉拉扯扯,很难看的。”
  
  好了,变成是我在拉拉扯扯。
  
  我自忖力气不敌寇正霆,而且这姿势确实很难看,于是松了力气:“我不跟你争了,你放开我右手。”
  
  寇正霆笑着瞟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早该这样了”,松开我一只手。
  
  这是夏天的傍晚,寇正霆的手温凉宽大,清爽无汗,牵着我走过长街,穿越小巷。偶尔我会嗅到一点若有若无的香气,那气息彷佛辽阔的海洋,充满不羁的力量和狂野的热情。
  
  偶尔寇正霆会突然转过头来惹我,笑嘻嘻地说“你的脚很漂亮”,要不就是“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我始终没什么表情:“现在共产主义还没有解放全人类,你竟然有心思关心这种无聊的问题。太让我失望了。”
  
  这时候寇正霆就会大乐,“哈哈!生气了。”之后一般会讲几个笑话轶闻,等我开始说话了,又重新惹我。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直到最后一次,我彻底没反应了,他才消停下来,安静地牵着我在喧闹的人群里穿梭。
  
  我跟在寇正霆身后偏右一点,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他。他穿着颜色清爽的衬衫,肩膀很宽,身体形状从衬衫下不知不觉显露出来,结实浑厚,腰很窄,整个轮廓显得既结实又修长,跟当年如出一辙。
  
  却如此不同。
  
  “到了。”寇正霆突然停住,转过头来,一下就对上我的眼睛。
  
  我连忙调开目光,装作看店匾,原来是一家老式甜品店,匾上写着三个毛笔字:阿樵记。
  
  我又瞟了寇正霆一眼,发现他在笑,目光热烈,我再次调开目光。
  
  寇正霆把我拉进去:“全世界就这家老店的龟苓膏和双皮奶最正宗。”
  
  我一下觉得自己饿了:“那要好好尝下。南海的双皮奶总觉得味道不太够。”
  
  “你喜欢的话,随时可以带你来。”寇正霆好像在笑,声音比平常低很多,比平常温柔。周围一片噪杂,奇怪,这么低的声音,近乎耳语,我居然能听清楚。
  
  “其实我刚才下手还可以狠一点,摔个内脏出血,”寇正霆若有所思,“但我觉得没必要。对于社会治安,我们做建筑的也有一部分责任。”
  
  我竖起耳朵,凝神听他讲:“我一直觉得,建筑可以改变生活。华而不实的建筑修多了,城市就会浮躁。居住区和道路设计不以人为本,人气就会降低,社区就会变得死气沉沉。”
  
  我补充:“商业区规模太大,反而让人敬而远之。”
  
  寇正霆眼睛一闪一亮:“我的眼光果然没错。”
  
  我们相视一笑。每次谈起专业,寇正霆都显得格外严肃:“还有,拆迁多了,小商小贩无处容身,他一定会另外想办法赚钱,哪怕是违法。刚才那个小偷,说不定以前是个卖烤红薯的。城市哪怕再繁华,都必须要有底层人士生活的地方,就像人体,既有视觉系统,也要有消化系统。这个东西只能疏导、改造,不能一味强拆。否则以后像你这样的女孩子都不敢出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出了点事……心里很乱……请原谅我今天的沉默……
爱你们大家。




☆、夜游

  
  吃完双皮奶,寇正霆又带我去吃荔湾艇仔粥。我是土生土长的广东人,但是这么地道的艇仔粥还是第一次吃到,店家毫不吝惜地在粥里放了很多鱼片、蛋丝、海蜇和小虾,舀起来,每一勺都有满满的料,鲜甜可口。
  
  我跟寇正霆说想吃第二碗。寇正霆说不行,要留着肚子吃后面的。
  
  买完单,寇正霆顺手替我拉椅子。我想起Suki说过的话:“你是故意风度给我看的吧?”
  
  “我什么时候没风度过?杂志上那些文章你到底认真看过没有。多学习学习,体会一下精神。”
  
  那晚我们沿街一路吃下去,不完全统计,有陈添记的鱼皮,富集的牛三星汤,林林萝卜牛杂,银记的肠粉,宝华的猪手面……去的都是无比正宗的老字号,地方不大,生意兴隆,人声嘈杂。除了那个鱼皮感觉像冻过的,不太新鲜之外,其他东西都可以打满分。
  
  每次上菜之前,我和寇正霆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上菜之后不约而同地闭嘴,埋头苦干,直到消灭完最后一道宵夜。
  
  出得门来,散步消食。
  
  寇正霆一直笑,我问他笑什么。
  
  “你还真是不怕胖。”
  
  “跟胃口好的人一起吃饭,受益者是你。”
  
  我以为他会驳斥我,谁知他反而点点头,似乎颇有感慨:“很久没这么过瘾了。”
  
  “上一次也是在广州?”我不留神就问出来。
  
  寇正霆看我一眼,弯起唇角:“不是。你要想知道,改天我慢慢讲给你听。”
  
  我心中暗悔,眼看已经走到珠江边上,借机岔开话题:“不早了,现在该回去了吧?”
  
  寇正霆面朝江水扬起头,惬意地深吸一口气笑着说:“看到了吗?广州的夜生活啊,才刚刚开始。”
  
  从天字码头上了船,寇正霆直接把游览简介扔在一边,轻车熟路地上到顶层,寻了个好位置坐下。
  
  所谓的珠江夜游,我早有耳闻,亲身体验还是第一次。江风爽朗透明,挟带着清凉的水气,习习从江岸边掠过,白天的燠热尽褪。两岸辉煌富丽的灯火映在江水里,倒影中的古建筑有油画般的梦幻效果,既亲近又有清浅的疏离感。水中映出的波光,像无数条彩穗聚在一处,红绿青绿,蓝紫金银,粼粼地漂浮。远处另一艘游船悠然地破开水面,彩穗蓦然散开,又渐渐地聚拢,十里烟花重新闪烁。
  
  我们坐在船上默默不语,各有心思。
  
  我在想今晚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想自己在FAIR会发展到什么水平,想什么时候能攒够学费。
  寇正霆在想什么?不知道。是在想那个包小莎吗?我心里暗笑。
  
  寇正霆突然开口:“我很小的时候坐过‘花尾渡’,那种大船,”他用手比划了一下,看着我,“你坐过没有?”他的神色在夜色中褪去了白天的炫目光环,显得有些寂寞。
  
  我摇头:“广州我来得不多。”
  
  寇正霆转头看着珠江,两岸杨柳披拂,游人如织,正是人间盛世,繁华景象:“其实我也不是正宗的广州人,我出生在北方,我姥爷是广州人,爷爷和父亲是重庆人。” 
  
  这真出人意料。他的粤语讲得比广东人还地道,而且发音和吐字都醇厚悦耳。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母亲调任广州,所以我在广州住过几年。我父亲带我坐那种大船,很好玩。但是才坐了没几次,那个船就没有了。”
  
  我无话可说,于是保持沉默。此刻他也不需要我插话。
  
  “老广州有很多老街,很多树。一到凤凰树开花的时候,满城都是花和绿叶,火焰一样,很漂亮,”他停了一下,再说,“还有我父亲的很多同事,都是有名望的建筑界泰斗。现在大半都不在了。”
  
  我想起往事:“我爸跟我说,以前在广州还可以看到很多东山洋楼。”
  
  “没错。”寇正霆微笑,眼睛掠过一道亮光,“我家以前就是那种建筑。”水中的霓虹映得他的眸光温暖柔和。
  
  我不由自主也开始微笑:“那种中西合璧的建筑?我去看过,中式红墙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但被他这样的目光笼罩,让人莫名地觉得很舒服,很愉悦。
  
  寇正霆凝视着我,目光越来越明亮:“对,中式红墙,配罗马石柱,再配上西式雕花纹的建筑。我对建筑产生兴趣,就是因它而起。”
  
  我用粤语说:“原来你是东山少爷。”
  
  寇正霆眼里笑意盈盈,也用粤语答我:“那么你是西关小姐。”①
  
  这句话就暧昧了。我敛回笑容,白了寇正霆一眼。他倒是毫不在意地看着我笑,也不说话,似乎等着看我的窘态。
  
  我当然没那么傻,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换了个话题:“那你家呢?现在还有人住吗?”
  
  寇正霆沉默了两秒钟,又笑起来,懒散地靠回椅背上:“没有了。”
  
  “空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拆了。”
  
  啊。我在心里叹息一声。寇正霆虽然在微笑,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心里很在乎这件事。
  
  “当时你们没有反对吗?”
  
  “怎么没有?有用吗?”寇正霆鼻子里哼了一声,“市规划部门领导亲自一家一家上门做工作,还带头拆自己家的洋楼,街坊们也不好说什么。有些人就是这样,宁愿牺牲自己家的祖屋,也要削尖脑袋往上爬。那时候沟通渠道还不比现在。”
  
  我想了想:“拆迁之后总有补偿,可以住新屋,也是好事。”
  
  “新屋有什么稀罕头?补偿?给再多的钱,能买回来童年的记忆吗?我跟姥爷最亲,姥爷在那个屋子里带我玩,教我读书识字,教我骑自行车。我在那个屋子里送走姥爷。还有我小时候玩过的地方。那里有我很多记忆,现在都没有了,那一片都变成了高层塔楼。我家祖屋现在的地址,我特地去看了,就在那条路的红绿灯旁边的花坛那里。”
  
  我没插话,听他继续说:“那个时候的肠粉,一盅两件,比现在好吃,香。治安也好得不得了。如果那个时候你来广州,你的手机和钱包不会被偷。”
  
  我默然出神。江风徐徐吹凉了桌上的咖啡,他整晚都没喝一口。寇正霆原来也有伤感的一面。
  而且这是今天他第二次提到“拆迁”。看来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游船渐渐靠岸,今晚的夜游结束了。寇正霆突然自嘲地笑笑:“奇怪。今晚怎么这么多话?”点点我,“都是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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