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甜甜的笑意,然而一会后,她忽地敛去了笑意,上一世她当真让他因她受了很多伤,她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包袱……
项郎,我发誓不会再成为你的包袱,我也想保护你。虞妙弋紧紧地回拥项羽,坚定地在心里发誓。这一世,她要为了他变强,为他分忧。
感觉怀中娇妻静默了下去,项羽以为她累了,忙抱着她到床榻上。“妙弋,你若累了就睡吧。”项羽抬起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重瞳之中溢满缱绻柔情。虞妙弋莞尔一笑,摇了摇头后坐了起来。项羽也坐了过来,红烛流光氤氲满室,喜红的床幔、被褥还有此刻一身喜红的两人绯红着面色。
第一次,红对于项羽来说不再是鲜血不再是杀戮,而是他的妻子、他的新婚之夜。
“妙弋……”项羽嘶哑着声音唤道,红得灿然,红得缱绻的一室还有眼前红得倾城倾国的女子让他只觉身处梦中,因为她美得是那样的不真实。
“嗯。项大哥,你打算今晚就这样看着我?”虞妙弋莞尔一笑。项羽这样楞楞地看着她已经好一会儿了,即使开口这一声唤也是两眼发直,眼皮眨也没眨一下。这样的他让虞妙弋都忍不住掩嘴而笑。
“呃……我,我……”虞妙弋的话让根本没有让项羽回过神,那一双举世无双的重瞳之眸此刻因眼中亮起的光华而愈加的璀璨夺目。项羽眸中的光华让虞妙弋面色一红后低下了头,心跳又快了好多拍,暗恼自己说得有些煽情。
看着新婚妻子如此娇羞的模样,项羽忽地笑了,“妙弋,”他再次开口唤道,深吸一口气后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面若桃花、眸溢流光。项羽嘴角的笑意更深,指尖轻轻划过她娟秀的墨眉后轻刮她微挺的鼻梁,宠溺的动作让他的小娇妻轻轻颤动了下,脸上的绯红瞬间如红霞满天。然而项羽却一点也没有收手的意思,冬夜里微凉的指尖轻触过她涨红的双颊竟能瞬间将她熨烫。最后,当项羽用指腹摩挲着那娇嫩的芳唇时,虞妙弋再也受不了,直接把头撇开,然后当起了鸵鸟。
项羽终于笑出了声,笑音朗朗,却让虞妙弋更是无地自容,她好歹也成亲七年,怎么这会跟新婚的小娘子无异?居然受不了项羽那样的碰触!心跳得都要跳出喉咙了……虞妙弋懊恼着,项羽则伸手环抱过她的身子,直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暧昧的姿势让羞赧的妻子一点也不敢抬起头来。
“妙弋,你打算今晚就这样一直埋着头?”刚刚她取笑了他,这会项羽也在她的耳边呢喃地问道,灼热的气息直接烫红了她如玉般的秀耳。
虞妙弋咬着唇瓣,没有回答,只是娇羞地把头越埋越深。项羽忽然觉得自己爱极了她这样娇羞的模样,再一次忍不住含住了那娇嫩的耳垂。虞妙弋明显地颤了下…身子,羞红直接从耳根烧到脖颈,项羽顿了下,待发觉她没有任何的厌恶拒绝之色时,直接把她放倒在床铺上。
“妙弋。”他唤着她,那双重瞳之眸凝聚着越来越盛芒的光芒。
“嗯?”虞妙弋应了一声,鼓起勇气望着项羽。
“唤我一声。”项羽俯下…身子轻吻了下她的眉心。虞妙弋顿了下才开口唤道,“项大哥。”
“不是这个。”项羽咬了一口她芬芳的唇瓣,略施小罚。虞妙弋眨了眨眼后绯红着秀颜清浅一笑,唤道“项郎。”这二字一出,项羽再也欲罢不能地吻住了那抹诱人的芬芳。他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便爱极了她这声呼唤。
她的项郎就是他项羽,而她将成为他的妻。
急促的喘息加温着寒冬之夜,由于对他碰触的熟悉,虞妙弋很快就在项羽的身…下软化,但项羽明显地经验不足。那触摸她的力道明显地重了。凝脂如玉的肌肤很快就在他一味的攻取占有下印上他霸道的痕迹。虞妙弋在他身…下颤抖着,对他这样猛烈的进攻完全束手无措。以前的她都是交给他的,他亦将她照顾得很好,虽然索取都是霸道而狂野,但是至少很少让她哭过。
可这次,在项羽隐忍不住地冲刺进那片湿热而温暖的泽园时,虞妙弋开始抽泣着,那种被挤压撕裂的痛让她控制不住地哭泣。项羽似乎意识到自己弄痛了她,但是初次尝到禁果的他怎么也不舍得吐出,他无法控制自己地越进越深,甚至于看着她这样痛并快乐着的表情后更是掀起一波又一波的猛烈攻取。
“妙弋,你是我的……”冲破两人之间的那层隔膜后,项羽弓起身子,冲刺到最深处,之后开始如入无人之境地在她体内绽放。今夜,她的包容让他疯狂,她的吟唱抽噎成了世上最美妙的乐曲,让新婚的第一夜美妙得不可言喻。
☆、嫁妆
第二天午后,虞子期便带着他们夫妻俩来到了虞溪村北边上的龙虎山。打开机关石门后,里面呈现的竟是一座座堆积如山的兵器。有戈戟有刀剑,甚至还有不少攻城云梯、横木。琳琅满目,让项羽和虞妙弋惊叹出声。
“你们所见的这些军械都是父亲花了大半辈子的心血秘密打造收藏的。”虞子期的声音回荡在洞里,让项羽、虞妙弋看了过来,听他继续说道,“当年秦王嬴政一扫**后,对各国横征暴敛激起民怨不断,暴君一怒之下不仅焚书坑奴还想收缴天下兵器聚之咸阳,父亲提早收到消息,快一步把大多数的兵器藏好,果然不到几个月,暴君就把收缴上来的兵器销毁,并铸成了金人十二座,企图断了各国反叛的念头。但是,‘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身为楚人,父亲从没有放弃过除暴秦还天下太平的执念,多年来都夜以继日地打造兵器,只盼有朝一日能为起义的勇士送上最锋利的武器,所以今天才有了龙虎山这么一座宝库。项羽,你的出现让父亲看到了希望,所以,他才会执意把妙弋嫁给你。”
虞子期的话让项羽惭愧地低下了头,“虞公大义,项羽愧对虞公错爱。”
“罢了,那也是以前的事了,既然你已经娶了妙弋,父亲也算瞑目,从此你无须再介怀过去的事。这些兵器本就为你准备,你尽可全数取走。”放下误会与怨恨后,虞子期这个大舅子亲厚慷慨多了。一旁的虞妙弋惭愧地看了一眼哥哥后终也安心地笑了,虽然自己违心说了个谎,但是能见到哥哥对项羽放下成见,却也值得了。
“项羽代表我项氏一族谢过子期兄!”项羽说罢就屈膝一跪,然而虞子期却拦住了,“别,你不必老跪我。男儿膝下有黄金,何况你是堂堂楚国项燕之后?不仅如此,你一直以来都是某人心目中的大英雄,我虞子期一个无名小卒真不敢受你大礼。”虞子期说笑着看向了一旁俏脸通红的妹妹。
虞妙弋红着脸淡淡一笑后却毫不迟疑地跪了下去,“哥,妙弋在这替夫君谢过你的慷慨相助,同时亦感谢你多年来对妙弋的照顾。长兄如父,请受妙弋三拜。”虞妙弋说罢俯身磕头,项羽受感亦在她的旁边跪下,虞子期赶紧上前扶起二人,“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我虞子期就一个闲散的铸剑师,受不了人来跪跪拜拜。”
虞妙弋没有起来,抬头看向哥哥,“哥,以你之才早不该一生困在这偏野深山当个闲散的铸剑师。如今暴秦末路,各地起义不断,项家军一出立刻赢得响应无数,哥不凡加入项家军,为父亲心心念念的除秦复楚大业做一番大事?”
“啧啧,嫁出去的女儿果然是泼出去的水呀,昨天还是我虞子期的妹妹,今天立刻成了他项羽的贤内助了?真是服了你,刚为人妇就这样亟不可待地为夫君招揽人才?”虞子期的取笑让虞妙弋脸上更是一红。“不过,要不要加入项家军还真不是我说了算,得试试你的英雄。”说罢,虞子期转身走进了洞府深处,项羽把妻子扶起来后,将她抱在怀里。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惟有静默地相拥。
*
“项羽,接招。”从暗处出来的虞子期大喝,项羽抬起眼时,一道锋芒的剑光已经逼到了他的眼前。推开虞妙弋后,项羽徒手对上手持宝剑的虞子期。剑光霍霍,来势凶猛,让一旁的虞妙弋看得有些胆战心惊。哥哥的武功远不如项羽,但这几招下来项羽也没见讨到什么便宜,而手持宝剑的他却越战越勇,步步逼近,招招致命!
“哥,住手!”虞妙弋被虞子期的打法惊吓到,项羽亦是。如今的虞子期是他的大舅子,项羽怎么也不会尽全力,他以为虞子期只是像小时候那样跟他切磋武艺,当见到他出手之狠时,难掩的震愕。
“子期兄?”抓住虞子期持剑手腕后,项羽出声叫住虞子期。然而待对上虞子期一双胀满猩红的眸子时,项羽明显被吓了一跳,而也就在这个失神的刹那,杀红眼的虞子期手腕一翻直接挣开了项羽的钳制,剑锋一扫,项羽躲闪不及,手背被划出一道血口。
“啊,项郎,小心。”虞妙弋尖叫出声,因为虞子期再次凶狠而来,看了一眼伤口后,项羽听见了虞妙弋的提醒,在虞子期刺剑而来时腾空跃起,跳到了他的身后,避开这一剑。
“项郎,你快截下哥哥手中的剑,是这把剑让哥哥失狂。”虞妙弋再次出声提醒,项羽会意,开始对付虞子期手中那把森芒的宝剑。一旁观战的虞妙弋把心悬得紧紧,生怕项羽再受伤。她刚刚被虞子期突然而来的凶猛攻击吓到以至于现在才想起他手中的这把剑——天子剑。这把天子剑是虞家历代传承下来的宝剑,上一世陪着项羽走过刀光血雨的七年,而最后她与他也是自刎在这把剑下,所以,虞妙弋对这把剑有说不出的复杂感情,但这一世明显的,她感觉到了害怕。
又与虞子期过了几招,项羽再次避开剑锋,从旁边举起一块大石砸来,虞子期纵剑一挥,只一下,一块重有百斤的大石就这么被一切为二。削铁如泥,果然是好剑,项羽眸光一亮,倒是欣赏起了虞子期手中的宝剑。当下兴致高涨,项羽摒弃旁敲侧击的打法,直接正面迎来,如驯服烈马般,势要征服下这把绝世宝剑。
又对上几招后,虞子期再次挺剑而来,直刺项羽胸口,项羽不闪不躲,徒以双掌夹住剑刃,剑锋锐利,只一瞬,项羽掌心立刻见血,还不待虞妙弋尖叫出声,项羽双掌夹剑,大喝一声,飞起一脚直接踢中虞子期的胸口,虞子期受痛脱手,那把天子剑终于被项羽截下握在了手中。
“哥哥。”虞妙弋上前扶起半跪在地上的虞子期。虞子期抚胸咳了几下才慢慢缓过气,被妹妹扶着站了起来。见哥哥的瞳孔之色恢复了最初的墨黑,虞妙弋才松了一口气看向眼前的项羽。
端详着手中的天子剑,项羽忽地扯出一抹阴鸷的笑意,这让刚好望过来的虞妙弋心头一惊,“项郎?”虞妙弋唤道,上前抓住了项羽的手臂,生怕他亦像虞子期那样被天子剑驾驭,然而,阴鸷的笑意一闪而逝,就连项羽重瞳深处的凶狠之光亦瞬间消散,所以,待项羽转过头看向虞妙弋时,他已恢复了常态,“妙弋,这是把好剑。”项羽兴奋地说着,声线清朗就连笑容也很干净,这让刚刚瞧见他露出阴鸷笑意的虞妙弋不解地蹙了下眉,只以为自己刚刚眼花。
“项郎,让我看看你的手心。”刚刚他徒以双掌夹剑,手心一定被剑锋催破,果然,当项羽把天子剑插在地上,展开手心时,里面果真是血肉模糊……
虞妙弋心疼地咬了下唇瓣,从怀里拿出了伤药和纱布。项羽和虞子期都有些讶然,“妹妹,你还真有先见之明,居然随携带伤药。啧啧,项兄弟你有服了,我这妹子没啥长处,心细这点倒是百里挑一。”虞子期感叹,但在虞妙弋听来怎么更像在取笑?虞妙弋咬咬牙没有回答。上一世虞子期只带项羽来到龙虎山宝库,说她是新嫁娘不宜多见凶器。这一次她是故意缠着他俩跟过来,跟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及时替项羽包扎。上一世虞子期也是用天子剑试项羽,项羽也是以双掌夹剑,然后弄得血肉模糊的,她当时多心疼,而且由于没有及时用药包扎,天子剑造成的伤口受到感染,折腾了项羽半个月之久。这一世她不会让项羽再受这次苦。
二十几年来一直随着叔父在外奔波,特别是最近起义,什么样的伤没有受过?项羽根本没把手心这点小伤放在眼里,但当看到虞妙弋对他的伤口这样的小心呵护,项羽笑了,顿觉心里温暖如阳。看见项羽笑了,虞妙弋也笑了。堆放着锋芒兵刃的洞府却因这样的新婚燕尔而氤氲着脉脉流光。
虞子期无奈了,新婚燕尔就是如此,上个药都能眉来眼去、含情脉脉。揉了揉被项羽踢中的胸口,虞子期咳了一声。这咳引起了两人注意,项羽、虞妙弋看了过来,“子期兄,刚刚项某出手过重,还望见谅。”项羽抱歉地说道。虞子期摆了摆手不以为意,“不怪你。是我低估这把剑的凶狠,哎,其实父亲在生前就警告过我不可轻易碰触,今天我兴起想试试祖上传承下来的宝剑,没想到就成这样了。还好有项兄弟在,子期应该谢你才是。”
“子期兄言重。”项羽回道,双手捧起了宝剑递到了虞子期的身前,“子期兄,物归原主。”
“别,我可不敢再碰了。”虞子期下意识地倒退一步,“项兄弟,绝世好剑如同罕世烈马,谁能驾驭得了就归谁。自先祖打造出这把剑已经有好几百年了,一直以来都未曾寻到不被此剑反噬的人,没想到几百年后,竟让我虞子期找到了。”虞子期越说越兴奋,说罢上前拍了下项羽的肩膀,“宝剑赠英雄,这把天子剑从今天开始就归你项羽所有。”
“送我?”项羽有些受宠若惊。虞子期点了下头,“不送你难道继续搁在这不见天日的山洞让宝剑蒙尘?”听虞子期这样说道,项羽也不再推辞,当下忙拱手郑重地谢过虞子期。
“不必谢了,这把剑还有这个洞府里的所有兵器就算是虞家给妙弋置办的嫁妆吧。”虞子期忽地叹了口气,看向了妹妹,“妙弋,哥一直希望你平安幸福。”所以他一开始才会坚决反对她与项羽的婚事,他真不希望妹妹以后的生活是在刀口上舔血,更舍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虞子期的企盼虞妙弋再清楚不过,但是,“哥,惟有天下安定太平才有个人的所谓平安幸福,暴秦无道,妙弋为有抗秦的夫君而感到骄傲,也为能伴他左右而感到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