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很努力。”毓臻低低说了一句,说不清心里是什麽滋味。
凤殇无意识地咬了咬唇,半晌伸手捶了毓臻一下,有意无意地笑骂道:“要不是你帮著刘喜,我本是可以推掉的……只要再等两年,只要两年,我就可以成为真正的主宰了。”
毓臻挨了他一拳,并不觉得痛,却隐约地觉得心里麻麻地难受起来,张了口才发现喉咙堵得厉害,好久才勉强笑道:“那我就任你处置,好好补偿吧?”
凤殇挑起了眉,凑到毓臻鼻尖前,眯著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任我处置?”
没来由地一阵恶寒,毓臻吞了吞口水,勉强点了点头。
凤殇顿时笑开了眼,一把将毓臻压倒在睡塌上,一面哀怨地道:“毓臻,我很寂寞,你今晚陪我吧。”
“好……”毓臻哭笑不得地应了一声,看著身上的人已经小兽般地撕扯起自己的衣服来了。
“毓臻,毓臻,”凤殇笑眯眯地伏下头,温柔至极地在毓臻唇上轻啄了一下,声音里更是哀怨,“我心里难受,你让我来好不好?”
毓臻下意识就想跳起来,却被凤殇压得用力,挣扎间凤殇已经连他的裤子都脱下来了。看著少年天子眉间眼上的兴奋,脸上干净澄明,毓臻不禁一阵心软,无奈地放弃抵抗,一脸杀身成仁的模样:“好吧。”
“乖!”凤殇一声欢呼,兴奋起来伏头在毓臻身上就是一阵乱吻,一边乱七八糟地叫著“毓臻宝贝,毓臻乖乖,毓臻小心肝”,叫得毓臻眼前一阵发黑。
如此折腾了好一阵,凤殇才把两人身上的衣服脱得清光,一边搂住毓臻的身体便伸手往他下体探去。
毓臻看他脸上始终是兴致昂然,不忍心拂逆他的意思,便慢慢地放松了身体,任他撩拨。随著凤殇的套弄,他的身体也慢慢地热了起来,有点不由自主地扭动了起来。
当凤殇微凉的指尖探入他的身体时,毓臻终於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阵紧绷。
凤殇哭笑不得地看著他:“毓臻,毓臻,你别紧张啊……”
“你做你的!”毓臻别开脸吼道,说话时连尾音都有点颤抖了。
“我的指头都进不去,怎麽做啊?毓臻宝贝,毓臻小心肝,不要紧张,慢慢放松,不会很痛的……”
被凤殇那麽一叫,毓臻顿时浑身疙瘩,人也放松下来一点,凤殇正好乘机把第二根指头放了进去。毓臻一阵轻哼,身体又紧绷了起来,一阵诡异的疼痛传来,毓臻差点叫了出声。
不会痛的……谁信你啊!
凤殇看著他眼睛鼻子都揉到一块去了,只能无奈地缓了手,絮絮地道:“你不要紧张嘛,放松一点,不然你会受伤的。来,放松一点,我会很温柔的……”
毓臻只是咬紧牙闭上眼,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凤殇又安抚了一阵,终於怏怏收了手,放开毓臻,一边靠著他躺了下来。
过了一阵,毓臻才慢慢睁开眼来,见他靠著自己,不禁一愣:“不做了?”
“不了,你怕,那样会受伤的。”凤殇闷声应道。
毓臻看他卷成一团像个孩子一般,心头隐约有了一抹怜惜之意,笑著逗他:“那麽换我来?”
“也不要。”凤殇飞快地拒绝,卷得更紧,低下头毓臻也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过了一阵,才听到凤殇小小声地道,“毓臻,你就这麽抱著我睡一夜,好不好?”
“嗯?”
凤殇挪了挪身子靠到毓臻怀里:“你别动,就这样,陪我。”
毓臻一阵愕然,好一会,才无声一笑,伸过手去,揽住了凤殇的腰。
自那一日,毓臻照旧隔些天就夜宿凤渊宫,凤殇也当之前什麽都没发生过一般,照旧百般讨好,想尽了法子逗毓臻开心,有时毓臻到凤渊宫来,他在皇後宫里,半夜也会离开,回凤渊宫去陪著毓臻。
时间一长,连毓臻都差点忘了凤殇已经立了皇後。
这日早朝之後,凤殇一脸严肃地叫静王留下,毓臻心里自然知道凤殇弄什麽玄虚,只是朝中官员都是一脸疑惑惊惶地看著他,让毓臻顿时苦笑不已。
入了凤渊宫的偏殿,等其他人都退了下去,毓臻才笑著道:“你啊,就是爱张扬。回去有人问我皇上下了什麽旨意,我又得想借口了。”
“好了好了。”凤殇敷衍地应著,一边看著毓臻,“你要是能看懂我的眼色,我还用得著这样麽?”
毓臻顿时无话可说,见凤殇手里拿著一卷奏折在看,卷上的标记毓臻认得,是凤临的印记,心中一动,他开口道:“说起来,前些日子,我听了个传言,不知真假,说你听听?”
凤殇连忙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笑道:“好,你说。”
“有人说,珞王可能没死。你觉得呢?”
凤殇微微一怔,随即笑著掩饰了过去:“不知道呢。”
毓臻自然不会漏掉他那一怔,忍不住追问:“不会想知道麽?要是怜儿真的还没死,你不高兴麽?”
“高兴啊。”凤殇笑了笑,“只是坊间传言,不能尽信。”
毓臻见他说得随意,低头似乎又想看那奏折,不禁一伸手夺了过来,见凤殇愕然地抬头,才装作了然地一笑,道:“那倒是,这麽多年来你们兄弟也没在一起,你不在乎怜儿的生死也是正常的。”
凤殇愣了愣,好一会,才浅浅一笑,点点头:“八岁时哥哥被送来盛京後,就再没见过了。”
“可是他毕竟是你兄长!难道你就不希望他活著?还是说,你根本就巴不得他死了好?”见凤殇始终冷淡,毓臻的话也不禁尖锐了起来。
凤殇看著他,半晌轻叹出一口气,软声道:“我自然希望哥哥活著,可是民间流言那麽多,难保不是有心人故意散播,这时存了希望,到时候发现是假是,岂不是越失望麽?”
“借口!”毓臻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凤殇笑著拉他:“好了,不要说这些没有根据的事了,你这几天都不肯进宫,现在来了,还要跟我吵麽?”
毓臻听他说得讨好,一肚子气发不出来,只好任他拉著走到一边,见凤殇踮起脚吻过来,也只能敷衍著应付过去。
吻了一阵,凤殇也终於察觉到他的敷衍了,有点败兴地停了下来,一声不哼地走回桌子边。
毓臻站了一阵,知道是自己有点过了,踌躇著道:“我只是一时适应不了……等,等下就好。”
凤殇顿时笑得弯了眉,又蹭了回来:“那麽,要罚。”说罢,不等毓臻拒绝,就一把捉住他的肩又吻了上去。
不再是轻柔小心,夹带著一丝肆虐,啃得毓臻唇上发痛。
半晌两人分开,毓臻微喘著气看著凤殇直摇头:“你上辈子一定是狗!”
“就是,就是!”凤殇也不反对,笑著又凑上去一阵狂吻,纠缠间两人都不禁有点沈沦了,凤殇眼间是似水如雾的温柔。片刻分离,凤殇才轻声道:“毓臻……你不要听他们的,好麽?”
“什麽?”毓臻也是失了神,一时没听清凤殇说什麽,只是下意识问。
凤殇微微眯了眼:“我知道凤临有人找过你……可是,你不要信他们,不要听他们,好不好?”
毓臻全身一震,目光慢慢凌厉了起来,後退了一步,拉下凤殇的手,有点不可置信地看著凤殇:“你一直找人跟著我?”
醉若成欢 正文 第15章
章节字数:4266 更新时间:08…01…07 23:28
毓臻眼中的凌厉让凤殇顿时乱了手脚,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只是什麽呢?派人去跟著毓臻,是为了知道他每日做些什麽,虽然只是一时孩子心性,怕有别人分了毓臻的心,可是这样的话说出来,跟毓臻所以为的又有什麽不同呢?解释不清,凤殇有点发慌地伸手想要捉住毓臻,却被毓臻一把甩开了手。
只听毓臻冷哼一声,道:“如果你不是找人跟著我,又怎麽会知道有人找过我呢?”
凤殇张了张嘴,又低下头,没有说话。
看他那表情,毓臻只当他是默认了,又是重重一哼:“既然不信我,又何必装作亲密的样子呢?”
“不是装的!”听到毓臻的话,凤殇顿时冷下了声来。要怪他找人跟著,可以,要冤枉他装作亲密就绝对不行。天晓得他从来没对一个人如此真心过,怎麽能容得下别人说假呢?
“到今时今日你还让人跟著我,又叫我怎麽信你?”毓臻直盯著他,“我确实曾经意在皇位,但是今日肯臣服於你,就不会有异心,你我连床第之事都有了,难道还不够让你信任吗?还是说,我素和毓臻还比不上凤临来的一个流火,你能信他却不能信我?”
凤殇本是惊惶地听著毓臻教训,逐渐敛了惊惶,一脸安然,听到这里,却终於不由自主地轻轻笑了开来。
毓臻见他居然在笑,更是恼火,一挥袖,搁下狠话:“行,皇上要是不信毓臻,毓臻也没必留著自讨没趣,从今之後,你……”
毓臻话没说完,便已经被凤殇一吻结结实实地堵住了嘴。
半晌凤殇才放开了他,笑弯了眉,得意洋洋地看著他。
“你!”
凤殇笑著捉他的指头,一边赔笑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好,再也不会了,再不会了,你别气,别气……”
毓臻还是气恼未消,听他讨好赔礼,也只是冷哼一声。
凤殇也不怕他的冷漠,依旧笑著缠上去,又一脸正经地道:“既然静王还在生气,那麽朕只好把朕自己赏你了,以作补偿吧。”
“不稀罕!”毓臻侧过身,又是一哼。
“不稀罕这个我就没别的能给你了。”凤殇凑上去一脸可怜,“静王就大人有大量,收了吧。”
“你……”毓臻被他闹得哭笑不得,一个字挤出来,再说不出别的话。
凤殇笑得眯了眼,双手抱住了毓臻的腰:“那就这麽说定了,别生气,别生气,等我把那些奏折看了,就来陪你。”
毓臻看著他一会儿笑著哄自己,一会儿又正经八百地跑到桌案边看奏折,终於长长叹了口气,在桌案边坐了下来,任凤殇靠著自己坐。
凤殇拿著一卷奏折暗暗偷笑,毓臻只顾自己生气,看来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还是说,我素和毓臻还比不上凤临来的一个流火,你能信他却不能信我?
我能以为,你有一点点的在乎麽?
长夜将尽,天色已经灰白,凤殇睁开眼,屏著呼吸慢慢地将身上的被子翻开一角,咧著牙忍著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慢慢翻身起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旁的毓臻一眼,见他还睡著未醒,才暗暗松了口气,又吸了口气,蹑手蹑脚地落了床,赤著脚踏出一步,回头看了毓臻一眼,才又把帏帐放下,拣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走到门边,才一一穿上,轻手拉开了门,飞快地闪身出去,正好见到眠夏走来,凤殇想也不想便一把捂住了眠夏的嘴,拖出几步,才松了手低声道:“别作声,静王还没醒,让人把热水抬到正殿那边去,朕要沐浴。还有,备著点心,等他起来用。”
眠夏点了点头,恰巧看见凤殇衣襟下的斑斑点点,顿时失措地低了头。
凤殇大咧咧地看著她的窘迫,轻笑一声道:“看来朕还是得找个小太监来伺候了。”
眠夏顿时瞪大了眼,要说话又不敢吭声。凤殇笑著推她,连连挥手,示意眠夏快去准备。
眠夏这才安了心,微微一福,退了下去。
眠夏是凤殇小时候就伺候在身边的婢子,等到凤殇登基,本是该选出合适的太监伺候在旁,只是一连几天,凤殇却始终不喜欢,最後还是由眠夏伺候著。
凤殇跟毓臻的事,眠夏多少是知道的,让她见了也并没有什麽,但是别人不一样,凤殇见眠夏走远了,才又整了整衣服,走到庭中池边,仔细地照了起来。
“臣妾参见皇上。”身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凤殇才刚回过头,便听到来人开了口。
定眼一看,来人一身华贵,面若牡丹,唇边眉间,一抹笑意便像是描上去似的。却是皇後成依楚。
一见到她,凤殇就暗暗皱了眉,只是脸上不著痕迹,淡淡一笑:“皇後怎麽过来了?”
“臣妾有要事要禀告皇上,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终於等到皇上起来了。”成依楚盈盈一揖,道。
凤殇挑了眉:“哦?难为皇後了。只是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朕正要上朝,有什麽事,不妨等朕回来再说。”
“皇上,这事不宜再迟!”成依楚听他这麽一说,语气里不禁有点急了。
“那朕倒想听听,是什麽事让皇後如此操心。”凤殇唇边还挂著一抹笑意,眼中却是一片寒意。
成依楚只当看不到,目光一凛,厉声道:“请皇上下令,拿下静王。”
凤殇脸色顿时一变,慢慢扫过成依楚的脸,一字一句地问:“皇後刚才说什麽了?”
成依楚毫无怯意,微一抬头:“请皇上下令拿下静王。”
“为什麽?”
“因为国丈接到可靠消息,静王曾与凤临余孽多次接触,可见其造反之心,这样的人留在皇上身边,实在是一大隐患。”
“放肆!”凤殇一声冷叱,震得成依楚当场跪了下来。
“臣妾只是……”成依楚张了张口,便要辩驳。
凤殇冷笑一声:“只是什麽?後宫不得干预朝政,这些事,皇後还是不要管的好。”
凤殇一句“後宫不得干预朝政”,顿时堵得成依楚无话可说,迟疑了好一阵,才硬生生地道:“皇上教训得是。只是……臣妾听到宫中有传言,近几个月来,静王时常夜宿凤渊宫,臣妾知道皇上仁慈,夜深了不愿臣子再往返折腾,只是如果静王真的有造反之心,皇上对他如此不设防,恐怕……”
“恐怕什麽?”凤殇挑眉看著她,“且不说静王夜宿凤渊宫的事只是宫中流言,单只是静王有造反之心一说,就已经是无稽之谈了。朕相信,静王绝无异心。”
“皇上,国丈的证据也是千真万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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