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臻一愣,笑了起来:“没有,只是有点不习惯。”
小柳微微低了眼,也不去反驳,过了一阵,又笑著问:“今天天气不错,大哥何不进宫去给皇上道个喜?”
一句话说得毓臻心中一动,若按规矩,他是该进宫给凤殇道一个喜,甚至该准备一两样小物件,送给怀子的娘娘和未出生的皇子以示祝福,只是这两三天留在府里看顾小柳,一边想著凤殇大概也不在乎,倒是把这事忘了。
这时听小柳说起,毓臻才想了起来,不禁一笑:“你倒是提醒了大哥,不过今天正好让人去准备礼物,明天再去吧,再陪你一天,省得你一会又忘了吃药。”
“小柳并不讨厌吃药,不会用忘了做借口的。”几乎是下意识的,小柳脱口反驳,话说了出来,才傻傻地愣住了,看著毓臻,发现毓臻也一样愣看著他。
过了很久,毓臻才有点尴尬地一笑,别过眼去:“抱歉,习惯了。从前……怜儿不爱吃药,问他,他只撒谎说忘了。”说到这里,两人便又静了下来,相顾无言,好一阵,毓臻才笑了笑,“你休息吧,大哥出去一下。”
小柳点了点头,乖巧地躺了下来,听著毓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关上了门,毓臻才长出口气来,一时又觉得自己有点反常了,站了一阵,才叫过人来吩咐了几句,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回去。
手刚触及房间的门,就隐约觉得有点不妥了,毓臻目光一敛,提高了戒备,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小隔间里并没有人,毓臻便又小心地关上了门,蹑手蹑脚地往里间走去,哪知刚走过分隔的屏风,便一下子愣住了。
床上坐著一人,笑意盎然地望了过来,眼中还有一丝得意,却正是凤殇。
见毓臻站在那儿,只是隐约有点惊讶,却既不动也不说话,凤殇失了耐心,干脆跳下床,光著脚走到毓臻跟前,二话不说堵上了毓臻的唇。
放肆至极的一吻,连噬带啃的,像是压抑了很久,终於得到释放。
一吻罢,两人都是微喘了气,凤殇手上把毓臻的衣服揣得死死的,不肯放手,只是笑眯眯地不迭声叫:“毓臻,毓臻,毓臻毓臻。”
毓臻被他叫得心里发软,本来心中的几分闷气也散得差不多了,却还是忍不住一挑眉:“皇上今天倒是热情。”
凤殇只当作没听见,凑到他面前,小狗一样地咻咻碰他的脸,弄得毓臻一阵瘙痒,笑著捉住他的肩拉开,无奈地道:“干什麽?”
“果然是生气了啊……”凤殇一脸可怜地看著他,“我之前是真的忙,跟你一亲近就肯定没完没了的,才故意冷落你,没想到你果然是生气了啊。”
“没有,只是小柳病了,我不放心守了他几天而已。”
凤殇一哼:“你对他倒是好。看哪天我给他赐婚了,他就不好意思留在这里了吧!”
听凤殇说得醋意横生的,毓臻的心却反而慢慢地安定了下来,温柔一笑:“既然忙,怎麽今天又跑来了?”
“偶尔逃跑一下。”凤殇笑得顽皮,“而且你不肯进宫,我只好来找你了。”
又是相似的一句话,毓臻心中一动,把人搂入怀里:“傻瓜!我都让人准备了礼物,正要明天进宫。你有了皇子,於情於理我都该给你道喜的。”
凤殇埋头在毓臻肩窝里蹭,听他这麽一说,也只是很随意似的问:“颜妃有喜,你会不会生气?”
毓臻一怔,笑道:“这是喜事,怎麽会生气呢?”
凤殇安静了一会,才小声地咕哝了一句:“我真希望你生气。”
毓臻又是一怔,半晌才笑出声来,见凤殇莫名地抬头看著自己,拍了拍他,说:“生气自然不会,不过……大概会有那麽点失落。”
凤殇一呆,猛地圈住毓臻的脖子,一通乱吻,嚷:“毓臻宝贝,毓臻乖乖……”
毓臻顿时失笑:“好了,堂堂一国之君,怎麽像个孩子似的。”把一脸不满的凤殇硬扯了下来,他又故意板起脸道:“听著,以後再不许这麽叫!”
“那叫毓臻小心肝……”凤殇飞快地接了一句,把毓臻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一会,毓臻才吼了回去:“这也不行!”见凤殇笑嘻嘻地望著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转眼又是一笑,说,“还有,既然知道我有点失落了,你要怎麽补偿我?”
“啊?”凤殇瞪了眼直发愣,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毓臻一把抗起,丢在床上,三两下就只脱剩了一件里衣,见毓臻指尖灵活地解开纽扣,凤殇终於忍不住叫了起来,“喂,喂!”
毓臻根本不管他的抗议,一边解下他的衣物一边踢了鞋子压了上去,沿著凤殇眼上鼻尖一路吻下来,吻得凤殇一阵发软,眼中也多了几分妩媚,微仰著脖子轻喘气。
“你可要好好补偿我哦,小瑾儿。”故意凑到凤殇鼻尖前,看著他因为自己说话间的气息敏感地皱起了眉,毓臻不禁一阵轻笑,轻舔著滑落他的项颈,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他的锁骨。
“唔……毓臻,毓、毓臻,不要!”凤殇依旧低低喘息著,开始难耐地在床上蹭著,双手却被毓臻锁得无法动弹,只能不迭声地抗拒,身上已经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毓臻像是故意似的始终没有扯去他的里衣,胸前慢慢变得坚硬的突起在衣服的摩挲下更是让他难受。“毓臻,毓臻,衣、衣服……”
“嗯?”毓臻低应一声,一边低头吻住了他的唇,一边伸手隔著单薄的里衣慢慢抚到他的胸前,时快时慢地划著圈,凤殇轻咬著唇扭动著身子想要摆脱,却无能为力,从喉咙逸出的低吟更是让毓臻不肯罢休。
“嗯……啊哈……毓臻,啊哈……啊!”低低的呻吟突然变为一声无法压抑的尖叫,凤殇全身一阵痉挛,身腰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挺,僵在半空一阵,又无力地落了下来,还残留著轻微的颤抖。
“这样就不行了麽?”毓臻低笑一声,故意用指头沾起洒落在床上的体液,在凤殇半裸的胸前划过,看著凤殇又是一阵轻颤,笑意更浓了。“真是敏感的身体呢。”
凤殇嵌在被褥上不住地喘息著,听著毓臻在耳边低喃,已经有点分不清他说的是什麽了,好一阵,才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慢慢地在自己大腿内侧游移著,最後探向後庭。
一个激灵,凤殇失措地叫了起来:“不要,毓臻,不行,不!”
“乖。”毓臻细细地吻住凤殇的唇,手上却不收回,借著体液的润滑,小心地开拓著。
异物侵入的难受和指尖在内壁轻刮的酥麻让凤殇难以遏止地摆动著身体,无法满足的渴望让他无意识地叫了出来:“毓臻,我要……要你,我要你!”
毓臻一笑,顿了手,抽出指头,突如其来的空虚让凤殇低低地呻吟出声,随後被异物猛烈进入的疼痛却让他失声叫了出来。
毓臻的忍耐也渐到了极限,等凤殇稍微适应了,便急切地动了起来,身下凤殇无意识地咬著唇不让尖叫逸出的模样只让他体内的冲动更烈,失了把持。
一时间,屋内一阵阵带著压抑的低吟声渐渐失了控制,到最後化作了附骨消魂的喘息。
云雨之後,凤殇半靠在毓臻胸前,微一挑眼,就看到了毓臻皱了眉不知在想著什麽,忍不住低低地叫了一声:“毓臻?”
毓臻笑了笑,揉过他的头:“没事,你休息。”过了一阵,见凤殇依旧看著自己,终於叹了口气,“见到你,就想起我娘。”
醉若成欢 正文 第30章
章节字数:3974 更新时间:08…01…11 15:39
听了毓臻的话,凤殇心中一动,垂眼道:“还没找到?”
“没有。问过你宫里的人也都只说那天把她送出了凤渊宫,其他的,都说没见过。”
沈默了一阵,凤殇才低声安慰道:“不会有事的,我也谴人帮你,总会找到的。”
毓臻点点头,半晌才反应过来:“瑾,我不是……”
知道毓臻想说什麽,凤殇一笑,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
毓臻这才安了心,凑过去轻啄了凤殇额头一下,见他脸上似乎微红了,才笑著将人拥入怀里。
他却看不见,被褥之下,凤殇的手握成拳,关节已经有点泛白了。
次日毓臻进宫道喜,凤殇特意一早到素宁宫,陪了颜初一个早上,等过了正午,听到宫人来报毓臻求见,便将人叫到素宁宫去。
外官本不该入後宫,即使是後宫妃嫔的父辈兄弟,轻易也是不许见面的,只是静王受天子信重的事人人皆知,这时只当凤殇不忌讳,也没有人说什麽闲话。
毓臻见了颜初,想起一年多前凤殇还想把这少女指婚给自己,这时却已经身怀六甲,成了凤殇的“爱妃”,心里也隐约觉得一丝尴尬,言辞间也便显得客气了。
送过贺礼,又寄语了一阵,凤殇才柔声对颜初道:“朕还有事跟静王说,你身子沈,不必陪在这里了,回去休息吧。”
“是,臣妾告退。”颜初也是乖巧,应了一声,任宫女扶著退了出去,一边也把伺候在旁的宫人叫退了,留下凤殇二人。
看著颜初走出去,毓臻不禁点头:“颜妃娘娘果然温柔可人。”
凤殇哼了一声:“你喜欢?”
毓臻失笑道:“她是你的妃子,温柔可人也是你的,哪里有我喜欢的份?倒是你……”毓臻语气一顿,凤殇愣了一下,便听到他说,“我还从未见过你对别人这麽温柔。”
凤殇先是脸上一白,随即便通红了起来,低吼了一声:“毓臻!”
见凤殇恼羞成怒,毓臻也不再逗他,笑了笑:“好了好了,我不过随口说说,说说!”
凤殇瞪了他一阵,才吐出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感叹:“可惜我不能常来素宁宫。”
“为什麽?”
凤殇抬眼看向毓臻,迟疑了很久,像是下了决心,才缓缓道:“流言……你也知道罢?”
毓臻一挑眉:“流言?上次你说的麽?”
凤殇摇头一笑,垂下眼去:“早不一样了。你真的没听过麽?他们都说,我把哥哥软禁在宫中了。”
“既然知道是流言,又能有多少人相信?何况是如此无稽的,你何必管它?”
凤殇愣了愣,慢慢瞪大了眼:“你不问我麽?”
毓臻无奈地叹了口气:“问什麽?”
“我这两天,来素宁宫稍微频繁,就有人开始怀疑我把哥哥软禁在这里了,你……不问我麽?”
毓臻看著凤殇认真的模样,心中竟是一痛:“傻瓜!”
被毓臻莫名地骂了一声,凤殇反而像是卸下了什麽似的笑了出来,坐在那儿目不转睛地望著毓臻,久久不肯移开。
反而是毓臻有点不好意思了,干咳一声:“时间也不早了,我不该在这久留,还是先回府里去好了。”
凤殇先是温顺地点了点头,随即像意识到什麽不对劲似的,一把拉住毓臻:“你不会是为了回去陪小柳吧?”
毓臻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这跟小柳有什麽关系?宫里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这里久留,你的妃子就要被人说闲话了!”看著凤殇沈著脸又偏偏眼里漏了几分心慌的模样,毓臻终究忍不住,伸住指头捏了他的脸一把。“乖,今天晚上我再到你宫中,小醋酲子!”
凤殇脸上顿时红如滴血,一拳过去:“滚!”
毓臻这才嬉笑著退了出去。
走在素宁宫的宫道上,宫女太监都是一脸好奇地看著这传说中受尽皇上信重的静王,又一边议论著他出现在素宁宫的事,毓臻被看得浑身不舒服,不禁加快了脚步,直到走出素宁宫一段路了,才慢了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余光往回看去,却看到一个宫女带著一个老人匆匆地往素宁宫里走,走到拐弯处停了下来,两人对著素宁宫正门比划著说了几句,那宫女便又将人带向了另一边。
那老人毓臻却是认得的。
那是太医院的刘太医,在宫里任职已经超过三十年了,以前怜更还在他府里时,毓臻偶尔会让人把刘太医请过去诊疗。
看那宫女带著刘太医走去的方向,分明就是素宁宫的侧门,毓臻心里突然就无法抑制地剧烈跳动起来,站了一阵,终於疯了似地提气狂奔,躲著人直绕过素宁宫去。
小心翼翼地跟在两人身後,见两人果然躲躲闪闪地进了素宁宫的侧门,毓臻心中更是一阵不安,等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凝神听了一阵,左右无人,才趁著守门的太监不留意,纵身一跃,自墙头翻了进去。
素宁宫的设计多是回廊曲桥,倒是开阔,走得很远都能看得到,毓臻隐身在一座假山後,四处一扫,便看到那宫女带著刘太医正往偏僻处走去,反而渐渐离主宫远了。
不安越深,毓臻咬了咬牙,沿著阴暗处一路跟了过去,看著那两人穿过一片梅林,进了一间半旧的屋子里。
毓臻刚靠近屋子,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清脆的碎瓷声,像是有人怒极地将瓷器摔到地上,紧接著,便听到有人冷声道:“十个人照顾不好一个人,看来……”
後面的话毓臻已经不敢听下去了,凤殇的声音他自然是认得的,平时并不觉得如何可怕,现在听来,却连身体都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毓臻站了很久,才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靠到屋子窗边,生硬地戳穿了窗纸,往里看去。
“谁?”还没来得看清楚,里面的凤殇已经察觉到窗外有人了,冷喝一声,一掌向窗边击来,窗纸立碎,两人便隔著空荡荡的窗棱直直对望。
凤殇愣住了,毓臻也愣住了。
凤殇身後,是一张床,床上睡著一个人,距离不远,定眼便能看得清楚,那人脸有病色,不是怜更,却是娴王妃。
屋里屋外都是一片寂静,凤殇和毓臻不说话,宫女太监自然更无人敢吭声,过了很久,才听到凤殇冰冷如霜的低语:“都退下去。”
一旁的宫人早被两人之间的沈默压得透不过气来,这时听凤殇一说,行过礼便连跑带逃地退了下去,片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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