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儿是水做的,看来还真是不假!”一道有些嘲讽的笑声从窗户那边传来,云桑梓回头一看,立刻站起了身子,防备地望着窗户。
那里斜靠着一个人。
一身青色长袍的东方阔,他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发丝飞舞,唇红齿白,浅笑盈盈。
@奇@“你来干什么?”云桑梓有些担忧地望着已经熟睡的东方毅,回过头望着东方阔的眼神多了一丝凌厉。
@书@“美人,你不是到处寻本王吗?本王还以为你想本王了呢!”东方阔双手环胸,眼神越过云桑梓,落在东方毅的身上,略带兴致地盯着她。
@网@“我找你有事情相商量!”云桑梓站直了身子,直到看到站在东方阔身边的那个黑衣人那双明亮的眼眸时候,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要和本王商量什么事情?不会是泻药之事吧?”东方阔嬉笑着说道,满脸的不正经,“本王不介意脱了衣裳给你研究!”
云桑梓瞪了他一眼,“王爷请自重!”
东方阔不羁地邪笑着,走近云桑梓,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云桑梓,你别想耍什么花招。半个月后,利川之顶,要是见不到东方毅和你,你就等着给你爹爹收尸吧!”
云桑梓倒退一步,冷声说道:“王爷错了吧?我的爹爹早已经过世多时!”
东方阔仰头大笑,兴致盎然地说道:“你爹爹还活着没有,你可以去问凤兖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呀!”
话毕,对着云桑梓眨了眨眼,转身朝窗户走过去,飞身而下。
那黑衣人担忧地朝东方毅望着,云桑梓轻轻的摇了摇头,那黑衣人方才安心地跟随在东方阔的身后离去。
云桑梓原本平静的心却因为东方阔的一番话而波澜起伏。
东方阔是什么意思?
凤兖吃里扒外,难道说,凤兖是他的人吗?
回过头,望着东方毅的眼神逐渐变得担忧。
凤兖不会借由这次机会,对东方毅不利吧?
098 毅清醒,梓困惑
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如水的月光淡淡地洒进客栈里的房间里。
屋内,一直昏睡的东方毅浅浅地呻吟了一声,随后终于慢慢地苏醒过来。
云桑梓趴在他的睡榻前,静静地望着他的脸庞,当握着他的手感觉到了他微微动了动的手指的时候,连忙起身,快步走出房间,换来了凤兖。
当她和凤兖一起走进房间的时候,却错可地发现一脸焦急的东方毅,正坐在睡榻上左右张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毅,你怎么坐起来了?”云桑梓一见,连忙大步上前,走到东方毅的身前,身子略微前倾,双手扶着东方毅,眼睛里写满了担忧的神色。
东方毅一听云桑梓的声音,连忙调过头望着云桑梓,见云桑梓左眼角处的那个胎记消失的时候,方才安心地叹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云儿,你刚刚去了哪里?”东方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是却是十分的欣慰。
云桑梓的鼻子一酸,但是她立刻仰起了小脸,不让自己的泪水从眼圈里滚落,吸了吸鼻子,她轻柔地问道:“毅,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东方毅笑着摇了摇头,抬起手,抚摸着云桑梓的面颊,动作轻柔,好像触碰手心里捧着的珍宝。
“毅,你的身子真的没事了吗?还是让凤公子给你看看吧!”云桑梓有些慌乱,连忙直起身子,望了眼凤兖,眼底里闪过一丝难过的神情。
“我没事,我的身子好着呢!”东方毅连忙翻身下了睡榻,但是身子却是摇晃了一下,随即讪笑着在云桑梓的搀扶下再次躺回了睡榻。
“凤公子,麻烦你过来给王爷把脉,好好的检查一番!”云桑梓一手被东方毅紧握在掌心,另外一只手覆在东方毅的手臂上,转过身子望着凤兖。
一直斜靠在门边默默地看着云桑梓和东方毅的凤兖忽然被提及,顿时回过神来,低下头朝东方毅走近。
“毅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因为换过血,所以会头晕,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凤兖收回落在东方毅手腕上的手,有点漫不经心地说道。
东方毅蹙眉,他没有见过凤兖这样的神情,所以有些怀疑地望着凤兖,质疑道:“是吗?”
云桑梓浅笑着挡住东方毅望着凤兖的视线,一手捂住东方毅的眼睛,有些撒娇地说道:“毅,难道你还希望自己的身子有问题吗?”
东方毅缓缓地抬起手,轻柔地握着云桑梓捂住他眼睛的手,略带笑意地说道:“当然不会!”
云桑梓这才抽出了被东方毅握着的手,回头望了凤兖一眼,联想到东方阔先去所说之词,不禁为自己先前的怀疑感到汗颜。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怎么会怀疑凤兖呢?
但是,凤兖最近的神情总是带着一丝古怪,总是显得欲言又止。
她却不得不对凤兖产生怀疑。
忽然。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巫筱颜猛地推开房间的大门,一下子扑进凤兖的怀抱里,浑身颤抖着好似寒冬腊月里的一片树叶,脸色更是吓得苍白。
凤兖举止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脊,脸上却带着担忧地神色,柔声问道:“颜颜,发生了什么事情?”
巫筱颜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凤兖的双臂,指关节泛出一层惨淡的白,一张唇都颤抖着,掉转头望着云桑梓,害怕地说道:“外面……外面有一个人……那个人要找云姐姐……他的身上全是血……眼睛还少了一只……空洞洞的大窟窿……”
云桑梓的脸色大变,心底对凤兖的怀疑一扫而空,她隐约地感觉到,她似乎又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当中,她的心再度被不好的预感所环绕,压抑着她,让她的心一阵一阵地抽疼。
“那人在哪里?”云桑梓大步走近巫筱颜,颤抖着嗓音问道。
巫筱颜更用力地朝凤兖的怀抱里窝去,有些害怕地指着了门后。
云桑梓转过身子,看到那场景,也忍不住到抽了一口气。
那个人的全身是血,他的身后还拖着一条长长的血印,他只有一只手,另外一只手被人齐肩斩去,只剩下一小截光秃秃地却汩汩流着血的碗大的伤口;他的脸上被人划下了十几刀,纵横交错的伤疤宛若一条一条相互纠缠的蚯蚓;在他的脸上,更加惹人触目惊心的,是那一个深凹下去的眼洞,宛若一个野兽张开的大嘴。
“你找我?”云桑梓强忍着那股浓烈得刺鼻血腥味,脚步有些蹒跚地朝他走去。
原本躺在睡榻上的东方毅见云桑梓宛若受了蛊惑一般的朝那个满身是血的人走去,心里一阵慌乱,全身的力气似乎因为他的慌乱和焦急而全部都回到了体内。
“云儿……”东方毅大吼一声,飞快地翻身下榻,大步迅猛地朝云桑梓走去,在云桑梓走近那个血人之前,将云桑梓箍进了自己的怀抱里,眼神防备地盯着那个浑身是血的家伙。
“小姐,救……救教主……”嘶哑的声音从门口那人的嗓子里蹦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好像他的嗓子里被人用手使劲的掐住了一般。
云桑梓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心底的那股不安愈发的强烈,好像波澜四起的大海,逐渐掀起一番巨浪,想要将她吞噬。
手臂上忽然传来东方毅掌心的温度,她的心头像是滑过了一股温热的暖流,扫去了压抑着她心灵的那层黑水,让她豁然开朗。
“你是何人?教主又是谁?”云桑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靠近东方毅的胸前,鼓足勇气望着那个血人问道。
东方毅皱紧了眉头,望着那个血人依稀可见的面容,听到他的声音,加上他话语里的内容,几乎猜到了那个血人的身份。
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唤云桑梓为“小姐”,莫非……
“凤兖,快点救他!”东方毅的心里咯噔一响,愈发不安,对着凤兖低声说道。
凤兖轻轻的点了点头,先是将巫筱颜扶到床边坐下,这才抽身上前,想要将那人扶进屋子,可是却被他拒绝了,只好讪讪地走回,再次将巫筱颜抱进怀里,低头软语安慰着她。
“小姐,教主在东方阔的手里,去救……”那个血人趴在地上,艰难地仰起头,话还没有说完,却从口里喷出一股血柱,将门槛染得鲜红。
“土藏,你说什么?”东方毅错愕地问道,为什么东方阔会抓烈焰教的教主?
云桑梓抽了口气,在东方毅的提示下,她这才想到,眼前这个全身被鲜血染红,周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的人,居然就是当初那个话语不多,但是却忠心耿耿的土藏。
“教主,被金佛抓了献给东方阔……”土藏颤抖着仅剩下的一只手,抹去了嘴角的血水,用自己最后的力气说道,“东方阔就是木距,要救教主!”
他挣扎着趴着上前,一把抓住云桑梓的裙角,吃力地说道:“小姐,救教主呀,救教主……”
好像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愿望一样,土藏的手忽然松开,原本还挣扎着的身子软了下去,只有身上的血水还在静静地流淌着。
云桑梓身子再次颤抖起来,她飞快地跳到一边。
心里却在不断地呐喊着,为什么叫她小姐,为什么要叫她小姐?
她的头好像要爆炸了一样,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束缚,剧烈地疼痛一袭又一袭的传来,像是海边的大浪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海岸。
她双手用力地抱紧了脑袋,使劲的摇晃着,努力地想要将脑海里的那一抹又一抹的印记消散,可是,那影像还是飞快的闪过她的眼前,抓不住,却又放不下。
“云儿,你怎么了?”东方毅一见云桑梓痛苦的神情和挣扎的举动,连忙上前,将云桑梓抱进怀里,一手握着她的双手,另外一只手细心地在她的额头揉捏着。
云桑梓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安详地阖上双眼,小鸟依人地靠在东方毅的怀抱里。
东方毅一边安抚着云桑梓,一边整理思绪,眼神不时落在已经断气的土藏身上,眉头也愈加皱紧了。
而这个时候,凤兖也扶着巫筱颜走了出来,他一只手捂着巫筱颜的眼睛,另外一只手环在巫筱颜的腰际,打算将巫筱颜带出这间屋子。
“凤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望着凤兖急需逃离的步伐,东方毅忽然冷声问道。
凤兖的脚步顿了顿,但是依旧搂着巫筱颜朝外走去。
“等我回来告诉你!”
这个字,好像魔咒一样,将原本困惑不已的云桑梓唤醒了。
原本浑浊的眼神忽然变得湛亮,云桑梓反过身子,抓着东方毅的衣襟,激动地说道:“凤兖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是不是?你是不是也知道?”
东方毅安慰地拍打着她的背部,一手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坚定地说道:“不管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不会和你分开!”
像是承诺,像是誓言,东方毅的话却没有给云桑梓带来一丝的心安,反而使得她的心情更加惶恐不安。
她不要那样的身份,她不要……
099 云桑梓的身世之谜
夜,逐渐深了,昏黄的烛光闪动着。
将土藏的尸体交给小二请来的人送进义庄,又坚持换了一间房间,他们三人这才真的坐了下来,打算解开云桑梓的疑惑。
云桑梓低垂着脑袋,脸色苍白,她的月白色袍角下还沾着暗红色的血印,那是刚刚土藏留下的痕迹。
“凤公子,毅说你知晓我的身世,这是真的么?”云桑梓的头依旧低垂着,她害怕知道这个答案,却又有着那么一丝的期待。
害怕的是事情如她的猜测,期待的是,毕竟那是自己的身世呀!
凤兖若有所思地望着东方毅,眼底里的情绪纷繁复杂,沉闷了良久,这才说道:“是!我知道!”
云桑梓终于抬起了头,但是眼圈居然红了,眼底里还带着雾气,怀疑地问道:“你不会告诉我,我就是烈焰教教主烈如刚的女儿吧?”
她想了再想,联系起现在发生的和以前发生的事情,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但是就是不敢相信。
凤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面色平静,但是捏着袍子的手十分的用力,袍子都皱了起来。
云桑梓倏地站起身子,却没有迈出步子,依旧停留在原地,用一只手撑住结实的红木雕花八角桌的桌沿,另外一只手带着些许的摇晃,指着自己的脸,“我是吗?怎么可能?我知道烈如刚的一些事迹,他的女儿假若还活着,现在也应该有二十六岁左右了吧?我现在才十七岁!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子怎么可能是我?”
云桑梓的语调十分的激动,胸脯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着,抓着桌沿的手也是非常的用力,原本就瘦削的小手上青筋凸起,指节发白。
凤兖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这件事情不好解释。
他偏过头,不去看一脸激动的云桑梓,反而望着东方毅,忽然问道:“毅,你还记得不记得,在医谷的地底密室里,那个冰棺里,曾经有一个被冰封住的婴儿?”
原本因为云桑梓提出来疑问而心底微微放松了一些的东方毅,一颗高悬着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
“是的!不过,后来不是被偷了吗?当时师傅还不许我们去地底密室呢!”
凤兖郑重地点了点头,再次问道:“毅,你还记得,你当初第一次到医谷的时候,曾经偷偷地去过地底密室,可曾记得,那个婴儿,左眼处有一块如火的印记?”
云桑梓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但是还是强迫自己站稳了。
东方毅有些担忧地望着云桑梓,但是还是说道:“是,我记得!当初我还说这个婴儿的胎记十分的特别呢!”
凤兖促狭地望着东方毅,当初说的,可不是“特别”这个词,而是“丑到了极致”吧?
东方毅狠狠地瞪了凤兖一眼,对他的促狭十分不悦,“那个婴儿和云儿有什么关系?”
凤兖失望地摇了摇头,“毅,难道你猜不出来吗?那个婴儿,就是你的妃子,就是你的云儿!”
“不可能!”云桑梓有些绝望地望着东方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世界上有胎记的人多的是,我有,她也有,这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是他们说的那个婴儿?
“怎么不可能?当初我爹出谷寻找草药的时候,刚好遇见了一个几乎失去呼吸的小婴儿。当时我爹一见那个婴儿便兴奋之至,因为那个小婴儿中的是江湖中传闻很恐怖,并且是没有解药的美人泪之毒。于是,我爹就将那个婴儿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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