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顿了顿,“约合美金二十七亿元,全部捐赠给慈善总会。”人群哗然,交头接耳的打探这个脑子不清楚的家伙是谁,莫言伸伸舌头悄声说:“真有钱。”连誉笑笑。司仪说:“今天,这位捐赠的人也来到了我们这个晚会。”喧哗声更大,司仪接着说:“那么就请这位善心人士上台来接受慈善总会颁发的礼物。”大声说:“有请马来西亚天华集团总裁连誉先生。”
怎么回事,为什么周围的景象像扭曲的空间一样晃动着,头晕目眩,大叔,我好难受,大叔,你要去哪里,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你走上台去干什么?大叔,别去,你不是那个人,你不是,你不是连誉。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声音,只看见人群拥挤着,在拍动着双手,脸上是惊讶,兴奋,激动,哗然的表情,闪光灯一闪一闪的,他慢慢的从身边走到台上,每走一步,心就沉了几分,不要去,你的脚步踏在了我的心上,不要去。他接过那个礼物,司仪的嘴一张一合,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在说什么?大叔,你是连誉吗?
他接过了礼物,举着手中的东西微笑,笑得好阴险,原来是你,是你。把我赶进笼子里的人是你,逼着我杀人的是你,拿着针管狞笑看着我的人是你,用皮鞭抽打我的人是你,用猥亵的眼光看着我的人是你…真的是你,这一切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杀了你,对,杀了你,还给我,把一切都还给我。
孤零零的站在后面,所有的人都挤在前面,喉头一甜,一口血涌上来,强忍着,我不会让你笑得这么开心,看见小唐就在身前,一闪身到了身后,抽出小唐腰后的枪,窜开,对着连誉瞄准了,看见小唐吃惊的闪开,嘴巴大张着,不知道喊什么,人群乱纷纷的避开,连誉冲自己走过来,保镖拔出枪来指着自己,连誉不知道说了什么,保镖都僵在那里不动。哼,以为我不敢开枪吗?你骗的我好苦。开枪啊,为什么还不开,为什么扳机扣不下去?开枪啊,不是已经瞄准他了吗?我还在等什么?看见连誉把手伸进西装里,原来他也带着枪,是想拔枪吧,那就死吧。
扳机扣动了…一声刺耳的声音,子弹直直的射进连誉的胸膛,去死,又扣动了扳机,冲击力打得他一晃,手从西服里抽出来,手里的东西摔了出来。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泊泊地流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周围响起了尖叫声,有人晕倒了,人群四处乱窜。
看到他的血,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疼,他还冲我笑,在说什么?你还能说什么?莫言一步一步的走近,枪还指着连誉,那个摔出来的东西就在自己脚下了。
“你还想说什么?连誉!” 莫言轻声说,血抑制不住的从嘴角一丝丝的流出。看他的表情居然那么得轻松,胸口的血还在流着,只有呼气的声音,勾勾嘴角笑着说:“离别…有多痛,就是…你…转身间,…穆郎…别忘了回来的路…”话说完,仰倒在地。
不是的,不是的,怎么会这样?不是的,莫言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眼前是从连誉手中摔出的那个东西,一个小小的相夹,照片上从前的自己和连誉两人侧身站着,自己仰着头看他,身上披着他的衣服,撅着嘴,鼓着腮帮,脸上假作嗔怒,可眼睛里带着笑脉脉含情,他两手按着自己的肩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在说什么,一脸宠溺。身后一束灯光恰好掠过,两人身形淡淡笼着一层金色光芒。
一口鲜血喷在照片上…
想起第一次吃惊得看见他,只好顺着他的意念催眠了他,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他;
想起他买回来“小馒头”,生气自己叫它小连;
想起为他挡了一枪,他在床头守候;
想起十七岁的生日礼物,那烟花和手表;
想起悬崖边上他喊着让自己放手;
想起在雨中看着他哭泣的背影;
想起离别时,他唇齿内朗姆酒的味道;
想起他在身后大喊,别忘了回来的路!;
想起那带血的皮鞭;想起半夜抑制不住的痛苦;
想起了凯琳那梦魇般的话,杀了你爱的那个人,他一定会找到你,马来西亚,连誉…
莫言抬起头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连誉,右手的枪缓缓抬起来对准了太阳穴,嘴角轻笑,闭上眼睛,声音飘缈地说:“我回来了。”
扳机又一次扣动了。
第十九章此章已经大修了
(十九、)
“瞳孔扩散。”…
“心跳多少?”…
“血压多少?”…
“准备电击。”…
大夫、护士在紧张的急救,手术灯的光打在手术台上穆郎(莫言,应该叫他穆郎了)的脸上,脸色惨白,太阳穴连带右边的脸血肉模糊烧得焦黑…
另一边,大夫、护士在紧张的急救,连誉正在昏迷中,防弹背心被解下放在一边,上面在胸口的位置只有一个弹孔,两个子弹,打在同一个地方,另一颗已经被推进了心脏…
人群挤在台前,一堆记者挤在中间,闪光灯此起彼伏。司仪微笑着说:“有请马来西亚天华集团总裁连誉先生。”
不敢看他现在的表情,该来的始终要来,一步步冲台上走去,眼角的余光看到他身形颤抖。接过司仪手中的礼物,司仪面对大家问:“连誉先生是马来西亚的知名人士,相信在场的各位都不会陌生,那么,我想请问连先生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相信也是大家好奇的,连先生正当而立之年,为什么会毅然决定在自己身后将全部的巨额财产捐献出来呢?”连誉微笑说:“轰轰烈烈的短暂不如平平淡淡的永远。”举起手中的礼物,眼神不由得寻找他。他举着枪对着自己,感觉到对我的仇恨了吧。人群中有人发现了,尖叫着散开,看见保镖拔枪都对准了他。“谁也不准动他,不准伤害他。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连誉大声喊,冲着穆郎走过去。他的眼睛泛着诡异的潮红,全身颤抖,可只有拿枪的手定如磐石,孤零零站在人群后。
为什么你还不开枪,难道种在你的记忆里的仇恨还不够?开枪啊!
装作拔枪的样子手伸进西装里面的口袋,握住那个相夹,缓缓掏出来。看见他手指一动,一声刺耳的声音,子弹猛烈的撞击着胸口,虽然有防弹背心,可是那种痛还是深入心扉,身形一晃,又是一声枪响,手中的相夹摔了出去,跌落在他的脚下。
没想到,你的枪法真得这么好,第二颗子弹射中了第一颗,子弹穿进心脏的感觉,原来是这个样子。
穆郎,枪里的子弹是真的,十三发子弹只有第三发是没有弹头的空包弹,因为怕你察觉枪的分量变轻了。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有防弹背心,以你的枪法,连开三枪,我也会死的。
我赌你只会开两枪,我赌你会打我的胸口,我赌的,是你对我的爱。
“你还想说什么?连誉?” 看着他痛苦的说,嘴角居然流出的是血,对不起。空气在抽走,身体越来越冷,我想说什么,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像你在相片后面写的,我的痛苦,从你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停歇过。
“离别…有多痛,就是…你…转身间,…穆郎…别忘了回来的路…”这是我想对你说的话。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隐隐的听到小孩在耳边说,我回来了。
所有人都傻了,小唐、奇扬和保镖都呆了,老大的胸口真的流血了,怎么回事?不是有防弹背心吗?正在看着连誉发愣,猛地发现穆郎把枪口对准了太阳穴。糟了,老大说等他开了枪,看了照片,就上前制住他,他不会反抗的,可是没想到,他居然…
“砰”枪声响了,穆郎倒在地上,太阳穴和脸庞血肉绽开…小唐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冲上去,哭着喊:“来人呢,快救人。”急救车其实是早就准备好的,只不过没想到是两个人。另一边,顾汉生也晕倒在地上,年继轩招呼侍卫急救,整个晚宴乱成一团。
“来份报纸。”一个路人买了份《星洲日报》,随意一翻,和报摊老板说:“哎~呀~,怎么这么热闹啊。”老板呵呵笑说:“有钱人就是搞事,没事说死后捐那么钱干嘛,这下随了心愿喽。”《星洲日报》头版头条就是“慈善总会答谢晚宴枪击惨案”,内容是:…众目睽睽下,社会名流天华集团总裁连誉被枪击,枪手自裁,至今都未脱离危险期,…同时,参加晚宴的武装部队总司令顾汉生突发脑溢血,中风瘫痪,已辞去所有职务…”正文之后,还有一些八卦,…连誉传闻是顾汉生的私生子,顾汉生痛极中风云云…
街上人来人往,平民百姓的生活丝毫没有因为这些事情而改变,世界依然在转,天空依然很蓝。
连誉睁开眼,看着顾汉生和年继轩关切的脸出现在眼前。“阿誉,你…终于醒了…”顾汉生老泪纵横,紧紧握着连誉的手,年继轩扶着他的肩膀说:“将军,阿誉醒了就没事了,没事了。”顾汉生流着眼泪说:“你不是和继轩说所有的事情都计划好了吗?为什么搞成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十几天了!”连誉笑笑,胸口疼得很,说:“爸。”顾汉生又一激动,从“父亲”到“爸”,对自己的感情已经显而易见了。“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你好好养养。”顾汉生开心的笑了。连誉看看身前,年继轩、顾汉生、奇扬、欢姐还有两个保镖,小孩去哪儿了?为什么他没在身边?“爸,他呢?穆郎呢?”连誉问。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个不祥的预感蹭的冒上来,连誉的脸阴冷极了,逼着问:“怎么回事,我问你们穆郎呢?他在哪儿?”
年继轩轻咳了声说:“那个,阿誉,你别急,他在你隔壁的重症看护房…”连誉蹭的坐起来,伸手将胳膊上的针头一把扯下来,跑了出去。
“怎么样?康恩医生?”小唐看着康恩翻看穆郎的眼睛,看表试着脉搏,康恩摇摇头说:“还是那样,唉。”“砰”的一声巨响,门开了,连誉赤着脚,跑进来,看着床上的穆郎,整个人呆住了。穆郎的头上缠满绷带,半边脸也被纱布包着,带着氧气罩,双眸紧闭。
连誉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小唐,眼中杀气四溢,眼白都红了,冲上来,攥住小唐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咬着牙狂吼:“我怎么交待你的,啊!他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随后赶来得年继轩和顾汉生上来拉开他,小唐的眼泪一下子飚出来了,呜呜的哭起来了,顺着墙根儿坐在地上。奇扬走上前,抱着连誉的腿跪下说:“老大,是我们不好,没及时拦住他,他,穆郎对着自己的头开枪了。”
一瞬间,连誉想死的心都有了,心如坠冰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地上的小唐和奇扬,攥起手狠狠地一拳捣在了墙上。
怎么会没想到他会自尽呢,他对自己的爱,难道还不了解吗?他以为把自己杀了,他还怎么肯独活在这世上,为什么,难道自己这一步错了?真的错了?把他找回来,却把他推向绝地?救回了他对自己的记忆,却亲手毁掉了他活着的希望。
连指骨断裂的疼痛都感觉不出来,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冷…
不对,枪里的第三颗子弹明明是…连誉猛地对康恩说:“枪里的第三颗子弹是没有弹头的,他是不是用那颗打得自己?”康恩点点头,连誉心内又升起了希望看着康恩说:“就算自尽,那颗子弹也不会…”康恩苦笑一声说:“那颗子弹的火药烧了他的脸,撞击力让他的头受到了震荡,这些都不是问题,可是…”看看床上的穆郎,对连誉说:“他自己一点儿求生的意愿都没有了,这里躺着的只是个躯壳而已。”
马来西亚湿热的天气总是这么的长,有时候热得让人心烦意乱,可看见满眼的绿精神又清爽了些。连誉站在床前用棉棒粘着水擦拭穆郎有些干的嘴唇,神情有些疲惫说:“我几天没来看你了,想不想我?我去解决了点儿事情,以后就可以天天在你身边了。”正自己低声说话,门开了,小唐将顾汉生让了进来。顾汉生匆匆走上前,端详着连誉说:“你这几天去哪儿啦?你不是让我在家里装病么?你也要假死的,从此就可以脱开身,这不是之前你计划好的吗?为什么还到处乱跑,出了什么状况了?”顾汉生神色焦急,一连串儿的问题问出来。连誉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说:“有个人让我带件东西给你。”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顾汉生,顾汉生接了去仔细一看。一个黄铜弹壳做的哨子,手工粗糙,一看就是哄小孩子玩儿的玩意儿,却被摩擦的铮亮,想是常常被人拿在手里摩挲。顾汉生眼有点儿花,掏出眼睛来带上仔细看了看,哨嘴儿那里歪扭的刻着一个字,“汉”。顾汉生一惊,对连誉说:“你去见阿牧了?”
连誉点点头,顾汉生疑虑的神色更重,对连誉说:“你不是说他…”
连誉又点头说:“我说过这次事情解决了之后就告诉他一定会对你和我动手的原因。上次为了救穆郎,我给他打电话,让他配合我,假装被卡丁斯的人行刺,没想到,他不但刺了自己而且直接杀了他的父亲。”
顾汉生张大了嘴巴,吃惊得说:“不可能,阿牧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他,他那么…”
“你想说,他那么善良,懂事,是不是?爸,那时候他才13岁。现在的他已经变了。”连誉说。
“我还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母亲为了他,一辈子甘愿流落异乡,隐姓埋名,只为了他能登上王位,甚至让我用生命起誓,用所有的力量来辅助他,这些他都知道的。这些年来为他做的事,连你也牵连进来了,他怎么会对我和你不利呢?”顾汉生还在争辩着。
“爸,你去过他的…寝宫吗?我是说他的卧室?”连誉问。
顾汉生摇摇头说:“X国的王宫外交访问的时候我去过,但是没进他的寝宫。”
连誉笑了说:“爸,你知道他一直没有子嗣的,他…他寝宫卧室里的暗室里,我就在那儿找到他的。那里有一幅很大的真人一样大的肖像画,爸,是个男人的。”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