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他低叫一声,眼睛里忽然欲火灼热,手腕蓦然翻转,便想重夺主动权。
“嗯?……”警惕无比,凌川敏捷地将自己全身重量压在了他身上,漂亮的眼睛中威胁呼之欲出:“敢反悔,就一拍两散!”
懊恼地闭了闭眼睛,秦风扬在心底哀叹:自作孽,不可活?
“你来吧,我……不动。”
死死抓住秦风扬的手腕,凌川咽了口唾液,干涸的喉咙稍微缓解了些。怎么办?竟然有丝茫然,就像猎人抓到了一头过分危险的野兽,虽然这野兽暂时隐藏了攻击性,可仍不知怎么处置。
慢着!他知道该怎么办了!
狡黠一笑,他忽然拉起了秦风扬的手,强拖起了他。穿过卧室,半推半拽,将他塞入了那间豪华的卫浴间。
“凌川?……”秦风扬邪气地微笑:“想学我第一次对你那样,先洗鸳鸯浴?”
飞红了脸,凌川的脑海中浮现出他和秦风扬的初夜。那个情动的晚上,浴室里懵懂的相拥相吻后,他几乎是被强行抱上了床。
反手飞快拧开了蒸汽浴的开关,把秦风扬推到了微型桑拿间的正中,他扬起秀美的眉峰:“好好享受,等我说可以,再出来。”
“多久?”秦风扬幽深的眼睛盯着他。
“哈,上次我被你关在桑拿室里多久呢?”假装苦苦思索,凌川看了看浴室里渐渐充盈的滚热气体,展颜一笑:“一刻钟。那么你就蒸半小时吧。”
“你想闷昏我,等我无力反抗,再强暴我么?”抱起双臂,秦风扬好笑的看着他。
“答对了!”先削弱野兽的战斗和反抗能力是个好办法。
“凌川,……”紧盯着他,秦风扬苦笑:“你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器鬼。”
“又答对了!”凌川连连点头,笑得嚣张。
皱了眉头,秦风扬举手去推那玻璃雕花的门:“放我出去。”
“不放!”大笑着抵住了浴室的门把手,凌川漆黑的眼睛在渐渐浓重的蒸汽中闪闪发亮。
收了笑,他不太自然抓紧了身上的浴巾,望向秦风扬身下那早已剑拔弩张的硕大器官:“你呆满半小时的话,或许……”住了口,他暗示地舔了舔昨晚被秦风扬吮吸啃咬的红肿的双唇。
不知用了多大的意志力,秦风扬才终于克制住狂扑过去把这可恶的人“就地正法”的念头。天才知道,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别扭的凌川会恼羞成怒成什么样子,会和他冷战多久!
……悠然地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凌川听着床头小几上座钟的“滴答”声,脚在光滑的丝绒被中轻轻揉搓。
很久了,也许那个人,该被蒸得象只软脚蟹了?开始的快意和兴奋,已似乎早已悄然淡去。
想着自己那次痛苦无助的经历,他忽然心里一紧。
“出来吧,惩罚结束。”他转了转眼珠。
没有回答。
心里一跳,飞快地奔下床,他跑向了浴室。半掩的浴室中,一具高大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风扬!?”又惊又急地扑上前,凌川的心忽然疼得要命,自己怎么可以真得这么狠心,让他也遭受一次那样的痛楚?
慢慢动了动,秦风扬困难地睁开了眼:“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你知道……昨天晚上,做得太久。”
红了脸,凌川扶起他轻轻放倒在床上:不知廉耻的家伙,做得太久?……还不是他自己象只不知停歇的发情春兽!
“凌川,我很好。”虚弱地蹙起浓黑的眉,秦风扬痛楚地扭曲了英俊的脸颊。
“真的没事么?胸口会不会很闷,头疼吗?还有喉咙是不是很干很痛?……”一叠声地发问,凌川死死咬住了下唇:“上次我难受得想用头撞墙呢,你……”
是么?上次这么痛苦么?秦风扬一愣,那次的对抗是个小小的禁区,也是头一次听骄傲的凌川提起。
正想换下假装虚弱博取同情的面具,身下却轰然一热,涨痛良久的性器毫无预警地被包裹在一片温暖柔滑中,如上好的丝绸,带着恰到好处的高温。无法抗拒这美好到极点的感觉,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欢唱着冲向了那被温柔舔吮着的地方,冲向天堂。
呻吟了一声,他颓然倒下,震动地看着胯间闭目吮吸的凌川,第一次,他为他做口交。
这是骄傲的、固执的凌川因为他不肯在性事中角色互换而坚持的最后一件事!
那聪明的小情人,果然学习的能力出色而惊人,开始的生涩和试探很快变成了让人发疯的节奏,甚至开始学会照顾着那硕大的欲望边的两处圆球。……
不够,还是不够!粗鲁地抓住凌川的黑发,他低吼一声,半强迫半引导地加快了进出的速度。
微微挣扎了一下,凌川忍耐地克制住呕吐的感觉,半眯着眼睛用心吞吐。秦风扬积攒了大半个早晨的欲火原本就热切,现在被这因新鲜而格外刺激的服侍挑逗地失去了平日的坚持,不到几分钟,一声情欲深沉的呻吟,彻底在凌川口中释放出来。
喘息着,他慢慢把凌川紧揽在宽大的怀中。自己不过假装难受,这就惹得这小傻瓜内疚成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微微一笑:“凌川,该你来了。”举手握住了凌川的手腕,暗示地用力一握:“别以为我的体力和你一样不济。”
“不要了。……”闷闷的把头埋进了鹅毛枕头里,凌川低语:“你……会疼。我第一次……就很疼。”
一向坚硬的心里有快地方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秦风扬想起那个晚上。虽然做足了前戏和润滑,可等待太久的欲望和狂喜的征服感后来还是让他失了控,而凌川那倔强的脾气又是不肯开口求饶,最后发现的时候,他还是让他受了伤。
慢慢地,他试探着将身边的脸扳转过来。
“不会疼的,我会配合你。”他微笑:“只要你做好准备,记得必要的步骤。”
“哦。……”犹豫地看着他,凌川点头。“我怕一紧张,就会忘掉步骤。”
苦笑着,秦风扬低低凑近了他温润的耳垂:“先接吻。”
……唇齿交缠,甜美深沉。
“再抚摸我敏感的地方……你知道在哪里。”
……“呜……够了!”狼狈地抓住了凌川挑逗的手指,他忽然发现自己为自己设下了一场酷刑。不欲再接受这甜蜜的折磨,他粗声粗气的闷哼:“快点下一步,小心我改变主意!”
“啊!……”毫无征兆的、象要被劈开的剧痛,让他英俊的脸上一阵真正的抽搐,秦风扬惊怒交加的狂抽起身体:该死的凌川!居然就这么硬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先用润滑剂!……”手忙脚乱的抽离根本无法插入的欲望,凌川沮丧地看着他。
什么润滑剂?起码要用手指让自己适应吧?!怒气冲冲的一把将凌川拉倒在身前,他粗鲁地喷了口气在他耳边:“学好,让我教你什么叫前戏!……”
……“先用手指在附近按摩……”修长有力的两指慢慢接近了凌川的私处,柔和地打转。
“再这样……”沾了足够润滑液体的手指渐渐入侵,一根,两根。……
“再加一根……”
“找到这里……”
从没试过这样赤裸裸的淫秽言语挑逗,凌川呻吟着一阵颤抖,被深深捅入私处的手指按上了早已开放过多少次的那一点。
“呜……”发出了一声近乎哭泣的呻吟,原本象只野猫的凌川,被动地失去一切反攻的机会和能力。不容他思考,身后那火热得烫人的欲望,一点点温柔地推入了他的身体。……
(15)
“秦风扬,你去死!……”
不知过了多久,凌川低低咒骂了一句,沙哑的声线没能表达出主人的愤懑,却因为有气无力透出了点撒娇地意味。纵情的激情狂欢过后,似乎才有精力去质疑,为什么一场期待已久的反攻会演变成自己又被彻底吃了个干净。
“哼,哈。……”秦风扬懒洋洋轻笑,恰到好处地闭嘴是此刻最好的选择。
静静躺在床上,不知是谁的肚子率先发出了一声咕咕的抗议。
轻笑着,秦风扬拉着凌川坐了起来:“都十点多了,我叫梅嫂把早餐端到花园里。”
惊叫一声,凌川撑着身子坐起来:“我要回家!这么一夜不归,没我监督着,小云又该不吃早餐了!”
冷哼一声,秦风扬道:“少了一顿不吃,他会死啊?每次一早就急火火要回家,我好像没和你吃过一次早点。”
“好了好了,别吃醋。”嘻嘻一笑,凌川并不停下穿衣的动作:“你知道的,他身体弱,对自己的身子又不爱惜,有什么事都喜欢自己闷在心里,最近好象有点心事。我……”
“我吃你弟弟的醋?”秦风扬不置可否地冷笑:“话说回来,你一说到你弟的口气,可真十足象极了个宠坏儿子的老妈。”
微笑不语,凌川的笑有点苦涩:“我倒希望,可以永远宠着他,护着他。”
“凌川——”拖长了声音,秦风扬斜眼看他:“你该不是有恋弟情结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狠狠瞪了他一眼,凌川忽然叹了口气:“风扬,你不懂的。……凌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被宠坏的孩子,他善良温和,却又坚强独立。”
幽幽停下了穿衣,他皱眉发了会怔,倒身枕上了秦风扬的大腿:“一直没怎么和你说过我的家事,想不想听?”
“当然。”调整了大腿的姿势,秦风扬让他睡得更加舒适。
呆呆看着窗外茂盛的绿树荫,初夏的风摇摆着枝叶,沙沙作响,室内安静极了,只有凌川低低的声音流动:“我和你说过,我父母在我大二时,双双出了车祸,一起不在了。”
“我知道。”柔声回应,秦风扬揉了揉他的黑发,这个时候的凌川,有种悲伤的气息。
“他们不过是镇里的两个小公务员,为了供我和小云上学,本来就经济拮据,没有什么存款。这一去,我和弟弟就完全失去了经济供给。”顿了顿,凌川的声音继续着:“我听到噩耗赶回家,处理完丧事,家里剩下的最后一笔钱,最多够一个学期的学费。
“那一年,凌云正念高三,准备考学。我们兄弟俩从小感情就好,当时我不加思索的拿着剩下的钱对他说:哥退学,无论如何也要供你先上大学。……你知道,没有一个人专心打工挣钱,是没办法养活两个人的。
“凌云没反对,他说让我先去学校办退学手续,回来再说。我赶到学校没两天,就接到他的电话,他很高兴地说,父母的单位补发了一笔五万元的抚恤金,足够我们兄弟俩同时上大学了!……
“我真恨我自己,那个时候怎么就相信了他呢?!”微微颤抖,凌川握紧了拳头:“他从小就安静乖巧,不象我调皮张狂,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在这种大事上对我撒谎!……我听说有这么笔钱,当然放下了心头大石,那时候我刚大二,一旦退学,我知道也许就再没机会接触我喜欢的东西了。比如我正痴迷的证券和金融。……我当时叫他把钱寄到我帐户里,由我这个大哥掌管,可他很自然地说:他手紧,比我更适合管钱。……
“我想到他细心懂事,也就没坚持,就叮嘱他别乱花钱,每学期记得给我寄钱就好。”凌川顿了顿,闭上了眼睛:“于是,我就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每学期寄来的八千块钱!几个月后,他告诉我,他考取了A市的理工大学,和我一样,是大学生了。……我特别高兴,几次要去他学校看他,他却总说路费不菲,劝我别去。我也就算了。”
“也是,那五万块钱,支撑到你毕业是没问题,可也得精打细算。”轻声安慰,秦风扬道。
“从来就没有什么抚恤金!”凌川悄悄哽咽了声音:“一分钱都没有!他自己退了学,跑到深圳去打工!……你知道么?那年他才18岁。”
“什么?……”愕然地,秦风扬也怔住了。一年要寄给凌川一两万,还要养活自己?
“他什么学历都没有,又怎么能找到高薪的工作?”眼圈慢慢红了,凌川低声道:“他没办法,四处碰壁后经一个老乡介绍,进了一家高档声色场所,当了侍应。……可我不仅一点也不知情,甚至有一次叫他多寄一千块钱来,去买一个该死的股票分析软件!风扬,我是世界上最粗心、最混蛋的哥哥!”
“……别自责得太厉害,熬过这两年,也就好了。”
“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眼眶中强忍的泪水慢慢落下来,滴在秦风扬的腿上:“那种地方薪水虽高,也是有限。后来我听那个老乡说,为了节省,他在深圳住的是八个人通铺的地下室,经常饿着肚子兼两份工,有时还莫名其妙的昏倒。后来才知道,他得了严重的低血糖。……就那样,他还一边偷偷复习功课,在去年我毕业时,他重新考取了大学。”
“这样很好啊,你工作了,正好可以安心挣钱供养他。”秦风扬微笑了:“以你的薪水,要供他上最昂贵的国外大学,也应该不是问题了。”
沉默着,凌川的声音变的悠远而冷漠:“他再没有上大学。就在我毕业后没多久,他出了点事,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两个多月。……”
“怎么了?”愕然一愣,秦风扬看着他。
……没有立刻回答,似乎犹豫了一下,凌川的脸上有强行克制的难堪:“没什么。……他在那家打工的高级俱乐部门外,被一辆车撞成重伤。肇事者逃逸不明。……”
“混蛋!”咒骂了一声,秦风扬怒道:“深圳的交通监控系统怎么会这么没用!”
“如果我能抓到那个人,我会杀了他!”咬牙切齿地,凌川冷笑。
“那么,他的伤重不重?”
“……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月,你说重不重?”紧紧咬住白牙,凌川痛苦地低语:“你知道当我赶到医院看到一个浑身纱布的他时,是多么的震惊害怕?!
“我妈出车祸时,我赶回来见到她最后一面。”沉浸在不远的记忆里,凌川哽咽:“她那时拉着我的手说:小川,你是哥哥。……小云他不象你那么聪明外向,你要照顾好弟弟,妈才去得放心。……可我,我算什么哥哥?!我在校园里参加各种球赛舞会时,他在俱乐部里端茶送水;我在学校里忙着开户学习炒股,他却因为我要的软件而常常饿得昏倒!……”
“凌川……”半晌无言,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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