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他现在在做贸易呢,那小子敢拼是做庄家的料子。”
我虚应着,“是吗,还以为他去喝了不少洋墨水,就丢了咱华夏的美德了。”
“他是块石头再往外面搁100年,也是那莽样。不象樊玲你,放在哪里都能大放光华。”我忘记了李海洋什么出身,真正玩沙蟹的高手,我这两三下实在不够看。
“樊玲,你的才华和气度我们这群人一向都非常欣赏。”海洋更直接的切入,不容我回避。
这群人,我听得很清楚,群数至少超过一个人。
“樊玲,你知道我生意的,经常有广告投入,我有个想法自己开家广告公司,可我不懂,不如你来帮帮我,也算是为老校友尽点绵力,怎么样?”
“海洋,你喜欢打麻将吗?”海洋从反光镜里看我一眼,“经常打。”
“那么如果你摸上来一副牌,1,3,5,9十七不靠,这种牌你怎么打。”
“怎么打,要么努力靠张,尽快教牌,要么陪相公了喽。”
“我打呢就会拆章子,做大牌,置于死地而后生。”
“这样打也许连牌都教不成,到最后,是要包牌的。”
“对,包了这把,还可以推倒重来,一牌局始终是打的人不一样,牌风自然不同。”
李海洋摇头,“樊玲你这小妮不地道,给我打禅语啊。”
“你给我点玄机,我不跟你打禅语怎么办。”我笑语如花,我很遵守他们的游戏规则,彼此点到为止,免得以后不好再见。“靠边,我到了。”我指着停车点,李海洋停下车,他绕到我的面前,“樊玲,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换一个角度是海阔天空,大家是多年的校友,相信我,这不会折损你的骄傲。”他语气真挚。我看着他,“海洋,我这一交摔得很惨,如果我不能自己爬起来,我就再也找不到做人的根基了,你们以为这是骄傲吗?”我平和的说完,静静的离去。
“鞠惠,你已经看我很多次了,再看下去我就和纸一样薄了。”我头也不抬的说,鞠惠把手中的法律文选丢开,“你两天都没有出门了,你在等什么吗?”我的一反常态,不可能瞒得过鞠惠。
“在等一个电话。”我故意悬她。她眼珠一转,何等聪明。“你这两天都在看电视,似乎很关注电视台的节目,”她拿起我桌子上的书,新闻的价值。她倒背着手踱步做大案分析状,举手投足间都是绝代风华,“你想重入影视业,拿下广告代理。”
我鼓掌。鞠惠没有笑,她看着我,“市电视台…柏铭涛是新任台长。”
我知道。
“他不会和广告公司合作,如果你想拿下市电视台的广告代理,不可能,至少在他在任的时候不可能。”鞠惠很肯定的说。
“理由?”
“他不喜欢把文化和商业混为一谈,,用他的话来说,在商则利益,在文则诗话。二者泾渭分明。樊玲,柏鸣涛不喜欢的事没人可以逼得了他,因为绝对不会成功。
“说得好!因为能说出这种话的必是做事的人,而且是做大事的人。”
“他做大事以他的背景才华不需要和广告公司合作。”
“你下面还有一句是更不一定要跟和我合作。可是你忘记了,他的地位尴尬,他如果真是一个想做一翻大事的人,就一定不会再让自己落入关系网套中,裙带尊荣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太过光彩的事!”
“剔除这句话。”鞠惠不容辩驳的语气,少有的严肃“你也知道外面怎么说我,可这和事实真相相差有多远你知道,所以这个世界有很多误解是无法澄清的,柏铭涛是一个绝对有资本且有资格骄傲的男人。”
我倾近她,眼底写着疑惑。鞠惠垂下眼眸,“方锦,金娇玉贵的方家长女,爱过他。”鞠惠的姐姐。
“你姐姐是他的现任夫人?”
“不是,她只是爱上了他,而且决不接受拒绝,为了不被拒绝她做了很多事,包括最过分的,
而他到最后却只是对她说,〃再哭,就不象方锦了。”鞠惠的眼睛里有淡影掠过,“柏鸣涛,是我所见过的真正的贵族,有绅士之风,有优雅的尊重,侠骨平心。”
这一天之内在一个人身上用上这么多的溢美之词,而且是对一个男人,这在鞠惠的字典里绝无仅有,,恋慕暗恋都是一种对于美好事物的向往,对于他鞠惠有着很特殊的感觉,我抚着我的小心脏,战战兢兢问,“你那时几岁?”
“我十岁,他十八岁”
我松了一口气,表情回归自然,子鞠惠狐疑的看了看我,“别以为小女孩的喜欢就是幼稚,那种感觉维持了好多年,少女情怀总是诗你知不知道。”任性的小女孩出来了。
我忙着点头,心里道,小姐,你这是典型的从火星堆里突然见到一个地球人,有了亲近感而产生恋慕的错觉。”“那后来呢,以你的美丽聪慧,他自然是。。。”
“他根本不记得我了。”
“什么眼神,”我义愤填膺,她白我一眼,根本不领我的情,“他不记得我很正常,因为只见过一次后我就搬家了,等我搬回去的时候,他自然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不记得,按照言情定理,应该是萦绕心中多少年,那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然后你一出现,多年梦想演变成现实,天火击地,火花。。。”鞠惠已经几锤子过来了,“你嘲笑我,你居然嘲笑人家的纯纯的初恋。”
“小姐,你那根本没恋,更不是初了。”我满厅飞,终于她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停战!过来。”她理好裙子坐下,典雅尊贵。“你继续说,还没分析完呢。”
我把腿一盘,“鞠惠,如果说我刚才只有三分的把握,那么经过你刚才那一堆的正面报道,我有5分把握了。”
“WHY?”鞠惠都觉得我们无法用中文来沟通了,我失笑,因为两天了电视台那边毫无动静,如果他要拒绝我,他大可以叫他的助理联系我,泛泛而谈一番,就此了结。或者他当天下午就会约见我,直接言明他没有意向和广告公司合作,但是这两者都没有,可见他是很认真的在看我的文案,分析我到底具有什么样的价值。”
“有没有可能他太忙,忙到忘记了。”
“象这样一个有着绝佳风度的男人,不可能。他不会用这种方式拒绝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说只有5分,按照你的分析根本已是十分。”
鞠惠少见执拗,而且失去判断力,因为他是柏鸣涛!小时候真是最容易被影响认知的年纪,一旦先入为主,要再要修改难也!
“还有5分是要他再次见我才能知道的,再见比第一次更难,因为我不知道他所要在我身上发掘的是什么样的价值,我不能保证肯定能过关。”
电话铃突然响起,石破大惊,我和鞠惠相对而视,我拿起电话,接听。“你好,我是樊玲。”
“樊小姐,我是柏鸣涛。”这声音简直有如沙漠清泉,我对鞠惠点点头,鞠惠难以置信的眼神,“你好,柏台。”
“樊小姐,不知道你明早8点是否有时间,我想听你谈谈你在节目整合上的构想。”
“我明早有时间,柏台,我会准时到!”电话挂上。
我关上电视,合拢书本,戴上耳机闭目聆听音乐。
在茫茫大海中独自泅泳,我是否真的可以到达彼岸。
千帜雪 正文 第20章
“全主任,你好,我是旭升广告公司的樊玲,我来见柏台。”我礼貌的对全林—柏鸣涛的助理说。第一次来当的是空降部队直接撇掉了通报的这一环节,而这一次是受邀而来,自然走该走的程序。
“哦,你好,樊小姐,请坐。”,他立刻拨通内线,“柏台,樊小姐到了。”
“请她进来吧。”
我再次踏进了柏鸣涛的办公室,他站起身,“你好,樊小姐,请坐。”他有着极温和的笑容,而这笑容却凝淀出淡定疏离的气度使人不由自主的仰望。
“你好,柏台。”
“还是喝白开水吗?”
“是的,谢谢,不过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希望可以喝咖啡。”我微微一笑,不被他的气势所惑。
第一次我来,有备而战,以出其不意引得他的注意,用卓越为饵下了战书,鞠惠说“他做大事以他的背景才华不需要和广告公司合作。”是的,他未必会合作,但是他必会应战。柏鸣涛若无其事的接下我招,不动声色的承接我之挑战。就象一个耍大刀的舞到武林高手面前,他且有兴味看一看,我到底有多大胆识和能力来与他过招。
今日,我是出类拔萃,越出重围,还是抵抗不了他的威势,被之瓦解知难而退,就需拭目以待了。
柏鸣涛则淡淡的,以修长的手指点过我呈交的文书,“樊小姐,在说到和得到之间还需做到。”
在这个世道上做事,弱者越是自己先弱了气势,失了信心,那便不会有人再高看你,越是面对绝大的困境,越是泰然处之!
“樊小姐,自九州影视事件之后,你公司的现状不用我来逐一点评了,你自心知,我为什么要弃众多实力雄厚的广告公司,选择旭升公司呢?”
“实力雄厚的公司并不了解电视台的现状,他们只看到整合的频道是一块极大的疆土,但是这疆土是在乱开发下变得荒芜,还是谨慎培育使之变成一块沃土,这并非他们关心的问题,因为他们并不需要和电视台一起发展,电视台充其量只是他们客户中比较重要的一个,他们不会把全部的心力用上也不需要与之共同进退,他们的合作只会限于提供片源,投入大额资金,打造黄金剧场,这就意味着电视台永远只能依附于和广告公司的合作,一旦广告公司撤出,电视台回归原状,而旭升广告公司不同,我和电视台合作过,我了解市电视台现有的优劣,我不仅会在电视剧上下功夫,更重要的我会和电视台联手,打造新闻节目,制作出优秀的自办节目,我会全力以赴,令电视台真正立足于自身的根本,确实的引领收视。
“樊小姐,你在暗示我,只要电视台达到我理想的状况,我随时可以终止与旭升广告公司的合作,是这样吗?”柏鸣涛的嘴角浅浅勾起,他慢条斯理的说。
“柏台,合作是看机缘的,而机缘是有时效的,这个世间没有任何合作能以永远为限,更何况如果合作方中一方在飞跃,而另一方却止步不前,再不能提供不可取代的价值,这样的合作将百害而无一益,自然非终止不可。再者柏台说的理想状况又何尝不会随着时间的延伸而有所改变。“这是一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世界,谁不能抵挡大浪淘沙的风险,只能怪自身的能力智慧修养不足,别无其他。
柏鸣涛的眼睛闪耀出锋利的如黑矅石一般的光泽,“电视台一定要选择和广告公司合作吗?〃
我凝定了眉目,看进他深邃的眼底,“当前局势两分天下,省台以卫星传送,因覆盖率占绝对的优势,而市台可以分割的只有收视,要在收视上占据优势,就必须要有一支有激情,有智慧,有勤力,有拼劲的队伍,这需要重组,打破当前的现况,重建市台的格局。这个过程,将会由旭升广告来做。”也就是说旭升广告公司将承接所有柏鸣涛想去做却不方便去做的事,而在做完之后,他可以随时终止和我的合作,以息众人之怒,那时格局已出,他依旧是令人尊敬温厚的柏台长。“柏台是想和省电视台各踞一方,平分秋色甚至隐隐凌于它之上,还是屈居于下,自然是由你决定”。
柏鸣涛把食指抵于额头,眼睛里隐隐带出笑意,“樊小姐所说的一切条件非常可观,我一一认可。然而,这个世界不单单需要歌颂诚意,也需展露实力。我可以给樊小姐一个机会,XXX第6频道将由樊小姐提供片源,在一个月内,樊小姐如能让XXX第6频道上收视率上升3个点,我们再来谈其他。”
我的眼前有细小的火花在闪。
柏鸣涛清朗平和的声音,“这其中有一个限制,樊小姐为XXX第6频道提供一年的片源,其中所贴片的广告限定为3分钟,时限自然为一年,但是这3分钟的广告客户,不能和电视台本身的广告冲突,如有撞单现象,旭升广告公司无条件让步。”
3分钟,就是按照市频道的报价不打一分折,所收的广告费用都不够购买一个月的片子,亏定了的商业行为,而且还是长期亏损,更绝的是如有撞单现象,旭升广告公司无条件让步。本城有什么大企业电视台广告部没去碰过,他们只用随时一个电话告知,此单我们某某去过了,我们就得无条件让步。
我看着柏鸣涛,什么是真正的高手,就是面对面时,只需一招。
“广告是唯一不需要投入太多资金,有足够的智慧和创意就可以发展的事业,前者我没有,后者我很多。”,我的话犹然在耳,柏鸣涛嘴角的淡笑意味,那么此刻你就来让我见识这后者很多的揩念,樊小姐,这一局你可有志气跟我赌!
轻轻的,有风从房内拂过,窗帘碰出沙沙的声音,在时间静止的瞬间,柏鸣涛的声音响起,“樊小姐,如果你愿意我会在电视台专门成立一个节目整合部,由你牵头,我会把你的工作关系调入台里,你看这样可好。”
我开始有些理解鞠惠的感觉了,在这班叱咤风云的巨子中,鲜少有这样有风不使尽的君子,他在虚实之间让你领略他的威势,却又在胜券在握之间给人予下台的梯子,就算是他的阵势不过是取我底牌,攻我至弱,,再反过来收服我令我归于他门下,他的手段也实为高明,玩法漂亮得使我欣赏之余自觉死而无怨,因为我切切实实在说到和得到之间并没有做到。
“广告是唯一不需要投入太多资金,有足够的智慧和创意就可以发展的事业,前者我没有,后者我很多。”这样的挑战别人应了,而我却没有志气承接吗?
人总有种种自傲的凭借。生存的空间越小,求存的欲望越炽,能力越强。
“柏台,我有3个要求,一,片子的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