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中响起了没有规律的啪啪啪声,像是从不同地方传来的。
这熟悉的声音让千草……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是幻觉,一定的,一定是自己这些天指挥时听的H调太多了。
但是那幻像一样的声音出现在了离自己不到十米远的地方是怎么回事!
千草向声音来源看去,以为自己看错了,便眨了眨眼,可是……怎么还有啊!
一个挺着大肚腩的中年人正光裸着身体抱着一个豪华女体,所谓豪华,就是那个女人□的身材是绝对棒!
但是大肚腩却与女神搞在了一起,并且声音不绝入耳,女神隐忍的□,还有的大肚腩爽快的哼唧声。
千草还以为自己喝多了酒幻听幻看了,这么高雅的音乐交流地怎么出现这种场景。
就在她怀疑自己的听觉时,耳边响起了女神与种男的对话。
女神:“奥修前辈,如果你能做我师傅的话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种男:“放心吧,你的身体这么漂亮,我真不愿意让别人收你做徒弟呢。”
什么情况?
就在千草狐疑之时有人拍上了她的肩,一个嘴里吐着酒气醉醺醺的中年大叔眼中带着色…色的光芒从千草的脸扫到胸部:“你是学什么的?一般的音乐家我都认识哦,如果能力不强的话我也可以破例为你赞美一番,我人可是很好的~”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千草只当对方是醉酒没醒认错人了,便没有理他,继续从来的路上往回返,却突然叫那人按住了肩:“小姑娘不要害羞嘛,既然都过来了就拜托给我吧,反正这种都是常有的事~”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吹着树林里的凉风,千草喝果酒有些微醺的脑袋醒了一半,结合着林子中的呻…吟与中年大叔的话,她也大概明白了大叔口中话的意思。
没有能力却长得好看的人想要出名的话还有一种捷径可以走,那就是当个高级妓…女,可以用来插花的花瓶……
现在工作竞争力那么大,大多数学古典音乐的人最终都是换了和专业不搭边的工作,或者找个琴行打工,当酒吧中的键盘手,更多曾经出类拔萃的人混得最好也只能找个出名或不出名的乐团当乐手。
能来音乐交流会的这些学生大多数是获过奖的,没有大才也有些小能力,但是仅仅是一个奖项很可能让他们就此淹没,所以很多人另辟了蹊径,虽然很让人瞧不起,但也算下了血本,千草很佩服他们豁出去了的勇气,不过,轻易得来的东西是会有后遗症的。
最重要的是,千草根本不是来这里拜师学艺的学生,她也没求这个男人帮她找个好老师,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抓住她不放!
突然,一只手从旁边伸来握住了醉酒大叔的胳膊,将他从千草身边拉开,一个千草熟悉的,有些冷冽的声音说:“这是我选的。”
醉酒大叔看到阮西露出了了然并且敬畏的表情:“抱歉抱歉,原来她来这里是等人啊……打扰到你们真不好意思。”
说完醉酒大叔就走了,阮西垂眼看着因喝酒脸有些红的千草:“不是叫你不要过来的吗?这里很黑。”
“出去就有路灯了吧。”
阮西:“……走吧,跟在我后面。”
“嗯嗯好的。”
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女孩拦住了两人的去路,他望见千草时愣了愣,神情怪异:“阮西,叫你过来没别的事情,就是我发现了一个好苗子,不知道你们乐团还缺不缺人,她是拉小提琴的。”说完中年男子将身边长相清丽的女孩推了出来。
女孩见到阮西的长相后有一瞬间惊讶,但马上转换了表情,换上温柔恬静的样子对阮西行了个礼:“阮西老师好~”
如果千草没看错的话,小女生望着阮西的眸子眼波婉转,妩媚动人。
阮西瞄了一眼女孩:“好。”说完便拉着千草向林子出口走去。
中年男子在后面大声喊着阮西:“她你不带走吗?”
“不了。”阮西简洁的答着:“回国让她来找我。”
走出了林子,千草终于将憋了好久的话吐出来:“老师,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提琴了”
“那个举荐她的男人是维也纳音乐大厅的掌管着,去那里演奏的话都要找他签字。”
“哦哦,老师你不要误会,我没想别的。”
其实千草已经自动脑补了回国后阮西将该女子囚禁在房间里XXOO的样子……原谅她的不纯真。
原来阮西答应中年男接受女孩入队却没有将女孩带走只是想给中年男一个面子,便于之后乐队的演出。
阮西微微侧头瞟了千草一眼:“那你想的是什么?”
☆、47能忍4吗?
阮西微微侧头瞟了千草一眼:“那你想的是什么?”
“我想……我就是怕有人抢严旭的饭碗;那个丫头不也是学小提琴的么。”
“等我找到能代替他的人再说吧。”
千草惊喜的发现原来阮西对严旭的赞赏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
跟着阮西一路走过水池走过长廊,阮西突然被一个人女人亲热的叫住;千草定睛一看;那个女人不就是先前跟两人同一架飞机来的女学生么,只不过今晚她打扮得很惹眼;酒红色的露肩长裙;棕色的大波浪也特意打理过;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不再普通,比之前漂亮了许多。
阮西带着千草走过去入座;千草随便在长条桌子上扫了一眼;掠过一个角度时突然愣在了那里;她竟然看见了严旭。
两人的距离不算远;只隔了两个人的位置。
严旭眼睛垂着,也不知有没有看到她,长长的睫毛打在眼睑上形成一片扇形的阴影,千草注意到他黑色西服的袖子上套着一个圈黑纱,虽然很不显眼,但还是能使人留意到。那是为他的妈妈而带的吧。
“咦,千草老师,你也来了啊。”之前一起搭成飞机的女学生见到千草后呈现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千草老师不是不来音交会么?”
“那是他说的。”千草指了指阮西。
阮西抿了一口旁边男学生为他倒的酒水:“我以为她不来。”
一个金色长发的欧洲女人听说千草是阮西的学生后不禁大呼意外:“阮西你不是说不收学生的么?上次我推荐给你那个男学生你可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拒绝了。”
“我去看过那个学生的指挥,虽然当时看来技术很好,但是上升空间不大,他的指挥和布鲁诺很像,我觉得他是在模仿他。”对于同行,阮西总是要多出几分对待那些学生的耐心。
“那说明你这个新学员很有才华咯~”金发女人笑眯眯的看向千草,然后递给她一杯金*液体:“居然能在这里看到阮西的学生,真是难得啊,来,我们喝一杯~”
千草看了看那个盛着*液体的瓶子,是香槟,度数可比果酒高了许多。
因为拒绝不了,就与女人碰了碰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没有把杯中的酒都喝光。
“千草老师,你正在参加贝尚松的比赛吧?我去看了哦~很喜欢你,我也敬你一杯!”一个学生起身。
“既然阮西老师不会喝酒,那我就敬千草前辈来带敬吧。”又一个女生站了起来。
“哎呀,只抿了一下,千草老师你真是太小气了~”又有人说。
千草刚刚空了的酒杯又被满上了,一个学生将倒满了的杯子递给千草,中途突然被一只手截下,一个清澈略有些低沉的嗓音说:“我替她喝吧。”
千草没想到是严旭。
默默的将酒咽下,严旭没有去看千草那边,仿佛为她挡酒只是很顺便的事。
之后每每有人给千草敬酒,严旭都会默默的拿走,默默的喝。
严旭现在的刘海变长了,可以斜斜的梳到一边别入耳后,让他的五官完美的展露了出来,李斯特式的发型又使他平添了艺术气息,虽然默默坐在那边不说话,但是对于在场的女生来说也足够吸引人。
这时一个国外的女学生看到了严旭胳膊上的黑纱好奇的拽了拽:“这是什么啊?装饰物吗?”
严旭将女学生的手挡开:“不是。”
“那是什么啊?可以借我带带吗?”女学生向严旭眨了眨金棕色的眼眸,谁知严旭连解释都没为她解释,只说了一个简短的:“不行。”
不是和不行用英语说都是:NO。
千草吊丝的揣测,严旭一定是英语不好除了NO不会说别的才这么说的……
国外的女学生被连番拒绝有些挂不住面子,可能她也以为严旭听不懂多高深的英文,便嘟囔了出来:“装什么啊,想巴结千草老师还为她挡酒,以为谁会看得上他吗?”
女学生不知道千草和严旭认识,说出来全是为心里痛快,没想到严旭却回答了她,而回答的内容是英语,语言也莫名其妙:“是啊,她是看不上我。”
千草心中紧了紧,然后笑着为众人解释着:“我以前是他的老师。”
之前与严旭不快的外国女学生惊讶的问:“以前是他的老师?那是他太糟糕你把他开除了吗?”
千草抚了抚额:“不是,他很优秀也很有才华,不当他老师是因为……”千草指了指阮西:“这位和我抢着当他的老师呢。”
女学生惊了惊,一瞬间看严旭的神情便不一样了,严旭也变成了大家眼里的抢手货。
最出乎意料的是,千草的话音刚落,同样一直装低调和大牌的阮西竟然‘嗯’了一声附和了她!
千草冲阮西咧开嘴巴笑了笑,老师你真是太给面子了!
一个男学生突然对千草说:“既然千草老师现在没有学生那么就收我为徒吧!光是教我音律也很不错,我的各种技巧都超好的哦~”
“什么技巧?”
“我的手指很灵活,舌头的技巧也很不错。”
“你是学什么的?”
“黑管。”
噗……千草擦了擦汗,原来如此,是她最近太不纯洁了吗?
因为千草和阮西那番话的关系,找严旭聊天的人突然多了,其中也不泛一些同一桌吃饭与阮西一个级别的音乐家。千草趴着阮西的耳朵说:“老师,他们想撬墙角!”
“撬吧,撬不走。”
也许是阮西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他让严旭进乐团最多只能给他个首席小提琴的席位,但是此时有一个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小提琴家围绕在严旭身边,与他谈着天,好像对这个孩子甚是满意不。
如果严旭当了小提琴家的徒弟,不用在乐团里混,一个人就可以变得非常有成就了吧。所以此时千草的希翼是,严旭快跟这个小提琴家走了吧,那个大叔才是你的归属,阮西不是你的菜!
最后也不知道严旭心中是怎么选择的,反正小提琴家大叔谈着谈着就和严旭举着香槟绕着水池散布去了,千草幸灾乐祸的对阮西说:“撬走了耶!”
阮西反而抿着香槟更淡定的说:“你们吵架了吧。”
千草怔了怔,阮西只是说了声‘也好’,便拉起她:“我们回去。”
如果没有刚才阮西那句话,千草还从来没发现他是这么敏感的人,一直觉得他不食人间烟火,感情世界很冷硬,但阮西居然心思细腻的发现了才见过没几次,将心思隐藏的很深的严旭的小情节。
不过有一点另千草不满,阮西刚才话的意思是想利用她留住严旭吗?将别人的感情也算入计划内,成为工作的一部分,阮西的大脑是不是都是用零件做的?精细的分析,然后理性的抉择?
决赛这天,千草早早的就来到了比赛现场,今天她穿着暗红色的单肩鱼尾裙,将皮肤衬得更加白暂,身材也完美的凸显了出来。阮西说这个颜色有利于吸睛,只要能让所有演奏者的目光都认真集中在她身上,那么比赛也就成功了一半。
虽然比赛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始,但是进入决赛的参赛者也大多数都来了,候场室里的人很多,因为有些是陪同的朋友们。
因为这个音乐大厅不光用作指挥比赛的现场,平时还有别的演出,在候场室的柜子上轻易就可以找见各种乐器需要的小零件,比如削黑管中发音装置簧片的小刀,泡簧片的杯子,除尘的小刷子,指挥的胶套等。千草拿出一个防滑胶套放在指挥棒上,虽然很少有人套这个,因为会影响指挥棒在手里的灵活度,但千草还是觉得保险一点好。
“千草,你今天来得很早嘛~”耳边传来柯尼的声音,千草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扳住了下巴,紧接一个法式长吻落了下来,柯尼长长的舌头简直要入侵了她的喉咙,千草咳了咳,味蕾上传来甜甜的味道。
“祝你比赛愉快~”柯尼向千草挤了挤眼,没有说‘成功’,而说的是‘愉快’。
“柯尼,我说过我不喜欢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千草皱着眉头,对这种没有礼貌的纨绔公子已经达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大概是我忘了~”柯尼弯起一边的唇角怪异的笑了笑:“不过,待会儿你一定会求着我吻你的~”
这句话成功让千草警惕起来。
可能就从千草第一次出场大家知道她是女孩子的那一刻起,之后的比赛她总能收到敌意的眼神,仿佛她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是这种敌意从她慢慢滚入了决赛就慢慢消失了,到现在她很难发现有谁看不顺眼她。不过千草知道,这群善于隐藏的人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这时有工作人员从外面端来一托盘水,柯尼礼貌的接了过来分发给大家,到了千草面前时那整整一托盘的水都被抢没了,只剩下唯一的一杯。从抢水的速度千草都能感觉到参赛者们对她满满的敌意与蔑视。
的确,她是一个女生,国际指挥比赛上已经连续二十年没有女生参加,而她参加后居然能屡屡顺利的晋级,这让许多人都因嫉妒磨红了眼睛,忽略了她的实力,认为她是靠潜规则上位的,毕竟评委都是男性。
因为柯尼刚才那句话的原因,千草没有去喝那杯水,只是将它放在了手边,虽然柯尼整天都对她笑眯眯的,但是她能感觉出这个男人很危险。
准备时间马上磨蹭了过去,比赛开始了,千草被安排在了第三位上台,现在第一个参赛者已经上去了,在等待中千草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热得难受,皮肤上总能冒出细汗,肌肉止不住的有些轻微颤抖。难道她开始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