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面对着温永佳，语气愤慨：“结果现在知道了，在外人看来你是一个绝对成功的人，优秀，很有味道，可是在我看来你一样拥有缺点，自私，冷漠。”
他不语，不是不敢说而是自己确实没有立场在说出在香港时的那番绝情话。
“你不能把错全怪在一个女人身上，一个女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如果超出了她们的承受能力，她们就会崩溃，就会用折磨自己来减缓内心的痛苦，你明白吗？方先生。”李毓一直守在林璇丽的病房门外，不让他进去。
“我能见见她吗？”他问。
“不行！”李毓拒绝了，很干脆：“至少现在不行。”
“那好。”温永佳点点头，失望的从衣兜中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李毓：“这是我酒店的电话，我会在美国呆一个礼拜，如果你觉得我什么时候能见她，打电话给我，谢谢。”
病房内，林璇丽脸色苍白的坐在病床上，“走了吗？”
“走了。”
片刻之后，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我控制不了自己，一想起那些事，我就控制不了。”她直摇着头，近乎崩溃的对着前面的玻璃窗低吼着：“真的控制不了！”“真的控制不了！”
“好了！好了！”李毓拉着她的双手，低头看着她的双眼，“你不能在吃那些东西了。”
林璇丽还是直摇着头，扯开了她双手的束缚，无力的倒回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对不起！对不起！”
［四十二］山路，乔湛踩下了刹车，他走下车，看着那个躺在路中，挡着去路的人。
“先生，你没事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似乎知道了空气中散着的危险，“先生。”
在连叫几声后，见那人还不答他，他拿出了电话，拨下了号码，在长久的嘟声后，乔利的声音出现了：“老利，我这有点麻烦，叫人下来帮忙，我在山路上。”
“知道了。”
可这时，刚才躺着装死人的突然跳了起来，手上还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向他身后一划，一条血痕现出。
乔湛痛苦的摔下了电话，身体也整个扑到了车盖上，那人还不罢休，身后又窜出了几个帮凶。
他这才知道中了埋伏，电话也不知掉到了哪去。
“喂，老大！”
“喂，老大！”
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忍着痛，侧身一躲又躲开了一次袭击，等身体完全站立起时，他开始了反击，手脚并用，先是一脚蹿在了首先向他扑来的凶徒要害上，然后一手大力的拉住了另一个凶徒，将他紧紧的按在了地上，朝着他的脸就是重重几拳……
就这样三下五下，3个凶徒已经被他收拾得倒地起不来了。
他强忍着背部的伤，走近车，打开车门，从车里拿出了一把枪。
指着他们：“喂。”
“喂！”
他冰冷的叫着已经神志不清的凶徒：“谁让你们来的？”
“谁让你们来的？说啊！”
几人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哪还有气力回答。
“妈的！不说？”
还没等凶徒正面回答，他抠下扳机，一枪打在了带头那人的腿上：“说不说！”
那人也昏死过去，没事，还有两个。
乔湛继续大声的吼着他们，“说出来，我放了你们。”
“是丧B哥和巴辣哥让你别多管闲事，不然他们连杜明阳也会干掉。”
其中一个被他打掉两颗牙的凶徒告诉了他。
这时，乔益带着手下赶到了，“老大，没事吧。”
“没事。”乔湛收起了枪，打开了车，正准备上车，像又忘了什么，突然对乔益说：“挂了他们！”
“知道了，老大。”乔益回答。
［四十三］深夜，伤口已经上了药，他趴在床上沉沉睡去，他不断在梦里想到了月婷，就如今天在戏院门外见到她，她如仇人般看着自己，而他亦看着她，可在许久的回望后，他才发现，她身边总是出现不同的男人，站在她身边，无比温柔的拉起她的手，而自己却是一副说不清的表情。
有些冰冷，有些复杂，更多的是—深刻。
本就冰冷的身体更是寒冷，好痛好痛，身体在痛，心在痛，眼泪好热好热，痛的于是惊醒，即使醒来，心仍然揪紧，梦境中的一切就是长久以来真实发生过的，和月婷的越行越远，误会的加深，更是让他心乱如麻。
痛的麻木后，他似乎明白，是不是，心碎了就是这样的感觉？警察局月婷和蔡君志坐在警司的办公室，很安静，安静得让人不安。
月婷在这时焦虑的拉着蔡君志的手，希望在他那得到点勇气和力量：“谢谢你，君志。”
“我说没关系，我会在你身边。”蔡君志伸手揽住了她的肩：“等欧阳警司来了，就会知道戏院门口你看见的那个人是不是撞你母亲的人了。”
“恩。”
十五分钟后，一位警官摸样的人走进了办公室。
“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欧阳伯伯。”蔡君志忙回答，回答完后又继续问：“我们提供给你们的，你们能确定是他吗？”
“我们已经确定了，温小姐见到的那个人，从样貌，身体特征，我们可以肯定他是我们现在都还在通缉的十大通缉犯，外号九龙双豹之一的杜明阳，他是个极度重犯。”
“那和我妈妈的交通事故有关系吗？”月婷急问。
“根据我们知道的，这个杜明阳在10年前在九龙城一带是有名的飙车手，据我们所知，当时你母亲被撞时，除了你还有很多目击者，指认了撞上你母亲那辆车的车牌是—HK0101，而这个车牌的车主就是杜明阳。”“那就是他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去抓他？”月婷红了眼睛，泪水滴下，质问着他：“去抓他呀！”
“对不起，你请冷静点，我们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他是一个悍匪，而且你只是见到了他，不知道他确切的藏身地点，所以我劝你们以后在遇见他，最好饶道走，和及时通知我们。”
“不过我们会循例请其他相关人回警局接受调查。”
月婷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视线被泪水模糊，她将头埋进了蔡君志怀里哭泣。
第18章
翌日乔湛只带上了乔湛，赴宴。
酒楼外被各堂口老大的人包围着，对于他的到来，所有人都是不怀好意。
当他好不容易走上酒楼时，这里又是另一片景象，各老大安静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没有任何闲杂人等，好象是个刑堂，等着他去被千刀万剐。
“自己做自己的生意，既然已经不管江湖上的事了，何必袒护一个将要死的人！”
说这话的正是找人暗算他的老大之一——丧B。
乔湛一切心知肚明，他不慌不忙，等站定后才冷静开口：“小鬼升城隍，你算个什么东西！小B。”丧B立刻站了起来，愤怒的看着乔湛，：“你说什么？”
他淡定的移动步子，走到了他面前，清清楚楚的又说了一遍：“小B！杜明阳是你老大，江湖大忌，出卖老大，勾引二嫂，你有哪样没有做过？”
“记清楚了，那时候是谁在大丧面前保你，救了你一条命，是杜明阳！”
丧B的脸色越发挂不住了，“那又怎么样？他现在回来，在外面扬言说要社团给他5000万，不然就干掉我们，我们是被他唬大的？！”
乔湛鼓着掌，点着头：“对，他也这样跟我说过。”
全场一片哗然。
“但，这只是他应得的。”
大多数的老大，依然无表情的坐着，抽着雪茄，看着。
乔湛眼里怒火燃烧，“我乔湛十几岁出来混，先跟着昆叔。”他礼貌的向着正坐上的老者一鞠躬，一点头：“谢谢你，昆叔，带着我出道。”
“阿湛，言重了。”老者沉稳的回他一个点头。“然后自立门户，但是只要社团的兄弟需要帮忙，我绝对没有二话！”他手一挥，正打在了身后丧B的脸上：“可现在什么时候轮到了这个杂碎来暗算我！”
丧B被他扇了个踉跄。
“阿湛，说清楚，谁暗算你，我第一个不放过他。”老者说。
“算了，我不计较了！”乔湛开始息事宁人起来：“但是，谁要动明阳就不行！”
［四十五］老者叫退了所有人，他也让乔利退到了门外，现在整个宴客厅就剩下了他们两。
老者起身，扫一眼他，没多说什么，走向了窗边，拐杖柱在地上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背对他：“阿湛，我不想明阳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以留他一条命。”
“昆叔。”乔湛感激的望着他的后背：“谢谢你，我替明阳谢谢你。”
老者闭上双目，深深的叹了口气，“明阳十六岁就跟了我，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他点点头：“我明白。”
“社团不做白粉生意，可明阳拿着社团的钱非要去金三角，最后被那个什么将军摆了一道，社团的几千万也打了水漂，龙先生让他背这笔帐，无可厚非，该他背，可他竟然把龙先生打死在了街上。”
老者话中怒意未消。
乔湛微愣，然後他眯起眼紧紧的盯住老者：“昆叔，给我点时间，我会让他离开香港的。”
“好，我给你，阿湛。”老者回答：“一个礼拜，但是一个礼拜后我还没看见他离开香港，我会把他的命交给丧B和巴辣。”
“一言为定！”
［四十六］刚入夜，乔家乔湛还未将车停稳，两名便衣警察就将他请下了车。
“乔先生，请问你认识杜明阳吗？”警察问，还将掌握的照片拿了出来，是他和杜明阳见面的照片。
他感到了极度不安：“你们抓到他了？”他试探性的问着。
警察笑而不答。
乔湛小心的关上车门，小心的看着他们：“需要戴手铐吗？”
说着，还调侃似的将双手伸出。
“这倒不需要，只是协助调查。”
警察回答。
凌晨一点半，警察局当月婷看见乔湛走进警察局的那一刻，她紧紧的依在蔡君志身旁，眼睛微闭，头埋在蔡君志胸前，眼泪滴在地板上。
“我希望跟他没关系。”月婷低语：“或者只是碰巧在路上遇见。”
天真的她以为。
擦肩而过，他怔怔的看了一眼月婷，想说却见到他身边的人，欲言又止，随后就和警察进了审讯室。［四十七］审讯室内“合作一点，乔先生，我们知道你和杜明阳是什么关系。”警察说到：“他现在在哪？”
他轻松的微笑，面对着他们：“我说我跟他是在街上碰巧遇到的，我不知道他在哪。”
“乔先生，别那么拽，杜明阳是悍匪，窝藏他没有什么好下场的。”警察又问：“你现在是成功人士，没必要的，你懂吗？乔先生。”
“哼。”
乔湛傲慢的哼声后，不在回答他们的问题，他沉默了……
门外，月婷忧虑的看着门，想知道里面的情况，任何事情，包括他。
此时，美国，CentralPark林璇丽安静的躺在大树下，小憩，但好象任何响动都能影响她的神经，影响她的休息。
白云被一块乌云遮盖住了，风也徐徐的吹来，她撑起身子，仰颈一看，天气就日自己的天气搬阴郁。
可突觉得凉，又有双手将一件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
“璇丽。”
很久没听到的柔和声音了。
［四十八］月婷含着眼泪看着走出审讯室的乔湛，他停住脚步默默的看着她的双眼，可他又不想多逗留一刻，他怕她的眼泪会落下来，而自己却不能为她擦去。
“怎么回事？”月婷开口问道：“你能告诉我吗？”
“你认识他！可为什么要撒谎！”
他被她伤心的情绪震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及时的关心，没有甜言，只有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在很长时间后，乔湛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只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烟雾，那眼神中总透着无奈。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认识他，但是我绝对没有包庇他，也不知道他在那？”
“你撒谎！”月婷狠狠的说出了这句话：“我亲眼看见的，你们那样像是普通的朋友吗？”
美国“折磨自己是最蠢的事。”温永佳坐在她身边，“璇丽，我说过事情过去了，我不怪任何人。”
林璇丽紧紧的扯着身上披着的外套，生怕它会消失：“可你的表现是在怪我。”
“不，我不是怪你，我是太想念博文了。”温永佳木然的看着远处：“他曾经是我的希望。”［四十九］警察局门外月婷徘徊在那，蔡君志去了停车场，她冷漠的看着街灯一闪一闪，眼神苍茫的立在那，毫无生气。
“跟我来。”乔湛突然从身后拉起了她的手，侧身向前大步的拉着她朝自己停在街对面的车跑去。
月婷没有任何反抗，像木偶一样随他的引扯迈开步子，她不挣扎，只是想给大家一个机会，说清楚发生的一切。
某个公园在这种情况下，她不惊惶，他也不羞忿，只可惜在美丽的圆月下，只有两人满眼的沉静，和月婷眼里多少流露出的鄙夷。
“我先说还是你？”
月婷埋首忍泪的问。
“我不知道明阳是害死伯母的那个人。”他歉疚的看着她。
风起，月婷头发在额前零乱地舞着，使他看不清她的眼睛，“对不起。”
“明阳？”月婷戏剧性的微扬起嘴唇：“你不是跟警察说不认识吗？明阳？你不仅骗警察还骗我？”
［五十］月婷冷冷一笑，却又在瞬间情绪爆发，她狠狠的看着他：“你骗我！”
她吼得撕心裂肺，单薄的身体无助地抖着，头发飘散开，如此狼狈，又是如此美丽，乔湛难过的闭上了眼，不忍在看。
“我…”他张开眼，想说什么，但看见月婷的眼睛，又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因为她的眼神太冷漠了，也太纯净了。
“我想回家。”月婷拂开遮挡住自己视线的长发，眼泪在眼眶那里迟迟不肯掉下来，“打电话给爸爸。”
“我想回家。”
乔湛心痛的埋下头，随即他猛的将月婷带进怀里，手臂收紧她的腰，与自己紧密地贴在一起，出乎所料地，她开始挣扎，激烈的抗拒着他。
“放，开，我。”月婷一字一顿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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