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红楼的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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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红楼的倒掉- 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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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汪修选的地方是京郊某山坳的一处私园子,在那私园子里包了处水榭。那私园子原是前朝的一位王爷的消闲山庄,后来几经转手,成了如今这样个去处。园子景致不错,那一处处的亭台楼阁,就成了一处处迎客的地方,又雅致又私密,颇有林靖上一世花园会所的味道,只是比那个更精致一些。

林靖听说汪修约了那个地方,心中点头,景致好还是其次,因白瑞是那样的,金铮又过招眼,还真是那样的地方才更合意一些。

金铮一时也来了兴致,又是体谅林靖,那园子花木繁多又是山里定比京里爽快些,想着趁早凉快,不若早些出发,省得路上很晒。

所以,金铮林靖到了那儿,才巳正。那庄园的掌柜也不觉着稀奇,一向是有客人早到在其中游园的。

两人一路赏玩,慢慢到了那处水榭,让人退开,自己两人就选了个临水的敞轩,靠坐在那栏杆座上,凭着风,看看池中荷叶田田荷花亭立,喂喂水下的锦鲤,煞是惬意。

林靖这会儿心中舒爽,不由就笑得多起来,手中掐着一点点儿的糕点逗着那几条贪吃的肥鱼,看着那鱼争先恐后只知道吃不知道怕人,笑着说不如捞两条宰了吃吃看,又说这儿不错,该把睿哥儿带来玩。

正说着热闹,这敞轩里就进来一个人,林靖回头一看,吃惊地挑了挑眉。

只见这进来的人,身量不高,眉目如画,头上束着发冠,一身月白锦缎长衫,身上也没许多零碎,只在腰间别着荷包,腰带上系着压袍角的玉佩。

这一身打扮,跟林靖实在是相似!

这还算不了什么,那些收敛的世家公子也常作如此,只是,这人虽一身男装,却没有掩去胸前的隆起。

这是个女子,一个漂亮的女子。只是,怎么会有个女子?难道这儿还提供这种特别的服务?

林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金铮一声怒斥,“出去!”

林靖一转头,就见身边的金铮满面阴沉,怒目瞪着眼前的那女子。

而这突然闯入的女子也是个倔强的,身子因那一声吼而簌簌发抖,仔细看,眼中已经是含着水,只是还是挺立在那儿,就是不出去,也不让眼中的泪轻易滴下来。

原本的惬意就这么被破坏了,而此时此刻,京中西宁王府里,也是兵荒马乱的。

因着那个诡异的木盒子以及那撮毛发之物,王妃这儿的气氛是压抑了许多,人人都紧张了起来。

那送信的婆子也叫苦不迭,弄了个这样的东西在身上,不敢丢不敢藏,有时时担心被当成替死鬼推出去,没几天,这人就生生地瘦了几圈。

只是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王妃说是使人辨认,可哪有那么容易?那婆子易装出去,偷偷拿了两根那黑毛去找了个修面的,在那人仔细辨认下,总算是让那婆子稍微安了点儿心。

因为,那东西,不是男人的头发。

得知这个时,那婆子激动得差点儿哭了,总算是不用担心王妃娘娘被人陷害那什么了。

消息传到娘娘那里,那一贯端着的王妃娘娘竟然没有忍得住,哈哈的大笑起来。

只是,这笑,也就到这儿了。因为接下来,再无一丝的进展,那个闹肚子的送信人,就跟冰化了水似的不见了,不,冰化了水,还有水在,水变成水蒸气,还看得出白腾腾的。这人,简直就像不存在似的。其实,知道有这个人的,也就那么一个人,兴许是那人瞎编的呢?于是,这严加盘问,就升级成了严加拷问。可任怎么盘问拷问,就没得一点点有用的。这下,娘娘当然笑不出来了。

今日,还是一筹莫展呢,王妃就听见人报,说是西边家里使人送信来了。

还送信?王妃娘娘咬牙切齿地说着让人进来说话。而那传话的婆子却偷偷松了口气。

按以往正确的节奏,应该是安排人先带人去洗脸什么的,而那信因该由他转交的。只是现在,还有谁敢这样?那婆子索性就把人给带来了,让那人自己说。现在看来,还真给她料到了。

那送信的不知道原委,这回进来,恭敬的磕了头,才从怀里把信取出来高举过头顶。

王妃使人接过那信,却并不急着先在就拆开看,而是跟那个送信的人聊起家常来了,什么几岁,从哪里来,现在在府里当什么差,等等等等。

而后,又像是不经意的问着,在他之前那送信的可曾回到西边王府?

那送信的迷惑了,怎么就没听说过这件事情呢?

王妃见这样子,知道这人是没有说谎,这也更进一步说明王妃现在在人算计之中。

只是这人一问三不知,王妃也是失去了打听的意思,就把眼睛落在了手中的信上头。

王妃展开信,先是一目十行,然后才放慢,细细看了起来。

这一看,王妃娘娘忽然惊跳了起来,连声叫着要回西边去,让人快点儿收拾了细软就要出去了。

正在乱哄哄的呢,忽然间,王妃娘娘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了,让人忙去找福婆子出来说话。这福婆子也就是那个收这那木头匣子的人。

边上仆妇听了,有一个忙应承说是的出去了。只是这人才走,王妃就坐不住了,随后忽然一拍额头,自己怎么就忘了呢,忙叫身边人:“你去跟福婆子说,把那东西拿给马房养马的人看去!”

(ps:因三次元的忙碌,好茶没有及时红楼强拆办工作日志,十分对不起,感谢许许多多给本办公室的支持的朋友,感谢你们的粉票、、、打赏、评价、留言等等,谢谢!

同时,恭喜珊瑚虫某童鞋的升级!没有第一时间恭喜,见谅!)

☆、正文 417对你负责

原来是这样吗?王妃心惊胆颤的想着,也不顾那平日家王妃贵勋的仪态,只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兜着圈子,步履急促,使得环佩叮当,哪有往日里什么行不动声的说法了,也更趁得屋子里的寂静,连呼吸声,好像也只有王妃她自己那声声的鼻息簇簇。

“还没有来吗?福婆子呢?”王妃的声音更是暴躁,只是那有人敢搭腔?正当王妃要大发雷霆,就听见外头福婆子的声音传了进来,屋内人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皇天菩萨!

“进来!”王妃不等外头求见的话说完,就大声地叫道。

眼见那婆子如滚一般进来,王妃只瞪着她,眼睛红红的,如冲了血一般,那婆子脚下一软跪下,连声音一下子都找不到了,用足的力气,才勉强点了点头。

这看似勉强的点头,如同一记猛击,击断了王妃身上那根强撑着的骨头,让她猛地瘫坐了下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王妃喃喃的,心中却生出了无限的恐怖。

先头那封信,确实是西边府里送过来的,说的是一件可大可小,却又让人无比庆幸的事情:

那一日,府中二爷,王妃的亲身儿子要去骑马。可不知怎么的,就在二爷让人把自己的爱马牵出来,那畜牲就如疯了般的蹿了出去,最后还活活撞死在府里的假山石子上。若是二爷骑在上头,那简直不敢想!二爷好像也被这血淋淋的事情吓住了,当夜就发热了,好再请医及时。

王妃一看到那信,当下就急了,儿子如何了,这信在路上走了几日,那边可有好全了。接着。王妃就想着,这马好好的怎么就会疯了?说不准,就是有人动手!

这样一下,不由就想到儿子的那匹马,儿子那匹爱马是王爷费了心思替他找来的,儿子爱惜无比,取名为踏雪,只因为那匹乌椎马通身漆黑,偏四蹄是白色的。

黑的,黑的……王妃醍醐灌顶。忽然就想起那撮黑毛来,难道那毛发,竟然就是那马上的?

若是真那样,那马早几日就被人动了手脚!儿子贴身心爱之物,就这样轻易被人得手了。而且,这么些日子还就没人发现,只等出了事情,还不知道原委,直知道庆幸?那该是庆幸的吗?

这回虽然是庆幸没出了事情。可儿子周身所处的不安,怎么说得上庆幸?

不敢抱有太大希望,可还是让福婆子去找马房那儿确认,那撮子东西。是不是马身上的。

可现在,这一点点的希望,也给掐了。

王妃想着儿子身边不知所在的危险,心就凉了。只恨不得回去好好的盘查。只是,等自己回到西边,黄花菜都凉了吧?

是谁?是谁!

金铮!一定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府里虽然还有些践/人,只是这些年来,自己把持得好,连个庶子都没有长大,那些践/人,就算算计了自己的儿子,又有何用,况且如今的世子,可不是自己儿子。

所以,除了金铮,再没别人!

王妃忽然生出一股愤怒,如今世子已经给了这小兔崽子,怎么还要来算计自己的儿子?一定要告诉王爷,让王爷想法子!

只是,下一刻,一丝苦笑爬上了王妃的嘴角。若是王爷能想出法子,自己这会儿怎么会耗在这儿?又怎么会想着舍了个侄女儿绕那么大的圈子?

这一刻,王妃忽然明白,那才不是什么庆幸呢,那是金铮的警告,那是金铮的炫耀和嘲笑!

儿子没有出事,那是因为金铮那兔崽子根本没把自己儿子这条命放在眼里。所以,才这么早早的就把那马毛送到自己手中。

而自己留在京中,总总动作,已经让那兔崽子烦了,这是告诉自己,若再不识相,下一回,就不是一撮马毛,一匹死马了。

只是,自己怎么能如了他的愿?凭什么?在西边跟着王爷受苦的是自己的儿子,而这兔崽子在京中吃喝玩乐,受着圣上的荣宠?

王妃坐在那儿一动都不动,怎么想怎么不甘,只是,若不回去,又着实担心儿子。

罢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更何况,王爷康健着呢,哪怕再个二三十年,都说不得呢。

“去把婉儿找来。”王妃声音嘶哑得要命,终于做了抉择,只是侄女那儿还得好好说说,还有好些事情要接着兄上的力道。

身边一婆子忙应下了,然后逃一般的出去了。

王妃这会儿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只是还是没有如往日那般,只是懒懒的靠着,一边还左右搅尽着脑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先前出去找人的那婆子回来了,脸上显着惊慌,心里却直骂,才刚自己怎么就这么多事,干什么应的那么快!这下可好了,只求王妃娘娘别太生气了。

“娘娘,姑娘并不在自己屋里。”那婆子小心的说着。

“那就去找!”王妃正眼也不看一下抄起身边的一个物件,也不管是什么,就砸了过去。

“是是,娘娘,已经找了,可是,没找到。”那婆子都快哭了,“老奴使人查了,说是,说是,姑娘出府了。”

“出府了?”王妃不置信的反问了一句,满脸惊讶的看着那婆子,等了一会儿,才忽然那明白这话的意思,心中一股邪火就又冒了出来。

这算什么?往日那些个乖巧,原来全是装的。自己这儿事情不顺,她倒是出府了。出府干什么?别想用贪玩来唬弄自己,她那点儿小心思,还不够看的。

只是,再一想,王妃忽然笑了,原本自己心中还有点儿疙瘩,好歹是自己的侄女,总有些恻隐。现在好了,不用再想那些了,现在就敢明一套暗一套,还保不定日后如何呢,所以,自己大可那般去做,毋庸愧疚于她了。

金铮私下做的这些,林靖并不知道,这会儿,她只是安静的坐在那儿,看着眼前这位“女”公子,心中琢磨着,这位是谁。不过,想来是性别上天然的敏感,林靖琢磨了一下,就有点儿明白了眼前这人的身份,该不是那位传说中的侄女吧?

“表哥!”那公子极力忍着泪,力持镇定地开口道:“有件事情想同表哥商量,还请表哥容我一下。”这柔花带雨却又兀自坚强的样子,不得不说,确实十分吸引人。

金铮却是像是少了根神经,一点儿都不解风情,“好不要脸,谁是你家亲戚?还是说,是这私园子里惯常的揽客手段?恁地不堪!”

林靖还真没想到,金铮还能如此毒舌,揽客手段……这不是骂人吗?

那公子像是也没想到金铮竟然会这样说,脸一下子就白了,这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如梨花滴雨,我见犹怜。

“还不出去?没得脏了我眼睛!”金铮却是一点儿怜惜的心思都没有。

只是,那公子虽然抖了抖,却并没有被打倒,忽然也不看金铮的,面孔朝向林靖,一拱手,道:“林大人,您就忍心我世子表哥为您污了名声?”

这下,金铮火气是更大了,猛地站起来,“人呢,都去哪儿了!”说着,就大踏步要向那公子走过去。

林靖原本并不想多说什么,这会儿见金铮这样,却不能干看着了,忙从后一把拉住金铮的胳膊,“别叫人,让我来!”

说着,林靖抢在了金铮的前头,挡在了那姑娘跟前。

也不知道林靖打哪儿摸出了把折扇,在手上把玩着,嘴角一咧,挂着的歪笑,活脱脱一个纨绔样子,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那公子,最后,停在了那女公子胸前隆起处。

那公子再怎么样,被人这样看着,都有些瑟缩了,抖着声音,说道:“林公子,请自重。”

“哦?”林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这话,不是该我说的吗?”

林靖哈哈笑了一下,忽然对着眼前之人道:“这给姑娘,今儿个,你这般如此,是想着给我做妾吗?”

“胡,胡说!”这女公子在如何坚强,听林靖如此说,也忍不住尖叫出声。

“轻些个,轻些个。”林靖作势拢了拢耳朵,“别把外头的人都招来了,到时候,你就是不想做我妾,也没法了。”

“你,你!”那女公子抖着声,一时间有些个茫然,不是说,林靖是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吗?怎么会如此不堪?他跟世子表哥情切深厚,不是最该护着表哥的名声吗?

“我什么?”林靖忽然觉得这也挺好玩儿的,“这里,虽然说不上孤男寡女,倒还真是人少了些,别人看了,总是会有些说头。若你再一个不小心,倒在我还里,我不就得对你负责了?”林靖回过头看了眼金铮,再转头对那公子笑了,不知才刚这人是不是做此打算呢?

“我这人最遵礼法了。若这样,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林靖笑了,只是,这笑,在眼前这公子的眼里,却是带着说不出的恶毒,让这人的心一下子就往下掉了下去。

☆、正文 418八月桂榜

林靖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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