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打扫船只,装船等等,当然贴身的东西都有碧草兰草呢。
当然,这之前。比较麻烦的是荣国府那里的告辞。
因为有着信,林靖吩咐了之后,就急急忙忙地去找了贾赦。不管这府里其实占主要地位的是二房。林靖只作不知这些,这让那位大老爷也愉悦不少。
林靖拿着信,找到大老爷,把事情一说,再把信递上去。大老爷也吓了一跳。原来还以为这孩子是来汇报跟太子见面的事情的,哪晓得却是这样,一下子手忙脚乱,只是这位也没什么急智,除了嘴里空泛的安慰,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林靖提出告辞。这位也没主意,被林靖高帽子一带,说些什么“大舅父是正经袭爵的。也是这里当家的”,“一得消息就来同大舅父商量”,就把贾赦捧得找不到北了,轻易就答应了林靖的立即离开。
林靖岂是只要这句同意的?这人最大的功用,就是被林靖拿来去跟老太太说去。老太太可是个难缠的。林靖当然不认为她会不同意,但就怕这老太太生出什么事头出来。诸如派贾琏陪同什么的。倒不是林靖怕人跟着,主要是怕因要派人而延缓了启程,这府里的人,哪个像她,能说走就走?
到了老太太那里,还真被林靖料到了。老太太说是不放心这么个孩子,就要让贾琏跟着照应。得亏林靖信中注明不要惊动黛玉,不然,这位老太太还得再拖上一拖。
老太太的心思很好猜,不放心林靖?才不是呢。这好不容易有个正大光明可以插手林女婿家的事情了。再一说,万一林姑老爷真有个什么,有贾琏帮着看着,这黛玉那份家产,才不至于被这小子给黑了,甚至于还能反过来端了这小子的。至于拖上一两天,那不是更好吗?依现在看,那林姑老爷可是个宠儿子的,让这小子见不上那林姑老爷,说不准就正好了。
林靖再三再四的推了,说是自己来的时候就一个人,回去自己家,就更没问题了。说着,就拿眼睛去看贾赦。贾赦本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先前又给灌多了**汤,自己才刚拍板的事情,自己母亲这会儿倒是不放心,唧唧咕咕又弄出一堆来,在外甥跟前失了面子,就有些不爽。
这会儿就说到:“外甥也大了,咱们虽然心中放不下,可也不能一味把他当成小孩子。再说,妹夫急着让外甥回去,外甥说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即刻可以走,这会儿再去找琏儿,倒是耽误时辰。”这些话,贾赦能说,林靖可不能说。
贾赦说话直,倒是把贾母顶得一趔趄。只是这话说到这儿,还真不能再说什么了。老太太想想,既然是不让惊动黛玉,想来还没到那一步,也就只能点头了。
林靖这会儿倒是做好人了,再三再四的说感激荣国府各位长辈,又为不能给老太太拜寿愧疚,还说一定要瞒着妹妹,省得让妹妹悬心,拖累了身子。这最后一条倒真是林靖心中所想。
只是这样急着离开,要瞒着黛玉“真实”原因,还真有点儿困难。还是贾赦一拍手,道:“就说外甥课业上的事情,随便找个江南省学官临时考察之类的,外甥学业为重,紧急回南,也就好说了。?外甥女一个内宅女孩儿,哪懂这些?这不就好了”
老太太连连点头,林靖又是一番感谢,贾赦德胡子都要翘上天了。林靖这才告辞,说是等下还要去二舅父那儿磕头,急着回来,还没去他那儿呢,这话又让贾赦一爽。
林靖这时才像是刚刚想起太子那一出,就把那时的事情掐着尾说了。老太太和贾赦听着,脸上都若有所思起来。林靖回来时的情形,老太太那儿都有人禀报过了,只是,现在心里吃不准,只是叫人过去说说话?
荣国府亲近八皇子殿下,那是没错,这朝廷上下,跟那位走得近的。那是居了一大半。荣国府只是随大流,毕竟没做过什么,到时那位得了事,荣国府也算是跟从龙沾边儿。若那位不成,荣国府也没做什么,能有什么,再说了法不责众嘛!
但那时太子殿下有请,这府里几位也是动过心思的。若太子看重林家,林家也跟了太子,那么对于荣国府未必是坏事。也算是多个投靠的对象。成了。因为跟林家的姻亲,自然是能分润一些。若是太子殿下不成,到时候再跟林家撇清关系好了。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到底是个什么说法呢?
听下人说,太子殿下离开,对林靖都没个交待,像是不满意得很。只是听着林靖的说辞,又是拉家常又是赐酒。好像还不坏啊?
老太太心思急转,眼神落在林靖身上,觉得这小子有些心虚,看看,都不敢跟自己对眼神了,心中一动。会不会这小子打肿脸充胖子?
既然这么着,早点走了也好,省得留着出祸害。
这位大佛点头。这下来事情就顺当了。林靖往贾政那儿亲自去辞了一下,余下时间,就在屋里写信,也不去黛玉宝玉,省得再哭哭啼啼弄出点什么事情。
等林来康那儿说都安排好了。还未到晚饭时辰。林靖索性连这顿饭都等不得,这就走了。只是临走时。把那些信交给了林来寿,让他明日一定要一家家送到。突然离开,那些人家都要给个话儿,辛苦做下的人脉,可不能就这样断了。更何况,还有沈淑等人是真心跟自己交好的。
所以,这会儿,林靖已经离开的京城。因为是老爷急召,所以夜里也不停靠,全没有来时的从容。可林靖此时的心情,却是好上许多。
离扬州越近,这心情就越跳越,等到了扬州,在码头靠岸时,林靖已经是带着点急迫了,真如当年暑假归家的那种心情。
只是才这样一想,忽又急转直下,这才来这里多久?竟然对那个林府,生出了家的感觉?林靖猛然觉得,再回首已是百年身,虽不确切,可还是有那么种味道。只是,因这样想了,林靖刚刚想要迫切会林府的念头,已经消散了,反而有种悲情,自己心中的家,那是再也回不去了?
罢了罢了,千万不要再想了。林靖压下心思,打量着四周。
此时已近黄昏,可码头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几艘盐船靠岸,又有几艘刚刚装完货,准备明日一大早就出发。来往人中,靠了岸的,有对家、对工钱的欣欣,准备走的,有对航程的向往。
林靖看着,不知不觉地冒出那一首山坡羊,“晨鸡初交,昏鸦争噪,那个不去红尘闹?路遥遥,水迢迢,功名尽在长安道,今日少年明日老。山,依旧好;人,憔悴了。”
林靖看着别人,而她自己也装饰了别人的眼睛。这才脱口而出,就听见有人冷哼了,“小小年纪,不立志向上,却念这个,我要是你家大人,非给你两鞭子。”
林靖正感慨着呢,听了这话,差点儿被噎着,猛一回头,去看看谁噎了自己。
回头,只见那人年纪不轻,但也不大,大概三十多岁,穿着件藏青色长衫,身边跟了几个下仆。看上去虽然很普通,可这人的那种气势,林靖很熟悉。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林靖只看了一眼,就掉转回头,准备不予理会。
只是,林靖不想多事,那人却不准备停下来,“怎么,不服气?”
可奥之!自己才想放松一下,怎么就来了这样一位不知哪里庙里出来的大佛。
只是,林靖现在年纪虽然中二,内茬却早已过了患期,所以并不会被一刺就跳,所以,冲着那人一鞠躬,平心静气的说道:“哪里。小子偶发轻狂,得先生指点,刚才面嫩,才不好意思承认的。在此,我先谢过先生的指点,再给先生道个歉,请原谅小子刚刚的无状。”
林靖这会儿已经想到了,才刚一开始那人的搭话,到底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找话?只是不管哪种,林靖表现得有礼谦和些,有什么不好。就算是有人存心闹事,到时候一说,这三十多岁的人存心挤兑个十二岁的,首先就失了先手。
林靖如此打算,那人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挥了挥手。林靖见如此,也没有在意,只是又笑着给人作了个揖,告了个先行,才走了。
那人还未多说什么,身边一个下仆打扮的人就凑上来道:“倒真是个谦和懂礼的,不愧是钟先生教导出来的。就是林大人,在这孩子这样的年岁上,也没有这般气度吧,翩翩君子。”
那人却是摇了摇头,“谦和懂礼?我看是心性奸猾。不过,小小年纪就能如此应变,还能瞒过你的眼睛,不错。”
这人虽然把林靖说得很不堪,但身边这些人怎么听不出这人语气中的满意?所以也就顺着多说了几句,就又有一人道:“林大人,还真舍得。只是,怎么又突然回来了?爷,您看?”
那位爷眼神一闪,“本就是多此一举。林如海此举,只是表明他的忠心罢了。一个小孩子而已,谁还能真为难个小子?而如今看这孩子这样,怕也是吃不了大亏。只是。。。。顺便去查一下。”
今天只是偶发兴起,试了试那孩子,结果,还不错,那位爷摇着扇子走开了。
林靖这会儿却是有股子说不出的气闷,在京里,小心翼翼,被踩。回了扬州,这下是自己的地盘吧,可是才下船,又被踩。哼,大热天还穿那么深色的衣裳,热死他!林靖腹诽着。只是,那位,如此气势,扬州地界上何时出了这样的人物?
林靖只在琢磨着这些,也没有注意旁的,冷不丁面前忽然多出个人。还好林靖走的不快,不然,非撞上去不可。
“今儿个可真巧,没想到在这儿能遇上林表弟。怎么回来也不事先捎个信儿,我跟定文好来接船。”
林靖定眼一看,不是汪修汪令成,又能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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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0衙门探班
汪令成这个人粘人,而粘上来后又会在小地方识趣,看着林靖这样子,马上意识到了,笑着说道:“可是惊着了?抱歉抱歉。刚刚我连喊数声,还以为林表弟你听见了。”
见人这样,林靖也不好说什么,“没事没事。是我走了神,没听见。”
汪令成摆了摆手,“得得,咱兄弟还争什么?这么着吧,给我个脸面,让我给你洗尘,叫上定文,怎么样?”
“这有什么不成的?只是还没进家门呢,府里还有些急事,得等见了我父亲后,再约个时日。”林靖并不想跟这人多往来,不过人家好声好气说话,林靖也不能板着脸不理人,只是这个话里婉拒推托之意,应该是很明显了。
可惜,这汪令成就像是没听懂,反而打蛇随棍上,把那推托之意硬拗成了约定之语:
“这是自然的,”汪令成连连点头,“我等着林表弟你的信儿。哎,事先说好了,是我给你洗尘,别又像上回似的,说是我做东,你却悄无声息的出去结了账,咱们可不带那样的啊。”
汪令成说的是林靖与白瑞“执手相看”那回。那次本来就是林靖跟白瑞两人相约,后来“正巧”碰上了汪令成,汪令成厚颜插进来说是做东。可林靖哪会真让汪令成会钞?所以私下让人抢先结了。
这会儿听了王修提起那个茬,林靖也不想在外头于这上头费口舌,只是一笑。这个时代,谈钱,是小家子气。特别是读书人,就不该沾这个俗物。
要不怎么说汪修识趣呢,话说到这里,王修冶不多作纠缠。对林靖拱了拱手:“知道林表弟才回来,急着回府,我也不在这儿耽搁你的功夫了。就此告辞。记得啊,我等你的信儿。”
林靖也与此人拱手作别。
因为是急着赶回来的,林府并没有事先得着消息,自然也不会有车驾来接。林靖自然不用担心这些庶务,她身边这些长随小厮是摆着看的?
只是不管怎么样,林靖都要装装样子。等到了府里,面对着门房惊讶的招呼,林靖急着问了老爷的身子。在得知老爷无恙,还在衙门里忙着差事时,林靖适时地表现出了惊讶。又马上压了下去。
而跟着林靖的那些人,除了林家福,又自以为这是自家老爷的什么勾当,也跟着把嘴闭得紧紧的。
林靖下船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这会儿到了林府。也就快是饭时了。林安到是过来见了自家大爷,问了问是不是要给老爷捎个信,被林靖给否了。这都饭时了,想来老爷也快进府了,也不用这样特地地的跑一次了。
林安点头称是。对于林靖怎么突然回来了,林安也是很吃惊的。只是。最为一个优秀的管家,林安自是知道,主子不说他不能问。而且。别忘了,他还有个儿子在大爷身边呢。他若想要知道,总能探出来些什么的。
林靖出去了几个月,回来后自然是要问问府里的情况,扬州的事情乃至江南省的事情。林安也细细的给大爷说了。这时辰。也就在这一来一往的说话中漏了过去。眼见着日头不再,天色昏暗。饭时已错过,就是这七月的白日够长,这会儿也快过去了,可林如海还是没有回来。
林靖皱着眉头,林老爹这是要加班?
林安看着外头来打探几次的厨房小丫头,叹了口气,对林靖道:“怕是今儿个老爷又不回来用晚饭了。哎,也不知道今儿个能不能回来谁个囫囵觉呢。”
“又?”林靖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字,“老爷最近经常如此?你也不劝劝他。老爷可是有些春秋的人了。衙门的事情,总是做不完的。”
“正要跟大爷说呢。老爷这段时日可真是,唉。老奴倒是劝过几回,只是老女只是个下人,说不出个什么一二三四五来,老爷都不曾听劝。这下可好了,大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有您劝着,想来老爷也能斟酌着。”林安的脸,笑成了朵老菊花。
自己?劝林老爹?林靖苦笑着,林老爹是个怎样意志坚定的,拿定注意岂容人劝。只是,林老爹到底是忙些什么呢。
林安虽然上了点年纪,可是眼不盲,心更不盲,林靖的苦笑自然是没逃过那双老眼,心思一转,自然是明白了林靖的想头,不由安慰道:“往年,也没看老爷如此忙得不着家。老奴想着,是不是大爷不在家里,老爷也觉着没意思,才那么操心那些衙门的事情的?好在不管如何,大爷您总算是回来了。”
林安这话说得很有水平,也应该很能安慰人。只是听到了林靖耳朵里,却像是触动到了某个开关,好像有根细线,把林靖心中那些疑问穿了起来,林如海让自己上京拜访荣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