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银白月光从窗外透进来,印在房中喜庆的红蓝地毯上,韩暮华起先还害怕李濂突然蹿上床来,提心吊胆不敢入睡,但是房中沉静了许久,也没有任何声音,香炉中香气熏熏,让她很快就进入了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间,韩暮华觉得自己的后背温热一片。五月初,夜里已有些闷热,她转了个身,面对着背后温热的“墙”,用手用力推了推,口中胡乱呓语:“热死了。”
李濂黑暗中借着月光瞧着她微微嘟起的粉唇,一副不耐的样子,小手推着他的胸膛,力气小的和挠痒痒没什么分别,她收起了浑身的刺,显得格外的可爱。
深邃的双眸在暗夜里闪了闪,虚搂着她的手臂反而更加紧了紧。
韩暮华闷的难受,迷迷糊糊的把捂在被子中的手臂抽出来,接近六月天,浅橘的寝衣是中长袖,袖口绣着纷繁的玉兰花枝纹路,一双白嫩的半截手臂露在外面,皓腕凝霜,压在大红的寝被上煞是扎眼,李濂呼吸一沉,前夜才食髓知味,一股耐不住的冲动又袭上来。
他将韩暮华往自己身边拢了拢,伸出修长的手指解她的衣襟。
韩暮华朦胧中,只感觉身子腾空,她猛然惊醒。
李濂趁着韩暮华熟睡,将她抱到了怀里,温热的舌挑逗着她颈侧的肌肤,寝衣的襟口被解开了两颗扣子,已经敞开,一阵阵酥麻袭人。
韩暮华彻底醒了过来。
她瞪圆了一双眼睛,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抗。
李濂吻着她,手灵活的将她的寝衣褪到了肩头,吮吸着她削肩的肌肤,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
第136章 回门(1)
韩暮华急了,可是双手被钳制,她又很难挣扎,拼命眨着眼睛,嘴巴被堵,发出“呜呜”的声音。
触碰到她胸前的丰腴,他轻轻地握住,韩暮华的喘息不由自主地溢出来,挣扎着想要退开,后腰却被他的右臂抵住,不但如此,李濂微微用力,竟将她拉的更贴向自己。
韩暮华贴在他强壮赤果的胸膛上,两腮边是他急促喘息的呼吸声,她几乎羞愤欲死。伸腿就朝他踹去。
可却被他灵巧的避开,不但如此,一条修长有力的长腿还将她反抗的双腿固定住,李濂惩罚性的一捏,她胸前猛的一痛,浑身瘫软。
“暮华……”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她的名字,俯下头细细描绘着她的唇线,温柔的触碰。
韩暮华几乎是急红了眼,一想到前夜的那些画面,初|夜的疼痛,她的身子就不禁的发抖,这是一种心理上的恐惧和反抗。
整个身子都被他制住,动弹不得,衣衫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李濂褪尽,肌肤裸露在初夏的夜里,本应是凉爽的,却让她急的发慌。双手被他的右手控在头顶,身体的敏感处不断传来刺激,一波强过一波,韩暮华咬着唇,红了眼眶,双眼中都是迷蒙的水雾。
当他再次辗转回她的唇瓣时,韩暮华下了狠心狠狠地咬了一口,唇齿间都是腥甜的血腥味,疼痛让李濂微呼了一声,韩暮华直视着他的眸子愤怒地瞪着他。胸前因为急喘上下起伏。
李濂皱眉俯视着她不知是气红还是情动而通红的脸颊,忽然地轻笑出声,冰冷英俊的脸竟然因为这轻笑乍然的温柔和暖起来,犹如夜间瞬绽的昙花,美的让人惊心动魄。
一时间,韩暮华被这个笑容蛊惑,迷失在其中,竟忘了他邪恶的本性!
接着就有魔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暮华。你真是懂为夫的嗜好,你越是这样挣扎,为夫会越觉得兴奋。”
说着,修长的手指划过腰侧,强势的分开了她的玉|腿,当发现她的湿滑后,又是一声可耻的低笑。
韩暮华紧握双手。指甲几乎都要陷进手心里,拼命忍着到口的呻|吟,李濂抬头看她痛苦又隐忍的表情,瞧见她因为克制紧攥的手心,那闭起的秀美杏目,长长密密的睫毛上还带着湿湿的泪珠,两腮更是有泪痕。一丝不忍划过。
他那迫切的冲动忽然间就消去了,从她身上翻身下来躺到一边,左臂一用力,就将她拉到了怀中,幽暗中,他轻轻叹了口气,好似因为自己对她突生的怜爱很无奈,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后背腰侧,“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韩暮华这个时候几乎整个身子都在细细的颤抖。靠在他精壮的胸膛前,他没有什么不规矩的动作,她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放过她了。
两人的身体相贴的这么紧密,她其实能感受到他未消弭下去的欲|望,正嚣张的顶在她的臀上,韩暮华不敢动,就任由着他这么搂着她。
窗外斜斜的月光洒在帐幔上。透进来缕缕柔光,她借着这柔光隐约能瞧见锦帐上的福寿纹路,她心里乱糟糟的,纷杂地扯在一起。一忽儿是林云鹤平安的消息,一忽儿是李濂突然温柔的眼神,更有三夫人绝望自责的目光……
原本在这种耗费心绪的折磨下,她应该是很疲惫的,但是她的精神又非常的清醒,不过,害怕被李濂发现再折腾她,只能佯装闭上眼睛假寐。
这么下去是不行的,夫妻之事按照李濂这种强势以后必定是避免不了,在她的规划中,她的未来并不是曹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为了她向往已久的自由,定不能留下什么牵挂。
帷帐中,韩暮华的嘴角抿起强硬的弧度。
她与李濂,即便是圣上赐婚,也怕只能是同床异梦了!
次日清晨,韩暮华起身时,身边床位已空,她不由地长呼了一口气,好似轻松些许。
赤芍听见内室有微小的声响,估摸着韩暮华醒了,和妙珍端了热水进来服侍。
韩暮华换衣服时,在镜中瞥见自己锁骨下的红痕,赌气般地揉了揉,好像这样这块暧昧的红痕就能消失一样。这光景被赤芍瞧见,赤芍担忧地皱了眉。
妙珍在衣橱里挑了件大红如意纹妆花褙子给她换上,“姑爷清晨起来就去小书房了,让奴婢伺候五小姐起床了后,再叫他一起来用早膳。”
韩暮华未接妙珍的话,“这衣衫是不是太刺眼了?”
“五小姐说的是什么话,您是新嫁娘,就该穿这些鲜艳颜色的衣裳,况且今日是您三召回门,更是应该艳光照人才是。”
妙珍说的头头是道,韩暮华也未反对,由着两人给自己打扮。
其实妙珍挑衣裳的时候就发现了,衣柜里全是一水儿的鲜亮色儿,都是做工精细,样式流行的款儿,看样子倒是像出自盛京玲珑阁。
这些并不是韩暮华带来的陪嫁衣裳,韩暮华在韩国公府做的那些新衣里虽也有艳色的,可是大多还是素色的衣裳较多些。
昨儿,她与妙函想要收拾衣柜的时候就发现衣柜被塞满了,想是曹国公府这边早就预备好的,她瞧着这些衣服华贵美丽,不比她们带来的那些差,就自作主张没换下。
可是,高门千金出嫁前,贴身的衣食都有身边专门的大丫鬟照管着,阀门中规矩严苛,韩暮华的衣裳首饰又是她在管,尺寸不可能会泄露出去,就连没嫁入婆家前,婆家的人也是不知道的,就算是因为看重儿媳,准备些新衣,甚少是有这般合身的。
不过,这衣柜里所有的衣服却都好似为韩暮华量身定做的一般。
韩暮华转头瞧了妙珍一眼,见她托着一只首饰盒子发呆,轻推了她一下,调侃道:“怎么,妙珍也想要嫁人了?”
妙珍回过神,脸微红,“五小姐就会拿奴婢开玩笑。”
不久,徐嬷嬷端着茶盏进来,问妙珍和赤芍两个可弄好了。
韩暮华今日回门,大早,韩国公府世子爷家的大少爷韩诚就送了暖食来,接他们夫妻回门。
赤芍扶着她从梳妆台前起来,韩暮华问道:“雨花在栖雁居怎样了?”
昨晚被李濂拦着,今早又忙着回门,根本没有时间料理这件事。
“雨花昨夜就回来了,受了惊,老奴让她在房里歇着了,今日就不让她跟着五小姐回门了。”徐嬷嬷也觉着奇怪,大奶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相处,竟这么容易就放雨花回来了。
韩暮华惊讶地看了徐嬷嬷一眼。
“老奴问过雨花了,那丫头什么也不知道,只晓得昨夜亥时有人去柴房放了她出来。”
“嬷嬷您去叮嘱她谨慎些,莫要再惹出事非。”韩暮华清亮的双眼一片了然划过。
李濂进来瞧见她一身华贵璀璨的红衣,微愣了神,脸上显出一股满意之色,韩暮华未理他,两人吃了早饭,一起去清秋阁给曹国公夫妇请安。
从清秋阁出来,绕过花园,出了曹国公府的垂花门。
韩国公府派来的人和曹国公府准备的车马都在那里等着。
李濂没有功名在身,而韩诚则为官多载,已经是四品顺天府丞,官场历练多年,已有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气派。
韩诚等在垂花门外,身姿修长,举止有度,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来,迎面而来的男女,都样貌出众,般配非常。
清晨的骄阳中,李濂一身暗红色底紫色步步高升团花的茧绸直裰,这么张扬的颜色穿在他身上没有丝毫突兀,身姿挺拔,眼波似瑶华映阙,哪里有盛京传闻的那般风|流浪|荡样。
几乎是瞬间,韩诚对这个新妹夫就放下了几分芥蒂。
韩暮华在妙函地搀扶下上了韩国公府的华盖折羽流苏马车,李濂和韩诚骑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韩国公府。
过了正阳门,老远的,就听到韩国公府门前鞭炮声震耳欲聋。
马车停下,李濂亲自扶了韩暮华下车,门口站着二少爷韩霖迎接,桂嬷嬷也在。
她一脚跨进韩国公府的大门,又是一阵鞭炮声响,费管家高和:“五小姐五姑爷回府!”
韩暮华抬头看了一眼恢弘的府门,韩国公府为了迎接她回门,挂了好些喜庆的流苏红灯笼,在初夏的微风里轻晃,晃的她眼中的景象好似也模糊了一样,她只是离开三日,却感觉好久没有回来一般。
进了垂花门,韩暮华的大嫂和二嫂都出来迎接,大嫂怀里还抱着才周岁的小小少爷韩风。
二嫂鲁氏的身孕已经快六个月,显怀了,走起路来着实不方便,但在韩国公府时,姑嫂两人感情好,即便二夫人不愿意她出来,鲁氏还是执意要来迎接。
第137章 回门(2)
韩暮华瞧她挺着个肚子,手上拿着的帕子还是她之前在家里专门为她绣的,眼眶红了红:“二嫂,小侄儿可有闹你?”
鲁氏一听就就笑,“这才刚显怀不久呢,小家伙还没长大,哪儿能这么快折腾你二嫂。”
大奶奶听着也噗嗤乐了,“等你以后有了就知道了。”说完还暧昧地看了一边立着的李濂一眼。
桂嬷嬷是老夫人专门派来瞧的,见妯娌几个还没进内院就聊起来,忙打岔道:“五小姐五姑爷快些进去吧,老夫人国公爷还在内院等着呢!”
大奶奶吴氏忙自责自己高兴坏了,忘了长辈,领着韩暮华和李濂朝内院走。
内院四处披红挂彩,或贴着喜字,或贴着喜登枝的吉祥剪纸。
今日韩暮华回门,她如今是长公主名下的女儿,韩国公府的嫡五小姐,身份比韩暮欣来的还要尊贵,两人又是圣上赐婚,就连宫中的贤妃娘娘也派了夏公公送来贺礼。
韩国公府的两房少爷夫人并着丫鬟婆子簇拥着他们夫妻两朝着懿祥阁去。
到了懿祥阁的院门口,就有守门丫鬟赶忙的进去通报,旁边的小厮亦点燃了鞭炮,桂嬷嬷在一旁喜庆的高喊,“五小姐五姑爷回门了。”
不多时,他们进了院门,世子夫人搀扶着老夫人亲自出来迎接。
身旁是和煦长公主,二夫人,三夫人,小姑奶奶。已出嫁的二小姐韩暮雪还有旁支的伯娘姐妹们。
韩暮华瞧着站在人前的老夫人,几日未见,华衣珠翠遮盖不了她越加苍老的身躯,布满皱纹的脸上表情激动,眼角更是有泪花,不知怎么,在曹国公府这几日的忍耐忽就放松下来,心绪一放。心情也跟着收不住,泪水像开了闸一样流了出来。
她轻唤了一声“祖母”,多少委屈多少不愿多少憋闷像是随着这一声都宣泄了出来。
老夫人也忍不住,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乖孙女宝贝般的哄着。
府上小姐本也不多,前几年还有韩暮雪、韩暮欣、韩暮琴、韩暮华在身前,后来出阁的出阁。出事的出事,这一年多来,最可心的也就韩暮华一个。日日来问个安询个温暖的,时不时逗逗乐,这猛然的一走,她这懿祥阁都清静下来,心里到处都是空落落的。
韩暮华这才出嫁了几天。老夫人竟觉得恍若隔世一般。
桂嬷嬷瞧了也眼热,五小姐可人疼,又是那样的身世,性格样貌都有几分像珏少爷,怎么不让老夫人宠爱。
“娘,瞧您,这大喜的日子抹眼泪,对身体可不好,爹还在里面等着五小姐和五姑爷呢!”世子夫人忙上来打圆场。
老夫人这才放开韩暮华,瞧着她艳光照人的样子。又摸了摸她的小脸,才在桂嬷嬷地搀扶下,进了屋。
瑞雪给韩暮华擦拭完脸上的泪痕,正准备扶着她进去,被李濂一个目光制止,吓的退到后面。
韩暮华正走着,忽感到一只温暖的大手虚搂着她的肩膀,她转头奇怪地看了李濂一眼。正要将他的手拿开,李濂一个目光扫向周围。
意思明显:这么多人在看着呢,就算是真与他闹,在外人面前还是都要做全的。
韩暮华咬唇无奈。便随他去吧!
她还没有到与他闹翻的时候。
立在一边的三夫人频频将目光落在韩暮华身上,若不是顾着这么多人,她真是恨不能抱着韩暮华大哭一场,巨大的愧疚和空虚将她折磨的不成人形,以前丰满的三夫人现在瘦的皮包骨。华衣美服都衬托不了她憔悴的容颜。
韩暮华瞥了一眼,心口一窒,愣了声,这才轻唤了一声“母亲”。
看着韩暮华与三夫人之间的互动,李濂眉头一紧,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来。
踏进主厅的门,厅堂里摆了桌椅,老夫人和韩老国公坐在首席,世子夫妇、二老爷夫妇、三老爷夫妇坐在两旁,下面都是韩暮华的同辈。
韩暮华和李濂先给老夫人和韩老国公磕头,又给三老爷韩凛、长公主、三夫人磕头,再给世子夫人和二房长辈磕头,最后和家里姐妹兄弟见礼。
一套礼仪下来,李濂基本上将韩国公府的人样貌和姓名记全。他在盛京声名不堪,是有名的风|流浪|荡子,京中权贵们口中出名的纨绔,狼藉的名声将他出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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