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靖生拎过两包较重的购物袋,温凉拿过另外两包讪讪地跟在后面,她真的觉得好丢脸啊,虽然李靖生并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表现。
直到上了车,李靖生才看向温凉,伸手轻轻掐掐她的脸颊,笑的很温柔:“温凉,我希望你过来住不是希望你能帮我负担一半的房租,你应该知道吧?”
温凉摸了摸被他掐得痒痒的脸颊点了点头。
李靖生一边发动车子,继续说:“放心,你我还养得起的。”
温凉有些脸红,不安地解释:“我知道,可是我不想白住在你家呀?”
“哪里白住,你忘了我们的关系吗?”
温凉咬唇不知道再说什么。
男女朋友住在一起,分那么清楚干嘛!
“你愿意和我住在一起,是我赚到了,以后不要再想这些了,如果真的想补偿,以后在饮食上好好照顾我吧。”
温凉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如沐春风的笑意。
终于,曾经在梦里幻想了无数遍另一半,以后就要生活在一起了,有些忐忑,更多的是期待。
按捺不住
晚饭过后,李靖生给温言放了一个《千与千寻》,小姑娘就乐颠颠地爬到沙发上去看了,温凉做了个简单的水果拼盘放在茶几上,三个人并排坐着看了起来。
这部电影温凉是看过好几遍的,情节早已经是烂熟于心,偷偷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李靖生,目光炯炯,倒是看得非常认真。
温凉向后躺了躺,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说:“这难道就不幼稚了吗?”记得就在昨天他陪温言看喜羊羊与灰太狼时还说幼稚地看不下去了。
“电影幼不幼稚的本身取决于陪在身边一起看的人。”说完,他抿嘴轻笑,又一本正经地看起来。
电影过了大半,李靖生的手从后面轻轻地搭在温凉的肩上,手指转着圈玩弄起她的头发来。温凉不禁失笑,偏头笑吟吟地看着他,李靖生看着她含笑的样子,无声的叹了口气。
李靖生几乎是熬到电影完的,片尾曲才刚刚想起,他便催着小姑娘去洗澡:“言言,困了吧,洗了早点睡。”
温言乖巧地点点头又问:“我可以和姐姐睡吗?”
“不行,小孩子要学会一个人睡,你都这么大了对不对?”
遭到拒绝后,温言便一声不吭地跑回房间了,不一会儿又抱着小熊维尼的睡衣出来:“姐姐,我们洗澡吧。”
温凉的卧室是没有独立浴室的,这也意味着洗澡需要去外面的洗澡间洗。温凉看了一眼抱着睡衣的小不点,也回房拿了睡衣。
在这期间,李靖生关了碟片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洗完后,温凉又进房安顿好了温言,小姑娘一眼不眨的盯着自己,温凉有些心软,于是轻轻地问:“言言怕吗?要不姐姐今晚陪你睡?”
温言眯起眼,笑着摇头,正好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这是接温言回来后,她第一次笑的这么灿烂,温凉笑着摸了摸她额前的碎发,“真的不要吗?”
温言肯定地点了点头,小声说:“姐姐晚安。”
“恩,晚安,姐姐就在旁边,有事就喊姐姐。”
“恩。”
温凉又为她掖了掖被角,才退出房间。刚掩上门,就被倚在门边的李靖生吓了一跳。
“你怎么——?”李靖生明显洗过的样子,头发还是半湿的,裹着一件上次那件长睡袍,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
李靖生也在上下打量着温凉,她穿的是一件上下截粉色的珊瑚绒睡衣,刚洗完澡脸上蒙着一层和睡衣一样颜色的红晕,白里透红生动极了。
“她睡了吗?”李靖生找话说。
“恩,刚睡。”
“那你呢?”
“什么我?”
“你现在也要睡了吗?”
“不睡还干嘛呢?”
“其实还是有很多事可以做的。”他笑的有些邪气,堵在门口不让温凉走。
“明天还有上班呢。”
客厅的大灯已经关了,只亮着一盏壁灯,李靖生看着她一双波光涌动的眼睛,比朦朦胧胧的壁灯亮了不知多少倍,一个情不自禁就低头吻上了她眼睛。
温凉顺势闭上了眼,双手拽着睡衣的下摆一动也不敢动,他的手在下一秒握住了她的腰,温凉里面没有穿衣服,她似乎能隔着衣服感受到来自他指尖的柔情四溢,有些麻麻痒痒的,下意识地就嘤咛出了声,带着一丝隐忍,更多的却像是欲拒还迎。
这柔媚的声音更是大大取悦了李靖生,温凉可以听到他低声闷笑了几声,嘴唇就下移到了她的唇上,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除了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温凉还能感受到胸腔的心似乎要跳出来。他一定是误会了,温凉不知道自己还会发出那样像小猫一样的声音,柔情入骨又勾人心弦。温凉尴尬地要死,拽着下摆的手也就被他拉着放在了他两侧的腰上,温凉只好环住,牙关却下意思地咬得紧紧的。
李靖生在她的唇瓣上辗转了片刻,便向里面攻占,没想到舌头刚探进去就被她的贝齿挡住了去路。
他对她爱得多么浓烈,现在就想多么热烈地吻她。
她的身体还是有些紧绷,李靖生的手从背上移到她的腰上,小力地捏了一下。那里是温凉浑身最怕痒的地方,被他这么忽然的一捏温凉惊呼,李靖生就趁着她这点慌乱,撬开她牙关,一路攻城略地,霸道而不容拒绝。
每一记,都是极深的吮吸,透骨的缠绵。最后,温凉的舌头被吮得发疼,浑身也像是抽了筋骨似的软绵绵的,半靠着墙半倚在他的怀里。
透过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温凉可以看见他脸上清浅的笑容。
就这样抱了好一会,李靖生才放温凉回房,嘴角一直是未褪的笑意。
关上门,温凉摸了摸被他吻得有些肿的嘴唇,也缓缓地笑了出来。
刚躺下,温凉就听到门把扭动的声音,接着他高大的身影就晃了进来,手上端着一杯水。
把水放在她的床头柜后,他索性在窗边坐了下来。
温凉只好撑着肘打算坐起来却被他摁了回去,又细细地为她掩好背角,才柔声说:“空调房里很容易缺水……那晚安。”
“晚安。”
他没有再停留,而是起身向门口走去顺便为她关上了灯。
黑暗中的温凉抿了抿嘴唇无声地笑了,他刚才留下的气息似乎才进入五脏六腑,甜丝丝的。
第二天温凉起了个大早,因为曾经说过要带粥给他喝,却一次也没有兑现过,上次哭晕的那晚,
第二天也是他煮给自己喝的。
冰箱里有昨天才买的水果,温凉干脆熬了一个水果什锦粥,又煎了三个嫩黄的蛋。
早餐已经做好,温凉于是去喊温言起床,咕哝了两句她干脆背对着温凉又睡了起来。
“温言,快起来,姐姐已经做好了早饭。”
小姑娘丝毫没有要醒的模样,温凉只好先去喊李靖生,敲了敲门,没有动静。温凉又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安静极了。
推开门,他果然还在睡,温凉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被子,依旧纹丝不动。
“起床了,起来吃早饭了。”
回应她的依旧是无声。
温凉不甘心地又扯了扯他的背角,只是微微用力而已,他半个肌肉偾张的胸膛就露了出来。
他不会是在裸睡吧?
温凉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赶快别过眼去,李靖生伴随着胸前微微的凉意缓缓睁开眼,便看到了一脸羞涩的温凉,心情顿时愉悦极了。
“快起来吧,早饭我做好了。”温凉丢下这句话便夺门而出。
两个起床气都相当严重的人终于还是坐上了餐桌,各自喝着自己碗里的粥。
温言的碗就是昨天在超市买的那个,小家伙高兴劲简直多过喝粥,抱着碗转来转去的看上面的图案。
李靖生一边慢条斯理地往嘴里喂粥,一边眉眼深情、目光热烈地盯着对面的女人。
吃完早饭,因为温言的学校还没安排好,只好准备先带她去所里。没想到李靖生直接停在了儿童公园的附近。
“准你半天假,先把温言的事办好。”
“啊——?”
“别忘了我是你上司,中午我回家吃,上午不用来了。”他干练地说着,又把幼儿园的地址和老师的电话号码手机发给温凉。
温凉一边下车一边无语,他这算是滥用私权吗?!
绝对的呀!
牵着温言的小手,温凉柔声问:“我们现在去幼儿园,言言想和别的小朋友一起学习吗?”
“姐姐,妈妈到底去哪里找爸爸去啦,她回来不会不知道我已经和姐姐在一起了吧?”
温凉蹲下来,安慰到:“怎么会呢,就是妈妈让姐姐来照顾你的呀,等你学了知识后,妈妈那时候也会和爸爸回来了。”
“真的吗?”
“当然,姐姐怎么会骗你。”
李靖生到达法证事务所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办公室其他的人早已来了。
肖师姐看着只有头儿一个人进来,不禁问到:“头儿,温凉怎么还没来?”
这话里明摆着的暧昧意味,李靖生突然发现自己倒是很享受,于是微笑着扬声:“她今天上午有事,我放她假了。”
说完便潇洒地走进了办公室,留下一群人窃窃私语:
“你们说,温凉能有什么事?”
“他们两个住在一起呢!”
“难不成是昨晚太累没爬起来?!”肖师姐说完便一脸j□j地笑了起来,几个大男人无语地看着她。
刚坐下不久,李靖生便接到警局邓柯的私人电话:“你让我查到的那个医生我已经查到了。”
“他现在在哪?”
“自从那个手术过后他们全家就去了东南亚,不过每年过年他都会回到这里探亲,他还有父母在这里。”
“把他父母的地址发给我,还有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吧?”
“当然,这不是公事,能帮的当然帮咯!”
“谢谢。”这一次李靖生的道谢是极其陈恳感激的。
当年在医院为夏春晓接生的那个医生既然已经找到,背后的那个人也应该不难找到了。
一上午的工作很快就做完了,午饭期间,公司几个住的远的照例在楼下的餐厅吃饭,于是很自然地叫上头儿:“头儿,一起去吃饭吧?”
李靖生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弧度,摆摆手:“我回家吃,你们去吧!”
真是的,‘老婆’在家,谁还跟你们去吃快餐,一群不知深浅的家伙!
三角内裤
李靖生的家族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父亲是惠灵顿医院非常厉害的临床学家,母亲也是一名出色的语言学家。
在温凉搬过来的那天,李靖生就给给父亲发过邮件,说是今年可能不回家过年了。李父在收到邮件的第一时间就直接打了过来,也不管李靖生这边还是凌晨。李父在英国大半辈子,思想虽然开明,但是对中国的春节却情有独钟,一家人平时可以不在一起,但春节是必须要聚在一起的,这次儿子竟然说不会来了,怎么能让他不动气。
接电话的时候李靖生还是迷迷糊糊的,就听见那边他老爹中气十足的声音:“今年为什么回不来了?”
“这边很忙。”
李父接过儿子的话:“忙着追那个女孩子?”对于这李父心还是知肚明的,之前李靖生拜托他帮忙收下他一个学生,要知道他这个儿子长这么大也几乎没求过他老爹。他离开剑桥家人也都没怎么反对,只是为了一个女孩子,竟然破了家里的规矩,这多少让李父有些不悦。
李靖生迷迷糊糊地恩了一声,李父便在那边爽朗地笑了。
“你带她一起回来。”
“恐怕不行。”
李父眉眼一下子冷下来,沉默了一小会,然后问:“难道还没追到?”
李靖生翻了个身:“怎么可能?”
“那就带回来。”
“她愿意的话我就带回来,不愿意我就在这边过了。”说完,李靖生就扔了手机,卷过被子继续睡,嘴角却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李父没有再打电话来,应城又连续下了好几场雪,新年的气氛才开始慢慢浓厚起来。
虽然还没正式过年,李靖生却天天跟过年似的。
温凉搬过来后,外卖的电话直接被他从手机里删掉了,吃她做的饭,穿她为自己洗的衣服,一起接送小温言上下学,这还不跟过年似的。
三个人的日子一天天慢慢的流过,眼看离新年越来越近,温凉的心也跟着慢慢失落起来,连做饭的时候也开始有些心神不灵。
沙发上和温言看电视的某人不经意向厨房瞟了一眼,正好对上温凉低垂的眼睑,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便起身走到料理台旁。
在灯光下的温凉更显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李靖生却觉得今天的她和往常很不一样,感觉有些郁郁寡欢的,于是问:“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他突然安慰起来,温凉更是觉得心里酸酸的,刚好锅里的热气扑腾着一下子而上熏了眼睛,辣辣地疼,温凉把勺子往李靖生的手里一塞扭头便往洗手间走。李靖生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有些莫名其妙:这丫头是做饭做烦了么?哎——一日三餐都让她做好像真的有些不人道!李靖生一边捣着锅里的汤一边自我反省着。
洗手间的温凉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微微皱起了眉头,自己是不是太情绪化了?
吃完饭,温凉收拾完温言后,自己也早早地回了房,李靖生看着两个紧闭的房门又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八点一刻。
回房洗了个澡,李靖生在房间来来回回走了两圈,还是打开门来到对面的门口。
手直接拧上了门把,顺时针拧动,然后推——门竟然一动不动。李靖生的心‘咯噔’一下,又连续大力转了几次,才知道温凉在里面把房门给反锁了。
躺在床上的温凉听着门把旋转的吱吱声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刚想起身开门,门口却又安静了下来。
于是重新躺回去,门口的声音又传了来,只是不是刚才那种转动声,而是钥匙的扭动声。温凉赶紧翻了个身,三十六计,装睡为上策。
屋里一片漆黑,李靖生进来后又重新关上门,打开了柜前的小夜灯。
温凉闭着眼睛耳朵却竖得尖尖的,微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