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生继续提醒:「不知小奴才是否仍在睡,还是在外受寒?」
神色一凛,孟焰瞪着属下,「你在暗示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确定早上是否看错,爷的小奴才竟然在清理马厩。」
「怎么可能!」他可没要小家伙干粗活。
「爷,属下没眼花。」
「混帐!严总管在干什么?马上叫他过来见我。」
「属下遵命。」
打开房门离去前,黎生回头又道:「爷,属下还有一事告知。」
「说!」
「我把小狗子炼在地窖的铁栏外,您若要怪罪,属下愿意承担一切罪责,请您放过小狗子。」
「我以为是什么事儿……」他哼了哼,「我可没心思理会一条狗是死是活,既然你放他出来,就继续炼着吧,他若在外,我不信他能存活。」
「主子的意思是……」
「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属下明白了。」
黎生立刻出外找人,尔后,拎着严总管回来见主子。
「哎……黎生,你下手轻一点儿,有话怎不好好说……」
黎生没理他,朝他背部猛地一拍,严总管整个人滑到主子的桌前,脑袋敲上账册。
他略显狼狈地干笑两声,挺直身躯,马上又鞠躬哈腰地问:「主子找小的有事?」
「你一早都在干些什么?」
「哦,今天哪……」严总管清清喉咙,说明:「小的谨遵主子昨儿的吩咐,派人请绣匠过府,人就在厅堂等候。」他正要去找小姐之际,被黎生逮来主楼的书房。
孟焰挑眉问:「你很忙?」
严总管巴结道:「小的为爷鞠躬尽瘁,应该的。」
「很好,把绣匠领到我房里。」
啊?
「领到主子的房里?主子不是请绣匠来为小姐添置衣裳?」他不就也得去请小姐走一趟?这样挺麻烦。
孟焰一把揪来他的领子,怒瞪着。「我叫你干什么,你就给我办什么!」
「是是是。」他点头如捣蒜。
「我问你,谁准你分派工作给小家伙?」
头皮一麻,严总管缩了缩脖子,连连口吃:「小的……没分派工作给小宝儿……」
「没有?」
「真的没有。」
「那么,他人呢?你倒是告诉我,他怎没在我的房里?」
啊,莫非他料错?
「小宝儿不是让您赶出房外的么?」
下一秒,浑厚的咆哮轰进严总管的耳膜──
「混帐──我带他回来是让你们好生伺候,不是让他去干粗活!该死!」
他起身将人拽到一旁,怒气冲冲地打开书房门,「砰!」地,亲自去逮人回来。
严总管一屁股跌坐在地,抚着敲上书柜直发晕的脑袋,终于弄明白。
「主子要咱们好生伺候小宝儿……那意思……哎唷!怎么不早说!」他龇牙咧嘴,摔得不轻。
黎生摇了摇头,上前一把将他揪起。「严总管,你察言观色的能力退步,难道看不出主子心烦,若不谨慎一点,当心你这身骨头被主子给拆了。」
「喝,不会吧?」
黎生肯定:「会。」
马厩外,乔宝儿搬运粮草喂马,几趟来回,他摊开冻红的手,低头轻呵着气。
「好饿……」
空腹已久,他想吃东西,但厨房里已经没有会留给他食物的厨子大叔。
宁可忍着饥饿,也不愿回到主子的房里。怔忡良久,浑然无知一双人影逐渐靠近,须臾停在他眼前。
喜儿偏着头瞧,总觉得人有点面熟,「小姐,他就是……王爷找回的小奴才?」
「嗯,他就是小宝儿。」
乔宝儿恍然回神,登时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下一瞬,喜儿指着他的鼻子惊呼:「啊,小姐,他是小偷!」
芙蓉尚来不及解释,只见小奴才忽地张口一咬,喜儿登时惊呼──
「啊!」她杏眼圆瞠,揉了揉手,不可置信小奴才乱咬人!
「我才没有偷东西!」
乔宝儿怒瞪着她,「不可以说我是小偷!我没有小石头了,妳们走开……我的身上已经没有小石头了……」
神情渐渐黯然,他垂首难过小石头已经遗失。来不及抓回的希望在他人的脚下破灭,一双茫然且空洞的眼神凝望后门的方向,内心渴望一份自由。
「妳们也来欺负我么……」喃喃低语,他恍若游魂般地走回马厩。
芙蓉和喜儿主仆俩皆因他的反应而怔然许久,不禁面面相觑。
「小姐,他……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喜儿好小声地问。
「喜儿,别瞎说。」
「我没瞎说。」
她对小奴才的印象仅止于胆小、惊慌,还不至于一副失了魂。
赶紧把小姐拖到一旁,小声咕哝:「小奴才竟然以为我们是来欺负他,您瞧瞧他身上的伤是不是王爷弄出来的?而且他口口声声地说没偷东西,会不会是被陷害?」
「啊?」
思及可能性,喜儿心下油然而生一股同情。「小姐,我看他那么瘦,在这里干粗活太吃力了些,您何不跟王爷要人,依他宠您的程度,会答应的。」身为下人,她能体会跟着难伺候的主子,那日子难熬。
喜儿愈说愈离了谱。
「我不能跟哥哥要人。」她还没说出原因,就被打断。
「哎啊,小姐,您犹豫什么,反正您养了不少乞丐,也不差再带回一个。」
「妳敢!」
一道冰冷的气息由两人脑后袭来,芙蓉和喜儿缓缓回头──吓!王爷的脸色铁青!
哥哥的语气变得和夫君没两样。
彷佛被逮着小辫子,芙蓉揪着裙襬显得有些尴尬,喜儿则缩在小姐身后寻求庇护。
「哥哥不高兴是吗?」
「我是不高兴,西门琰若知道妳在屋外吹风,也会不高兴。」
「夫君在晌午前,出门到临城县巡视各商铺。」她淡笑,夫君不在,行动并未受到限制。
「妳在府里,便是我的责任。喜儿,带小姐进屋。」
话落,孟焰径自走入马厩,逮着一见到他便吓得跌在稻草堆里的小家伙。
「走开!」乔宝儿紧张兮兮地往角落挪。
「跟我回房!」孟焰忍不住提气吼。
「走开!」
乔宝儿抓了大把稻草就往他身上扔,「我不要回房,走开──」
那一声尖锐挑起了他的恼,孟焰一个箭步上前,小家伙又叫:「走开!别碰──」
猝不及防,唇舌被堵住,乔宝儿整个人悬空撞入一具胸膛。
掌心紧扣小家伙的后脑,来势汹汹地蹂躏他的小嘴,有效地制止他继续呼出恼人的话。
厮磨两片冰凉的唇,睽违已久的亲昵几欲令人失控,他饱尝小家伙嘴里的柔软,不在乎怀中的小家伙激烈挣扎。
「唔唔……」
乔宝儿抡起小拳头猛拍打、抗拒主子的强势,乍然,布满惊恐的双眸映入两道身影,在马厩外看着他受人欺负。
芙蓉和喜儿怔得傻了。
哥哥和小奴才……天!
王爷和小奴才……竟是这种关系?
摆明一个愿打,一个不愿挨!
揽腰将人带回主楼,孟焰无视于严总管和老绣匠在房内等待,仍扛着小家伙,径自摩擦那冰冷的身躯,令他暖活些。
乔宝儿惊慌地扭动,双手又推又抓的抗拒。
手臂圈锁得牢固,缓缓地将人放下,任由紧贴的小身躯磨蹭着下腹,耳闻一声低浅的抽气,小家伙终于不敢乱动。
「以后,没我的允准,不许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牙齿咯咯作响,双脚仅差吋厘就踏上地,乔宝儿闷叫:「我不要,你放开……」
孟焰勾唇一哂,「你不要我放开,呵,我是没打算放过你。」
吓,他浑身一凉。
孟焰勾起他煞白的脸,锐眸扫向他眼帘下的阴影,细心察觉,「昨晚你没睡好。」
他惊慌的眼神落在主子的嘴角有一处瘀红,受他适才所咬。
「想再咬我吗?」俊颜趋近数寸,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唇,似吻。
彷佛被烫着般,眼瞳倏地瞠大,乔宝儿骇然地轻晃着脑袋。
他的手臂收紧,悄然的小动作令小家伙浑身瞬间僵直。彷佛谈论天气似地,「我是无所谓,你想咬,就咬。」
小家伙是需要发泄情绪,否则都闷出病来了。
眼神闪烁,拇指不安分地摩娑小家伙肿胀的嘴,指尖略探入唇缝,轻触他湿热、柔软的粉舌,彷佛调情般的举止令身旁的人瞧得傻眼。
呜!
他好想咬主子的手。
严总管的一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老绣匠怔了好半晌,愕然于王爷竟然有断袖之癖……
敞开的门扉探出两颗头颅,芙蓉和喜儿主仆俩不禁面红耳赤,继续偷瞧。
孟焰毫不理会他人如何看待,一放开小家伙,他朝老绣匠招了手,「你过来,快丈量小家伙的身材,回去立刻赶工做几套衣袍送来。」
老绣匠一回神,终于找回了声音,称:「是……」
他为王爷制衣已有一段时间,以往每至季节变换,他就过府一趟,送上新制的衣裳给娇贵的小姐,直到小姐出阁,这才鲜少过府。
「芙蓉,妳想杵在外面多久?」孟焰挑眉,早就察觉宝贝妹子在门外偷瞧。
「呃,哥哥……」被逮着,芙蓉困窘地现身踏入房内。
环顾哥哥房里的摆设和以往不同,也敏锐地察觉就连性子也似乎有些转变。她好心地提醒:「哥哥,你的小奴才还没吃呢。」
「我没盯着,他连饭都不会吃。」
「才不是……」乔宝儿闷声反驳。
芙蓉回身示意喜儿,把桌上的膳食端去厨房换过。
孟焰勾来一张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等老绣匠为小家伙丈量身材。
扫上身来的目光令人惊慌、难安,乔宝儿不陌生那灼热的视线所透露的讯息──此刻,身上的衣料彷佛一寸寸剥离,被主子抓去欺负……
蓦然,他直勾勾地望着小姐,脑海顿时忆起主子曾经唤过的名字,芙蓉……此时,终于惊觉──原来芙蓉就是小姐。
瞬息变化的神情蒙上一层阴影,渐渐低垂首,敛下的眼眸凝在曾被主子踩断的右手,痛,渐渐蔓延至心头。
是不是少了一块肉,他就只能是阉狗、是替代、是可以欺压与玩弄到死都无所谓的东西……
霎时,他人的讥嘲如魔音穿脑,一股怒意窜上心头,乔宝儿一瞬打掉老绣匠的手,怒吼:「别碰我──」
老绣匠手中的布尺掉落,怔了怔,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小少年怎突然打人?」
「啧!」
眉一拧,他竟忘了小家伙受吓过后,具有攻击性。孟焰随口掩饰:「老绣匠,他有伤在身,你八成弄疼了他。」
「喝,不会吧……」他可没在小少年身上乱摸。
孟焰起身,随手抽走老绣匠手里的布尺,索性自己来。
乔宝儿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别过来……」
「怕什么?」
「不要过来……」
孟焰举步逼近,先下警告:「你配合一点。」
强烈的压迫感袭身,大掌一碰到腰际,乔宝儿彷佛被火烧着,伸手就打,厌恶又害怕的情绪更加高涨。
「我不要量!」
「你少啰唆!」
孟焰一把揪他来眼前,蹲下身子欲量他的脚长,岂料小小家伙扯去布尺的一端,拔腿就逃。
「回来!」
孟焰长臂一勾,瞬间将人抓回。
乔宝儿心一急,压根忘了人是主子,抬脚就往他身上踹,怒叫:「放开!」
孟焰眼捷手快地握住他的脚踝,不禁愕然,小家伙这么大胆?
小少年犯了大不敬,老绣匠的嘴一张一合,又瞧得傻眼。
小宝儿真该打!
严总管差点跳上前去,把人逮出去处罚一顿。
芙蓉吃惊之余喊:「哥,别量了。干脆拿一套他以前穿过的衣裳给老绣匠带回。」
「用量的。」
「量衣裳也是可行。」芙蓉建议折衷后的法子。
「量身材。」
「……」
算了,她放弃说服。哥哥有某种程度上的偏执,令人不敢领受。
孟焰皮笑肉不笑地瞪着撒泼的小家伙,「你失踪一趟,身上少了些肉,胆子倒生了不少。」
手一扯,孟焰顺势扛起小家伙,好想赏他的臀儿一顿好打!
眼一花,乔宝儿头重脚轻地揪住主子,惊喊:「我不要量──我有衣裳穿──」
「我会让你没得穿!」
火大!
老大不爽地把人扛进屏风后,粗鲁地扔上床,雕花大床内登时热闹滚滚,彷佛在玩老鹰桌小鸡。
「不要脱我的裤子──」乔宝儿放声尖叫。
一瞬,一条布尺扔出屏风外。
「你走开──」
须臾,裤子也飞出。
里头的人怒叫:「老绣匠,把小家伙的裤子带走!」
「呃!」老绣匠登时回神,赶忙上前拎起裤子和布尺,「我马上带走。」
严总管的嘴角抽搐,勉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力持形象地说:「老绣匠请,我送你出去。」多尴尬啊……
两人走后没多久,屏风的另一头,连枕头都扔出来了。
咻地,枕头一瞬间飞过头顶砸向墙面的字画,芙蓉再也坐不住,跳离椅子奔至房外,连忙将门合上。
霍然,身后有人喊:「小姐,快让让,我要把膳食端进去。」
喜儿来得真不是时候。
芙蓉回头,笑得尴尬。「晚点儿吧,哥哥在忙。」
要命!
小家伙又抓又咬,攀在身上像只发狂的小猫,他被小家伙撩拨得也几欲发狂。
乔宝儿紧咬着他的衣裳,双腿不断挣扎,殊不知在在激发了置身于双腿间的雄性本能抬头。
失了控,强健的手臂屈起小家伙的腿,燃起的欲望朝他的柔软处推挤。
吓!乔宝儿浑身一僵,抵在双腿间的硬物令他怕得暂时停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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