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宇却奇异的安静了下来。这是他们之间的暗语,每每她一喊程大爷,程安宇就心情无比的好,还有那一次次耳鬓厮磨、俯首温存。
程安宇再一次的用力揽住她的腰身“大鹏,去兰庭轩。”
“是,宇哥。”大鹏一路上认真开车,从未多看一眼。只觉得后面那位女子极独特,至少他没见过哪个女人让宇哥有这般又气又怒,然后又悄然无事。
那一晚上的饭,山珍海味,丰盛奢华,是一顿美宴。满满一大桌子,琳琅满目。杜衡却食之无味。而程安宇倒好像很开心似的,一杯一杯,也不理杜衡独个兴致盎然。去了名叫碧苑小区,一进门就抱着杜衡又亲又啃,杜衡不愿意,两人一推一搡的。喝了酒的程安宇力气大的出奇,杜衡被压制的出不来气。
他细长的眼睛沉亮有光“我最喜欢你这小嘴,又软又柔…”说完亲了一口“可今到跟把刀子似的,你想捅死我吗。”说完又去亲她的唇角。
那低沉的话语,暗狭的腔调,有着颤栗人的挑逗。杜衡看着他,认真说“目下无尘,程安宇,你要保证真心待杜衡,我就给你,否则…”她深吸口气,启口“我一定会离开。”
程安宇的下颚悠的绷住了,眼球闪动着冰冷锋利的光。
“来,你不给,爷给你,什么都给你。”笑着说完就撕扯自己的衬衫,接着是杜衡的。
杜衡反抗,不注意指甲将程安宇的脸给划伤了,他因疼痛羞恼而愤怒,眼都好似冒了火,见到那血丝,杜衡也唬的一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局促愧疚,双手就那么被扭在后背,程安宇冷色稍息,盯着她的眼睛,扒了她裤子,又玩又逗,夹着火气的另类折磨。
杜衡委屈的哭了出来,几近透不过气的哭声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总这么对我?!”
“爷就喜欢,怎么样?”程安宇看她真的受不住了,几近求饶的调子,心里开怀,抽出手指把自己挤了进去。摁着她的窄腰律动着“爷喜欢”不戴套的温暖紧致舒爽的让他哼叫着,一边做一边戏弄“你够白,够软,下边也知道怎么使力”说完还拍了她pi;股一下。
杜衡呜呜叫着,扭动想挣脱他,却被程安宇按着越发的疯狂,那种无法控制的激情令杜衡妥协的羞痛难当“我会恨你的,我会恨你。”
“恨吧,情啊爱的没意思,恨才好,我恨谁就记住谁,直到对方粉身碎骨,挫骨扬灰。”他的话语有着令人惊恐的温柔。
“你没有心”
听了这话程安宇不知怎的脾气越发的大,翻过她的身子,伏在上面腰一用力又挺了进去“有这个就行!”说完狠狠堵住她的嘴不听她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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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程安宇有意无意的总是带着她,去山城小镇,去他在T市的公司,去见他的朋友。
然后无论多晚,他们都会赶回碧苑。那日杜衡被他弄的狠了,他一接近她就躲闪,他便阴晴不定,隐有怒气,可也不再找她做。只是每日醒来她会在他怀中,而他如在黑山镇和B市那样,抱着她。
他们之间很少说话,主要是杜衡神态疲惫提不起精神,脸上有种恹恹的憔悴。程安宇也不想找晦气,四天很快过去了,杜衡也准备回去上班。
程安宇那种似是而非的示好或者说是退让,就如本是看到满地的瓦砾,一片狼藉,想拔腿离开,一抬头又看见了满天的烟花,暂时吸引住了行人的眼球。也许她的业还没有受完,或者受完了,一切会重新开始。杜衡只能这么想。姥姥说,要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啊。
落日渐渐西落,银灰色的暮露笼罩着江边,看着隔岸无数点红光,那是万家灯火,那是温暖的港湾,此刻的江水宁静而安详,只有漫流的叮咚声引起人对这大自然的遐思。
一身青葱色半身裙的女子漫步于岸边,玲珑的身体,呈现了女子独特的美,微风轻拂着她的及腰秀发和冰蚕丝裙摆,在薄雾中清逸绝伦,弥漫着仙气,犹如不食烟火。
身后不远处的两个隐匿的保镖小心翼翼的跟着。
“阿衡…”有人唤着,紧接着又一声沙哑的喊“阿衡。”
正想着心事的杜衡微微一愣,疑惑的驻足,凝目望去。
就在那一刹那,向子明的目光和她的相交。印在他眼里的她,依然那么美丽,脱俗的美。散落了一头青丝,一双温柔灵慧的盈盈眉目,精细小巧的鼻子,弧度美好的红唇,白玉般无暇的肌肤,那是千山万水再难觅见的姿容……
杜衡立在那,二人久久不语,近在近处却好似隔断了天涯海角般,过往在心潮涌动,只是互相凝望。
“好久不见…”杜衡回过神,嘴角牵起,冲他微微一笑“子明。”
听见这公式化的招呼,向子明顿时心中一痛,止不住想抬起手。她的气息不似往年的青涩,敷着一层稀薄的似隐似现的成熟之美……赫然,见识这样的杜衡,尚不在早年而在近时。
一晃四年了,直到今日他才更确定,心中的那个洞只有看到她才会填满,不管苦的酸的涩的咸的,只要她站在眼前,他才觉得完整,胸间的郁卒便是得不到已失去。
向子明有太多的话要问,可他只能这么看着她,否则一开口他怕激动的生不成调。
周围空气静默的有些浓郁。杜衡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微微垂首。
向子明终于找到了声音“我找了你好久”他走上了几步“原来你在这里。”
杜衡缓缓抬头,他的话语很奇怪,好像他们不是分开很久,而是刚刚失散了一样。
向子明牢牢地盯着杜衡,用他的眼睛贪婪的勾勒着她,那是一种光辉,真正深不可测的从眼睛里闪烁出来。那样的眉眼,在脑中想了无数遍不如眼前一瞥的悸动。
杜衡轻轻侧身,望着缓缓流淌的江水,寒暄着“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的?”
“一年了。”向子明双目漆黑,只是那漩涡越来越大“回来后我去过你的学校,你的家,你生活的城市,可你音讯全无。”
杜衡的心惊疑后便是复杂,回头望向他,唇动了动。
那双温柔的眼睛,谁凝视一下,都会觉得很美很舒服,而了解她的时候就不能不爱她了,可他却把她弄没了。四年前文涛曾很冷冷的对他说,上大学最后悔的事就是介绍他和杜衡认识。
直到一年前,他去了她家,才从邻居那知道她妈妈是在非典那时、那个他们之间很特殊敏感的时间去世的。想起那天那通电话,她大叫着妈妈,然后突然回了老家,想起临别前在学校附近那家小餐馆她很轻声对他说的那些话,立在楼梯间他觉得一阵眩晕,锥心之痛,久久不能动。原来阿衡的哀伤都留在了她心里,无法跟他说,是他没有给她那个机会。没有在她最难过的时候给她一个支持一个强有力的臂膀。
“让你费心了…”杜衡静默了一下说“可我们只能是朋友。”
她的身体一如他记忆中纤秀美丽,曾是他无言的渴望。
他静默望她,心动,这是他第一个心动的女子。倘若老天再肯多给他一个机会,他们一定不会这样。强烈的意念令他突然上前两步,伸臂用力拥抱她,杜衡猝不及防,接着要推开他,却听见他低低的带着沙哑沉痛的声音传入耳中“阿衡,人生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让自己走错,可惜,人生不可能重来,可是,阿衡,能不能让我看见你就好,别躲着我,我只要知道你在哪里就好。”说完他松开手,退后三步,漆黑的眼睛温柔的看着她“只要你愿意回一次头,我必会舍弃一切张开双臂迎接,生死以之。”
那是一个内敛的男子最深情的告白,是时隔四年后最真挚的沉淀,当年他不懂,追悔莫及。但是今后,他定会珍惜。生活中可以没有金钱,但没有阿衡,他的情感无的放矢这是一种最煎熬的折磨。心心念念,午夜梦回,那一声声唤着他向老师,默默支持,心思灵慧、如朵温柔解语花般的娇美女子,过后想想无不旖旎迷人,回味无穷,怎能忘记,怎能释怀。无法,只有寻觅,找到,守望。她在他心里埋下了一枚种子,不知不觉中发芽、长大、直至茂盛,他无法承受,只待她来维护。
杜衡僵着身子迷茫的听着。所有的一切太突然,恍惚如梦。她不知道向子明从哪里来的,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再次看向他,还是简洁的白衬衫黑裤子,看不出牌子,只是现在换了双皮鞋。他挺拔,脊背挺直,双目有了岁月滑过的痕迹,越发的浓郁,更意味深长。还是那个严肃内敛,坚毅沉稳的深沉男子。
她花样年华中懵懂悸动的初恋。当年她对他是爱吗?如果是,那她为何又选择了程安宇。这几年她偶尔也会想起向子明,大多会想他的成就,理想,抱负,等着哪日从报刊杂志上看到他的光辉成就。她承认当年怪过他,怪过他那通不早不晚的电话阻挡了她和妈妈最后的告别。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早就淡化了。甚至连分手也释然了,那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一声感慨。
然而,程安宇呢?她从未体会过的刻骨铭心。他以一种惊心动魄、横刀立马的姿态闯进了她的生活继而她的心,让她无可奈何,毫无理智可言。她恨自己的这种奴性更相信了这种缘分。
是因为校园时的感情太温情,没有那份汹涌澎湃的强烈色彩吗?她没为向子明哭过,虽然分手也难过,但是没有哭,她可以细致的处理一切后续。可她为程安宇私下里哭了不止一次。从最初的羞怒,彷徨,思念,到后来的深深在乎以及如今的痛楚抉择。
她的情感世界就是这么交叉又清晰。
杜衡艰涩的笑了笑,不得不明白的告诉他“子明,我现在有男朋友了。”
向子明猛得一个激灵,心撕碎般痛的鲜血淋漓。阖上酸涩的双目又陡然睁开,牵强的动了动嘴“哦”他点点头。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但亲耳听到,原来是这般的痛。
深吸口气,向子明用那双很沉定的眼睛看着杜衡,哑声说“请相信我,我比谁都希望你过的好,阿衡,只要他对你好,我知道你好,看得到你,这就好。”
脸上的苦涩和黯淡、无奈,有一种无人关怀,孤独无人诉情衷的黄昏感,想起他小时候的经历,杜衡有些心酸。其实向子明是个好男人的。
可爱情不是施舍,它不为人所主导,否则她也不会自乱阵脚。
原来向子明来T市,一是回来看看母亲,二是参加几天后这里政府组织的一次活动。他在美国读博期间就和朋友做IT软件开发。马良敏和张赛仍旧做着网络平台项目,这几年他们没间断,公司已经很具规模。向子明留学期间确实下了苦功夫,很多技术都申请了专利。目前被邀请参与国家航空领域的科研。他虽不是T市出生,但却是家乡,政府给足了他面子。
杜衡也如对朋友般简单谈了谈这几年的经历。她没有提程安宇,这不是一个合适的话题。
由一开始的感伤慢慢的也能坐下来心平气和,他们都是很自制的人。
最后向子明问杜衡要电话号码,杜衡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缓缓开口 “佛经上讲,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她站起身,抚了抚头发“子明,有时候错过一时就是一世,有时候相见不如怀念。但愿下一世,在花开的时候我们都能好好珍惜。”轻声说“对不起。”
向子明僵坐在那,垂着眼看自己的手。阿衡,从来都是聪明的女子,聪明的清新如茶,丰富如歌。
两年前马良敏有次和他喝酒,告诉他,后来,原来杭州那位赵总赵奇问过他和杜衡结婚没?他很奇怪赵奇怎么认识了杜衡,马良敏转述了赵奇说的话,关于当时那笔资金投资的事情始末,阿衡,那么注重体面的女子为了他抛去了面子去求人,他心潮涌动,久久不能平息。马良敏拍了拍他的背,叹了口气,只说了句,失去了杜衡,你失去了一件宝。
是啊,他早就知道了。如今她连联系方式都不给他了,是怕牵扯,怕他男朋友多心吧。
好在他知道她还在B市。这样也好,他们生活在一座城市。可能在他上班开车时、在超市里,在商业中心,在饭店………一抬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她,就如今天,他有种强烈的欲望,来江边走走,老远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背影,然后着魔般追上来,悠然,随心,随性,随缘。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们的路朝着两个方向走。
向子明没有驻足凝望,他现在不想给她困扰。迎面碰见两人,他们森冷警告的目光紧盯住他。向子明心下一顿,半侧过身,望了身后,那抹纤细的身影,幕黑的天空下,江风吹过,裙角飞扬,仿佛天地间只余她一人茕茕孑立。
莫明觉得心慌,向子明关切的大声喊“阿衡!”
杜衡回身看过来,几分明了,摆摆手笑说“不要紧,我没事。”
望着嫣然浅笑的杜衡,向子明却惊疑不定,眉头紧皱,阿衡现在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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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的宝马越野停在路边的拐角处,车窗上降下了一条缝,男子随手摸出香烟来,叼在嘴上,微微低着头,火机按开,幽蓝的火苗在点燃香烟的同时,阴冷的目光盯在那江岸上分别的两人,细长的的眼睛里隐隐透出一种杀气。
“去找东子。”一声沉冷的吩咐后,车子流线型的驶进了主道。
迷离的灯光,轻柔的音乐,精美的装饰,漂亮的女人,共同构建出一个这个人间的天堂。在其中一间最豪华的包厢内,东子让经理安排了五个干净的妞进来按摩伺候。
都是花样少女,含苞待放,手臂如剥了皮的白藕,玉手修长纤细,双腿珠圆玉润,百花齐放各有千秋。给程安宇按的是一个清纯的清雅佳人,东子知道最近几年他偏好此类。那女孩虽年轻,却经过高级别专门训练,深谙此道,手指力道拿捏恰到好处,更主要的是,她知道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