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那一垂首的温柔。”手也不老实环上了那腰,一副标准的登徒子。
杜衡浑身一僵,只觉香水味夹着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她心里生出厌烦,站起身后退两步,客气说“座位让给您。”
此地不宜久留,她转身就走。胳膊却被用力拽住了“唉唉,别走啊”对方转到她前面,抬起手指点勾她的下巴很轻佻的调弄“没你在这儿陪还有什么意思。”
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杜衡快速伸手挡开眼前的男人。发现此人比自己高一头,面带桃花,眼露风流,给人很浪荡的感觉,而那轻佻的行为她反感至极。
“我不愿意在这,更没想陪您,先生,请您放尊重。”杜衡神色镇定的择路走。
邓小川亦步亦趋,只觉女子肤光胜雪,黑发如缎,红唇娇嫩。
他一时看的直眼。酒精上头,哈哈大笑“有味道。”随即一敛,目光里带有□裸的欲望“你越够味儿老子我就越喜欢怎么办?”
杜衡抿了抿嘴,蹙眉,只想尽快摆脱这人。
邓小川不干了,拿出平日里的架势“小妞,明白告诉你,老子缺啥就不缺钱,有的不多正好有点权,老子长这么大想要哪个女人还没有失手过!跟了老子,保你不亏。”男人的酒气染进了眼睛,高高在上带着兴奋的掠夺,一边上前调戏一边胡言乱语,简直纠缠不休,杜衡摆脱不开,脸上强命自己不动声色。
她鼓了两下掌引开了男人的注意力,在对方皱眉微诧时快速开口
“论高,论壮,论力量,我就不是你对手。也许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但是。”讲到这杜衡勇敢的扭头对视着男人的眼睛 “难道你不是母亲生养,你没有姐妹,这一生你确定不会有女儿?”
邓小川浓眉皱的更厉害,还没哪个女人这样随意质问他。
杜衡立住了“先生,我父母从我牙牙学语培养到这么大很呵护,很认真更很辛苦,不是让人欺辱的,你是有钱有权,但一定有比你更厉害的。”她义正言辞,紧了紧背上的书包又迈开腿“我跑不过你,也不会喊人,但你要知道我这是在给你面子。”
邓小川从未遇到个女孩子如她这般…。一本正经的教训他。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坚决,动听之极,邓小川酒意渐消,不禁望向杜衡细看了几眼,见她虽T恤牛仔裤马尾辫的学生装扮,虽不大却是容色卓然,气度不凡,当真比画儿,加以时日必是绝色。
男人满嘴猖狂,华服名品,单手腕上那款世界名表起码要六位数,他举手投足不像个学生,当然也不会是善茬。她虽觉惊,但不至于惧怕。杜衡不再和他纠缠,转身迈腿走路。
邓小川一看人走了“唉,妞…………。。”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小动着脚步,张嘴喊着“妞,小妹子……。”
杜衡没走几步就见前面又横出一人挡住了去路,她自嘲,还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她举目望去,看清了,心立时一绷。又遇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犀利也诡异的泛着阴沉,动物世界的猎豹都是这么冷光湛湛的打量猎物的。而这人给她惊的感觉比刚刚的男人要强烈何止十倍!
程安宇眯着眼盯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只见他凉凉地说 “有点能耐啊,三言两语就糊弄住了我兄弟。”
那讥诮的声音如破冰般带着冰碴。
再次面对这看起来狂野阴郁的人,杜衡攥住手指稳住心神,客气而平静地说“失礼之处,请包涵。”
程安宇面色不变,却口吐恶言“行啊,可以包涵,陪着睡一晚。”
话音一落地,旁边的邓小川伸出手,语调有些似打圆场“唉…唉…”他发现了,这妞是一知识分子,得换着法搞,不可唐突。
程安宇就见她定着一双眼站在那,眼里流露出错愕,还夹着混乱的光,虽然力迫对上他视线,却难掩羞愤,似乎恨不得飞身而去。
杜衡身形僵硬,饶是她平日性静和善,可如此侮辱不堪怎能不怒?
何为人?大多知道礼义廉耻,多少有点仁慈。可眼前的他为何如此猖獗?如此阴邪?姥姥常说,他日因今日果,因为心中的信仰,杜衡很快冷静下来,神色也随之淡定从容。
彼强我弱,避实击虚。不该计较那一言一行的得失,该以结果为根本。她直直看着他的眼睛,无波无澜很坚定的说“我不会那么做。”撇开脸又轻声问“你们是想强迫我还是打我一顿?或者更严重的?”她忽的一笑,很坦然平和的看着他“我们不要开玩笑了,同学,这里是学校。”其实他看起来根本也不是学生。
程安宇立在那闲闲的打量她,等听她最后那一句时,双目一眯正要说什么,就听身后有人高声喊“杜衡”
一听声音,杜衡立时松了口气,抬头看去。
程安宇也转了个身,看着匆忙赶来的微胖男生,危险的问杜衡 “你刚才是在警告我?”
杜衡边冲不远处的文涛挥了挥手边对身侧的人还是很寻常的语调“怎么会,我只是在说学校不适合开那种玩笑。”
程安宇手一伸,就拽住了人。
杜衡只觉胳膊上夹了把大钳子,又硬又疼。她皱眉看去,有些不认同的对程安宇说“我叫杜衡,B大的,请你先放手好吗?”
闻言,程安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玩味的唇薄且厉,又用力了一下手才松开。
一获得自由杜衡再没话说,步履间略显急的走向文涛。她不知这些人会如何,事情是否到此为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想给他们定义为流氓,可事实确是如此。若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躲避不了又能怎样?只能勇敢面对。
女子在花树丛中越走越远,;青翠的树木空隙之间,露出如雪臂腕,落花一瓣一瓣的飘在她头上、衣上、影子上…………
邓小川自言自语的了句“这妞还真挺冷静,有点胆色啊。”
“什么妞?”来人戴着眼镜,面容消瘦,单眼皮,身高有一米七八,细看下巴处有块五厘米的长疤,眉宇间有股难掩的高高在上。
“哥,你可算来了。”邓小川看着表哥刘华“刚有一妞可漂亮了,那气质少见的好,还有胆色。”他挤眉弄眼“我正想怎么弄床上去。”
刘华横了他一眼 “滚犊子,你以为是外面那些鸡。”
邓小川搭了句“两条腿,中间一个洞还不都一样女人。”借用徐志摩的一句话,那就是“拿搞女人来显示自己的手段。这话是很有讲头的,就好像女人爱美的道理一样,那么越难搞到手的女人就越能显示手段。邓小川喜欢女人,更喜欢有挑战性的美女。
“赶紧滚回乡下给你爷爷上两柱香。就这样的,还他妈天天进京那。”刘华按了按额角,警告他“少在这给我惹事,我家老头最近正找茬呢。”他这人虽然不能没有女人,但对女色不是特别热衷。
操,算我祖宗没你的厉害!邓小川暗自呸了口,举起手“得,我不找你骂了,我不惹事。”说起来,刘华是邓小川表姨家的儿子,邓小川本人家里有钱,可跟人刘华家没法比,那是真正的有权有钱。不过他自小跟着刘华,比一般人要亲近。
刘华看向程安宇,饶有兴致的问“大宇,你那边处理完了?”
程安宇沉默,低头取出一根烟衔在口中,银质打火机在掌心中转了两转,按下开关,“噗…”,幽蓝的火焰轻轻跳跃“恩。”一缕轻烟在他的指间袅袅升起,他问“你什么时候去法国?”
刘华一听这,眉头紧皱“提它我就脑仁疼,都说的好听是为我好,好个屁。”他踢着脚边的一颗石子,讽刺的说“这不刚换届吗,他是怕我惹事。”刘华脾气各色,为人性情古怪,看对眼的怎么都行,看不对眼那是往死了整的主,平日对他爸说话也没几句好言语,邓小川忍不住瞄了瞄。
程安宇吐出了个烟圈“说白了有些东西还是握在自己手中腰杆子才硬………”他意有所指。
想起什么,刘华掩住眉眼中的阴霾“铁子,我这一去时间就不会短,你在国内机灵点,稍后我给你介绍两人…”
“放心,你放开了去闯。”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机缘巧合,他们相识于部队。程安宇自小喜欢玩枪,跟一般孩子喜欢的不一样,他是热衷,十六岁他长的人高马大,硬是改了户口本上的年龄去了部队。而刘华是因为野性难训,被他爸给扔部队锻炼去的。在那里,他们先打过架,后舍命相救,那是血一般的情谊,非比寻常。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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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师兄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有老乡来了。”文涛边走边对杜衡说。
“哦。”难怪,他原来是走不开。其实过年时妈妈就给她买了手机,可因为向子明没有,她也就没拿出来,平日一直搁在柜子里,上面只有妈妈和姥姥两个联系方式。她在想要不要把电话号码给向子明?这样就不会出现今日的状况了。
文涛皱着眉问“刚刚怎么回事?你咋和那男人碰一块了?”
“恩,偶然碰到的。”
见她心不在焉,文涛有些急“我不是告诉过你遇到那个男人绕着弯走吗?”
听此,杜衡心有些乱,她不想文涛跟着担忧“绕不过去了,我和他无冤无仇的,别担心。以后出门我尽量和寝室的人结伴。”无非就是纠缠。程安宇这个名字也是来自文涛,他不是Q大的,但在那里有朋友。文涛说他杀人都不带眨眼的,可一个大男人不至于欺负个女孩子吧?
文涛知道杜衡素来安静乖巧,来这边也是因为向子明。他点点头“对,别一个人乱晃悠,这社会有很多阴暗不是你这种纯洁小白兔能接触的。若要是有事,就喊人,别自己在那硬撑,还有包里背点防狼武器,谁敢惹你,你就给他丫的一个出其不意。你要是被谁欺负了,别说我,就是冯新晨都不干。别忘了,B市咱同学校友也海了去呢,吼一声,也能震三震…………。”
杜衡眼一热,心上那莫名的委屈顿时消散,到底是一路走来的朋友。这个明明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大男孩此刻如兄长般在身边絮絮叮嘱。
“放心吧,我记住了。”
文涛想到一事“冯新晨说你寝室的那个潘洋不错,挺够哥们义气的,想给她介绍对象……”
闻言杜衡一乐“你还别说,新晨挺适合当媒婆的,我肯定配合。”
文涛呸了一口“她就成天想点没用的,四级擦边球,还高兴的一蹦三丈高跟中大奖似的,我都跟着丢人。”
杜衡开怀大笑“你这是嫌丢人的样吗,明明自豪的很啊。”
文涛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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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杜衡在隐隐担忧中开始紧张忙碌。寝室内的女同学都开始谈恋爱,除了身着打扮偏中性的潘洋。
说起潘洋,杜衡和她的真正友谊是从一件口角开始。
大二的夏天,朱红拿寝室电话跟人聊天,很有才的用耳濡目染的B市话夹着家乡话,还偶尔冒出几句英文,总之是四不像,在哼哼唧唧的与对方撒娇,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突然嗔怪的埋怨一句“就那她那飞机场你也瞄啊,也不嫌膈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正在那磕瓜子的潘洋一脚踹开了身前桌子,带出一道极大极难听的咯吱声。
朱红只瞥了眼又说了几句才挂掉,偏偏还对潘洋解释“我没说你。”
潘洋冷笑“你可得敢啊?”她冲朱红方向吐出了口瓜子皮,瞄着朱红那颇伟岸的胸懒洋洋的说“奶牛被挤时两个大咪咪会下垂甚至耷拉地,飞机场怎么了,飞机场还能再生长。”
“你”朱红面皮涨的青紫,她怒目而视,潘洋也立直身子,冷冷的眸子迎了上去。最后,朱红或许是忌惮潘洋不敢得罪她,只得负气而去…………
那时寝室里有古丽娜和杜衡。潘洋满脸冷沉的坐那喝水,古丽娜欲言又止,不知说什么好。屋子里气氛很尴尬,杜衡看了眼自己的收纳箱,拿了盒东西递过去。
“给,是从下垂的那挤出来的。”
噗潘洋一口水跟着喷了出去。接着边咳边笑“杜衡,你太有爱了。”
古丽娜也笑“咱杜衡本就是可爱。”
杜衡拍了拍潘洋的肩 “咱不能歧视奶牛”
她们寝室虽是混寝,但关系算不错,平日里有谁需要帮忙的都尽量帮忙,除了有些矫情甚至有点自私的朱红,那有些自恃过高,妄自尊大的行为在集体中很容易遭到排斥。而作为三个来自英文专业的同班同学,她们的关系很有意思。孙晓鸥极其反感朱红,而朱红非常讨厌杜衡,时常说几句难听话。
孙晓鸥和杜衡的关系融洽但不知己。
反倒是古丽娜,朱婷婷和潘洋跟杜衡非常要好,尤其是潘洋,自此事件后,与杜衡开始交心。这是一辈子的情谊,虽然她们以后各自生活在大江南北,甚至天涯海角,但这青春岁月交织起的感情让她们终身难忘。
很戏剧性,冯新晨给潘洋介绍的老乡,两人注定只能当老乡,反倒与跟文涛来蹭饭吃的Q大一名男生成了。这真是有心插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文涛获光荣媒婆奖章一枚,冯新晨的吻。
半个月过去,杜衡深居简出过的很安静,向子明也很忙,期间只和她见过两面。
向子明研究生马上毕业,杜衡知道他和两个大学时期的同学在外面做网络平台项目。他们租了个房子。周六,杜衡应向子明邀请去了那,也是帮忙。她英语很好,又有计算机基础。
向子明的这两个同学,杜衡也是前段时间帮向子明整理材料时认识的。说起来,他的同学她认识的也仅这两个。他似乎无意把她带入他的生活圈子,当然,他也没兴趣去她的圈子。杜衡知道他是内敛之人。
这是个两室一厅,老房子,地面水泥坑坑洼洼的,墙壁也泛着灰黑,条件十分简陋,好在被收拾的还算整洁,人多时客厅中摆着的那张半旧的红色沙发可以展开当床使。
张赛给杜衡倒了杯水,神兮兮地说“小嫂子,今个要辛苦了啊,等成了,咱请你吃大餐。”他本比杜衡大的多,当初第一次被这么叫时,杜衡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