酝酿了一番情绪,“孟先生,我真的没当真,您看您一大总裁,平常应该挺忙的吧,千万别……”
我刚要继续说,千万别为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耽误了您争霸市场的伟绩,脱人后腿的事我们可是万万干不得的,会蛋疼菊残的!
谁知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谁跟你说我忙的?”颇不能苟同的模样,随即道:“现在是下班高峰你打不到车,站着别动,我马上就来!”
说罢大踏步的向车库走去。
老子平常回家都是坐公交的啊!哪里用得着打车!
我看着他的背影,决定跑路。
谁知脚刚挪出没两步,孟谦原本背对我的身影突然来了个180的大转弯,见着我的模样,眼睛眯了眯,“苏喜乐,你采访稿还没写够是吧?!”
他叉叉了个圈圈的!
我撇了撇嘴,讪讪收回脚尖,免费的车夫,不用白不用。
没等多一会儿,一辆崭新的黑色suv停在我面前,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孟昱谦没多少表情的一张脸,“上来!”
我打开车门,一屁股坐上去,半点没有客气,关门的时候,故意狠狠甩了一下车门,这车标太复杂,对于只认识QQ的我来说有点难度,不过以他的身份,应该价格不菲,据说男性对车这一方面都有一种不一般的情愫,让他心疼一下也是应该的。
不料这车性能还真不错,那么大劲儿一甩关上的时候丝毫没受影响,连关门的声音都几乎没有。
他似乎对我的做法一点不介意,“这车门有缓冲,不用很大劲,小心胳膊扭了。”
他随即启动车子,顺着大门缓缓进入车辆的洪流中,期间微微侧头,“热不热,我把空调开大点?”
“不热。”我答他,在他车里左右关顾了一圈,摸了摸手下真皮座子,舒服的想要叹气,由衷感慨,“你这车不错呀!还带导航呢,什么牌子啊?”回头也好给陈彦推荐推荐,他也该有辆自己的车子了。
他头也不回,轻松超过一辆面包,“保时捷卡宴。”
我“哦”了声,好像从小楼那听过这个牌子,据说不错。我继续问他,“多少钱啊?”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让别人去买的,大概也就几百万吧。”
我噎了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一辆车我死挣活挣腻毙在稿子里估计也不一定能挣他一个轱辘的价钱。
他:“你喜欢?”
“谁说我喜欢了,我觉得你这车一点都不好,你看。”我指了指窗外的QQ,“这不跟QQ的速度差不多么!还那么贵,可见华而不实的东西多半不中用。”
他:“前面红灯……”
我哼哼他,“就算不是红灯,以B市交通拥挤的水平,你能在众多的车辆中脱颖而出?”B市的交通一向不给力,尽管政府多多呼吁绿色出行一类,不过就是给自己喊喊口号自我催眠一下,就好像安慰自己老虎从来不吃肉一样。
孟谦瞧瞧我,“这么愤世嫉俗的不好。”
随即,“想吃点什么?时候不早了,吃完了再回去吧。”
打死我都不想再跟他一块儿了,我摸摸空空如也的肚皮,磨了磨槽牙,“孟总,我吃过了,您要吃自己去吃吧!”
他:“哦?你什么时候吃的?我怎么没看见?”
我:“……中午,吃多了还没消化。”
红灯的功夫,他侧过头来认真端详我,“中午……”
我耸耸肩,打定主意就此分道扬镳,“不用麻烦孟总了,您就在前面给我放下就行,我到了。”
他终于沉了脸,“我说送你就自会送你,你家在哪?”
我对着他车顶翻了个白眼,本不想告诉他让他随便放个地方就好,可是看他这个模样多半不会让我如愿,与其跟他绕圈玩儿倒不如如实说了,还能早点离开这破车。
家?哪里还能有家呢?
如今的住所,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一个能遮风避雨的房子,只是,能有一个房子,在当今这个物价与房价疯长的年代里,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你给我放到X大门口就行,我自己走进去。”
孟昱谦没说话,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嗖的一声冲了出去……我回头去望窗外,小QQ已然不见踪影。
接下来的一路上孟煜谦都没再说话,我也懒得揣摩他怎么个心思,估计哪一句说的不对,招他不高兴了,可我刚才说了那么多话,谁知道哪句惹得他一个总裁不高兴。
车内安安静静,我倒是乐得轻松,窗外骄阳烈日,我舒舒服服享受他车内的冷气,这可比公交车要舒服的多了。
走了没一会儿,X大已经尽在眼前,这么多年过去,X大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路边的车停了一层又一层,不是款爷送男友就是款爷送女友,啧啧,真是世风日下……
我眼尖,瞧见一个空挡连忙比了比,“快快!就停这就行!我就在这下!”
他半点没有要要停的意思,我提醒他,“孟总,我到了。”
孟煜谦凉凉瞟了我一眼,依旧没有半点要回答的意思,径直朝着大门口往里开。
事情到了这份上,我努了努嘴,实在有些无话可说。本来想提醒他,X大除了有本校的证明,其它车辆一概不准入内的,他乐得吃门卫的闭门羹,我也不拦他。
不过让我惊奇的是,校门口的门卫居然拦都没拦孟昱谦的车,反而在他要经过的时候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孟老师!”
我震惊了、我惊悚了、我伸出个手指头指着他……
“你……你……你叫他什么?”
孟昱谦开着车轻松绕过校园内层层绿茵,轻车熟路将车开到家属区的门口,仿佛在逛自己家的后花园一般。
“我是这里的外聘,讲过几节课。”随后依旧凉凉道:“你到了。”
那个表情,我琢磨了一番,大约跟“下车!”一个意思,我一向察言观色的很,忙拎了包包,打开车门蹦蹦跳跳的往车下走,“谢谢你啊孟总,今天麻烦了,再见。”
他坐在车上一动不动,微微眯了眼睛,半晌,嘴角一歪,“会再见的!”
我刚想问他:你说啥?话还未曾闻出口,黑色的卡宴已经带着滚滚热气绝尘而去,留给我饱满的一口尾气,我呸!
我看着头也不回的卡宴,咒他四个轮胎一起爆。
转回头,一个身影拂过层层树荫,步步向我走来,陈彦拎着一袋子不知道什么东西,瞧见我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随即释然。
虽然这表情只一瞬,但仍被我捕捉住了。我瞟了眼卡宴离开的地方,再瞧了瞧陈彦的脸色,哦……原来介个样子!
我心里有些微的欣喜,我就觉得有时候他的一些小动作做的很暖人心。
“你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声。”我扑过去拽他的衣角,全然不提方才。
他笑了笑,提了提手里的东西,“给你的,吃饭了没?”
我摇了摇头,摸了摸早就缴械投降的肚子,“都快饿死了。”
我问他,“你特意给我送饭来的?”
陈彦帮我拎过包,从一堆可有可无的东西中准确的摸到我的钥匙,“走吧,我也没吃呢,也快饿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喜乐斜眼旁边的一位:有时候做人太认真,不好,这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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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听不出你说我没脑子!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此刻的陈彦,我脑海中蹦出来的是,慢条斯理有条不绪,强烈对比的,凑合凑合用狼吞虎咽来形容我目前的吃相吧……
陈彦鄙视我:“喜乐,你怎么跟没吃过饭是的。”
我满嘴的饭,腾不出嘴来说话,呜呜了两声,手指指着厨房门口大包大包的方便面,基本上,我都是靠那个东西过活的。
陈彦抬头看了看,嚼了口饭,“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伸了勺子舀了好大一勺他千里迢迢带来的红烧肉,一勺下去,一小碗肉立刻见底,鉴于他多次用眼神鄙视我的情况,我决定狠心,一块都不给他留。
陈彦似乎一点都不介意,一口一口米饭嚼的津津有味,我问他:“你今儿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明天去你家的么?”
他恩了声,“早点提醒你,省了你忘了……嗳……”他伸着筷子瞪着眼,“肉呢?”
我看了看自己的碗,讪讪的用米饭盖住几块,免得被他抓住。
我以为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火眼金睛的犯罪检查官,谁知这次竟走了大运,陈彦在碗里扒拉了一阵,脸色垮了垮,终于认清已经弹尽粮绝的事实。
“怎么没吃两口就没了?”他拿着筷子惆怅,语气萧索。
我闷着头兀自扒拉饭,没理他,半晌,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双棍子,对着我刚要进嘴的大肉就是一夹……
我:“嗳……”
他:“别这么小气,我为了给你送饭,饿了一晚上了。”生怕我抢他的似的。
我看着陈彦颇满足的将那块战利品顺利吞下肚,咽了咽口水,其实,其实我是想说,那块肉,我刚刚说话时候不小心喷了下,要不我跟你换一个……
饭毕,我捂着肚子摊在沙发上打嗝,陈彦站起来指着我的脑门鄙视我,“瞧你那点出息。”
我呃了一声,“你有出息,你有出息你洗碗!”
他哼哼,“本来也没指望你。”
陈彦叹气,当真捋了袖子,轻车熟路找了纸巾擦了桌子,将剩下的碗一摞,端起来向厨房前进。
我瘫在沙发上,拿了遥控器,对着电视一按,延续每天的工作,从头到尾将电视全按一遍,然后再挑着看,奈何我喜欢的电视剧前阵子刚好演完,新片子是个酸白菜是的苦情剧,我看了两眼实在勾不起我往下探索的意思,遂将遥控器扔在了一遍,转而观察不远处捋袖子洗碗的陈彦。
我摸摸肚子,听着哗哗的水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将我小小的厨房占了个圆满,心里突然涌生出一种叫做充实的字眼。
我远远的看着他将碗一只只洗净,擦干,然后拉开抽屉,放进去摆好,动作娴熟,仿佛置身自己家,而此刻,摊在沙发上的我,才应该是这房子的客人。
陈彦收拾好了碗筷,随手从带子里掏出个小哈密瓜,放在水池子里洗净后仔细的切了小块去了皮,摆在果盘里端出来的时候又激发了我新一轮挑战的欲望。
他坐在我对面,漫不经心的挑了两块儿吃了,瞧着我眯着眼睛抱着果盘一点一点往嘴里塞一点都不介意的摸样,半晌幽幽道:“喜乐,最近工作怎么样?”
我嚼着哈密瓜看灰太狼喜洋洋,“嗯……不错……嗳,你挡着我了!”
陈彦往旁边挪了挪,“我今天给你办公室打电话怎么没人接呢。”
“不可能啊……哦,我可能在月姐办公室没听到。”
陈彦:“又被难为了?”
这小哈密瓜真甜,我又往嘴里塞了块,对他的话不打算受理,但又怕他挡着我看电视。
陈彦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不好,就是对待一些事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这一点在审问我工作的问题上表现的尤为明显。
当然我不是说这一点不好,倘若要是将这一点要是放在追姑娘身上就很好,如今在这个换女友如换衣服的年代里,有这样一个人,人家会说你从一而终不离不弃相约白首并且很有男人气概,但是要是放在对待问题锲而不舍上,人家就会说你小脑抽筋大脑萎缩为人计较并且轴!
比如有一年,我被院外的小朋友欺负,理由是他们不带我玩,于是我整个晚上泪眼婆娑食欲不振无心睡眠,陈彦看到了就来问我,我因理由不齿,是极不乐意跟他说的,他嘴上虽没说什么,但时不时就会旁敲侧击。
比如吃饭的时候,他会说,“喜乐,过来吃饭,不吃?不高兴了?”
吃完饭:“喜乐,来吃西瓜,西瓜很甜的,不吃?还不高兴哪?”
午睡前:“喜乐,来睡觉,不觉?说说怎么回事?”
……
那个时候他上学也没有几年,会的诱供方法也不过如此,但执着的影子已经逐渐展现,我时时刻刻这样被他问着,睁眼就要问,闭眼也要问,问来问去还绷到这个程度便已经着实绷不下去,遂只能从实招来。
结果是,陈彦把那帮小子叫到一起。
太阳初升:“这么好玩儿的游戏,你们怎么不跟喜乐玩呢?”
太阳高照:“这么好玩儿的游戏,你们不能不跟喜乐一块儿玩。”
太阳落山:“这么好玩儿的游戏,你们要跟喜乐一块儿玩!”
……
……陈彦不是用的这样的方法,以上是我胡编乱造瞎想的。
他是用拳头把那些小子教训了一顿,要跟喜乐一块儿玩的话他一个字都没说,都是我胡编的……
他的执着只用在了我身上,对别人,一向简单而粗暴。
我时刻吸取小时候的教训,在陈彦问问题的时候,一定要实实在在的回答他,否则,否则……喜洋洋和灰太狼就看不下去了。
我于是坦白从宽,“不过就是写个采访的后期稿子被刁难了而已。”
他摸摸下巴点了点头,“大名鼎鼎的艾瑞总裁孟昱谦?”
我停止了嚼哈密瓜的动作,“你认识他?”
我很是吃惊,想到饭前孟昱谦送我回来,不会……不会被看见了吧……陈彦走过来的时候,孟昱谦已经开车走出老远啊!
我安慰自己,应该不会被看到,而且即便是在楼门口的时候,孟昱谦也没下车啊,从陈彦来的方向看,是绝对没有可能看到车里的人的。
陈彦不打算回答我,“采访还附送他送你回来?”
我一惊,看他的脸色,这事不能承认啊!
“没……是……是别人……不是他,是师兄和小楼一起送我回来的,他……说给我显摆显摆他们的新车来着……”我硬着头皮把师兄拿出来当垫背,挡住一时是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