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理出头绪来,澹台烟云已经追了过来。
“北堂,你怎么了?”澹台烟云看着北堂煦,对他的行为很是不解。
北堂煦摇摇头:“没什么。”
“你明明在生气。”澹台烟云勾起北堂煦的下巴,强迫他面向自己。
北堂煦扭过头不看他:“没有。”
澹台烟云放下手,轻轻地叹口气:“你是怪我得罪了鹤唳山庄?”
北堂煦微恼:“就算你武功盖世,不把鹤唳山庄放在眼里,但是为了龙星斑,当着天下人的面这样羞辱另一个女子也是不应该的。”
澹台烟云微微皱眉:“我不是故意羞辱慕容江南,她确实配不上我。”
北堂煦觉得这个人根本无法沟通,一甩袖子就想走。
澹台烟云一把把他捞了回来,搂入自己怀中,北堂煦虽然瘦,却并不矮,几乎能跟身材颀长的澹台烟云平视,此时两人靠得很近,北堂煦甚至感觉得到澹台烟云呼出的热气。
“澹台烟云,你又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煦,我要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可以配得上我澹台烟云的,只有你一个。”说罢低头,擒住北堂煦的双唇。
北堂煦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瞬间空白。
直到澹台烟云的舌头探入他的口中。
北堂煦惊得手脚无措,慌乱中只想推开澹台烟云,却被澹台烟云抓得更紧。
等到漫长的一吻结束,北堂煦已经满脸潮红,喘息不止。
气愤地推开澹台烟云,北堂煦只觉得连组织语言都成问题:“澹台烟云,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澹台烟云挑眉,眼中尽是不以为然,“煦,如果我真要过分的话,就不会只是吻你这么简单了。”
北堂煦闻言更是气急,几乎要叫嚷出来,最后还是压低声音,假装平静地说道:“澹台烟云,对你来说,我是志在必得的玩物吧?”
“玩物?”澹台烟云眯起眼睛,眼角流露出危险的光芒,“煦,在你看来,我就是这么龌龊的人么?”
北堂煦不做声,许久终于缓缓开口:“澹台,龙大小姐才是真正可以跟你相配的人,请你以后不要再作弄我了。”
澹台烟云终于抓到了北堂煦话中的重点,不禁轻轻笑出声来,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北堂煦好像意识到自己犯得错误,窘迫地脸色微红,恼道:“笑什么?”
“煦,我发现,你很在意我对星斑的态度。”澹台烟云边说边勾住北堂煦的肩膀,让自己的笑声平息下来,“放心,煦,除了你,我不会看上其他任何人。”
北堂煦挣开澹台烟云的手臂:“谁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龙大小姐才貌双全,性格豪爽,你不是也很喜欢她吗?”
“我是喜欢她,不过跟对你的喜欢是不一样的,煦,你需要我再向你表明一次心迹吗?”澹台烟云脸上已经严肃起来。
“澹台,你清醒一点,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
“北堂煦,你才该清醒一点,我喜欢的是你,跟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没有关系,我一点都不在乎。”
“我在乎。”北堂煦看着澹台烟云的眼睛,眼里没有任何温度:“天下的人也会在乎。”
“难道我想跟谁在一起还要天下人同意?”澹台烟云一把抓住北堂煦的手腕,眼睛里有红色的血丝,很明显已经被激怒了。
北堂煦却还不识相地火上浇油:“还有,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她才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
“煦,恭喜你,成功地挑战了我的底线。”
情殇
澹台烟云抱着北堂煦,一阵飞跃,落到了九重山下的一片林地里。
九重山下多桃花,树林也是红绿交错,林中草地柔软,空气清新夹着几许桃花香气。
澹台烟云把北堂煦压到草地上,眼里已经是雾气迷蒙。
北堂煦原来是想让澹台烟云知难而退,没想到却彻彻底底地激怒了澹台烟云,心里不禁后悔,更多的却是恐慌,他自然不会不知道,此时的澹台烟云,想要做些什么。
“澹台,你疯了,快放开我。”
“叫我名字。”澹台烟云轻轻地吮啃着北堂煦的耳垂,声音中带着一□惑,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腰肢,慢慢地探进衣服里。
北堂煦身上一阵颤抖,咬着牙道:“澹台,你继续下去,一年的约定就取消。”
但是这次澹台烟云却没有停下来。
“煦,没有一年之约了。”澹台烟云顺着北堂煦的脖子慢慢吻下去:“我不会再让你,回到顾芜芫身边的。”
北堂煦大惊,失声大叫:“放开我,你立刻放开我。”
澹台烟云一把点住他的哑穴:“煦,我很想听你在我身下发出的呻吟,但你这样叫,会让我软掉的。”
北堂煦叫不出声来,只能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身体不停地扭动着,却无论如何挣脱不开澹台烟云的钳制。
澹台烟云已经解开了北堂煦的里衣,露出一大片如玉般雪白无暇的皮肤,手掌轻轻地揉着凹陷的小腹,澹台烟云的气息也开始厚重起来。
“煦,我之前怎么会舍得停下来呢?”澹台烟云咬住北堂煦胸前的小点,手已经探进了北堂煦的裤子。
北堂煦一阵抽搐,感觉到下身被澹台烟云握住,而澹台烟云身上一处火热坚硬之物抵着自己的大腿,当下冒出一身冷汗,发出如幼兽般的挣扎声。
澹台烟云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手缓缓地探到他身后的臀瓣,轻轻拍了两下,然后手指缓缓地进入。
虽然有心里准备,但是被手指插入的一瞬北堂煦还是忍不住全身扭动,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反而发出了类似呻吟的呜咽声。
澹台烟云趁机吻住他的双唇,将舌头伸进了张开的口中。
明明心里是抗拒的,身体却做出了违背意志的反应,北堂煦只觉得全身战栗,快感一波一波侵蚀着自己的意志。
澹台烟云的唾液中带着微微的桃花香气,竟让他有一些迷醉。
此时澹台烟云的上衣已经褪去大半,露出如凝脂般光滑雪白的胸膛,明明是个练武之人,却没有任何肌肉,线条柔和得如同女子一般。
而力气???
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事情的走向,北堂煦忽然放弃了所有的抵抗,认命一般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树林里有花瓣轻轻地飘落,澹台烟云俯视自己的脸庞完美如同一朵盛放的桃花,垂落在胸前的黑发如此柔软,轻轻地擦过自己的脸颊,有些痒,一直痒到了心里。
眼前的一切都美得不像现实,自己应该是在做一场□无边的梦吧???
直到澹台烟云把他翻过去,刺穿他身体的一刹那,他才恍然惊醒。
虽然澹台烟云给了足够的前戏,但是身下的疼痛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澹台烟云一变动一边伸手解开他的哑穴:“如果痛,就叫出来吧。”
他的声音很温柔,很具有煽动性。
可是北堂煦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很痛,可是他叫不出来,只有无法控制的呜咽声,飘荡在林中。
北堂剑客,让无数奸徒恶人闻风丧胆的英雄少侠,武林中人人称羡的顾芜芫的未婚夫,被一个男人强上了。
而他,竟连阻止自己发出更为羞耻的呻吟的能力都没有。
太阳落山之后,澹台烟云才趁黑抱着北堂煦回到龙门,帮北堂煦清理之后,温柔地把他放在床上,轻轻地盖上被子。
但是北堂煦好像失去意识一般,一动不动,眼里也是一片空洞。
澹台烟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眼里有着怜惜,却没有悔意。
“北堂,你好好休息。”收回了手,想要起身离开。
“一年的约定作废。”北堂煦终于说出了事情发生后的第一句话,语气却像死水一般。
澹台烟云愣住,久久回不过神来。
“不老桃花我不要了,你回春城去吧,我就当被你嫖了,你要是过意不去,留下几两银子也行。”北堂煦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温度,眼神也是一片空洞。
澹台烟云却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你以为我还会放开你吗?”
“等这些事一解决,我就回莺飞园陪芜芫,开开心心地过完剩下的日子,如果她死了,我可以陪她去。”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回到顾芜芫身边的。”澹台烟云激动地想要把北堂煦抱起来,手在看到北堂煦因为痛而皱起的眉头的一瞬间收了回来。
猛然意识到,自己今天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必定很难得到他的原谅,但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只要一想到他一心想回到另一个人身边,他就忍不住想要采取任何手段留住他,即使是卑劣的手段。
“你是武功盖世的春城城主,你自然有能力阻止我跟芜芫一起,但是方法却只有一个。”北堂煦忽然露出惨淡的笑容,眼神渐渐有了焦距,落在澹台烟云注视着他的双眼上,一字一顿地说:“让我死。”
澹台烟云脸色瞬间惨白,浑身僵硬无法再说出一个字,最后失魂落魄地转身,跌跌撞撞地离开。
北堂煦忽然觉得很累,慢慢地闭上双眼。
他梦见大片大片的桃花,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
眼前有一条溪流,却没有任何声音,溪里有一个人,光洁的裸背,黑发如玉。
虽然看不到正面,可是北堂煦知道,那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画面忽然飞快地幻化,场景变到一间小茅屋里,一个灰白胡子的慈祥老头对着六岁的他说:“北堂,你将来会爱上天下第一美人。”
屋子外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在荡秋千,小男孩扔下秋千上的小女孩,怯生生地从窗户把头伸进茅屋里:“天爷爷,怎么样才算天下第一美人啊?”
老头捋了捋胡子,声音里有淡淡的叹息:“桃花不老,皆因别离。”
画面再次变幻,十八岁的北堂煦站在江南水乡的画舫上,手持别离剑,衣袂在风中飞舞,引来无数女子的注视。
彼时的他,少年得志,意气风发,而秀丽无双,浅笑醉人的武林第一美女就站在他身边,更添风采,武林中倾羡赞赏之声一片。
岸边有歌女弹着琵琶,歌声婉转。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送春归、客尚蓬飘。昨宵榖水,今夜兰皋。奈云溶溶,风淡淡,雨潇潇。
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料芳踪、乍整还凋。待将春恨,都付春潮。过窈娘堤,秋娘渡,泰娘桥。
真心
第二天北堂煦突然开始发烧,楼深漠等人都很着急,因为过几天就是武林大会了,这次的武林大会,北堂煦的出场很重要。
澹台烟云推说可能是受了风寒,让其他人不要着急,让下人准备了冷水和毛巾,亲自守在北堂煦身边照顾他。
北堂煦烧的很严重,但是神智却很清醒,只是情绪很低,从那天跟澹台烟云说过话后,他就不再开口,也不动。
澹台烟云细心地帮他擦拭身子,他不反抗,也不作任何反应,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找不到焦距,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布偶。
晚上澹台烟云睡在他的身旁,轻轻地将他搂在自己的胸膛里,他还是一动不动,僵硬得像是雕像一般。
第三天,北堂煦的烧退了,早晨的时候澹台烟云不在,北堂煦想起身动动筋骨,两天来躺在床上没有动一下,他感觉自己就快变成石头了。
披了件薄衫便出了院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看着满园□,北堂煦忽然有些恍惚,脑海里有零碎的片段闪过,跟顾芜芫一起游湖赏花的单纯快意,仗剑江湖惩恶除奸的意气风发,顾芜芫中毒时的悲痛欲绝,在沙漠寻找春城的艰难困顿???
所有的记忆都是如此清晰,恍若昨日,却又如此遥远,犹似前世。
然后是春城那一望无际的粉色花海,水牢里澹台烟云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他对自己似假还真的示爱和占有,那日在树林中的???
再也想不下去了,北堂煦痛苦得抱住自己的脑袋,却不能阻止那日的情景一次次地在脑中重演,痛苦冲击着自己的四肢百骸。
芜芫,我再也不能,给你一份完整的爱了???
“北堂大侠,你终于下床啦,真是太好了。”清脆动人的少女声音飘入耳中。
北堂煦抬头,看到一身明黄纱衣的龙星斑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便点了点头:“龙大小姐。”
龙星斑坐到他的身旁,好像松了一口气般:“你可总算痊愈了,你病的这两天澹台大哥可快急死了。”
北堂煦笑笑,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是吗?”
“那是,这两天澹台大哥跑进跑出,忙着给你抓药,还要亲手煎药,又亲自照顾你,说是不放心,怕下人做得不好。”说着说着便笑了出来,“我原来看澹台大哥,觉得他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肯定娇生惯养的,没想到照顾起北堂大侠来这么细心,连我们的丫鬟都自愧不如了。”
北堂煦静静地听着,仿佛龙星斑讲的的是一个跟他无关的人。
许久,终于开口:“龙大小姐好像跟他很熟了。”
龙星斑一愣,不好意思地笑笑:“澹台大哥对我很好。”
北堂煦点点头:“那很好。”声音空洞没有任何感情。
龙星斑连忙摆手:“呃???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说,澹台大哥就像我的亲大哥一样,北堂大侠你不要误会。”
“我有什么好误会的。”
龙星斑一脸尴尬:“北堂大侠,我说了你不要不高兴,我觉得澹台大哥对你真的很好。”
北堂煦的眼里终于有了波动,却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龙大小姐才是误会了吧,澹台烟云跟我都是男人。”
龙星斑一时不知接什么话,一阵尴尬的沉默。
良久,北堂煦慢慢地起身:“我先去休息了。”
龙星斑点点头,在他转身的一瞬忽然道:“北堂大侠,等一下。”
北堂煦回头:“龙大小姐还有什么事?”
龙星斑摸摸自己的头,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决心一般说道:“比武招亲那天,澹台大哥上台,虽然他没有说,不过我知道他是在帮我。”
北堂煦冷笑:“这话,大小姐应该亲自去跟他说,两位若是彼此有意,北堂也定当祝福。”
龙星斑终于有些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