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洗了一通衣服,阳光挺好的,也懒的立刻上山去看徐彬那张脸,就一直呆到日头偏西才回去。
让金宝惊奇的是徐彬还做了饭。
要知道金宝这个山上的家,没有电没有电磁炉,也没有煤气没有炉子,就一盒火柴跟一把干草,还有一个几年前金宝爹自己用黄土盘的灶台,上面就歪歪斜斜的架着一口黑漆漆的大锅,锅底还结了一层厚厚的灶灰,稍一不小心就得蹭一身的污黑。
金宝可记得徐彬爱干净的要命,第一回见面的时候金宝不是给徐彬衣服上崩了块牛排吗,徐彬当时那个眼神就跟要吃了他似的。
现在灰头土脸坐在桌子跟前眼巴巴的等着金宝回来吃饭,还不乐意的说,“我都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天都黑了。”
徐彬说话的时候嘴角还蹭着一大块锅灰,随着他说话一动一动的,金宝憋笑都快憋的没了气,要是金宝家里有镜子,他非得给徐彬递过去一面不可。
金宝试了试饭碗上的温度,可不是都凉了。
“我去热热,你等会啊。”结果金宝一进他家的厨房,立刻就给冲了出来,“我靠徐彬,你把我家厨房都给烧了!”
金宝好容易收集的那些干草,被徐彬一顿饭的功夫就给烧光了,不光这个,金宝发现他一整包的火柴也没了,以后还怎么生火,难道要跟原始人一样钻木取火啊,金宝心里这个憋屈。
他真是佩服徐彬,徐彬让他从幸福顶上摔下来的本事真是不一般。
金宝只好再次自我暗示,没事没事,不就烧了个厨房吗,人没烧死就行,这还能证明徐彬腿好了呢,看见起火了都能跑出来,还没忘了端上晚饭,起码金宝今晚不会饿肚子了。
这么一想,日子又能凑合着过下去了。
反正就这么个穷酸日子,就这么两个烂人,凑一块去了还能好?就这么凑合着一起过吧。
半个月之后,徐彬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他家祖上积了什么德,祖坟上有没有冒青烟,还是纯粹就是徐彬踩了狗屎运,金宝看他腿好了到处蹦跶,嫉妒的眼珠子通红,心说徐彬人品这么差都能踩了狗屎运,老子人品这么好,怎么也不见踩上这么一坨,老天爷白内障啊!
金宝家破的不行,一下雨就滴滴答答往下漏雨,金宝行动不方便,也只能忍着,到了下雨的时候就在屋里接上几个盆,把床搬到不漏的地方。
徐彬腿好了之后,就主动爬了屋顶,在屋顶上遮了帆布,果然再下雨就不漏了,为这事金宝还挺真心实意的说了谢谢。
徐彬当时把眼一翻,伸出胳膊来给金宝看,上面一层鸡皮疙瘩。
金宝憨憨傻笑:“你什么时候出去啊?”
徐彬直接拧他耳朵,力道很小,“我的腿才刚好,你就赶我出去啊,就这么不待见我?”
“不是啊,你愿意待在这里?不烦吗?”
徐彬摇了摇头,“没有。我觉得这里还挺好的,景色也好。我挺喜欢的。”
“啊,那你就随便吧,什么时候要走了,跟我说声啊。”
“那你呢,”徐彬凑过来,“你不跟我一起出去吗?”
金宝拍拍肚子,“等他出生了,我再出去。”
“那你打算怎么生?去附近的医院吗?他们会给你接生?”
金宝早想过这个问题,没了两位金主安排的医院与医生,金宝连个生孩子的地儿都没了,又不能去医院,金宝都想自己买把菜刀自己剖腹得了,不过金宝不知道剖了腹自己还能不能活。
现在徐彬醒了,多少也是个依靠,他就等着徐彬给他拿主意。
“不知道。”
“你是不是还有两个月?”
金宝点点头。
徐彬考虑了好一会,“那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出去?我给你找医生。”
金宝要的就是这句话,而且还是徐彬主动说出来的,心里有点欣慰,徐彬总算有点良心了。
“那你出去后打算做什么?”金宝想的是徐彬出去找个工作,蜘蛛侠或者是保安什么的,要是能找着个幼儿园的外教就更好了。
徐彬歪着脑袋想了想:“打牌聊天,吃肉喝酒。”
金宝气结,“就这些?”
徐彬点头,还补充了句,“我一直就是这么过的。”
那是他还靠着他爹打下的基业过活的时候,可他也不看看他现在的处境!他就是一贫民啊贫民,还想过纨绔子弟的生活?他是脚气菌入脑还是真傻,金宝算服了他了。
算了,不是说凑合着过日子吗,只要他能给金宝找医生,金宝也不怕挺着个大肚子出去工作,就跟人说富贵肚行了。
徐彬看看外面的日头,还是挺毒的,也有点热,就说,“咱们去游泳吧。”
金宝也无所谓,就跟着他下去了。
徐彬很恶心人的拉起了金宝的手,护着他下山。
“金宝,你说我们本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因为一个男人生子的荒谬理论凑在了一起,你还救了我,这就是缘分吧。”
金宝笑了笑,“我们这是孽缘。”
“也许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疯狂的,上帝可以证明。
两个人都是会心一笑。
金宝先脱去的衣服,下了水,水温有点凉,金宝打了个激灵,在水中游了几下就慢慢适应了,冲岸上的徐彬招手,快下来。
徐彬笑的还是那么妖孽,浅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光洁的额头,绿色的眼睛比湖水还要幽深。下水前先是小心翼翼的试了试水温,才缓缓踏进去。
金宝抹了把脸上的水,笑话徐彬像个大姑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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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这里面没蛇吧?”徐彬怕那玩意,在水里面束手束脚的。
金宝点了点头,故意吓唬他似的,“有,还不少呢,都是些水蛇,又粗又长。”
徐彬又起了层鸡皮疙瘩,撩了把水扔金宝脸上,“你就是故意的。”
金宝无辜的说,“我真的不骗你。”
徐彬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哗啦啦玩着水撒欢。
湖水一片碧绿,蓝天白云两岸青山系数倒映在湖水中,漫山遍野开满了野菊花,白花瓣黄芯子,蓬蓬勃勃,高低错落,一派自然天成。山间田野,沟壑峭壁,就那么毫不在意的胡乱生长着,粗豪狂放,姿态天真。
金宝将肚皮朝天,漂浮在水面上惬意的泡澡晒太阳,处境舒服了,人就比较懒,连动都不想动。
徐彬自己玩了一阵,跟个小孩一样到处游遍,游回来揪起金宝,“你懒死了,快起来跟我玩。”
金宝无奈,“你都多大了,怎么整天想着玩。”
徐彬嘿嘿一笑,“人活着就是要开心的玩,不然还不如去死。哎——我们比赛,看谁先游到对面去。”
金宝看了看到对面的那一大段距离,他好好的时候也就勉强能过去,现在肚子了多了块肉……应该也没啥影响吧。
“好,开始。”
两个人同时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哗啦啦向对面游,徐彬用的是很蝶泳,姿势舒展又好看,金宝用的就是他自创的狗刨。
金宝小的时候不敢下水,见了水就跟见了阎王似的转身就跑,最后他爹看不下去了,趁他不注意一脚给踹湖里了,金宝就跟溺水似的在水里扑腾,等快被淹死了,去鬼门关打了一圈,扑腾着上了岸,自创狗刨式也就修炼成了。
这狗刨虽然看上去不雅观,可有个好处就是游起来快,金宝当初可是用这个狗刨逃命来的,游了没多久就把徐彬给甩后边去了。
徐彬一看这情况,心说还真是小看了金宝啊,立马把姿势换成蛙泳,用了全力撵了上去。
男人喜欢上男人就是这点好,不存在谁必须照顾谁,不存在谁要让着谁,两个人一样能熬能玩能打,够直爽够胆识,相互竞争又相互扶持,就连最无聊的小游戏都能玩的非常尽兴。
俩人游到对岸,光着屁股蛋子坐在纷扬的苇草里仰望蓝色的天空,闲的要命,偶尔还问为什么到了秋天天就变高了这种白痴问题。
这是秋蝉还能鸣叫的最后时节,再过不久,冬日白雪茫茫,草木枯萎,花朵凋零;青蛙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蛇在泥土中被冻成了一根硬邦邦的棍子;天空再也看不到燕子的踪迹;湖面也会结冰;野兔穿上厚厚的皮毛昏头昏脑的撞到了树上。到那时不知道金宝跟徐彬还在什么地方,离别还是在一起,真心还是假意。未来之事不可预知,也不重要,现状就是两个人在一起,裸裎相对没有嫌恶也没有算计。
徐彬拿手遮住射在眼睛里的太阳光,语气有些漫不经心,“金元宝。”
“别老喊我名字,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徐彬似笑非笑的回过头,手指贴上金宝的脸庞,顺着他的五官细细勾勒,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细腻的皮肤口感不错,像是果冻。
金宝的神情有些迷茫,被徐彬全身抱住,沿着脖颈一路细细密密的吻下,满身的口水,像是重新洗了个澡。
“别——我肚子不舒服,不想——做……我们□吧。”
徐彬抬起头看了看他,歪歪头:“我肚子舒服。”
金宝别过头,“我的宝贝不是搅屎棍。”
徐彬噗嗤笑出来,“我都不嫌你的尿壶骚,你还嫌我。”顿了顿又问,“真的不要啊?”
金宝胳膊盖在自己眼皮上,看见身上的男人背后流泻的阳光,蓝天白云下裸赤的男人纯真而赤诚,绿色的眼睛如冰过的水果,水润而笑意盈盈。
“那你自己去洗,洗干净点,别漏下什么东西。”
徐彬掐掐金宝的脸,转身又跳下了水。
金宝有点恍神,盯着水里洗洗搓搓的身体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我对他有感觉吗?我是同性恋吗?
徐彬浑身湿漉漉的上岸,对着正在恍神的金宝亲了一口,双手一张,十分悲壮躺在地上就摆了个大字:“e on!来吧,狠狠蹂躏我吧。”
面对这具很美的男体,金宝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欲望,他趴在徐彬身上,大部分原因还是觉得新鲜。
就把徐彬当成个女人,金宝闭着眼睛自我想象了半天,低下头又改变了主意,只亲了亲徐彬的耳垂,轻轻咬了咬,再磨一磨,徐彬抖了一抖。再捏捏徐彬胸前的红豆,徐彬咬着牙没吭声。金宝又把人家翻过来研究了研究有些红肿的后。穴,脸有些红。
徐彬终于忍不住:“操!你有完没完!究竟还要不要做!”
金宝解释着:“我不是那什么,先做点前戏,让你适应适应,你看我舔你耳朵你都反应了。”
徐彬搓搓耳朵,“我刚从水里出来,冷的要死,你个热乎乎的大舌头舔上来我能不反应嘛!……少来那些有的没的狗屁前戏,是男人你就直接插。进来。”
金宝当然是男人,一拍人家的屁股蛋子,“趴好,屁股撅起来。”
“你还是从正面来吧。”徐彬躺着,自然分开双腿。
轮到金宝瞪眼,让他跟徐彬面对面?中间夹着徐彬那根硬邦邦的棍子?那还能反应嘛!
“还是用背面吧。”金宝说,起码从背面还能想象一下,想象徐彬是个又香又软又美的女人。
“操!我不想用背面!”
金宝有心说不做了,可对上徐彬那双眼又有点说不出口,最后心一横,心说不就操个把男人吗,是个爷们都会,他就不信自己过不去这道坎。
折个身往手里吐了口唾沫,搓了搓自己半硬的那根,抵住了徐彬的**。
徐彬哆嗦了一下,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疼你就说。”金宝记得他第一次被徐彬插的时候,那种疼真是要了亲命了,事后连他自己都不相信那么小的地方竟然能容纳进去徐彬。
金宝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心想如果插不进去,就给徐彬口。交吧,竟然一下子插入到底。
徐彬没出血,只浑身光打哆嗦。
金宝肯定他不是第一次被上了,而是第N次。金宝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听说同性恋之间都是相互交换角色的,徐彬断袖断了这么多年,自然不可能没被别人干过。
徐彬咬的自己的嘴唇都破了,却死死没吭声,金宝还以为他是疼的,伸手掰了掰他的下巴,“疼吗?你放松,吸气——”
“没事……”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动吧,动……”
金宝停了一下,在他的眼睛上亲了亲,“忍着。”
原以为不会有的那些欲念,忽然就这么汹涌而来,徐彬的身体紧致火热,忍耐的神情漂亮而迷人,偶尔喉间泄出几声细细的呻吟,嘤嘤像是哭泣也像是愉悦。
金宝知道他根本没有享受到,他做出的这些反应都是为了取悦金宝,动作不由自主就缓了许多。他不想只顾着自己爽,探下手,握住他的要害,张弛有致的揉弄。
徐彬终于发出了一声真正得到快。感的呻吟,其后的**越来越激烈,痛极又爽极,潮水般汹涌袭来。
他是被他继父侵犯过无数次,也在他继父的花样中射出无数次,但沉浸在屈辱与仇恨中的他根本就感受不到这种想让人沉沦的感觉……
直到高。潮来临,金宝压抑着自己,将小蘑菇从徐彬体内抽出,射在了外面。
徐彬知道金宝这是爱惜他,不过他更愿意让金宝射在他身体里面,金宝做的不尽兴让徐彬耿耿于怀。
金宝擦了擦徐彬额头上的虚汗,“疼不疼?”
徐彬摇了摇头,激情过后脸还有些泛红,就着两个人面对面的姿势,将金宝拉进怀里。
两个人就这样拥抱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对方的心跳,两颗心的距离近在咫尺,抱在一起跳动的时间长了,渐渐跳成同一个频率,就跟一颗心在跳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耽美没有H,就像菜里没放盐。←这句话究竟是谁说的!纯洁而白痴的作者表示写H有巨大的鸭梨……
话说,俺今天写了将近一万字的文,吐血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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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出山那天,本来还想收拾点家当什么的,在屋里放眼一看,竟然就是一口破锅,一个洗脸盆,几个碗碟,一只瘸了腿的花狗,被子褥子什么的就算了,还有就是徐老大那些尿片子,没一件值得往外拿的东西。
尽管这样,金宝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