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逼我!”
“逼你?我不是在逼你,我只是不想有一天,在外面突然听到有人说“啊,我昨天上到一个叫江静彤的女人,那个女人不仅长得美丽,就连床上功夫也他妈的让人爽气”,“听说她还是个小提琴家,没想到嘴巴也……”这些话,会让我想吐。”
“你——”那粗鄙的言语,教静彤全身微微颤抖。
“总之,我齐陌俨看上眼的女人,就绝对不准有人觊觎,就算是个烂货,我就算是砸了,也不可能让给别人!”
“就算我是个烂货,我也情愿你砸了我,也不想再跟你这么一个蛮横无理、霸道专制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你、你真这么想离开我……”
“对!”
“成,可以!”他冷眸冰如霜。
他冰冷的首肯,冻住了她的心,血色自她脸颊疾速褪去,独留苍白。
世界仿佛在她脚下崩裂,教她步子踉舱,难以站稳,而不得不急急倚靠身后的墙,才得以撑住身子。
他答应了?他……他不要她了?她跟他,就要结束了……
冷静,静彤,这时候,你一定要冷静,不能哭,你要装出高兴、得意的笑脸,你要演好现在的角色。一道来自心底的声音,幽幽传进她的脑海。
对,她要笑。握了握微颤的十指,江静彤勉强自己笑出苍白的美丽。
“别开心得太早,如果你真想离开,就得承诺我几个小小要求。”他冷笑。
“只要可以离开这里,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但是,你别忘了,该给我的钱,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不能少?你傻啦?”他耻笑她,“难道,你以为在你撕了契约后,我还会笨得给你钱去养男人?我告诉你,离开我,你是一毛钱都拿不到的!”
“你——”她无所谓,反正她早就不要他的钱,但,她不能让他知道。
摆出被欺骗的愤怒,她佯怒愤声尖叫:“齐陌俨!你居然这么没诚信!我、我真是后悔跟了你!”
“这样,你还想离开吗?离开这里,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跟着我,至少还可以吃好的、穿好的。”
他等着看她一脸的挫败,等着她放弃离开的念头,但,她让他失望了。
“要我跟一个没诚信、不讲信用的男人在一起?作梦!”她断然拒绝,“快把你的条件开出来,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她故作不耐烦。
“你……好,我说过,我不想在外面听见刚刚那种低俗的闲话,所以你必须改名换姓,也不能再回舞台拉小提琴!”他要断去她一切后路,他要她知道,除了他身边,现在,她哪里也不能去。
而知道他是这样的想留下自己,静彤是又开心,又难过。纵使小提琴曾是她的最爱,但为了他……她可以放弃。
“好!”她点头答应。拿起一旁的纸与笔,噙着泪,她快速写下他要求的简单字据,还签下名字。
“这样,我可以走了吧?”她故意讥讽他,“放心,我一定比你讲信用。”
“你……你以为离开这里,还会有其他男人敢要你吗?只要我放出风声……”
“别的男人我是不知道,但是布雷克是一定会要我的,难道以柔没跟你说,他已经为我来台湾的事?”似想到了什么,她娇艳一笑。
“喔,对了,我告诉你,布雷克他最爱我在他身下喘息的样子了,他总说我喘得好娇、好媚……”
“够了!”他脸色顿变,“不要故意激怒我,你担待不起的!”
“那就不要再强留我!”忍住眼底的泪,江静彤转身,想继续收拾行李,但,她的手在抖,心在痛,知道自己再也撑不下去,叩地一声,她一把关上只收了一半的行李箱。
扣上环扣,握住拉把提起,不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她扬起僵凝容颜,控制住不断颤抖的身子,冷静地自他面前……骄傲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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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走后,齐陌俨让自己每天重复上班工作,下班回家睡觉的日子,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是用工作麻痹自己对她的怨恨。
而在这不必上班的日子里,他手持威士忌,一人独自坐在二楼起居室,一脸醉意地看着窗外。
问他,怨她、恨她吗?
当然,他怨、他恨,他也怒,但,那又如何?
她已经选择跟另一个男人走,就算找回她,再强迫她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她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他就算再放不开,还是得放手。因为,他齐陌俨不需要一个背弃他的女人!
猛灌下一口酒,齐陌俨霍地摔出手中酒瓶。
锵!酒瓶才碎,他的手又伸向茶几,再抓过另一瓶新酒。开了瓶,他再灌下一口,倒躺进沙发里。
“哥……”看着多日来始终沉默不语,一再酗酒的他,以柔难过得想哭。她不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不知道静彤姊的离开,会严重影响到他的生活。
“哥,你不要再喝酒了,好不好?”她想劝他。
他远去的心神,慢慢回聚。
眨了眨已有几分酒意的眼,坐起身,他仰头,再灌下一口烈酒。
“我……我没事,不要理我,你出去。”齐陌俨醉眼朦胧,勉强站起身。
看着推开她,手拿着酒瓶,一路摇摇晃晃想回房的哥哥,看着因江静彤离去,而似已失去生活意义的哥哥,以柔顿地放声大哭。
“哥,你别这样,静彤姊如果知道你变成这样,她会——”
“住口!”挥不去的名字,狠狠击痛他的心口。
像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齐陌俨发了狂,一回身,高举酒瓶,就朝她身后的墙壁,啧力咂去。击中墙的瓶子,瞬间碎裂,酒汁四溅,吓呆了她。
“不准再在我的面前,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不、准!”
“哥!”瞠大泪眼,她捣嘴惊叫。
天,哥对静彤姊的恨,竞越来越深了。
但是,他怎么可以这样?
静彤姊是为他好,不希望他把未来浪费在随时都可能死去的她身上,才逼自己离开他,那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恨静彤姊……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的!
静彤姊是无辜的,静彤姊只是笨了一点,人又不坏,坏的人是她,她才坏!她一直暗中破坏他们的感情,一直找静彤姊的麻烦,还诬赖静彤姊在外面有男人,害得哥哥气得失去理智而动手打她,还误会、憎恨着静彤姊……她……
承受不住良心的谴责,齐以柔哭着飞扑到齐陌俨面前。
“哥!对不起、我错了!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哥,你打我好了!”
“你……你在做什么?快起来。”甩了甩有些醉的脑子,齐陌俨想拉起她。
“不要!”跪倒在地,她痛哭出声,“哥,那一切都是谎言,全是我编出来的谎言!静彤姊她……她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她没有!”
她不是故意要说谎的,她只是不想离开哥哥,不想哥哥被其他女人抢走,她没有那么坏的,她也不是存心害静彤姊被哥哥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
“你……你说什么?”他脚步踉舱,愣望大声哭泣的妹妹。
“那天静彤姊她不舒服,她只是到诊所去看医师,其他的,都是我乱讲的!”
“你说什么……”
“对、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害怕静彤姊抢走你,就一再要心机陷害她,还破坏你们的感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想到自己的任性与过分,齐以柔哭得泣不成声。
“以柔,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我怕你会被其他女人抢走,会不再关心我,会不要我,所以我……”
抹着不断落下的泪水,以柔从机场见面的事开始说起。
她说静彤是因为她的关系,才会一再拒绝他的求婚,也说出自己为了赶走静彤,而处心积虑设计破坏他们的感情,最后,她把静彤患了血癌的事也一并说出……
她边哭边说,说到最后,已泪流满面。
“静彤姊她也爱你,也不想离开你,可是她说她不要你看见她生病的样子,也不要你以后因为她的病而难过。”
“静彤她……她不是……”迟来的事实,教齐陌俨震惊不已。
静彤不是背叛他,而是因为生病,所以选择离开他?但,生病?血癌……那不是……思及静彤病情的严重,他全身颤抖。
天,她都病了,竞还选择离开他……
“她、她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么严重的事,她为什么不告诉我,竞还想隐瞒我……她到底有没有把我放进心底……”齐陌俨又愤怒、又痛心。
“静彤姊是希望你可以像以前一样过自己的日子,所以才选择离开,如果她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她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的,静彤姊她会哭的!”
“她会哭?那我呢?她要走之前,有没有考虑过我知道事实后,会有多难过、多心疼……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明知道他爱她,她怎还可以这样对他?怎还可以把所有苦楚往肚里藏,还故意激怒他,害他对她说出那么多难听的话?
她……她怎可以这样对他……
“哥,静彤姊她是为了你好,她是……”哽着声,她想替静彤解释。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但是,她在替我决定未来生活该怎么过的时候,她有仔细想过……想过我的心情吗?”
似再也难以支撑自己难受的心,陌俨紧紧拥住以柔,寻求着亲人的慰藉。“你知道吗?这几天,我的心,好难受……失去她,我就快不能呼吸了……”
“哥……”紧抱若首次对她表露内心情绪的哥哥,以柔心情复杂不已。
她以为哥哥如果有了心爱的女人,一定会疏远她、忽略她,可是她错了。
她与哥的心,从没像今天这样接近过,是静彤姊拉近她与哥哥的距离的,她……她对不起静彤姊……
“为什么她情愿把事情告诉你,也不肯说出来跟我商量,还这样委屈自己?”他怪她,怪她自以为是的伟大,怪她不考虑他的心情!
只是,如果当初他在发现她身体变弱、性情异常时,再多关心她一点,不必她说,他也会发现她的病情。
可是,他疏忽了她,教她只能选择离去,独自与病魔对抗。
他……他对不起她……
“因为,静彤姊不希望你为她操心,也不想你为她难过。”知道齐陌俨现在需要自己的支撑与安慰,以柔拭去泪水,担任起两人间的沟通桥梁。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想起那天争吵的事,他红了眼眶,一抹水雾悄悄蒙上他的眼。
“她都已经生病了,那天我竞还……还说那些重话伤她,我……她这样教我以后要怎么面对她……”但,不管以后该如何面对,尽快找到她,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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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教过医师之后,知道她必须用药,他在各大小医院诊所张贴寻人启事。
不仅如此,他也在台湾各大报纸的头版上,刊登大幅启事。只是一个月时间过去,除了妄想藉机诈财的诈骗集团,打电话上门外,她还是音讯全无。
后来透过关系,陌俨查出她的出境记录,但等他追至国外,却扑了个空。
来到她在纽约的住所,他想试着在里头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但是,面对已被搬空的屋子,他的心凉了半截。她连这里也不回来了……
当下,他买下全球各国报纸的头版位置,天天刊登寻她的启事。
搜集来自各方的消息,他一次次怀抱希望而去,却一次次失望而归,才短短几个星期,为了找她,他脸上已布满沧桑。
直到以柔提醒他,静彤可能因此而躲起来,陌俨这才紧急撤下启事,改以聘请征信社暗中寻人。
能想的办法,他都想了,可以问的人,他都问了,就连文森·奥斯蒙那里,他也问了,可是除了一再摇头外,没有人可以提供他有用的消息。
“哥,布雷克那边呢?你问了吗?”在静彤失踪半年后,以柔这样问他。
他没有。
因为他对布雷克印象极差,尤其想到他曾经打静彤主意的事,他就无法释怀。
“也许你最讨厌的地方,就是静彤姊最安全的藏身处。”以柔道。
这是很有可能的事。只是……难道真要他撇下男人的尊严,到英国去问情敌——
“请问你,你知道我爱人的消息吗?她是不是在你这里?”像这种低声下气问人、求人的蠢事,岂是他堂堂齐世集团总裁能做的……
这在以前,是不可能,但现在,只要可以尽快找回静彤,再愚蠢的事,他也愿意做。
一订到机票,齐陌俨立即飞往英国找布雷克。柏林,想向他讨回自己的女人。不畏他手下的阻挠,与枪枝威胁,齐陌俨排除万难,直闯布雷克的伦教住处。
但是,她人不在这里……
对突然上门的他,布雷克·葛林万分诧异,而在知道他之所以会上门向他要人的前因后果后,惊讶转成一声低笑,最后成了放声狂笑——“我去台湾?呵,哇哈哈哈……”
齐陌俨眼冷眼瞪视他。
“对、对不起……我想你真的是太高估我了,我绝对没有分身的能力。”
因为在那整个月份里,他跟一个新认识的朋友,在法国香榭大道上,喝了快一个月的咖啡,直到次月才回到英国。
“我已经知道那是一场误会,现在可以请你不要再笑得那么碍眼吗?”虽是有事请人帮忙,但对布雷克,他始终没有好脸色。
“咳,很抱歉。”他敛下笑容,“不过,我想,你一定很喜欢静彤,是吧?”
齐陌俨不语。
但,看着他因静彤名字而黯下的眸光,布雷克已经清楚知道答案。
身穿一身黑色西服,坐在大厅主位上,布雷克优雅抽着菸,吐出一圈白雾。
“你真的想找到她?”
“嗯。”
“我可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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