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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总是不名正言顺的收购,梁傲在问过几次后便放弃深究,占泽的做法自有他的打算,他就像是在变魔术,总能在你不经意间做出惊爆人眼球的事情,这一点,梁傲深信不疑。
包间内没有服务生,硕大的宴会桌上摆着早已准备好的饕餮盛宴,绕过圆桌占泽直径走到包间另一端的休息区,那人背对着他右手上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浓郁的木香一层层晕染着四周的空气,让气氛凝结起来。
将雪茄放置在一旁的水晶烟缸上,那人转过身正视着占泽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虽是细纹满布,身体却依旧笔挺的站着,除却这样的年龄应有的沧桑外,一双透着城府与算计的白灰色眼睛似是含笑的盯着面前人说:
“你好,泽少,鄙人秦钟。”
在璀璨灯光的映射下,占泽牵起嘴角,目光微垂,首先伸出了右手,秦钟随即握住,四目相对间占泽说:
“你好,秦钟先生”
初次见面的基本礼仪,长幼尊卑的日常典范,却在这一时,颠倒了顺序,先,或后,看似简单,却一举一动都明示着两人的内心,谁是主,谁是客,一目了然。
两人算是正式见过面后,秦钟伸手做出‘请’的手势示意占泽坐下谈,双方坐下后,秦钟双手置于怀中双目含笑着看着占泽,说:
“泽少真是消息灵通,我今早才下的轮渡,这会你却已经坐在我的对面了”话语中透着不明的讽刺,占泽听得明白。
“秦先生不用和我客套,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你知我知,不是吗?”收起方才见面时的那套虚伪,占泽并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秦蓁还在家里等着。
“泽少还真是个急脾气,好吧,那我直说了,我那久未谋面的侄女近些日子劳烦泽少照顾了”秦钟拿起放在烟缸上的雪茄,右手搭在扶手上指尖缓缓升起一缕缕浓白色的烟。
早已想到他会提到秦蓁,虽已有准备,但听到时还是不免冷了眼,声音的温度也骤然下降,
“她的事情,想必如今已经轮不到你来关心了,我说过了,别绕弯子。你这次来z市,什么目的?”听到占泽威胁的语气,秦钟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果不其然,叱咤风云的占家少爷,偏偏栽在了他那个小侄女身上,一提到她,他便耐心全无。
“张北万的事。”摁灭了燃到一半的雪茄,秦钟抬眼直视着占泽。
“那件事已经过很久了,他的骨灰现在在灵安公墓,你有空可以去祭拜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占泽像是说着一个笑话般不屑。
“他是我生意上的老主顾,你除掉他,让我丢了好几个大单子,现在缅甸和国内的警察都在通缉我,作为这件事的开端,你是不是应该给被无辜牵连到的我,一个交代”
靠着背后的软垫,秦钟浅笑着看着占泽,若是平常他自是不会与占泽这般语气说话,占家的势力如何,道上没有不知道的,对于这位年轻气盛却思绪沉稳的当家,其他势力绝不会正面冲突的,可他秦钟不同,他的王牌,足以扼住占泽的死穴。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很糟糕,糟糕到让占泽的手已经触到了腰间冰冷枪柄,按着性子占泽缓和下表情,
“交代?难不成若我每灭掉一个帮派,与他们之前有生意往来的人都要我负责到底?我是做生意的,不是社会福利院”要不是看在秦蓁的份上,此时在他面前的早已经一句破烂的尸体,哪里还需他耐着性子与他周旋。
“我与那些人可不一样,否则,现在怎么可能与泽少面对面的聊天呢?”话中意味在次转到了秦蓁身上,也彻底用尽了占泽的耐心,
站起身看着面前这个已年过半百的男人,占泽目光凛冽的直视着,
“这家酒店你选的很好,住在这里警察是不会来查的,你若安分些,我保你不会落到警方手里,但是。。。不该你越的界你最好别碰。”
一番话说完,占泽转身向门口走去,到门前时站定回头看了一眼秦钟说:
“秦先生,我不是何时都有这般好耐性的。。。”话落开门走出了包间,留下仍坐在原位一脸若有所思的秦钟。
“耐性?若你面对着我那只亲侄女,还能像那样中气十足的说出这番话吗?”
闭着眼秦钟深吸一口气,右手触到那只熄灭的雪茄,拿起握在手里用力揉捏成一团褐色的碎末,脑海里想起刚才提到秦蓁时占泽表情的骤然变化,面孔不经轻蔑起来,
“一个黑社会的头目,居然因为一个女人而心神不宁,真是可笑,又可悲”
将手里一团褐色污秽扔进垃圾桶内,秦钟站起来走到窗边,隔着一层半透明的白色窗帘,两辆黑色的宾利逐渐没入夜色中,噩梦,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要说明一下,握手的礼仪是,握手次序:女士先伸手,男士才可握手;领导或长辈先伸手,下级或晚辈才可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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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归来 。。。
回到别墅时已是深夜,四周寂静的只听得见虫鸣的细微声,车子驶进大门,李管家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从后车门下来占泽将手中的外套递给李管家,问到她是否已睡下了,
“秦小姐一直等着,这时候应该还没休息”略微点了点头,占泽进门朝二楼秦蓁的房间走去。
等了许久未见他回来的秦蓁,此时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单手支着额头昏昏欲睡,连开门的声音都未将她惊醒,占泽轻渡着步子走到她面前,
灯光将她的脸庞映出一半的阴影,占泽抬手将遮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拨开,手掌顺势附上她半边的面容轻抚着,许是感觉到他指尖冰凉的触感,秦蓁缓缓睁开眼睛,
眼里不适的酸涩让她朦胧间才逐渐看清了面前的占泽,
“回来啦。”伸出右手握住他附在脸的手掌,秦蓁抬头微笑着冲他说。
“很困了吧,不是跟你说不用等了吗?”反手牵着她纤细手指,秦蓁的手很纤细,每次占泽握上去的时候总感觉她的手指骨节是软骨做的,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捏的变形。
“嗯。。。。”被占泽牵着手站起来,秦蓁的额头刚好能碰到他的下巴,近距离间从他领口处隐隐的闻到了一股类似松木的味道,
“不是去公司了吗?怎么身上有股木头的味道?”贴近他的颈侧秦蓁又嗅了嗅,
“哦,公司来了一位客户喜欢抽雪茄,这是雪茄烟的味道”不过在秦钟那里才待了一会儿的时间,衣服上就留下了味道,占泽微微后退一步对秦蓁说:
“好了,我去洗澡换身衣服,你先去睡吧”放开她的手占泽转身走出了房间,室内转眼间恢复到他回来之前的寂寥,低头看着刚刚被他握过的手,秦蓁皱了皱眉,心里那中不安的感觉再次涌出,比之前的更为强烈。
从沙发上渡到床边,坐在床上困意全无,秦蓁无聊的开关着床头柜上的触摸式台灯,看着灯光由暗到亮再到灭,周而复始的打发着无趣的时间,直到房门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闻声看去,占泽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睡衣立在门口处看着她,一脸无奈的表情显示出他早已猜到她此时的无聊动作,
额前的黑发一缕缕散乱着,湿润的发端半遮住他星芒般眼眸,起步走到秦蓁的身边,将仍沾着水滴的湿发抵在她的颈窝处,声音透着明显的疲惫说着:
“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微凉濡湿的发丝让秦蓁不由的轻颤了一下,鼻子嗅到他身上沐浴后清凉的气味,像是加进了薄荷的苹果花茶,让她原本不安的情绪转化为满心的柔软。
“已经很晚了,坐好”秦蓁将他扶起,起身去到盥洗室拿了一条毛巾,站在他身前替他将湿润的头发擦干,被遮住面孔的占泽安静的坐着,双手不是何时绕道了她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啊!”未来得及反应的秦蓁脚下一个不稳身体向前倾去,就着她前倾的惯性两人倒在了床上,压在占泽身上的秦蓁第一时间想要起来却被他的手卡的紧紧的,动弹不得。
“蓁蓁。。。”还未开口让占泽松手的秦蓁突然听到叫自己的名字,停下动作俯身将脸颊贴着他的,“怎么了?”她回应到。
“从明天开始,尽量不要出门,如果要出去的话,让李管家或是其他人跟着你一起。”
占泽的话让秦蓁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出了什么事?自己不安的情绪应验了吗?
“因。。。因为什么?”一时紧张的心情让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记忆里那个黑色影子像是鬼魅一般再次缠上了她的心脏,他是不是。。。已经找到占泽了?这个想法刚浮现就让她身体瞬间僵硬。
占泽的单手环着她,一只手一下下抚着她的后颈,让她紧张的身体放松下来,他大意了,秦蓁的感官一直都很敏感的,方才下意识说出那番话,一定让她多想了,
“没什么事,最近‘易名’的名声很旺,之前不是有很多无聊的八卦媒体猜测我和佟芊雪的关系吗?上次去参加林梦的生日宴好像又被拍到了,现在媒体又拿这件事在炒新闻,所以最近你先避一避,你也不希望一出门就被一堆闪光灯和话筒堆住吧?”
平静着语气和她解释了缘由,占泽心里有些烦躁,不管是公司的事还是道上的事,每一件事现在都牵扯到了她,总想将她保护起来,可偏偏总有人见缝插砖,将他为她建起的防护一层层的毁坏,让他怒意横生。
虽然他说出事情的原因,并且解释的天衣无缝,但秦蓁还是察觉出他声音里的不安,绝对不是来自于媒体的烦扰,但为了让他安心,秦蓁装作明白了始末缘由,应下了他的嘱咐。
屋内气温逐渐升高,两颗不安的心化作无声的动作,一件件剥落了沾染着尘世灰色的外衣,室外黑色的天空不受控制的变的比墨色更为沉寂,灯光泯灭在一片春光旖旎的景色中,
不管明早是晴天或是阴霾,两颗同样频率的心和结合在一起的身体印证着一切誓言,至少在天亮之前,不去想多余的事,只要还在一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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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秦钟见面两天以后,占泽始终让人注意着那边的动静,秦蓁听了他的话这两天都没有出过门,但占泽还是看得出她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那套说辞,
这两天他相继处理着z市一些不安分的势力,也就是之前与张北万有些关联的帮派,事情刚发生过后一段时间内z市都十分安静,今日来似是有人煽动的原因,
几股势力想要联合起来跟占泽讨个说法,他当然知道只凭那几个撑不了场面的家伙不会有这个胆子,看来是有人想要黄雀在后了,
计划还未成雏形就已经被识破,处理他们倒是不难,只是黑道鱼龙混杂,大小事情夹在一起繁琐的很。
梁傲那边负责起了总裁的职务,芊雪主要承担着国外的生意,德国总部那边时常还需要她的管理,日子不再像往常一样轻松,
可现如今这些人里面,活的最惬意同样也最头疼的,要当属另外一个人了。
这天占泽刚从外边回来时已是下午4点,走进客厅看到盘着腿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秦蓁,正要走过去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铃声,被音乐引去注意的秦蓁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占泽,
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公用电话的号码,占泽疑惑着接起电话,
“喂?”话刚说出口,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从电话另一边传来,让他皱着眉将手机拿的远一些。
“占泽,是我,我现在在机场,过来接我,先别问那么多,快点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接了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占泽抬手看了看时间,莫伊这家伙,搞什么?
“怎么了?谁啊?”秦蓁站在他旁边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机,
扭头冲她笑了笑,占泽说:
“一个从德国来的朋友,之前也来过z市,你还没见过他,这次居然没通知我就来了。。。”顺了顺她身后的长发,占泽看着她说:“一起去吗?”
“好啊,等我换身衣服”说完秦蓁转身上了楼,看着她的身形消失在二楼楼梯口,占泽低头右手在手机上快速点着,不一会梁傲和芊雪的手机上都收到了一条短信:莫伊来z市了,现在机场。
29
29、寻找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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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30、寻找 。。。
在去机场的路上时占泽先后接到了两个电话,一通是梁傲的,一通是佟芊雪的,坐在占泽身旁的秦蓁虽听不清对方说了些什么,但还是从占泽的答复中隐约察觉到了,
他们说到的,都是关于那位,名叫莫伊的人。
此时已是下班时间,车流逐渐由顺畅的小溪变为平静的湖面,高峰期的拥堵让夏季傍晚又燥热了许多,车窗玻璃将外界刺耳的鸣笛声隔绝,车内两人静静的坐着,空调冷风的声音混着冰凉的触感袭着秦蓁的手臂,
暮色时的夕阳像是一只掉进荧光水面的蜜桔,四散的光芒将天空染成了漂亮的橙色,包裹着橙色的周围相间着浅蓝和白色,因着这番美景,秦蓁并没有因为堵车而心生烦躁,但她身边的人,此时却毫无心情观赏。
车流在十分钟之后依旧没有前行几步,时速200迈的跑车,此时还远不如人行道旁骑着自行车放学回家的孩子,
拨通莫伊的手机,但对方却显示为关机状态,占泽皱着眉,眼里透出厌烦的情绪,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也隐约泛白了关节,
秦蓁关掉车内的空调,手心覆上占泽紧绷的右手,温软的触感袭来,占泽条件反射般握住,十指相扣,换着左手控制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