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做阿旭的男人,在医院见到的时候满脸血污一副落魄的样子,可洗干净了再看,年龄好像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嘛,模样长得甚是白净,要是没有看到他白天在医院时的那副模样,怎样都不会将他和黑社会三个字联想到一起的,
伸手替他拉过薄被盖好,又抬头看了看店里钟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10点了,这个时候回家一定会吵到父母的,况且就将这人这么留在张大夫这,要是明天他醒了,不就闹麻烦了吗,想了想还是在这呆一晚上好了,
去到张大夫后屋里拿过一条毯子盖在张大夫身上,我走到长椅前坐下,单手撑着下巴就这样熬了一夜,
《
35、番外…长辈篇 。。。
br》 等到我再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刚朦朦亮,因为是坐着睡了一夜,所以意识当清醒的时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胳膊僵住了,慢慢活动下僵硬的手肘,骨节处相连的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声音,
活动着肩膀我下意识回头去看向一旁床上的人时,却赫然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原本侧卧着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正坐在了床边,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被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盯得后背发凉,却还佯装淡定的缓慢移开了与他对视的眼神,可心里早已经在发虚了,
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张大夫,我握紧了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咬了咬牙转头重新对上那双眸子轻声问道:
“你醒了?”话一说出口我顿时就觉得自己蠢透了,这不是废话嘛,果然,他依旧直视着我没有任何回答,
“那个。。。你当时伤的挺严重的,所以我才把你带到这里”想了想还是把立场表明的好,即使他是毒蛇但也是条听得懂人话的毒蛇,率先表明立场,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这样他应该暂且不会有要我性命的打算吧,当然我更没指望过让他报恩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冷漠的表情似是有了一丝微妙的裂缝,眼神也不似刚才那般吓人了,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是条知恩的毒蛇,
又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突然站了起来,可能是还仅存着一些麻药劲,让他刚站起来的时候晃了一下,我下意识顺出手想扶他,又觉得实在不妥便又收了回来,
看着他稳住了身体接着又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我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动作,原本想要提醒他些注意事情,但在张嘴时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这么一直看着他走到了门前站住,
“你叫什么?”他突然发出的声音让我惊了一下,愣了两秒之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我,
“王。。。秀娟”后两个字我说的极轻,其实我心里是不太希望他知道我名字的,我当然清楚和黑社会扯上关系一定不会有好事,可奇怪当他问我名字的时候,我的回答几乎是潜意识说出的,
“我叫占旭,谢谢”说完后他拉开了门走了出去,清晨的空气带着些许的微凉钻进我的衣领中,浅灰色朦胧的雾气中,他像是水墨画中的一个墨点逐渐在我视线里缩小,直至消失,
如果说杜丽娘遇见柳梦梅是似真似幻的梦境,那我和占旭的这次相遇就更为虚幻了,一个贫困的医院实习护士和一个存在于社会黑暗中的亡命徒,多么不真实的一场巧合,
不过我也只当这是生命里一场奇幻的偶遇了,除了减少的工资和每周增加的劳碌工作外,这并没有对我的生活有怎样大的转变,但我真的没想到,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之后,我会再次遇上他,。
那天刚巧又轮到我休息,不过今天我却不能去牙科诊所的张大夫那里帮忙了,因为经一位邻居的介绍,说城东那边有一位老中医专治疑难杂症,特别是像我父亲这样瘫痪者,据说治好了好几位呢,虽说只是邻里间相互传的,但我和母亲还是决定带着父亲一起去瞧一瞧,
我家是住在城西的,所以这中间的距离相当于横跨了整个z市了,中间还要转好几趟公交车,但是因为我父亲的腿脚不方便,所以我只好向楼下的张婶借了些钱,包了一辆人力三轮车,
城东那边我几乎是没有去过的,对于那边的道路我更是陌生,所以当我们到达城东之后,我手中的地址在人力三轮车师傅眼里变得没有丝毫的用处,
在我询问到第四位路人时,终于有人向我指出了我身后的一条巷子,表明那位老中医就在那巷子里住着,
那巷子入口很窄,人力车不能进去,所以只好由我背着父亲走进去,在路人的指引下我们总算是找到了那家老中医的住处,
在屋内当母亲将父亲的症状将与那位年近古稀的老中医说时,我又返回巷外想去买些吃的回来
,可在那之前我绝对没有想象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彻底的颠覆我的命运。
因为这条巷子所处的地放十分复杂,加上刚才我因为背着父亲并没有注意眼前的路,所以在出了老中医住处之后,我七拐八拐的就有些晕了,
正站在巷子里踯躅想着如何才能出去时,几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堵住了我前行后退的路,城东这边我很早之前就停同事有说起过,这边的治安比城西还要乱,黑白不分,当时没有多想总觉得他们说的有些夸张,可真到了城东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大白天的居然也会遇上麻烦。
看那几人的样子便知道绝对不是善茬,其中两个人看起来年纪和我也差不太多,微微壮了壮胆我尽量让声音不颤抖的开口说道:
“你们,有什么事吗?”刚开口我就听见了声音里明显的颤音,没办法,好端端的一个女人突然看到这么陌生男人不怀好意的堵住你的路,任谁也不会冷静下来的,
“你说呢?漂亮的妹妹?”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穿着件土黄色线衣的男子冲我咧着嘴笑着说,他戏谑的语气逗乐了其他人,却让我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低着头我四下望了望,想要看准时机从他们身边冲出去,可没曾想他们好像看出了我的意思,朝我又走进了几步将我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在那干什么呢?”突然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围着我的人通通散开了些,然后我听到刚刚那个跟我说话地男人冲着另一边语气恭敬的说到:
“旭哥,遇见了位小妹妹,想跟她玩玩呢”当听到‘旭’的时候,我大脑的记忆迅速的想到了一个人,不会那么巧吧?
慢慢抬起头顺着声音望去在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睛时,我和对方全都愣住了,真的是他?!
占旭显然在看到是我时,眼里也显出了一丝的惊异,不过随即便被掩去了,他身旁的那个男人还在笑嘻嘻的盯着我看,满脸难看的褶子让我很不舒服,
“林哥叫你们办的事办完了吗?”没有理会一旁人递过来的烟,占旭冷着脸看向身旁那个男人,
“这。。。这个,还没有”那男人没有想到占旭会问这些,一时脸色变色难看起来,
“那还不滚”极其平淡的五个字,语气却带着不容小觑的威严,黄衣男人眼神怪异的看了我一眼后,转身带着几人离开了,
虽然才过了两个月而已,可我却觉得眼前这个占旭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截然不同,眼神没有了在医院时候那种迷茫绝望的神情,声音也更加的平淡了,浑身都散发这一种沉稳的气息,不过最让人畏惧的,还是围绕在他四周的那种肃杀的诡异气氛,若不是因为相貌的原因,我真的不能将他与两个月前自己救的那人联想到一起,
待那几人走远后,占旭才对我开口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刚刚从惊吓中回过神,我顺了下气回到:“看病”
“你生病了?”这句话不同于前一句的语气,声音里好像夹带了一丝担忧的寓意,抬头看向他,还是一副与刚才无异的表情,我暗想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错觉,
“不是我,是我父亲,这里不是有一位治疑难杂症的中医吗?来找他帮我父亲看腿”解释完以后我看了看前后皆相同的巷口,心想要不是要麻烦他帮我带带路之类的,像我这样乱走指不定一会儿又会遇见什么麻烦事,
“门牌145号的慕中医?”占旭反问,他这句话立马让我眼前一亮,虽然路我是认不出了,但那个门牌号我却记得很清楚,
“对啊对啊,就是那里,你知道?”我激动的险些上前抓住他的手,
“嗯,刚好我也要过去拿药,一起去吧”占旭说完便绕过我向身后走去,心里暗喜的我立刻在他身后紧紧跟着他,
当我们一同出现在慕中医屋子里时,慕中医正在给躺在床上的父亲扎着针灸,在听到门帘的响动时扭头看了一眼,
“阿旭来啦,林子的药在桌上放着”说完又低下头将手上的银针准确的扎进了父亲纤细的小腿胫骨处,
“林哥说最近胳膊上的伤有些痒痛,问这是怎么回事?”占旭走到桌边拎起已经包好了药看了看说到,
“那小子最近定是没有忌烟酒吧!没有照我嘱咐的去做,出了问题别来找我”这慕中医看起来挺慈祥的一位老人家,没想到还是一位脾气古怪的爷爷呢,
“帮里每日事情多,这些东西没办法完全戒掉的”面对老中医没好气的话语,占旭极有耐心的解释,
“哼!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家伙总用这个借口,那些药里我加了一味萝芙木,与其他药一同煎服,用量我已经包好了,自己回去看吧”说完用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仍旧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占旭倒也没在多话,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些钱压在了桌上的茶壶低下,我则是刚一进屋就被母亲拉到了一旁,问刚刚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还是和一个陌生男人一起回来的,
虽然她声音很轻但在这间小屋里一定还是让占旭的听见了,当与慕中医说完话后他转身走到我和母亲的面前,
“您好,我叫占旭,之前在秀娟护士工作的医院看过病,也受她照顾过,今天恰好在门外遇见了,便就一同进来了”他这一通话说的很是恭敬,却还是将我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在我们医院看过病?我什么时候照顾。。。不过转眼一想,好像也与实际情况也差不太多,除却他的身份不说,原先的情节被他编造一番再讲出来,原完全变了样子呢。
占旭的态度十分温和,母亲一下子对他有了许多好感,开始嘘长问短的与他攀谈了起来,拉不住母亲我只好走到慕中医那里一边看着他针灸一边问了一些日常父亲需要注意的事情,
“你父亲这病年头久了,所以需要每天来这里做半个时辰的针灸,半个时辰的推拿,回去以后要每晚泡脚,时间长了才会有效果”慕中医语气轻松的说完这话,可却让我着实犯了难,
这城西到城东往返基本就要花费大半天的时间,再加上治疗时间,即使是大清早来,回去的时候也要到下午了,若是每周一次还好,这每天。。。我还要工作,母亲一人肯定是顾不来的,
我站在慕中医身后垂着头沉默,想不出任何办法,
“啊?要每天都来吗?我姑娘每天还要上班,这时间是顾不来的呀!”我还没说话,母亲那边在听到这番话后,顿时提出了难处,我想拦都拦不住了,
“你跟我说这么有什么用?难不成要我每天扔下这边病患们去到你家里为你看病吗?这病是你家的事,想医不想医都是你们的事,别跟我这里叨叨!”慕中医的脾气我一开始便了解,可母亲却没发觉,这一来可是得罪了慕中医,
我刚想开口解释,却没想有人比我更快的说:
“慕中医这边确实是走不开,每天慕名而来的病人太多了,不过我可以帮你们想个办法”占旭在离我不到五步远的地方站着,我抬头看向他时,那一双漆黑的眼睛此时也在注视我,他想打什么主意?
不等我说话,在他身旁的母亲已经有些激动了,立刻问他什么办法,听到母亲的询问他依旧是看着我这边,然后微微轻笑了一下说:
“这段时间就住在城东这边吧,我帮你们安排住处,这样秀娟的工作也可以继续,叔叔的病也不耽误治疗”他话音刚落母亲的表情简直是可以开出花来了,看着母亲冲着他连连道谢,我欲言又止,心里像堵着一块大石头般沉重,都说母女连心,此时她怎么一点也听到我心里的叫喊呢?
妈!他是黑社会的呀!可是,显然已经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脑袋的母亲已经高兴的找不到北了,我现在心里说什么她都不会在听见去了,
我的五官现在一定是十分纠结,面对这样一个黑社会男人的帮助,我真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最后我们还是在占旭的安排下在城东住了下来,我妥协的理由一是因为父亲的腿病需要治疗,二是因为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既然我救过他一命,所以他这次帮我也是为了还人情的,这件事过了之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等到父亲的
35、番外…长辈篇 。。。
腿疾治疗到可以稳定下来时,我与他便可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我们住的地方与医院的距离比之前还要近一些,公车也很方便,父母每天去看病的路程也被占旭安排了车子接送,日子比之前过了更为轻松了些,可我总觉的,和黑社会扯上关系总不会有这么简单,
不安的直觉告诉我,总是有些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可我却绝对想不到,事情会照着这样的方向发展,
在城东住下的三天后,一天晚上我下了班将父母在屋子内安顿好后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我们住的是一间装修还不错的宾馆,我与父母的房间差着一个楼层,当时占旭只跟我说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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