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佑民的手指摸上了罗逸的后穴,棕红色的穴口紧闭,羞涩而迷人。古佑民、试着将中指往里面插,却觉得口中的性器突然萎靡,罗逸一脚把他踹开。
古佑民抚着左肩,痛得不得了,却见罗逸两腿并拢,性器已经变软,耷拉下来。罗逸慢慢地把身体舒展,用胳膊拦住眼睛,默不做声。
可是,他的身体反应已经告诉古佑民,他不能接受古佑民的进入。
那一日,也是如此。古佑民突然哽咽起来。男人的生理反应不会骗人。罗逸对他有欲望,却不能接受被他插入。
有些冷了。罗逸躺着,胳膊仍然挡住眼睛,身体微微地发抖,鸡皮疙瘩冒了出来。古佑民轻轻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爬了几步,在罗逸身边趴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那,你来吧。〃
罗逸侧身看着古佑民的后脑勺,笑了。得意的笑,快乐的笑,如愿以偿的笑。
44、
浴室的流水声把古佑民吵醒了。他趴在床上,腰酸背痛,屁股那儿,麻麻辣辣的,很不舒服。
窗帘撩开了一条缝,可见已天光大亮,似乎雪还没有停,要不然就是外面已白茫茫,光线有点刺眼。不消说,古佑民此刻的心情异常郁闷。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被踩得要死,然后又爬到人家的床上被干得要死,偏偏还是自己主动把身体奉献出来。再没有比他更贱的了。
浴室的水声停了,门打开,罗逸裹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到衣柜前,将浴巾取下,丢在一边,翻出衣服,开始着装。白色的四角裤,贴身的保暖内衣内裤穿上,挡住了古佑民在他身上留下的斑斑吻痕。古佑民静静地趴着,心里冤屈得很,明明在那人身上烙下了自己的印记,被占有的却成了自己。那时不知真相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谁上谁下,根本不是问题。昨夜狂乱的时候也算心甘情愿,只是现在,心里却很不舒服。
罗逸穿上深色的衬衣,打好领带,套上羊绒衫,穿上一身藏青色西装,又去浴室,再出来的时候,头发已经向后梳起,抹上了发油,戴好眼镜,气质就完全变了,沉稳谦和却有气势的老总模样。古佑民看得有点儿发呆。衣着不同,打扮不同,整个人的韵味就完全不一样。
罗逸回过头,看见古佑民趴在那儿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走到床边,坐下,手伸进被子中,摸到古佑民的屁股,捏了一下,往上,到了腰处,揉捏着:〃还辛不辛苦?腰酸吗?我已经买好早饭和菜,你不用出门了。〃
罗逸的手很有力,捏的古佑民舒服多了。罗逸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眼睛带着笑,露出一丝心疼,更多的却是得意,掌控全局的那种得意。
古佑民哼哼了两声,问:〃你一直做1号?〃
罗逸愣了一下,笑容更大了:〃抱歉,我只做top,做不了bottom。〃
〃经验很丰富?〃
罗逸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此时,这人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嫉妒?不甘?还是要找碴?小心翼翼地说:〃不算丰富吧。曾经有过几个男人。〃
古佑民的声音大了起来:〃那你他妈的怎么技巧那么差?只晓得捅来捅去的?以前你的那些bottom没有意见吗?〃
罗逸的脸沉了下来:〃以前那是性交,不是做爱。〃
〃做爱?〃古佑民冷笑道:〃有爱吗?你我之间,有爱吗?不过还是性交罢了。既然要快活,你这种技术,还真配不上你这变态的身份。〃
罗逸立刻冷了下来,手的力气变大了,捏的古佑民几乎要跳起来:〃那么差的技术,你不也爽得直叫唤?〃收回手,掉头走了。
古佑民低低地笑了起来。头埋在枕头里,落了两滴泪,又擦干。石月华可能已经起来了,在外面等着他服伺呢。
于是,日子变得更加难过。
长沙遭遇了五十年不遇的冰冻天气。古佑民看着窗外龟速行驶的汽车,人流少了很多。然后是高速公路不能通行,有多少人被困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山区中大量的电线杆倒塌,引起许多地方停电。古佑民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新闻,别人的苦难,已经很难引起他的同情了。他只觉得麻木、无聊、乏力、厌倦。突然厌倦起深爱的这个世界。
罗逸仍然每天上班,只是不再开车,步行。每次回家,他都冻得够呛,还摔过几次跤。买菜买日常用品,都是他。古佑民只是窝在房子里,也不跟石月华说话。发呆的时候居多。
石月华日子更加难过。冰冻天气,家里虽然时刻开着空调,感觉却比外面还要冰冷。罗逸和古佑民之间没有任何交谈,房间里响着的只有电视的声音。她简直要发狂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住在哥哥那儿。
这一天,罗逸回得比较早,和古佑民两人在厨房准备晚餐。照例是谁也不搭理谁,不过配合还是蛮默契。坐在客厅看电视的石月华突然觉得肚子痛得厉害,还不敢吱声。离预产期还有两三个星期,应该还不到生产的时候。可是不一会儿,她就痛得受不了了,对正在厨房忙碌的两个人喊:〃佑民,逸哥,肚子好痛。!〃
两个男人冲出厨房,跑到他旁边,齐声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石月华的眼泪出来了:〃好痛,痛死了!痛得要命啊!〃声音变得凄厉起来。
罗逸对古佑民说:〃快,打电话,打120。月华可能要生了。〃
〃你有车,自己开车不是快很多?要收拾什么东西?我去弄。〃
罗逸一摆手:〃我去我去,你帮月华把衣服鞋子换好。〃罗逸冲去了石月华的卧室,古佑民拿来大衣,帮石月华裹好,又拿来一双老大的棉鞋,帮她套上,扶着她起来,却扶不动,石月华靠在沙发上不停地呻吟,汗都出来了。
等罗逸收拾好东西出来,见古佑民抱着石月华的肩膀,摸着她的头发,轻声细语地安慰。石月华靠在古佑民的肩上,一边啜泣,一边哼哼。罗逸不由得止住了脚。圣诞夜之后,第一次看到古佑民原来的模样,温柔、细致,不由得心里一酸,立刻摆摆头,把乱七八糟的思绪甩掉,走近,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石月华抽泣地说:〃好象好一点了,没那么痛了。可能是阵痛吧。逸哥,我是不是快生了?〃
〃我也不清楚。还是先去医院吧。佑民,来,我们一起扶她。〃
两个大男人好不容易才将石月华扶起,坐电梯下了楼,到车库,坐上车,开出来,却见外面又是漫天雪籽撒下,叠上原有的厚厚的一层冰雪,车子开始打滑。罗逸皱了皱眉头。这个样子,恐怕很难开到医院。此时已是黄昏,路上的积雪很厚,最麻烦的是雪下面的冰,太滑了。其实去医院并不太远,两三公里的样子,只是这样子开出去,恐怕比走路还慢。
罗逸把车又倒回车库,对古佑民说:〃我看还是走着去吧。这车没法开,如果出了事故,更麻烦。救护车恐怕也不好走。你在这儿陪着月华,我马上就来。〃
罗逸飞快地回到房间,扛着一把计算机椅下来,手上还拿着两块板子,雨伞,绳子,到了车库,把东西放下,将计算机椅的脚绑在板子上,做成了一个简易的雪橇。古佑民默默地看着,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个是。。。。。。〃
罗逸将羽绒衣的帽子戴好,喘着气说:〃我从瑞士带回的滑雪板,只是喜欢,就带来了,还以为用不着呢。月华,你坐在椅子上,打好伞,我来拉,佑民,你在后面推,这个样子,应该快得多。〃
石月华还在唧唧歪歪,这个样子,太丢脸了,却扛不住古佑民扶着她往外走,到了雪地,古佑民让她坐稳当了,罗逸用粗绳捆住了椅子腿,拖了起来。古佑民站在椅子后面,往前推。
果然跑得很快。街上寥寥的行人看到这奇怪的三人,不住地打量。可是罗逸和古佑民都顾不得许多。地滑,容易摔跤,首先要控制好平衡,再用力拖拽。罗逸弓着身子奋力向前,古佑民在后面看着,突然笑了,想起了一首歌,〃纤夫的爱。〃那个喜欢装模作样的人,此刻,颇有老农的风范。
走了不多远,石月华的肚子又痛了起来。大概真的是阵痛,手中的雨伞撑不住了。石月华痛的东倒西歪,恰好碰上右拐弯,简易雪橇一斜,往右倒下。古佑民见势不妙,抢先一步去扶,脚一滑,摔了个嘴啃泥,好巧不巧,椅子就砸他背上了,疼得他直哆嗦。
罗逸听到惊呼,一转身,看到古佑民趴地上,椅子和石月华都压他身上,脑子里嗡了一下,赶紧奔过来,要把石月华弄起来,抬起一点,撑不住,可也得撑着往上弄。石月华此时已经有一百六十多斤了,加上椅子,如果是砸下来的,古佑民非得受伤不可。
旁边跑过来两三个行人,好不容易才把椅子扶正。古佑民还趴着,罗逸跪在他身边,低低地问:〃没什么吧?有没有伤着哪里?〃
在罗逸的搀扶下,古佑民慢慢地爬了起来,稍微活动一下身子,除了痛之外,行动似乎没有问题,呲牙咧嘴地说:〃好象没有伤得很厉害。靠,差点被废了。〃抬头,看到罗逸焦急的眼神,嘴唇还直哆嗦,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不由得心软,挤出笑说:〃没事,被压惯了。〃
罗逸的脸由白转红,啐了一声,再去看石月华,涕泪横流,痛不欲生的样子,忙跟周围人道谢,又准备启程。那几个路人见是孕妇要生孩子,都伸出手要帮忙。此时也没有什么客气好讲的了,一起推着石月华去医院。
45、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医生在等了。谢过了帮忙的人,罗逸让古佑民陪着石月华,他去办住院手术。
这一次阵痛已经过去,在有空调的待产室,石月华换上了病员服,躺在床上直哼哼。
待产室没有别人,古佑民把羽绒衣脱下,觉得腰背酸痛得很。不过一路走来,并没有太大的痛楚,应该只是皮外伤。石月华已经邋遢的不成样子,短发乱七八糟的,脸也脏得很。古佑民找了毛巾给她擦擦脸。
医生进来,让古佑民出去,说要检查。古佑民站在走廊上,心神不定。
他的心情很复杂。如果是一般要做爸爸的,会很兴奋,紧张,期待,还有对老婆的心疼。古佑民也很紧张,一点点的兴奋,稍多的期待,对石月华的怜悯,再加上内疚,困惑,焦躁,疑虑。这些情绪夹杂在一起,让他坐卧不宁。很想抽烟,可这是医院,石月华那样的痛苦都忍受下来了,他实在没脸抱怨什么。
在这样的年龄,他并没有想要孩子,起码是这个孩子。可是现在这样想,太过卑鄙。却忍不住还是要想。孩子生出来,怎么办?石月华是个未婚妈妈,这户口上得上去吗?就算他家足够狠,能够上了户口,谁是父亲,他吗?孩子是私生子,以后怎么办?石月华的父母会不会来?自己,要不要告诉老爸老妈?
古佑民烦躁得很,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无法安定。以前逃避的问题,现在无法逃避了。就算没想到要有这个孩子,没有期待孩子的来临,可是到了现在,一味的推托,别说别人,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罗逸和一个医生走了过来:〃佑民,请这位医生给你看看,伤到哪里没有?〃
古佑民没好气地说:〃没事。能走能跑。就一点皮外伤而已。〃
罗逸显得很疲倦:〃最好还是看一下。万一有什么,我得照顾两个人。〃
古佑民本想说两句难听的,可是看到罗逸脸色很不好看,又听到待产室石月华在哼哼,忍了下去,老老实实跟医生去了治疗室。
确实没有什么大事,一些瘀伤。古佑民穿好衣服,来到待产室,见罗逸一个人呆着,问道:〃月华呢?〃
〃厕所。你怎么样?〃
古佑民耸了耸肩:〃说了没什么。医生说什么?〃
〃什么宫口开了三指,可是羊水没破,还得等。〃
〃什么三指啊?〃
罗逸伸出三只手指头:〃子宫口扩张,可以塞进三根手指头。羊水破了,孩子就能出来了。〃
古佑民莫名其妙地红了脸。这段时间在罗逸家里,他也看了不少关于生孩子的书,大致有了一些了解。
石月华从厕所出来,古佑民帮她爬上了床。石月华面目狰狞地对他说:〃为什么生孩子还要灌肠?嗯?讨厌死了。姓古的,总有一天也要让你尝尝灌肠的滋味。〃对罗逸说:〃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古佑民瞠目结舌:〃你这眨眼间就要做妈了,怎么说话的?〃
罗逸拍拍石月华的手:〃放心,我会帮你这个忙的。〃
古佑民哭笑不得,看着这两个人。果然都不是正常人类。手一痛,见石月华抓住了他的手,使劲地掐着,脸扭曲了,哼哼呼痛:〃又来了,那家伙又来了,哎呀,痛死了。妈妈,妈妈,呜呜,好痛啊!古佑民你这个王八蛋,害死人了!哎呀,妈妈呀~~~~〃
古佑民痛得直哆嗦。没有想到,这女人的力气这么大。罗逸不动声色地摸着石月华的手:〃别怕,啊,忍一忍。已经给你家打电话了,你爸妈马上就会来。乖,啊。〃将石月华的手慢慢地掰开,握在自己的手中,柔声细语地安慰着。
古佑民一看自己的手腕,好嘛,手指印分明。他看着罗逸将石月华圈在怀里,轻声地安慰,心里还没来得及不舒服呢,门口响起来杂乱的脚步声。〃心肝宝贝啊,怎么样了?〃伴随着女高音,进来了一群人。
转眼一看,罗妈妈陪着一位涕泪横流的阿姨走了进来,扑过去,搂着石月华就哭开了。一位五六十岁的男人,目光锐利,脸上却有着明显的心疼和宠爱。石砾群和赵仲恺跟在后面。石砾群满眼凶光,赵仲恺却笑盈盈的,走过来,把古佑民拖了出去。
站在医院的门口,古佑民终于忍不住掏出了烟,递给赵仲恺一根,两人默默地抽起烟来。
赵仲恺打量着古佑民,见他很疲倦,也很憔悴,眉眼间压抑不住的焦躁和苦闷,不由得笑了。罗逸那家伙,整人还真有一手,好好的一个花花公子,到了此时,真是前有悬崖后有追兵,实在忍不住要落井下石,问道:〃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对罗逸的朋友,古佑民没有一丝好感。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罗逸的朋友,恐怕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又不能不回答。这是石砾群的爱人,石月华的嫂嫂?还是姐夫?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石月华的父母来了,她哥哥和哥哥的情人来了,而她,马上要生孩子,她和自己的孩子。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实话,别的,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