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什么不就是她们去的学校不一样吗！问我说‘至于吗’！至于！太他妈至于了！当出说什么要好好学习！不能变成咱们这样！非嚷嚷的要绝交！本来以为那j□j走了也就算了！谁知道孙晓薇她也犯什么毛病 ！初三最后一学期直接转学了！操！走的比张子涵还干脆！”
“……”
“你倒是说话啊！”
“你想让我说什么，我没话说”
“……”
又重新趴回到课桌上的陈楠，幽幽的补了一句“你要是想去就去，自己拉不下脸就别骂别人，你可以再作死一点”
话音刚落，一个类似于‘课本’的东西，就直挺挺的砸在了陈楠的后脑上。
伴随着李胭然的一声“滚一边睡去！”，陈楠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
起身、抬手、拎着李胭然的后领、干净利落脆的就把她拽出了教室。
“我看咱来有必要好好谈谈了！”放开李胭然，陈楠把头发一拢子的顺到脑后，梳了个马尾，leng？zh的都快掉渣渣了……
“老娘怕你啊！有事说！别动手动脚的！”
“两天没搭理你，你又犯病是吧！动手动脚是吧！老娘今天就动了！给你个机会，先动手、还是先动脚！你自己选！”
“……能不选吗”
“你说呢”
“我错了行吗……”
“不行”回答的斩钉截铁，异常坚定。
“……”
其实，四个人里老大的位子，一直就不是她李胭然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半成年（七）
孙晓薇最后还是放弃了，把陈楠和李胭然叫出来的想法，转而主动联系了张子涵。
时隔这么久，孙晓薇已经猜不透，张子涵还会不会搭理自己了，毕竟那天见面时说的话，是个人都听得出来，那纯粹只是客气……
作为昔日的铁瓷，把人叫出来联络联络感情，追忆一下，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吧！孙晓薇虽然是这么觉得的，但却并没有什么底气。
权衡来权衡去，权衡了她快死一半脑细胞的时候，狠了狠心！终于把电话拨了出去……毕竟谁没有几个比较在意的朋友，并且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断了联系。
她们4个人的过去，在现在的孙晓薇看来，就像是已经隔了半个世纪那么久远，以至于孙晓薇都数不清自己到底下了几次的决心，才抱着豁出去的信念，打通了李胭然的电话，结果却换来了她一阵阵的难堪……
但幸好的是，张子涵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她的邀请，这让在短时间内碰了钉子的孙晓薇，心理上有了些许的慰藉。
张子涵其实一点都不意外孙晓薇会主动邀请她出来吃个饭，像三中这种市重点中的重点，在学校里，各地区的尖子生一抓一大把，这里就是好学生的地狱，中等生的炼狱。
至于差生吗，想拿出个把万交赞助费，把自己家不争气的孩子硬塞进去的家长也不是没有，但在这种高压的学习环境下，那个二世祖会自取其辱的非要扒上来自…虐啊！
他们巴不得有个轻松的环境，有钱留着出国岂不是更好！？谁愿意来这种全是‘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变态集中营！
所以，就算是家长们托关系、上赶着给钱想来，差生们也坚决不来！
所以，在张子涵和孙晓薇偶遇的那天，当张子涵看到她一个人逃课，无所事事的压马路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孙晓薇在三中的日子，应该好过不到哪去。
在那种环境下，只要成绩不要感情的人大有所在，别说是同班同学了，就算是同桌同学都有互相视为竞争对手，再考卷上拼得死去活来的。
所以当孙晓薇的电话，打到她手机上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她想说些什么。
张子涵凭良心问自己，当年她走的实在是太过冲动，而且非常不近人情。
当时4个人的小团体里，本来就是她和孙晓薇，陈楠和李胭然，两两关系比较近，他都能想像到，他走了以后，孙晓薇的日子有多难过。
但当时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张子涵，那口堵在胸口的焖气，让她实在是咽不下去！也就没管她，把她留在那里，自生自灭了……
“当时真是挺对不住她的……”张子涵曾经不止一次的这样自责过，但如果时间到回，再重新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也还是会好不迟疑的这样做！相比对不起自己，她宁愿选择对不起别人。
在张子涵看来，人类，其实都是最自私的动物，包括哪些大公无私的，只要知道那那又出了个癌症，就上赶着捐钱的人。
至于原因吗，磨不开就是那几条。
不管为了突出自己的善良，还是同情心泛滥，还是单纯的想以自己主动捐款的光辉形象，来满足他某些方面的心里需求，包括那些真的是在做善事的人，归总到了就一句话，那就是‘谁肉疼谁知道！’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愿意捐，谁也不会拦着你，但这么做对与否，社会众说纷纭，不是也有什么‘美美’拿着捐款买爱马仕的例子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麻烦找政府’，就已经变成 ‘有麻烦找电视台了！’
利用群众的荷包，来填补政府的短板，张子涵有时候愤愤的想，自己父母俩人加一块也没多少的工资，还要被狠心扣除的那些缴税，事后又去哪呢？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国家说扣就给扣了……
可扣完之后，这个全国人民看病的重担，怎么又落回到全国人民头上了。。。。。。。。。。
这是张子涵怎么也想不通的，没办法，穷人的思想觉悟，就是这么的三俗。
自认为没有那么多善心，也不会把感情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所以每次在电视里看到那些声泪俱下的直播，她都会默默的把台换掉……眼不见为净。
为了她这太过凉薄的性子，张子涵她妈没少教育她，什么大爱无疆啊！什么包容万物啊！什么吃亏是福啊！张子涵基本上一个音符也没听进去。
在她看来，如果教育要是能管用的话，那还要监狱干嘛使啊！？说一说他们就不犯法了？劝一劝他们就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可能吗？
那必须不可能！
所以，她妈说归说，张子涵拢共也没听进去几个字。
人生观这个东西，他毕竟不是一天两天就形成的，想改掉它，也不是一辈子、两辈子就能改掉的。
但是，对于在和孙晓薇恢复联系的这件事上，她却没有过多的反感和排斥，毕竟以现在两人的生活背景来看，和孙晓薇恢复联系，貌似并不会给她现在看似平静的生活，带来一些实质性的麻烦。
当然，这也只是个假设罢了，在麻烦还未来临之前，谁也不知道，这事会有麻烦。
所以当张子涵和孙晓薇双双出现的时候，李胭然的火气一下子就窜到了脑顶以上。
缘分！？张子涵宁愿相信这是冤家路窄……
当张子涵看到，前一秒还站在不远处呆若木鸡的李胭然，下一秒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边跑还一边在半空中抡圆了胳膊，想大嘴巴扇她的时候，她就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一挪身，闪了过去，顺道翘起了右脚的脚尖，把李胭然拌了个狗…吃…屎……
“你冷静一点，别动手动脚的”张子涵的声音在李胭然的头顶响起，说的就跟现在趴在地上的人是她一样……
“……”
陈楠并没有着急过来，而是在原地看着李胭然出够了丑之后，才慢慢悠悠的晃了过来，为的是想撇清楚，她跟此刻正趴在地上的这个SB，不是一样的……
伸脚踢了踢趴在地上的李胭然，“你今晚上就打算跟这睡了是怎么地”
“……”李胭然抱着的最后一点希望，被无情浇灭了。
某人的壮烈前滚翻，貌似没有换来任何实质性地作用。
在没人帮忙的情况下，李胭然蔫蔫的站了起来，来不及啪啪自己身上的尘土，就一个反手拎住了张子涵的衣领，像个女流氓一样撇着嘴说“臭…婊…子！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别再让我看见你！要不看见你一回抽你一回！”
“我也没想让你看见，是你先看见我的，我又没逼着你看见我”
“你！……行！老娘说不过你！”
“放手，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也打不过我”
“谁说的！”
“我可以作证”陈楠在一边幽幽的冒出这么一句。
张子涵像是看小丑的表情，看着面前气的满脸通红的李胭然，其实应该说是被憋屈的更好一点。
“啊……那个，大家还不容易碰见！要不一块吃个饭吧！”孙晓薇不遗余力的充当着搅屎…棍的作用。
张子涵“ 好啊 ”
陈楠“ 好啊 ”
李胭然“ 吃屁！ ”
三人异口异声的同时说，2比1 ，把某人的强烈抗议，直接镇压了。
4个人随便找了个快餐店里点了餐，在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里，坐定了，几个人里，除了闷头吃东西，一身低压云的李胭然以外，剩下的3个人还是很有老友见面的赶脚的，说话不多，但气氛融洽。
就这么一直聊到了下午4点多，直到张子涵的余光里，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半成年（八）
就在张子涵的眼神无意识的扫视到门口时，她几乎是在眼睛扫过的同时，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罗浩一正背对着快餐店的落地玻璃窗，接着一通电话，肩膀紧紧扣着，张子涵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模样，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各种念头冒头冒的厉害。
等他转身的时候，张子涵清楚地看到了他紧锁在一起的眉毛，握着手机的手放回兜里保持着眉头紧锁的样子走进店里，没有去吧台点餐的他环视着店里的人，在店里并不拥挤的环境下在找人。
张子涵几乎是在他的视线快转到自己脸上的时候，才下意识的别过了脸，张子涵的预感一向很准，这让她选择躲过了被罗浩一看见的时机。
罗浩一像是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又打了一通电话，很快，快餐店另一个与张子涵所坐位子完全背道而驰的角落，传出了电话的铃声，罗浩一小心的循着声音传出的地方走了过去。
“来啦”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角落里穿了出来。
“你找我”
“先坐下再说”
“……”
罗浩一选择坐在了与他相对的位子上，打量着对方的表情，不知是阴是晴。
而坐在他对面的人，好像一点也不想先答复一下他把人叫出来的目的，想尊雕塑一样坐着，他细碎的头发凌乱的浮在额头，眼睛因为太过细长而遮住了一部分瞳孔，窄窄的鼻梁立体的撑起整张脸，犀利尖锐的轮廓没有一斯女气，线条漂亮，搭配着他奶咖一样的肤色。
罗浩一尽量掩饰着自己的鄙视，这个人，除了脸那点比我好！想起郭婷婷对自己的背叛，怒火几乎又要再次爆发，就在这时，对面的人说话了。
零远把他从刚才到现在的表情看在眼里，“最近的事，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是”
零远惊诧了，看来他也没料到，罗浩一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迅速的调整好表情“剩下的人呢，都是谁”
“就我一个”
“没别人了？”
“没了”
“……”零远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因为根据郭婷婷跟他说的，罗浩一脑子基本就是一根筋绝，那来的那么多整盅人的花招，所以黑手绝不会就他一个，一定还有别人。
郭婷婷说的干脆，当然零远也不是她说什么就都信的人，不过这个人看起来，确实不像个聪明人，聪明到会借刀杀人。
看他也没有要把其他人供出来的意思，零远倒有点犹豫了，他要是真不说，这破事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完，要不就这样算了，反正拿他一个，跟多拿几个对他来说区别也没什么区别，本来也不是本着给郭婷婷出气的目的。
“那好，走吧”
“走哪去啊？”角落里一个中气十足的女生冒了出来。
罗浩一猛的一震，快速的扭头，因为转动的太过了，脖子发出了‘咔！’的一声，和零远同时看向了此刻正从餐厅装饰墙后面走出来的张子涵。
“你怎么来了？！”罗浩一一下就站起来了，立刻就伸手想把把张子涵往后面推。
“我怎么不能来，这店你家开的，我来吃个饭也得给你打声招呼？”甩开罗浩一的手，大大方方的站到了两人的中间。
“……”罗浩一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是有多反常，警觉的看着零远，不能表现的太过激了，这样反而让零远怀疑，罗浩一想，这件事是自己挑起来的，不能让张子涵和零俐也牵扯进来。
零远兴趣怏然的看着张子涵“你是同伙？”
“什么玩儿意？”
“……同伙”
“我还涮肉呢，铜锅涮肉啊” 二了吧唧的表情。
“……”
“我在旁边吃饭，看见你想过来打声招呼的，那人谁啊？你们待会要去哪？”张子涵对着罗浩一说话，眼睛假装好奇的观察的零远，还是不是的皱皱鼻子，做回忆状。
“那个……他是……”
“啊！我想起来了！他是那个三中的吧，郭婷婷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装作突然想起来的样子，努力想着那个其实早就被她出来的零远的名字。
“我叫零远”
“哦对！就是你！”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张子涵瞪大了双眼，盯的零远劈头盖脸的说“你又想干嘛啊？我们班骡子被你和郭婷婷联手欺负的才不够惨是吗？还想来补一脚！”
讥讽的嘴角轻视的上扬，在不了解事情真相的人看来，还真跟她和罗浩一是无辜的一样。
张子涵一向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但此刻她却心虚了，因为零远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挂冰的眼神就像是看戏一样。
“就算他看出来了什么又怎么样，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张子涵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积攒人品，把那一点点的心虚，全数给压了。
“我不管你是谁，反正欺负我们的同学就是不行！骡子今天跟定是不会跟你走的，你要走你走你的！”
“二子，你先回去吧，这没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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