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放倒在一边的旅行箱,手中还冒着热气的饮料直直地往轮椅里坐着年轻男子泼过去。
她是感到胸口有点热,热得有点烫,不舒服地解开了围巾,衣领也扯开了一点。旋过头就看到那杯咖啡热饮要泼过来,隔着两步的距离,那一刹那,她扑了过去,不知是想是推开轮椅还是用自己的后背去挡那杯热咖啡,只是她想不到的是身边人的连锁反应,年轻的男子下意识滑动了轮椅,慕长治紧接着伸手去拉扯她。
结果是慕长治只拉掉她的围巾,她扑在年轻的男子身上,那男子用手,可能他想用手去挡,最后那只手抱住了她,把她按在自己怀里,轮椅一直向后滑,失去平衡的轮椅载着两人直向电梯方向滑去,千均一发,无数的人随着刚才端咖啡那位女子那一惊叫已引来旁人的侧目,很多人伸出手去帮忙,总算在电梯口,被几双手拉扯住。
“上帝保佑!”很多人大喊、呼叫!目睹全过程的更是拍手鼓掌。
“长雨……长雨……”父亲的声音在她耳边急急地大声呼叫。她还躺在年轻人的怀中,胸口奇热无比,烫得她低低呻吟了一声。
“你怎样了?”清冷的声音在女孩的头顶响起。
她来不及说,就被人从后面抱了起来,父亲把她抱回怀里,紧紧抱着说:“吓死爸爸了,以后别再做让我担心的事情。”
慕长治好一会才放开女孩,见女儿脸色潮红,却咬着下唇,唇色发白,再低头查看,才发现女孩满脸冷汗的。
“是不是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慕长治紧张地抓着女儿查看那里碰着,以为女孩撞伤了那里。
“没有……”女孩无力地说着。一手却揪着胸口。
慕长治看了更担心,长雨却抓着父亲的手,缓过来说:“真的没事,只是心跳得很快,休息一会就好,不是赶时间吗?”
苏杭不知在那里找了过来,有点担心地说:“时间差不多了,再耽误就赶不上飞机。”
慕长治瞥了一眼轮椅上的男子,细碎的发,有点逆光,样子看得不是太清,他的膝盖躺着一顶很可爱的紫色毛线帽,不过可以感受到这是个冷清男孩,二十左右的男人对慕长治里说还真只是男孩,他不待别人过来道谢,一把抱起女儿就走,走前却对苏杭说:“把长雨的帽子拿回来。”
苏杭不知刚才发生了一点意外,不过他也不多问,回头走向轮椅里的男孩,这顶紫色毛线帽子,他还是熟悉的,刚才它还戴在洋娃娃那头柔软的浅金色的头发上。
苏杭伸手去接男孩膝上的毛线帽子,男孩纤瘦的手握着一角,顿了顿,才把手里的毛线帽子交到苏杭手里。
苏杭道了谢,随即快步往父女已消失的方向追去。
“我刚才看到那块玉了……”清冷的声音在喧嚷的机场里几乎隐末得无声无色,但是陪同他的男子却打了个激愣。
“你说什么?你说你看到什么?”男子旋过身,蹲□子,抓住瘦削男孩问,激动不已。
男孩从脖子里撩出一块红玉,声音依然低低的,“我看到它的另一半,不过不是中国人,是个洋娃娃。”男孩没有告诉男子,他刚才感觉得红玉发热,热得发烫。
如果长雨在这里就会发现,她脖子上的红玉跟男孩脖子上的一模一样,她本来可以很快地等到另一块红玉主人,但是却错过了,只因为她那头浅金色的头发和白晰的肤色,还有那副地道的外国音声。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我写得有点郁闷,我太久没写文,对文沾量得不行,不知是自己没信心还是本来自己写的是烂文。。心里很没头绪,写得有点困难,就是没什么信心写下去。
☆、第 九章
傅载山这一趟急着出国,甚至不顾父亲反对,带着行远急匆匆地往国外赶,是因为一封迟来的信,那封被扣下来的信。
“爸爸不打算告诉我真相吗?”坐着从美国转飞往佛罗伦萨的飞机上,男孩子安静地靠在椅上,眼帘半阖着,说出的话却异常清醒。
傅载山什么也不说,好一会,才从包里取出那封半年前从佛罗伦萨寄来的信。这信迟了,傅载山拿到信的那一刻是如此的恨呀!
傅行远接过信,平静地拆开。
这一趟他是去看母亲的,去看他的生身母亲。这是父亲带他出来的时候说的话,他没有问,但内心心里很激荡。
布鲁诺一直在等待欧阳月的嘱托,半年了,他终于等来。
是一对父子,中年的男子面容有点沧桑,但看得出是一位绅士,意大利说得一点也不磕磕碰碰,原谅布鲁诺,这个自大的老人,对自己的母语和画画一样有股专注的偏执。布鲁诺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老人,欧阳月从女儿死后,便一步步安排自己的后事,布鲁诺绝对是个可信赖的朋友。
屋子两层,有个小花园,花草已败,甚至有点荒凉,客厅盖了白幔,家具很整齐,看得出主人是个整洁的人。
布鲁诺用钥匙打开门就告诉他们父子俩:“我就住旁边,你们什么时候打算去墓园的时侯,就找我吧!”
二楼是主卧房,欧阳月的房间很简单,墙上挂着一幅中国特色的山水画,傅载山盯着墙上的画就定在那里了。那是镇江,当年镇江的风貌,她还记着,记在心里面了。
傅行远滑着轮椅靠近梳妆台上,他伸出手碰上梳妆台上的手饰盒。手饰盒没有上锁,但却用珠砂画了一个符号在上面,傅行远没法去理解这个含义,他只以为一个已死去的人,对财物已不放在心上,更何况那人是他母亲,他心上唯一的净土。
紫檀木的盖子被翻开,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块红绸布子,当然也不可能什么也没有,往往最珍贵的最容易忽略。傅行远伸手把红绸布子动了动,果然有异样,他直接把那块红绸布拿了出来。
红色的绸布还光滑如新,这是最好的丝绸,一角用黑线绣着一朵小小的花骨朵,兰花,至清至雅的兰花,他的母亲当属这种人。抖开绸布,迎面来的是一张照片,今生今世唯一齐全的照片。
是一张全家福,一对年轻男女手里抱着婴孩坐在照相馆里拍的照片,年轻的男子长得俊秀尔雅,笑容温润,手里抱着婴孩,眼里却看着挨着他而坐的年轻女子,年轻的女子长发披肩,清冷的五官却难得带着笑,怀抱孩儿,让她整个人充满泛滥的母爱,慈目妩媚。
他不自觉翻过照片,在照片后写着:远儿、竹儿百日照。
“你母亲怀里抱的是你,你母亲说,此生与你母子缘薄,天谴之下,她的能力只能力保一人,把你放在傅家,傅家可保你生命无虞。”这是第一次他真正解释为何一直而来,他的母亲欧阳月唯独舍弃了他,而把妹妹带走。
“那妹妹呢?既然无法改变事实,为何要到身死才告诉我这个事实?”刚才那位布鲁诺老人已经说了,他的妹妹欧阳竹早在去年初秋就病夭了,他只是觉得明知不可为而偏而为之,到最后赔了母亲赔了妹妹,他得到了什么?
他更恨父亲的无能为力,他给不了他一个家就算了,但他连妻女都无法保全,这是他不能原谅的。
他猛然滑动轮椅,调过头来,那双冷清的眼眸带着恨意地盯着傅载山,傅载山被儿子看得心里一疼,他抚着襟口,皱眉,声音带着疲倦说:“你恨我也好,你母亲是爱你的。”
傅载山走到卧房中心,傅行远这才发现这间卧室有点奇怪,大床放在进门口的一边,这样的放法,让人联想到主人家并不注重睡眠的要求,落地窗大开,窗帘是透明的薄纱,卧室的中央却是用珠砂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这个图案跟檀木盒子上是一样,只是这个图案大得多。
“你前几月开始就感觉得腿有疼痛的感觉,你祖父母都很高兴,陆医生也说这几乎是奇迹,远儿这不是奇迹,这是你母亲唯一能为你做的,她用自身实施血咒的最后后果就不止身死,是……”傅载山说到最后那几个字喃喃自语得仿佛没有重量。但傅行远听出来,“灰飞烟灭”那四个毫无重量的字沉重得心口发汤发疼,像在纽约机场那一刻,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布鲁诺带傅家父子去了墓园,两母女葬到一起,是欧阳月的意思,一切的后续事也是布鲁诺帮忙办的。不过布鲁诺做事很刻板讲究,有点嫌弃傅家父子不带鲜花来拜祭先人,他捧着从花园采来的一束小花交给了傅行远。
傅行远也没注意到老头子嫌恶的表情,只是捧着小花随父亲进了墓园,布鲁诺只是等在车内。傅行远刚才在屋子里没有找到任何一张母亲和妹妹的照片,却是在墓园里见到母亲与妈妈的真人照。
妹妹长相肖似父亲,但眼神跟母亲一样,清清冷冷的,其实傅行远他本身也是这种人,他不知道他骨子里跟欧阳月如出一彻。
他把轮椅滑到墓碑前,很前,然后弯腰,有点吃力地伸出手摸向那两张照片上,至亲相见,居然待到阴阳相隔之时,这种恨这种疼,他绝不会罢休。
“你要把母亲和妹妹带回中国安葬吗?”他把那束白色小花放到墓碑上后问。
“不了,就让她们在这里,你母亲喜欢安静,你妹妹大概也是,她们毕竟在这里多年……”最后的话其实说不出来了,被家族放弃的孤女安放在何处,傅家这样的家族就更不必说了。
“也好……”盯着小白花映衬着的一对母女,傅行远低喃一句,他也不喜欢让傅家的人打扰到她们,母亲与妹妹只是他的,跟傅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们在佛罗伦萨待了一个星期,整理出最多的是欧阳竹的画作,傅家父子这才惊觉这个只有十八岁就身死的女孩有着多么惊人的天赋,后来知道布鲁诺的身份也就觉得释然,天才都有着奇怪的性格。
离开佛罗伦萨的最后一晚,傅载山邀请布鲁诺用餐,如果是平时,布鲁诺肯定甩也不甩,布鲁诺那一晚却同意了。因为布鲁诺看到男孩衣领内的翡翠红玉,他是个基督教徒,不过这是他个人认为,很多人认为布鲁诺是个不完全基督教徒,他不完全认同教会某些行为,但会去教堂做礼拜,不见得很虔诚,(别人认为,其实别人认为这是个怪老头)他自认很虔诚。
用餐后,布鲁诺提出告辞,他让男孩送他出门。傅行远也不有异,滑着轮椅送他到门口。布鲁诺突然指着门口下的台阶说:“如果滚下去会让你受伤,我会觉得这是天主让我们受苦,一定是我们曾做错了事,所以受罚。欧阳跟我说,她做错了事,她去受罚了,竹是被她连累,所以她必会回来,一个没做错事的孩子必然会得到天主的祝福,她将会得到天主的救赎。”
这个老人在他一直以为,只是行为古怪,既然得母亲信任,必定有他可贵之处。此刻暮霭的年岁里刻满沧桑,老人碧色的眼瞳内是如此真诚。
“她会回来?”他像被盅惑,不由自主地盯着老人
。
老人看向男孩子的衣领一眼,脚步瞒珊地走下了台阶。
作者有话要说:greenwood不说,我也不觉得,现在有点感觉。但情节肯定是完全不一样,我其实真的没想过,大概思想有点陕隘。。。纠结呀!!!
☆、第十章
陈老伯开着军用吉普来接他们父女,苏杭和方文娟登上北京公司来接的车,苏杭和方文娟在上车前对小女孩说:“新年快乐!”然后都各自掏出小礼物送给小女孩。
本来气色有点恹恹的小女孩见到礼物立时浮现一朵笑花,落雪的北京因为女孩的笑颜,氛围变得很美好。
“也祝你们新年快乐。”小女孩伸手扶了扶头上要垂下来的帽沿。
苏杭看小女孩懊恼的样子,伸手帮她扶好,最后盯着这张精致的脸,在上车前,低头在女孩嫩嫩的脸颊轻轻亲吻一下。
慕长治低头发现女孩的脸色比刚才更懊恼,女孩还是很矜持的,不喜欢别人乱亲,这点发现让慕长治很高兴。
“长雨姑娘快点上车,大家都等我们吃饭呀!”陈老伯三下五除二早就把行李放进尾后箱,坐进驾驶大声呼喝。
坐上车后慕长治怕女孩一会儿回家怕生,就开始说家里有几位长辈。慕长治排行第四,上头还有三位兄长,慕长靖、长勤、长学,三位兄长都已有妻室,慕家大概旺丁不旺女,上头的三位慕家大哥生下来的都是小萝卜头,找遍了都没见朵小花,这让慕家老太太情何以堪,郁闷呀!
慕家老太太等着小儿子成家立室,等到头发白光了不止,除了等到儿子把纽约当家,把家当旅馆外,顿觉得得不尚失。终于几个月前,儿子透露说有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慕家老太太那个激动呀!只不过还没让她激动完,老头子冷水一盆泼过来:这姑娘是个洋妞。
慕老太太可为儿孙绕膝,这过年的,就差小儿子回来。这会儿陈老伯打电话回来说,接到了人,正往家里赶。
“文雅,你看看菜都够了吗?”慕老太太问身边的大儿媳。
这大儿媳唤蔡文雅,育有一子,这位慕长治的大侄子在几年前已结婚了,很不巧又生下一个小萝卜头,慕老太对自家是否还能生出一朵小花很怀疑,已经到了绝望境界。
“都好了,长治回来就可以开饭。”蔡文雅也知道慕老太太心急,不单止老太太心急,这屋子里全都心急呢!她家孙子和他的几位小侄子早就嚷开了,要洋娃娃的妹妹。
“好是好,不过就不知道我家那位洋娃娃吃不吃得惯,陈叔叔也说洋娃娃爱吃意大利面。”说话的是正从楼上走下来的慕长学的媳妇,叫冯书卿。
慕长学排第三,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