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网络版) 作者:芸生yuna(晋江vip2015-03-0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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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制(网络版) 作者:芸生yuna(晋江vip2015-03-09完结)-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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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还有……”
    “等等。”低哑的男音打断了祁超连续不断的介绍,梁淮则铁青着脸,把桌上的菜品一份份挪开:“东坡肉里含有酱油,不利于伤口结痂。鱼香肉丝里有醋,小娆不喜欢吃带醋的事物。最后,小娆对鸡蛋过敏,不能吃番茄炒蛋。”
    被梁淮则这么一指出,祁超的面子显然挂不住,“医生先生,我说你是不是太刁钻了一点。你又不是小白的主治医师,你怎么跑她的病房跑得这么勤快。”说到这里,祁超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皱着眉头质问道:“医生先生,你该不会也想追小娆吧。”
    梁淮则没回答,反倒是半坐在病床上的白微娆,惊得连下巴都快掉了。
    祁超端了把椅子,往白微娆病床边重重一座,像是要驻营在那里:“照我说,追女孩子这种事情也讲求个先来后到。医生先生不瞒你说,我已经在排队了。如果你想插队的话,免谈。”
    祁超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里安静地诡异。最后,倒是年纪最小的梁慕尧最先开了腔。他只安静而笃定地吐了两个字:“爸爸。”
    此言一出,祁超猛地僵住。回头去看,梁慕尧那小家伙正静默地站在梁淮则身边,扯着他的袖子。
    梁淮则蹲下,揉了揉他的脑袋:“慕尧叫爸爸有什么事吗?”在爸爸那个叠词上,梁淮则似乎着重停顿了一秒,但仅是一秒,就足矣让房间中的其他人明白其中奥妙。
    片刻后,梁淮则站起身,手里还牵着矮小的梁慕尧。他正色朝祁超说到:“祁先生,万事确实应该讲求个先来后到的。我早就已经在排队了,麻烦您殿后。”
    祁超怔着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还是白微娆站出来打了圆场。她很热情地接受了祁超的所有菜品,还认真地感谢了好一会。最后,还不忘附上一句:“祁超,你可别介意,我前夫这个人就是这样蛮横无理。”
    那一刻,祁超忽然发觉,他大概连殿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
    自从那件事之后,祁超也是觉悟了,再也没提追求白微娆的事。两人做朋友倒也是乐得自在,梁淮则偶有看见,虽然心里不爽快,但嘴上也不会多说,只是安静地躲在角落里窥探他们的动向。有时候,他还会故意嚣张地派梁慕尧去打探敌情。
    白微娆其实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那天之后,她就已经跟祁超说清楚了。她说她放不下梁淮则,没办法接受新的感情。祁超倒也通情达理,直接说愿意和白微娆做单纯的朋友。
    当然,有关这些,白微娆都没有告诉过梁淮则。
    白微娆的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梁淮则提出要带着她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白微娆在医院里闷了很久,当然也是欢呼雀跃地答应。
    加拿大的雪期十分漫长,室外虽然一直是银装素裹的模样,但渐渐回暖的天气,已经让温度上升了不少。偶尔依然有降雪,也仅仅是细若游丝的小雪。
    梁淮则给白微娆裹了好几件衣服,她整个人鼓鼓囊囊地坐在轮椅上,连伸手的动作都不太利索。欧式的建筑风格在渥太华的街角显得独树一帜,白微娆擦了擦眼睛,才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莫名的熟悉。
    “梁淮则,我们好像以前来过这里,你有没有一点印象?”
    “当然。”
    梁慕尧蹲在她跟前玩雪,小手拍打着雪花,飞溅地到处都是。她别过身,抬头看梁淮则的侧脸,深邃如海,依旧是她爱了多年的样子。
    “我记得我们有一次吵架,我离家出走的时候,你就是在这里找到我的。”
    梁淮则低下头,伏在她的耳边淡笑,“还记得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记得。”白微娆掩着嘴笑了,似乎还惊诧于自己当时的幼稚程度:“那时候我听人说,你跟你们学院的一个华裔女医学生有暧昧,所以气得跑了。我还记得当时是舒晴先找到我的,她安慰了我没多久你就来了,然后我就跟你回家了。我记得,当时渥太华的雪,可能还要比现在大一些。”
    梁淮则蓦地笑了起来,白微娆能听见他细微的笑声震颤着她的耳膜,直戳进她的心窝里,“你那时候年纪小,总是喜欢跟我闹别扭。”
    “我那时候哪里小了,明明也快二十岁了。”她白了他一眼。
    “是是是,一点都不小。”
    白微娆的声音闷闷地:“我现在都二十多岁了,能别提以前的事情了吗?那都是过去式了,况且现在……我一点都不喜欢闹别扭了。”
    说话间,白微娆能感觉到有温热的鼻息欺近她。等她说完,那股充斥着暖意的气息已经转移到了她的唇上。梁淮则蜻蜓点水地吻着她,不带任何杂陈的味道。
    白微娆挣扎着推开了他:“梁淮则你干什么呢,慕尧还在前面呢,被他看见了怎么办。”白微娆最大的决心,就是要在孩子面前树立一个好榜样。不止是梁慕尧,还有肚子里未知性别的这一个。不过很可惜,梁淮则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歪曲她树立起的良好形象。
    梁淮则毫不顾忌梁慕尧的存在,等他吻得意犹未尽才终于退下来。
    他咬字清晰,慢吞吞地朝他吐了一句:“小娆,别说你二十多岁了。即使你七老八十了,在我眼里,你还是十五岁那时候的样子,爱闹别扭,爱装糊涂,一点没变。”
    “十五岁?!”白微娆气得叉腰:“梁淮则你一定有恋童癖。”
    他转身走到她的面前,半蹲下身与她平视,目光温柔像是被注入了一汪清水:“小娆,我只是希望你一直活在十五岁时的年纪,无忧无虑,不为任何烦恼。我很自私,我希望你能回到那时候。那时候的你,只要我付出,就会感动。只要我爱你,你就会付与我同样的爱。”
    “即便现在你恨我欺骗你,恨我瞒着你,但我依旧一点都不后悔。如果时间重来,我还是会继续选择欺骗你。无论是十五岁的白微娆,还是五年后的霍音。小娆,从始至终,我只是不想看见你背负仇恨……”
    梁淮则再继续说下去。在他的心里,他始终希望白微娆就一直是那个十五岁的白微娆,过得干净皎洁,天真烂漫。他不需要她懂事,她只要一辈子躲在他的羽翼下就好了。他撑伞,她躲雨。他张怀,她紧靠。
    白微娆沉默了。
    她将手搁在小腹上,感受着皮肤下的生命涌动。她想,或许已经到了一个时限,来解开这些过去了。这些天里,梁淮则对她细微入致的照顾,她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她有时间和梁淮则漫无目的地折腾下去,但肚子里的孩子不见得会有。
    隔了很久之后,白微娆才慢慢指了指前面迂回曲折的路口,说:“再拐个弯应该就是我们以前的家了吧,既然路过了,就进去看看吧。”
    “也好。”
    梁淮则转身去把梁慕尧牵了过来,替他拍去满身的积雪,“慕尧,走。爸爸妈妈带你去看我们以前住过的地方。”
    “好啊好啊。”梁慕尧激动的拍拍手,掌心的雪溅了白微娆一脸。
    雪是冷的,但白微娆的心确实实打实地暖和着的。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欧式的小型别墅,自带一个十几平米的小花圃。因为长久无人居住的关系,院子里的雪堆得都快有半米深了。梁淮则推着白微娆进去,轮椅碾压在雪地上,发出吱呀呀的噪响。
    梁淮则把白微娆安顿在一旁,不知从哪里拿了把雪铲,硬是把花圃里铲出了一条道。梁慕尧见梁淮则铲雪,好奇心一上来就要梁淮则亲自试试。白微娆怕他伤着自己,说什么也不准。但偏偏梁淮则却是默许了,任由他拿着个硕大的铲子往厚重的积雪里撬动。
    梁淮则嘴上不说一句担心,但实际上梁慕尧每挖一下,他总偷偷将手扶上雪铲,好让梁慕尧少用些力气。这样一来二去,梁慕尧不觉得累,倒也玩得起劲。等到他真的能徒手自己铲雪的时候,梁淮则才终于放开。
    “在看什么呢?”梁淮则走到她身边,问。
    白微娆将手从羊绒毯里伸出来,冰凉的空气刺得她手指一凛:“没想到那里的仙人掌到现在还活着,郁郁青青的,还跟当年我们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梁淮则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果不其然,一片白雪皑皑中,青绿色的仙人掌植株倒是显得突兀了。
    梁淮则想到以前的事,蓦地笑了:“我记得你以前偏不信邪,硬是要说仙人掌上能长出火龙果。我拿你没办法,只好随你的心,种了一院子的仙人掌。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得长出一个火龙果来。”
    “那时候仙人掌第一次开花的时候,我以为会长出来的。都说开了花就能结出果子了,谁知道它是个无果的花……”白微娆说到后来,底气都没了大半。
    梁淮则目光愈发悠远:“说起来,仙人掌上开出的花倒是挺好看的。只可惜那时候你陪我看了不到三年就不见了,后来我以为你死了,就再也没有敢回来故地重游过。”
    梁淮则一言,白微娆就陷入了沉默。
    其实,说起来她仍是十分感谢邵迟的。如果没有他,可能五年前的白微娆就会真的因为抑郁症自杀而死,然后只留下梁淮则和梁慕尧独活在世上。可是,事情并不是这样,邵迟为她变换了身份,用最单纯简单的姿态重新接近了梁淮则,而后再次爱上他。虽然,邵迟的本心是为了报复白微娆、报复梁淮则,但是结果,确是一个对所有人而言的圆满。
    想到这里,白微娆鼻腔发酸,有些难掩的哽咽:“我记得,仙人掌第三次开花的时候,我们有了慕尧。我不见的那几年,不知道它开了多少次花。不知不觉地,我们的慕尧都长这么大了。”她眼眶里有晶莹闪烁,目光一点点往梁慕尧身上挪去。小孩子不懂大人的难过,还一个人拼命地在往地上铲雪,“我有时候会觉得,好像我一眨眼,慕尧就从皱巴巴的小婴儿,变成了现在的模样。缺失了他那么多年,我真的很遗憾。”
    “梁淮则,其实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
    她挪动轮椅,转身向他,眼里的水光险些要掉下来:“你说,这世界上是不是没有过不去的坎?”
    白微娆的眼眸里蓄着水,一直酝酿着不愿意降下来。梁淮则看得心疼,又无计可施。梁淮则只得半蹲下来,耐着性子说“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好了,别掉眼泪。”
    “嗯。”白微娆眨巴了一下眼睛,结果眼泪就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都跟你说了,有事尽管说,就是别掉眼泪。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说什么都不愿意听,硬是喜欢逞能呢。”语意是命令的,只是声音里夹杂的那些若有似无的关心,早就让那仅有的一点霸道口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淮则……”
    “嗯?”他替她抹泪。
    “前几天在渥太华的唐人街那边,我把钱包给弄丢了,一个人坐在街边,饿得不行又冷得不行。”
    替她揩眼泪的手一顿,“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或者发在微博上也行。”梁淮则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什么说漏了嘴。
    “手机没电了。”
    “那后来呢?”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老婆婆,她在附近开了一家小铺子,她把我带到她的店里,送我喝了一碗热腾腾的粥。我很感动,临走的时候,我拿出随身的礼物感谢她,她却说不要。她跟我说,人总是在面对外人的小恩小惠时感激涕零,反而,对爱自己的人却过分地苛责要求。她还告诉我,她跟她的丈夫吵闹了好多年,结果等到她丈夫去世,她才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地在一起。”白微娆眼底的泪还未收干,就扬起嘴角朝他笑了笑,阳光之下,那颗显露而出的小虎牙干净而皎洁,“所以我想了想……”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不愿意说下去。
    梁淮则手指颤抖,他心念已久的答案呼之欲出。只是这句话,他觉得不应该由他说出来。因此,他好不容易定下神,引诱她继续说下去,“所以呢?”
    白微娆朝他甜腻腻地笑,一如数年以前:“所以我想了想,我既然能原谅邵迟对我五年的催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你。我不是傻子,那近十年的感情,我无法没心没肺地忘记。梁淮则,与其让我恨你一辈子,不如让我折腾你一辈子。这样天天能看见你被我折腾得难受,也算是报复了。”
    梁淮则的心里虽是雀跃,但仍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至关紧要的问题。
    “那你父母的事……”他欲言又止。
    白微娆没回应,只是静默地将眼神放空,投注在不远处那个稚嫩的身影上,“白沐瑶跟我说过,人生来无法选择父母。你无法选择父母,慕尧照样也无法选择父母。慕尧还太小,如果让他从小就拥有互为仇人的父母,那样对他未免太残忍。你梁淮则可能有罪,梁成涛可能有罪,但慕尧是无罪的。”
    “梁淮则,我们已经为人父母,应该为孩子考虑。你千万别把我想得太幼稚了,我已经不是十五岁的白微娆了。如果我父母的事一定要有个交代,那等我死了以后遇见他们,再向他们慢慢解释就够了。即使说破嘴皮子,我也会好好跟他们解释清楚。毕竟,我们俩这一辈子太短了,已经浪费了近十年,我不确定还有多少个十年再能够供我们挥霍。”
    “所以,我想原谅你了。至于过去的那些事,能忘,就忘记吧。”
    梁淮则替她擦眼泪的那双手抖得不像话,最后,由擦眼泪的动作,演变成为在她脸上细致地摩挲。他想说的话在嘴里踌躇许久,最后千言万语也重新浓缩成了最后两个字。
    “小娆……”
    她的名字。
    此情此景,梁淮则的温柔显然是一剂效果显著的调味品。
    白微娆朝他笑,笑得一如十年前那般单纯干净。
    她朝不远处招了招手,那里,他们共有的孩子正安心地堆着雪人,“慕尧,都快弄得一身是雪了。快过来,妈妈给你拍掉点……”
    梁慕尧咯咯地对她笑,不一会就迈着小短腿跑到她身边,甜甜地叫了声“妈妈”。
    “小娆,我……”比刚才多了一个字。
    白微娆浅浅地白了他一眼,“有话待会再说,没看见慕尧一身的雪嘛。”
    白微娆目不转睛地替梁慕尧拍去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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