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眠的,听米雪儿说文博回来了就下楼来了,他分明看见文博见到了自己又把视线转走的,心里已经有些生气,但是一想在这次是因为听说儿子受伤才赶回来的,不想刚见面就又吵架,所以装着什么都没看见自然地走到文博面前,文博才抬头,宋恒特意轻松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个人了还像小孩那样让人担心。”文博面无表情地回答说:“我让谁担心了?”
正好这时陈蓉从厨房里端来了碗东西出来,文博看了一眼,像汤又不是汤像药又不是药的,说道:“不吃,难吃死了。”奶奶说:“这是药汤,煲猪骨的,不苦,就是比汤浓了点,奶奶知道你怕吃中药,特地叫人开了药汤来煲的。”说着端起碗送到文博的面前,哄着他说:“乖,奶奶试过了的,不苦,喝完脚就快好。”宋恒的脸上已经有难看的神色,他不喜欢母亲如此宠着文博,宋文博本来见到他不高兴的样子更想气气他的,但是见奶奶这么大年纪还为自己试药,又这样端给自己,只好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了,还汤虽然有中药的味道难闻,但是不苦。奶奶满意地看着文博喝完,接过空碗递给旁边的陈姨,回头对文博说:“等一下吃完饭再喝一碗,睡觉前也喝一碗,喝完就快好了。”文博以为喝完这碗就行了,看奶奶说的好像喝不完似地,抗议道:“奶奶,这样喝下去我好好的一个人都变废人了。”
陈蓉伸手轻轻打了一下文博的嘴巴说:“吐了口水说过。”宋恒说:“妈,他是骨折,要慢慢恢复的,中药有辅助但是也不能吃过了。”陈容看了儿子一眼,说:“我这都是按医生吩咐的做,怎么会过了。”文博不想和宋恒坐在一起,他拿起拐杖要起来,奶奶忙阻止他说:“你哪儿去呢?”文博说:“我想上楼洗个澡。”陈蓉拦住他说:“吃完饭何医生会过来,等他给你处理好你才洗,现在快吃饭了,上上下下多麻烦,坐着等一下,等你二叔回来立刻开饭。”文博只好又作罢,但是他实在不想对着宋恒,所以拿起茶几上的遥控把电视开了。
陈蓉也坐下来,她把电视的声音调小说:“乖孙,你爸爸打老远跑回来看你,你就多和爸爸说说话。”宋恒却说:“我不是专程回来看他的,也是要回来看看这边的公司的运作情况,明天我就回公司看看。”陈蓉说:“明天你做什么我不理,但是现在你们父子坐在一起就多交流,哪有父子相见像陌生人那样的。”宋恒说:“妈,你说话太难听了,我们哪有像陌生人那样呀。”宋文博瞄了宋恒一眼,继续看电视并没有说什么。这时宋文娜从楼上跑了下来,手里拿着宋文博的手机,她把手机递给宋文博说:“哥,家瑶的电话。”宋文博瞪了文娜一眼,意思是警告她又私自接自己的电话,宋文娜向他扮了个鬼脸,在宋恒的身边坐下来,伸手拿电视遥控选自己喜欢的频道。
原来家瑶就在门外,她下课赶到医院知道文博出院就立刻赶来,她知道文博的奶奶不喜欢自己,所以不敢贸贸然登门,就在门外给文博打电话。文博放下电话对文娜说:“家瑶在外面,你去领她进来吧。”文娜有些不高兴地说:“她自己怎么不进来呀,又不说没来过。”文博见她不高兴地样子,“你不愿去我自己去吧。”说着要站起来,奶奶不高兴地说:“她跑来干什么这里又没有她的事情。”宋恒见他们这样说问文娜道:“谁呀?”文娜说:“就是家瑶呗。”说着站起来。宋恒见文娜出去就问陈蓉说:“谁是家瑶?”陈蓉看了文博一眼说:“就是文博小时候一起玩的那个,心脏有问题的那个。”宋恒想起似地点点头,问文博说:“你们还在一起玩?”陈蓉抢先回答说:“哪有跟她玩,就是她整天缠着文博。”
这时文娜已经挽着家瑶的手进来了,宋恒见了站起来表示礼貌,文娜小声对家瑶说:“我伯父。”家瑶还是小的时候见过宋恒,现在已经不认识了,听文娜说忙鞠躬礼貌地叫道:“伯父好。”宋恒热情地招呼说:“是家瑶呀,女大十八变,我都认不出来了,快过来坐。”家瑶高兴地过来在宋文博的身边站着,等宋恒坐下后她才坐下来。宋恒问她说:“家瑶还在读书还是做事?”家瑶回答说:“还在读书。”宋恒“哦”了一声问:“上大学了吧,上哪一间?”文娜抢先替家瑶说:“就是S大,家瑶补习了两年才考上,她说不和哥上同一个学校就不上。”文娜讲的虽然是事实,但是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家瑶已经有些难堪了,陈蓉却说:“女孩子念不念大学又有什么所谓呢。”说着起身离开了客厅进后面饭厅去了。
奶奶走后家瑶就显得轻松多了,她和宋恒说笑了一会儿,宋恒留家瑶吃晚饭,然后自己也进饭堂去了。见宋恒和陈蓉都走开了,家瑶对宋文博说:“看你,出院了都不告诉我,害我还向医院跑了一趟。”语气里尽是亲昵的抱怨。文博平静笑笑说:“你今天整天都有课,我想着晚上才告诉你的。”家瑶却说:“家瑶,你没去接哥哥,你不知道哥哥一直在盼着你来呢。”文博瞪了文娜一眼警告她多事,家瑶听了文娜的话,正高兴着所以没有看到文博的反应。
吃完饭家瑶走后,宋家的家庭医生才到来,宋文博在他帮助下处理好那只受伤的脚,然后痛痛快快的洗了水澡。完了后才九点多点,又等了半个小时,宋文博终于拨通了那个电话,还好接听的人说刚才看见她回来了,正去叫她。等待的时间似乎特别长,终于那边电话有人拿起了“喂”了一声,然后说:“我是魏楚宁,请问谁找我。”文博听见她的声音说道:“是我。”她似乎觉得意外,“哦”了一声。而这边楚宁知道是宋文博打来的电话的一刻,竟然心虚的看了看两边,然后轻轻问道:“你怎么了,好点没有。”文博说:“今天下午出院了。”然后又说:“你说过再来的,怎么一直没有来?”楚宁又看看左右说:“这星期较忙,你的脚怎样了。”文博说:“医生说要休息两个月才能正常走路。”楚宁又“哦”了一声,然后说:“脚不能走,对你的实习会有影响吧,没有实习成绩会影响毕业的。”楚宁似乎很关心他毕业的事情,文博却说:“这没有问题的,我会拿到实习成绩的,明天,明天我们见个面吧。”楚宁迟疑了一下说:“但是你的脚不方便。”文博笑着说:“那你到我家来看我吧!”楚宁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宋文博说:“跟你开玩笑的,明天早上十点,黄沙广场见。”说着不理楚宁怎么反应,就把电话挂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黄沙广场之约
第二天早上,楚宁到达黄沙广场时,已经过了十点钟了,其实楚宁在九点钟前已经出来的了,但是由于路上交通不顺畅,所以耽误了时间,下了公车,楚宁远远就看见了坐在石椅上的宋文博。黄沙广场位于黄沙江的出海口,不远处就是沙滩,隔岸的是黄石山,尽管是周末,但是晨运的人们散去后就没有多少人了。楚宁今天少有地穿了条长长的裙子,上面是长袖T恤外套一件休闲的牛仔外套,脚穿平底的帆布鞋,背着她那第101个随身背囊,在秋风中走来,飘逸休闲而又干练,哪怕是远远看着,宋文博的心还是砰砰的跳。
她带点小跑地来到文博的面前,因为赶得有些急,所以稍微有点喘气,脸略微有点红,道歉说:“不好意思,来的时候塞车了。”宋文博看着她的脸,稍微地挪了挪位置,示意她坐下。楚宁坐下来看了一眼他放在身边的拐杖,侧身向他说:“你的脚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可以走路。”宋文博说:“前后可能要两个月的时间,快了怕骨头没长好会有后遗症。”楚宁立刻问道:“那你是怎样过来的?”宋文博笑笑说:“当然是打的过来的,难道还走路过来吗?”楚宁说:“你脚不方便就不要到处乱走了,如果不小心弄到它就麻烦了。”宋文博说道:“你说来看我的又没来,所以我就跑出来了。”
楚宁不好意思地笑笑,转换话题问道:“你吃早餐没有?”宋文博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还没有吃呀?”楚宁从背囊里拿出一塑料袋,边打开边说:“今天不愿起床去饭堂,就在来的路上买了包子,就是我们学校东门左手边的那家,他们的叉烧包很好吃的,你也吃一个。”楚宁边说边拿出一个金黄色的包子递给文博,文博看她袋子里只剩一个,摆摆手说:“你吃吧,我吃过早餐才出来的。楚宁硬递给他说:“你就吃吧,我一个人吃多不好,再说我吃一个也够了。”宋文博只好接过。楚宁并没有把剩下的那个叉烧包从袋子里拿出来,而是直接送到口边咬,边吃边说:“可惜凉了,我买的时候是刚出炉热的,热的时候吃味道更好。”文博看着她吃得这样高兴,也咬了一口,虽然是凉的,但是口味确实还是不错的。吃完包子,楚宁又从自己背囊里掏出随身带着的一瓶水,她打开盖子要喝,但是看宋文博并没有水,说道:“那边的亭子有水卖,我给你买一支吧,你想喝什么?”宋文博说道:“没所谓,什么都行。”楚宁从自己背囊里掏出钱包,把背囊放在自己坐的位置上,向那边的凉亭走去。
两个人各自喝着水,楚宁觉得无聊,就翻开自己的背囊,从中拿出一副扑克牌,向宋文博晃了一下说:“不不要玩扑克?”宋文博不屑地看了一眼说:“这有什么好玩的,再说我们才两个人。”楚宁高兴地拿出扑克在自己膝盖上洗着说:“两个人也可以玩的,我们可以玩捉乌龟呀。”“这么幼稚,小孩子的游戏,有什么好玩的。”楚宁已经在分牌了,她没有抬头边分牌边说:“幼稚,你能赢了我再说。”楚宁把一张乌龟牌抽了出来,放在石椅上顺手拿自己的背包压住,拿起自己面前的那叠扑克牌熟练地翻看着,见宋文博还不动,说道:“怎么,不玩吗?”宋文博不太愿意地拿起牌说:“先说好,输了怎么样处罚?”楚宁想都没想就说:“学乌龟爬你是爬不了的了,要不就扮乌龟吧。”宋文博笑了一下说:“不好玩,这样吧,玩真心话吧,怎样?”楚宁想了一下,同意了。
结果楚宁运气很好,第一盘就赢了,她问宋文博的问题是“那天晚上怎么会出事的?”结果宋文博就把那天出事的过程详细地讲述了一遍,不无惊险,也是如实相告没有任何的隐瞒,但是听完楚宁觉得不是自己最想知道的,有些后悔自己问错问题了。第二盘宋文博赢了,他问的问题是“你和你那位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是什么回事。”楚宁如实回答,说翰翔其实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她一直都把他当成哥哥而他也把她当成妹妹,兄妹的感情很好,翰翔现在已经有了个女朋友叫甄臻了,听了楚宁的这些回答宋文博似乎很满意。
然后第三盘竟然又是他赢了,宋文博的问题竟然是“程家齐是不是在追求你?”楚宁虽然喜欢程家齐,但是这种喜欢自己都说不清是不是就是男女间的那种喜欢,至于程家齐是否在追求自己,自己也是朦朦胧胧的不肯定,而且自己与家齐已经两三个星期没见面了。但其实家齐是曾经给楚宁打过电话的,只是时间不对楚宁没有接听到罢了。现在让宋文博这样一问,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好如实说:“我也不知道。”宋文博看着楚宁的眼睛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楚宁低下头不敢对视宋文博的眼睛,她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还有什么意思呀?”但是宋文博却不打算就这样作罢,他说:“魏楚宁,你抬起头来回答我的问题,程家齐有向你表白过吗?”这点楚宁可以回答得很肯定,她摇头说:“没有。”宋文博说:“他吻过你没有?”楚宁一下红了,摇头说:“没有?”“他拖过你的手没有?”楚宁还是摇头回答:“没有。”宋文博仍旧盯着楚宁的眼睛不放,像是询问又像是要确定一下东西,他说:“他没有向你表白过,没有吻过你,也没有拖过你的手?”楚宁红着脸说:“都没有啦,你怎么想得这么歪的。”
宋文博这才有点满意,原来他们还是这样的一种状态,他说:“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程家齐吗?”楚宁抗议道:“不是说赢一盘回答一个问题的吗?你刚才问了多少个问题了,这是违反游戏规则的,我拒绝回答。”宋文博却说:“不行,你必须回答。”楚宁不理会他,拿起扑克牌洗了一下,然后边分牌边说:“等你赢了下一盘再说吧。”谁知宋文博竟然按住楚宁分牌的手不让她分下去,大家僵持了一会儿,楚宁只好缩手说:“好,好,我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啦,家齐这样的细心,而且他也很关心我,和他一起很轻松很舒服,至于这是不是就是喜欢,我真的说不清啦。”宋文博知道楚宁说的是实话,他们两个应该就是一种互相有好感的阶段,并没有实质性的发展,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于是他作罢,拿起石椅上的扑克牌自己洗起来。楚宁看他洗了那么久的牌都还没停下来,说道:“行了,分牌继续玩呀。”宋文博却说:“不玩了。”拿起扑克牌的盒子把扑克装进去,楚宁说:“怎么不玩了呢,才玩了三盘。”楚宁的意思是我回答了你这么多的问题,却还没有问你一个实质性的问题,宋文博说:“无聊,不好玩。”说着把扑克牌丢回给楚宁。
楚宁不高兴地说:“怎么你说不玩就不玩了呢?”宋文博脸向前方瞥了楚宁一眼说:“不好玩,你如果想问什么问题就直接问我,不用玩这种幼稚的游戏。”楚宁瞪了他一眼说:“没问题啦,好像我很想挖你的底看似地,但是我们这样坐着不是很无聊吗?”宋文博说:“换个地方坐坐,要不你请我吃午饭吧。”楚宁小声抗议说:“为什么是我请你吃午饭。”真是的,哪有男孩这样开口要女孩请吃饭的,宋文博却说:“因为你请家齐吃粽子了,所以你必须请我吃午饭。”楚宁的口顿时呈现出“O”型,他竟然知道自己请过家齐吃粽子,但是凭什么因为请过家齐吃粽子就要请他吃午饭呀,这样什么鬼逻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