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家瑶的母亲在家瑶的面前哭了,她怕女儿因为感情而出事,医生已经说过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家瑶心脏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只有手术才能改变,但是手术成功的机会只有一半,如果手术失败她将停止心跳。家瑶妈妈说:“无论其他人怎样对你,这世界上最爱你的是你的父母,我和你爸就只有你一个孩子,如果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等于要了我们两人的命,那个宋文博你就放开吧。”家瑶静静地听完母亲的话,她平静地说:“妈妈,我明白。”家瑶妈妈听了,不顾自己情绪的激动责问女儿说:“难道你的父母还比不上一个宋文博重要吗?”家瑶却肯定地说:“不,没有爸爸妈妈就没有我的生命,但是如果没有了文博,我宁愿不活了。”这样家瑶妈妈就没有办法再说下去了。
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在母爱下会做出很多常人预想不到的事情,家瑶的母亲方龄竟然自己跑去找宋文博,要求宋文博不要伤害家瑶。宋文博对银行工作的方龄一直都是尊敬的,他如实告诉方龄说自己一直都只是把家瑶当成是妹妹,从来就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他说他绝对不会伤害家瑶,但是他说自己不能因为家瑶而妨碍自己和魏楚宁之间的感情,说感情方面的事情是无法勉强的。
而到这一周周末家瑶回家时,方龄就更加担心了,因为在学校里见过的魏楚宁,家瑶的情绪更加的不稳定,她整个白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到了傍晚时候,终于被送进了医院。进院一检查,才知道情况很不妙,医生要求马上进行手术,因为病人情绪无法稳定,如果拖下去情况再恶化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但是方龄和吴伟纯不想进行手术,因为只有一半的机会,朋友同学都当晚赶到了医院看望,宋文博程家齐和宋文娜更是整夜地和家瑶父母在医院陪着。
楚宁是第二天知道消息的,宋文博打电话给她说家瑶在医院里情况很不好,楚宁知道后当时就赶到医院了,但是她却在病区外徘徊没有进去,她关心家瑶的情况但是又不想见到吴伟纯夫妇。后来从外出回来的程家齐看见了叫住了她,问她为什么不进去,楚宁没有回答自己为何不进去而是问家齐说:“她怎么样了?”家齐说:“你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她吧,情况很不乐观,文博和文娜今天六点钟才回去睡觉。”见楚宁还是犹豫的样子,程家齐想她可能在等宋文博吧,于是家齐告诉了楚宁家瑶在高危病房,自己先进去了。
程家齐进去之后,楚宁还是犹豫了一阵,最后才决定进去。楚宁按家齐指的找到了高危病房,进去时程家齐并没有在,只有家瑶的父母吴伟纯和方龄在病房里陪伴着,吴伟纯在椅子上打盹,方龄则坐在病床前手拉着家瑶的手,家瑶好像入睡了的样子。见到魏楚宁,家瑶的父母眼神里都是不悦,大家都没有说话,楚宁站了一会儿也就轻轻出去了。
出了病房后,楚宁竟有释然的感觉,尽管吴伟纯夫妇见到自己连个作为礼貌的招呼都没有打,家瑶也睡着不知道自己的到来,但是楚宁觉得自己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她出了病房后快步离开走向电梯口处。但是就在电梯停止她所在楼层的那一刻,后面一个急促的声音叫住她说:“魏楚宁小姐请留步。”楚宁转身一看却是方龄,方龄急忙走前几步问道:“我们是否能够谈谈?”楚宁看了一眼她脸上憔悴的表情,点点头。她见楚宁点头,指着那边一个房间说:“那里是家属休息室,我们进去坐坐吧。”说着她领着楚宁进休息室去了。
休息室里有几个沙发,方龄和楚宁刚进去,吴伟纯就跟了进来了,方龄对他说:“你来干什么,要有人陪着瑶瑶才行。”吴伟纯看了一下魏楚宁,眼睛里尽是怨恨,然后说道:“她睡着一下子醒不过来。”大家还没有坐下来,方龄就对楚宁说:“相信你也知道家瑶发病的原因,我无权责怪你,但是魏小姐,作为一个母亲,看见自己女儿成了这个样子,我就心里不能不怪你。”她先摆明自己的立场。她说的这一切楚宁能够理解,所以她听着,没有出声。“魏小姐,我不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既然家瑶是因为你弄出这样的,请问你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吴伟纯在旁边冷冷地说,方龄看了丈夫一眼,好像对他的说话方式不很赞同。楚宁还是没有出声回答,只是静静地站着。方龄说:“魏小姐,医生说家瑶如果情绪稳定不下了,随时都有危险。她是个傻孩子,从高中一年级爱上宋文博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担心,担心恋爱的事情不会带给她幸福反而带给她伤害,今天这样的事情确实发生了,而且这已经是这一段时间的第二次。魏小姐,作为一个母亲,我能不能向你提一个要求,请你救救我女儿,请你救救她吧。”
“请你救救她吧,”这句话却好像回声那样在楚宁的耳边转着,回声越转越大,楚宁仿佛听见了妈妈的哀求:我老公是冤枉的,他没有杀人,请你救救他吧。楚宁瞪大眼睛看看方龄又看看吴伟纯,眼里闪现一丝的仇恨的火光,她冷冷地说:“我不是医生,我怎么懂得救她。”方龄的眼睛里尽是哀伤,她说:“魏小姐,女儿是父母的心头肉,家瑶自小就有这样的病,这些年来做父母的真是操尽了心,我们不企求她能够成才能够成为父母的骄傲,我们只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地活着,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我相信你也是能够理解的。”听到这里,楚宁甚至冷笑了一下,她说:“我的父母都已经死了,所以我不能理解你的这种心情。”方龄和吴伟纯听了楚宁的话都怔了一下,但是方龄仍旧希望说服楚宁,她说:“魏小姐,我知道跟你提这样的要求很过分,但是我是一个母亲,躺在病床上的是我女儿,所以我求求你救救我女儿,请你把宋文博还给她吧。”方龄终于把最难开口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他们三个都不知道,这时程家齐和宋文博都已经站在了休息室的门口,宋文博听到方龄对楚宁提这样的要求,立刻要冲进去,但是被家齐拦住了。吴伟纯这时接着方龄的话说:“魏楚宁,你不是一直在勤工俭学吗?说明你需要钱,如果你答应,只要不超过我们能力范围的,多少钱我都肯给。”楚宁听着吴伟纯说完,好像不是很确定地看看方龄又看看吴伟纯,吴伟纯以为楚宁动心了,忙说:“为了我女儿,我多少钱都肯给。”楚宁似乎怀疑不相信吴伟纯的话说:“为了救你的女儿,你多少钱都肯给?”吴伟纯说:“是的,钱不是问题,对于我们来说,一家人齐齐整整比什么都重要。”楚宁这时笑了出来,笑得诡异而痛苦,所有的人都被她的这种笑镇住了,笑声停止后楚宁说:“为了一家人齐齐整整?为了一家人齐齐整整,你吴大检察官多少钱都肯给,你也知道一个家齐齐整整比什么都重要?你一家人齐齐整整,我魏楚宁就应该无父无母孤单一个人?我告诉你吴伟纯,我叫魏楚宁,我父亲姓魏,我母亲姓楚,我现在就是恨不得家瑶立刻死去,让你们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楚宁的情绪已经失控,越说越大声,眼睛泪光闪闪。
不单止吴伟纯和方龄听到这些话呆了,外面程家齐和宋文博也呆了,吴伟纯口中喃喃说着:“魏楚宁,父亲姓魏,母亲姓楚,魏林生,楚雨虹,你是魏林生和楚雨虹的女儿。”方龄听了手不觉地捂上了嘴巴,吴伟纯这时却冷静了下来,他眼睛紧盯着楚宁说:“你是来为你父母报仇的,你明知家瑶是我女儿所以才故意横刀插入她和宋文博之间,你想害死家瑶让我们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楚宁被他的话和眼神看得发憷,他说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她想坚强站直对峙吴伟纯,但是身体却不自觉地一步一步向后退。
这时“砰”的一声,休息室里的门被大力推开,宋文博闯了进来,后面是拉住他不让他前进的程家齐。这时轮到楚宁呆住了,宋文博甩开家齐的手走到楚宁的面前,眼睛瞪着楚宁的脸手指着吴伟纯夫妇一字一句地说:“你是为了报仇才和我在一起的。”楚宁眼泪汪汪,看着宋文博一步一步后退,宋文博揪住了楚宁胸前的衣襟眼睛喷火地追问:“是不是?是不是?你为什么不否认?你为什么不否认?说!”楚宁终于小声地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听了楚宁说出来的“对不起”三个字,宋文博呆了一下,揪住楚宁衣襟的手不觉用力一推,楚宁倒退几步,跌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宋文博转身大步地走出了休息室。
此时方龄近,看着楚宁想说什么,吴伟纯全走过来拉着她出去了。休息室里只剩下楚宁和程家齐,楚宁这时趴在沙发的扶手上大声地哭了起来,家齐一直没有走开,只是静静地看着楚宁哭,今天的事情他出人意外了,楚宁竟然和家瑶的父母认识,而且家瑶的父亲和楚宁父母的死还有关系,这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他想问楚宁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看着楚宁哭得这么伤心,又不忍心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要欺骗我
楚宁回到学校就一直在宿舍里哭,杨静她们都知道这又是和宋文博有关,她们都不知道魏楚宁与宋文博在过年期间发生的事情,干脆劝楚宁放弃算了,为这样的一个人不值得。楚宁不好向她们诉说事情的真实情况,又怕她们误解,所以就不再敢在她们面前哭,只好一个人偷偷地流泪。
看着楚宁伤心的离开了医院,家齐进病房向吴伟纯打听楚宁家里曾经发生的事情,吴伟纯似乎不愿意提起,他沉默了一下,仿佛在回忆什么事情,然后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情你父亲也知道,你回去问你父亲吧。
傍晚回到家里,母亲田易欢正在擦饭桌准备开饭,父亲程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田易欢见儿子回家,高兴地说:“快去洗手,怎么现在才回来呀,家瑶怎么样,好点了没有?”听见老婆问起家瑶,看报纸的程正放下报纸回头看着家齐,似乎也在等着儿子回答,见家齐摇摇头,他们的表情都有担心,田易欢无言地进厨房去了,家齐却没有去洗手,而是走到沙发边站着看着父亲。
程正见儿子在自己身边站着不说话,仍旧举着报纸有些奇怪地回头看着儿子,说道:“有话跟我说吗?关于什么的?”家齐说:“爸爸,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的情况。”程正放下手中的报纸说:“打听个人?谁呀?”家齐说:“我一个同学的父亲,叫魏林生。”程正听了魏林生的名字,好像也在回忆里搜寻一下东西,口中沉吟着“魏林生”三个字,“家瑶的爸爸吴伟纯好像知道他的事情,但是他不肯说,他说你也知道。”这时程正好像想起了一些东西,他看了一眼家齐说:“他是你同学的父亲?我记得他是有一个女儿的,现在上大学了?”这回答很让家齐觉得奇怪,原来自己的父亲不单止知道楚宁的父亲,还知道楚宁,而且他这样回答正说明他知道楚宁父亲的事情,并且他也像家瑶父亲吴伟纯那样似乎不愿意说起魏林生的事情。
于是家齐追问说:“是的,她现在是我的同学,她父亲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会恨家瑶的父亲。”程正沉默了,这一件事情当时是他们检察院起诉的一件冤假错案,尽管后来纠正,但是也还是检察院的耻辱,起诉的检察官吴伟纯在这一件事上多少有一些渎职的过程,尽管单位后来没有追究,而自己当时作为吴伟纯直接上级,也有一点点连带的责任,只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想不到今天儿子竟然问起了这件事情来了。
看家齐等待自己回答的样子,程正只好避重就轻地说:“是一个冤假错案,过去十几年了,大家都不愿提起了。”这样说着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要离开的样子,这表明他也不愿意说下去,家齐说:“爸爸,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田易欢已经从厨房里拿了饭菜出来了,她对他们父子说:“有什么事情比吃饭重要的,还是先吃饭再说吧。”家齐却不动脚步看着父亲,程正见这样只好说:“确实是件冤假错案,当时是检察院起诉魏林生杀了人,法院判了死刑,但是后来他翻供了,据说他翻供的原因和她老婆的死有关,后经查实警察在办案过程中存在刑讯逼供,是冤案但是早已经纠正了。”家齐听了,有些懵住了,案子中死去的不是当事人楚宁的父亲,而是楚宁的妈妈,怎么会这样的,他问道:“她妈妈怎么会死的?”程正叹了口气说:“听说是他老婆用死来威胁他不要认罪。”
这句话更让家齐吃惊了,他曾经查看过楚宁的档案,他知道楚宁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既然当时死去的是楚宁的母亲,那她的父亲怎么也会不在了呢?“既然是冤案,那么楚宁的父亲应该是无罪释放的,为什么她父亲也会不在了的呢?还有当时那件案子是怎样的,你们检察机关怎么做出这样草菅人命的事情。”对于魏林生的死,程正似乎不了解,他问道:“魏林生不在了?当年案件重审,他判了无罪释放的,他不在应该是有其他的原因吧。至于当年的那件案子的出现,原因有很多,公安机关办案有问题,负责起诉的检察官吴伟纯当时正好家里有事也有一定的渎职,而我作为吴伟纯的直接上级,也有连带责任。”程正讲起这件事情,心中不无感慨。
家齐说:“爸爸,楚宁的爸爸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你真的不知道吗?”程正看着家齐的样子,看来他不问清楚是不会罢休的,于是他说:“我确实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她是魏林生翻案时的辩护律师,好像后来对他也有所跟踪,她对于魏林生的事情应该比较清楚,你去问问她可能会了解一些情况吧。”家齐忙说:“是谁?”程正说:“李绮红律师,她多年从事法律援助工作,魏林生的案子就是她经手的,明天我先给她个电话,你问一下她吧。”程家齐焦急地说:“爸,你现在给她个电话吧,我现在就想去找她。”程正不同意,“现在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