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看了雨月一眼,如今她孤苦一人,又哑了,小三的状况也令人担忧,虽然他们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联。但却让自己放下他们,却是做不到的。“也罢。那就麻烦江公子了。雨……”他忽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忙改了口,“小雨好象受了伤,有没有大夫。”
江擎淡淡一笑,“兄台还是叫我阿擎好了,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
“不才,石头。”江擎一愣,但想到初次见面,对方并没有义务要告诉自己他们的真实姓名,也就笑笑不做理会。“那这位姑娘呢?”他带着笑意的双眸看向雨月。
“她呀,”石头瞥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她姓朱。”雨月急的用脚狠狠踩了他一下,抬头示威似的看他。
“原来是朱姑娘啊。”江擎淡淡的笑着。雨月一急,双手胡乱的比画着,江擎的心中微微叹道可惜了,这么美的女孩,却是一个哑巴。
“呵呵,其实她应该叫小雨。”石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对不起了。”雨月的脸不可抑制的一红,好似涂了一片嫣红的胭脂。
江擎的双眸闪亮,带着他们向江府走去,只是他那个年少的弟弟似乎是不大乐意。一路上,不断的拿不耐烦的眼神剽向石头。石头就当没看见,只和小三吵闹几句。对雨月就稍稍收敛了些。把那个年轻江公子气了个半死。
“少爷,你们回来了。老爷气的不行。”一个家丁专门守在门口,看他们回来。连忙报告府里的情况。
“知道了。”江擎知是刚才的事必是让叔叔知道了,想不到传的好快。江擎向那家丁说道,“这三位是我的朋友,你好好照料他们。”说完回头对他们歉意的一笑,便带着弟弟赶了进去。
第十章 一切有为法
江擎二人一进门,就看见江老爷气呼呼的坐在上首,两腮鼓起,活象一只青蛙。坐在下面的一个紫衣女郎正在那悠哉的喝茶,“娘,”年轻的江公子看见那个女郎,不由欢喜的叫出了声,“您怎么回来了。”却一点也不去管气的不停的父亲。
“宛儿。”紫衣的江夫人抬起头来,向着江宛灿烂一笑,原来这个所谓的江家小公子却是令江老爷头痛不已的小女儿——江宛。
“您怎么回来了啊?”江宛跑着过去,站在井夫人面前,让她将自己看了个遍。
“不回来不行了。”江夫人有些无奈的一笑,“再不回来,你要把这家给拆了。”江宛的小嘴一撅,偷偷的看爹爹一眼,新知这肯定又是爹向娘告状。
“叔叔,婶婶。”江擎恭恭敬敬的向两人行了礼,便在堂上站着。
“恩。”堂上的江老爷终于是吭了一声。
“擎儿,来。”倒是江夫人,无惧正生着气的丈夫,招手让他过来。江擎看向婶婶,一年没见,婶婶还是没有多大变化,乌黑的发,柳眉杏眼,一身紫衣更衬出了她的年轻。乍看之下,这依偎着的两人不象是两母女,倒象是姐妹。“婶婶,离表妹怎么没和您一起回来?”江擎向四周张望。
“离儿啊,她要过几天才会回来。”江夫人的眼看向江擎,直到他的脸有些红了,才转开了。
“你说说,你们在外面又得罪了什么人,怎么你们出去才没多久,就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什么江家和颜家终于是翻脸了啊。”那堂上的饿江老爷终于是忍不住了,背着手大步走到他们面前。
“老爷,你不要我一回来就只顾着教训孩子们。”江夫人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饿高贵优雅。
“哎呀,夫人,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离儿还好些,只顾着弄些花花草草,倒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他们两个,尤其是她……”他的手一指江宛,便气的说不出话来。江宛吐了吐舌头,对着父亲做了个鬼脸,便靠在娘的身上。
“你说,你这次女扮男装又去干什么了啊?你们干什么要的颜家的人啊。”
“叔叔,这都怪我不好,”江擎连忙开口往自己身上揽。江健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饿话,“擎儿,这不怪你,迟早……哎……”江健叹了一口气,就走进了内堂。
“娘,我们走吧,去看姐姐的花,走。”江宛不去管爹爹,只是拉着江夫人就要走。“好,但你是不是应该换身衣服再去呢?”江夫人笑着说道,看着女儿蹦跳着出去,没有了人影,她才将眼投到了江擎身上。
“擎儿,你不要奇怪你叔叔的反应,颜家……”她的双目微张,“这些年有些不大寻常啊,我们得罪不起。”
“那,那我们怎么办?”
“哼,我估计他们会在你妹妹的婚事上插上一脚。”
望着低头喝茶的婶婶,江擎有种感觉,好象只有婶婶才是江家名副其实的至高无上的主人。
堇月堡内。
“青枫,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沧严倾着身子问儿子,脸色已是有些急了。
“爹,不急,反正我答应的事我一定会办到。”青枫慢悠悠的说道,新想,反正你说让我去又没说什么时候去。
“那是什么时候?我翘辫子的时候?”沧严一跺脚,“现在就算你不急都不行了。其他地方的人都要插脚进去了。”
青枫看向沧严,“不是只有堇月堡吗?”
“江家的女婿好比是一块肥肉,谁也不想放手,况且江家的饿小姐温柔贤淑,谁不想娶了做妻子,现在连颜家的人也要插上一脚了。”
“颜家,你是说颜锋?”青枫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大哥,还有颜锋和江擎四个人总是在一块儿,那时颜锋的身子弱,常常会生病,而自己和江擎又总是去找他的麻烦,和他抢东西吃,每次都是大哥护着,颜锋才免受他们的欺负。
“枫儿,枫儿?”沧严见儿子陷入沉思,有些担心。“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
“哦,爹。”青枫怔怔的回了一句。
“谁?”沧严忽然一声暴喝,身子已如利剑般射了出去,他在门边上站定,看向那个磕磕碰碰跑着的身影,轻轻的一叹,“晓桐,你给我站住。”
“呵呵,爹。”那转身过来的女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步一步的挪了过来。
“跟我进来。”沧严冲她一瞪眼,晓桐撅着一张小嘴,不情愿的跟着走了进来。
“晓桐?”青枫呵呵一笑,敢情在外面偷听了这么久的是这个小丫头啊。
“二哥。”晓桐有气无力的喊了声,就在他身边站好。
“你都听到了。”青枫小声的问道,还不时的对她挤眉弄眼,想让她帮帮忙。
“恩,”晓桐轻轻答应一声,待听到沧严故意发出的咳嗽声,忙又改了口,“哥,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去呢。”
“晓桐你……”青枫瞪大了眼。沧晓桐却向哥哥眨了眨眼睛,“哥,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江家的小姐人不仅漂亮,而且也是蛮温柔的,而且你此去能不能当的上江家的女婿还是未知数呢,爹,你说是不是?”
“恩,晓桐你分析的不错。”
“你?”青枫真想不到一直和自己同一战线的妹妹竟然会出卖自己,他本来还想着晓桐能帮帮自己,大哥倒好,和他们玩起了失踪。
晓桐不理他,“所以爹,你就把哥哥交给我吧,我肯定会让他去的。哥,我们先走吧。”晓桐不等沧严说什么,就拉了哥哥出了门。
“你们……”看着他们跑出去的身影,沧严也只有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晓桐。”青枫挣开了她的手,“为什么出卖我,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断送你哥一生的幸福吗?”
“哎呀,哥,一个人死总比两人人死要好。”晓桐白他一眼,“我只说了去,可没说让你娶什么江家小姐啊。”晓桐嘻嘻哈哈的看着哥哥。
“你,你有什么办法?不会又是什么所谓的完全之策?”青枫一脸的怀疑。
晓桐的脸一红,“哎呀,哥……”她一想起上次的那件事,不由的羞的满买内通红,那次。自己可是害死哥哥们了。
第十一章 何其往事
晓桐想起数月前,他们在父亲房中的密室里看到了一个人的画像,身穿一袭青衣,手持一支玉萧放在嘴边缓缓吹着,双眼专注,隐隐透出一股英气。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哥对画像中的人好象很感兴趣。可不巧的是,这时候父亲房中传出了声音,三人免不得一阵慌乱,要知道父亲平时管他们很严厉,尤其不准他们随便进入自己的房间,这次要是知道三个人不仅进了自己的房间,还去了密室。不知道会发什么脾气。
“哥,我有办法。”晓桐想了一会儿,就招呼两个哥哥先躲藏起来。自己忙快步往外跑去。晓桐刚出了密室,就见沧严的房门一下子开了,自己的父亲疑惑的看着自己。“晓桐,你在这儿干什么?你哥哥们呢?”
“啊!哥哥?哥哥他们和秦叔叔练箭去了。”晓桐连忙急急的说,生怕爹爹看出一丝破绽。沧严闻此松了一口气,见晓桐站在密室口,不由又紧张起来,“你刚才去了哪儿?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舒了口气的晓桐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忽然瞥见墙上母亲的画像,情急之下,忙奔了过去。她摸着画像上女子温柔慈爱的脸和那泛着笑意的眼睛,心中蓦地一酸,不禁落下泪来。想起小时候母亲就先一步离他们而去,不禁泣不成声,“娘,晓桐想你啊!”
看着爱女哭泣,沧严不禁也红了眼眶,他一生中最挚爱的女子不明不白的就死了,而那口口声声说要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女人也在自己妻子亡故后嫁了他人,这是他多年来不愿提及的痛。他默默地走过去,扶住晓桐因哭泣而不住抖动的肩膀,柔声说道,“好了,晓桐,你这样你娘在天之灵不辉安心的。”沧严用颤抖的声音安慰着女儿,却不知道应该怎样来安慰自己的心。
“爹?”晓桐见惯了平时严肃的爹,今天却见爹爹红了眼,一下子靠在了沧严的肩头,“爹,晓桐想娘,晓桐真的很想娘。”沧严的房中是因各自思念亲人而真情流露的父女。而密室中是的来年感兄弟却在焦急的饿等待着晓桐的回音。
“晓桐,晓桐?”见女儿渐渐没了声息,沧严一看,才发觉她已是睡熟了,他默叹了口气,爱怜的将女儿额前的几缕细发拢起,轻轻的把她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动作轻柔的就象是照顾刚出生的婴儿。
他转身注视着画像中的女子。忽又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三月,本会是个一年中最美的季节,又何况是江南的三月,柳絮飘飞的日子。那天,絮絮状状的,毛茸茸的柳絮纷飞。素爱画画的自己本应是高兴有这样好的风景作为素材的,但这天,他的心却是很沉,为了哥哥——那个从小就爱护自己的哥哥,为了成全他的幸福,他要去,也必须去娶那个一面也没有见过的女子。
舍弃了马,沧严默默的沿着街道走,走向那个双方父亲都约好的地方。他委实有点不明白,凭着堇月城堡在江湖的地位,又如何一定要与一个小商业户联姻。而年迈的父亲几乎是逼着他们去。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渐渐地,柳絮已经粘满了他的衣衫,有了厚厚的一层,他用手狠狠的拍打着自己,惹的柳絮纷纷下。转眼已到了目的地,那斜坐在亭凳上眺望江面的女子应该就是江家的小姐吧!沧严微叹一声,慢慢的走进亭去,他看着这个女子的背影,思虑着她的才学和品貌,是否容得了自己。
风起,江面泛起了丝丝涟漪,岸边的柳树更卖力的拍打着,将柳絮拍打下来,强劲的风灌进亭中,柳絮也随之进来。随风打转落地,又随之而起。那女子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如丝的秀发只用一根青色的丝带扎住。显然是等人等急了,她蓦地回头想看看自己要等的人有否到来,却看见衣衫被柳絮包裹着的年轻人正进盯着自己,她的脸红了起来。但还是不失礼节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沧严早就已经看呆了,忙也点头回应。看着眼前男子笨拙的应答和满身的柳絮,女子吃吃的笑了起来,那浅浅的笑意爬上了脸,爬上了那本是忧伤的眼。
“我叫沧严。”耳中听的男子结巴的自我介绍。女子好看的眼弯成了月牙形,“我叫江芦铃,是爹唯一的女儿。”
……
看着眼前画中人,尤其是那笑意盈盈的眼眸。他就是捕捉到了芦铃那眼中的笑意,才在两人分手后奔向城堡画了这幅初见图,而就在三个月后,芦铃成了他的妻子。
“芦铃,你告诉我,我该不该告诉他们?”沧严痛苦又爱怜的看着画中的女子,最后好似冥冥中有人给了他答案,他的心一狠,“我得把密室封了。”
晓桐是被乒乒乓乓的声音惊醒的,她一见有人正在封密室,愣了半响才想起哥哥们还在密室里,忙叫道,“住手,你们都住手。”佣人们都停了下来,奇怪的看着她,一面又望了望沧严。在一旁指挥封密室的沧严见状,疑惑的问,“晓桐,你怎么了,为什么这密室封不得?”
“哥哥,哥哥他们还在里面。”忧心里面的哥哥们,晓桐再也顾不得下面会有什么样的惩罚,出声说了出来。沧严的脸闪过害怕,他气急的喊道,“你怎么不早说,给我把它给拆了。”沧严象一头被耍了的狮子,朝愣在那里的人喊道,里面可是有自己的两个儿子呀。
那蹲在地上的人何时看到过主人有这么急过,忙急急的拆起了墙,待拆的差不多时,沧严一把推开了密室口的人,急步走了进去。晓桐见了,连忙也跟了进去。听到了脚步声,等在密室中的两兄弟一阵欣喜,探头探脑出去一看,都愣住了,本以为会是晓桐,不料此时见到的却是他们现在最不想见的人。
“爹。”两人老实的叫一声爹,便恭敬的站着不敢说什么了,沧严重重的哼了一声,便往门外走去。晓桐难过的看向两个哥哥。枫明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