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回了手,这次是真不打算再和他说话了,不是真自弃,紧紧是觉得有点尴尬。
江翊看着自己空空的右手,有点说不出的……那么点失落?于是认真开着车,眼睛只看着前方。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走温暖路线,愿所有喜欢此文的人一直温暖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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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月半弯”;苏子悦去洗澡;江翊则站在阳台上接着电话。是杨梦茹的来电,问他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是不是太忙了;怎么一直没有回家。他下意识的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说公司最近事多;他才刚出差回来;有些累;杨梦茹听他如此说;又嘱咐他好好休息,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回事,得多注意;如果年轻的时候不以为意,以后老了有得罪受,他都一一应答着。
只是很多时候,江翊都觉得自己的父母一辈子都在担忧。他的妹妹杨紫欣曾失踪过很多,他父母那段时间整日惶惶不安,日夜都担心着妹妹的境况,还好,他们很幸运,他的妹妹回来了,而且是安安全全完完整整的回来了。现在妹妹已经结婚生子,他们终于不用担心她了。只是杨梦茹和江有为的担忧却并未减少,过去担心妹妹的平安,现在却担心着他的终身大事。父母这一辈子,似乎注定了为子女的事日夜担忧。
他有些想知道,自己未来会不会也和自己父母一样,为着子女担忧,联想到苏子悦怀孕后的模样,他觉得自己不仅得担忧,恐怕还得把苏子悦不以为意的那一份给补齐。
杨梦茹似乎准备挂电话了,可手机被杨紫欣迅速的抢了过去,“哥,你自己说说,你有多久没回来了?”
原来今天小欣也回家了,江翊不觉笑了起来,“非周末,竟然在家,亦璟出差了?”
杨紫欣哼哼了两声,“说得好像只有他出差了我才回家似的,我这是有孝心,懂得陪伴自己的父母,要是人人都和你一样,爸妈不得伤心死。”
“那就是亦璟出差去了。”他还是能搞得清楚重点。
“哼,讨厌。”杨紫欣似乎拿着电话换了个地方,许久后才出声,“哥,现在妈妈不在我旁边。”
“嗯?”江翊右手拿着手机,左手则半撑在栏杆上,眼睛看着远处的幽幽树林,难怪苏子悦说进入了里面像穿越似的,谁能知道,如此静寂的地方,不远处就是本市最繁华的商业区?
“妈妈不在我身边,你也不用找借口敷衍了,老实说吧,你为什么老是不回家?”杨紫欣一副自己深知内情的缘故,“你是不是和你女朋友和好了?”
江翊还真有点惊讶,许久后笑出了声。
杨紫欣却不管他有什么反应,“你太低估女人的观察力和敏感度了,你是一年前在家的时间开始有所减少,尤其是下班后的私人时间,一个成熟的男人,生活习惯一般很少改变,如果改变了,很大可能就是因为他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所以那段时间你肯定有着交往的对象了。而几个月前,你搬出去住,不是你想拥有个人私人空间,而是你和你那位交往对象的感情发生质的飞跃。但没几个月,你又回家了,那就是你和那位交往对象因为某些事起了分歧,分手了。如今你又常常不回家,只有一种可能,你和那个她又和好了……”
杨紫欣的声音透着一股儿明显的得意,就差说一句——请叫我女柯南。
江翊还真不知自己妹妹也有这一面,原来女人说话都能够如此一套一套的,“我表示感动,我妹妹除了对她老公关怀备至的同时,还能够对我观察入微,看来我这个当哥哥的地位并未被完全动摇。”
“你少敷衍我,我猜对了,是不是?你肯定交女朋友了。”
“亦璟有看到你这一面吗?别把他吓到了。”
“别转移话题,否则我去告诉妈妈了……”
“嗯,你去吧!”
威胁不成功,杨紫欣很郁闷,“哥,你把你那位带给我瞧瞧好不好,我真好奇,你会喜欢哪种女生,真的真很好奇……”
“我现在得去处理一些事,以后再说。”
“哥,你……”杨紫欣捏着被挂断了的电话,极度郁闷,也太讨厌了,极度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江翊转过身就看见斜靠在门边的苏子悦,她斜站着,右手支在门沿上撑着头,略带兴味的看着他。苏子悦的确很好奇,她还很少听到他用如此愉悦的声音与人对话,他接电话时,多半长话短说,几句话说清楚重点,然后立即挂断电话,如同多几秒钟就浪费了电话费似的。
听他说话,对方还是个女性。
人都有一种奇怪的心理,希望自己是这个人心中最特别的那一个,一旦不是,就隐隐的不舒服,活像对方欠了自己似的。
直到他转过头看向她时,她还是盯着他的手机不放。
江翊失笑,摇摇手中的手机,“我妹妹。”
苏子悦下意识的挑挑眉,妹妹?她念高中的时候,正是男女之间认哥哥妹妹最厉害的时期,哥哥妹妹暧昧至极,借着妹妹身份撬墙角的可不少。
江翊走到她面前,又伸出了手,她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于是他的手该捏她的脸了,“我亲妹妹,在瞎想些什么?”
“我才没瞎想呢!”苏子悦别扭的眨眨眼,“自己心理不太那啥,才会以为别人心理那啥……”
“这样啊。”江翊恍然大悟的开口,“那就别一副撞见我偷情的表情。”
“我才没有。”
“是啊,你没有,你真的没有。”
“我本来就没有。”她睁大眼睛瞪着他。
“我是说的没有啊……”
“……”郁闷,极度郁闷。
苏子悦被江翊拖去乖乖的坐着,他为她把头发吹干。真不是他那么悠闲,而是她习惯了让头发自然风干,偏偏江翊极度看不惯她如此自我颓然,于是在她极度不自觉的情况下,他只好亲自出手了。
而苏子悦在权衡了自己头发会被损伤得多惨烈后,觉得其实也可以接受,毕竟能享受到江翊的服务,这种感觉很不错。如果加一个所谓的前缀,就会变成江家唯一的继承人江翊,那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正在为她吹头发。
这种说法,太能满足女人的幻想了。
“你妹妹是个怎么样的人?”她挺好奇他的妹妹,会不会和他一样的性子?
杨紫欣么?江翊想了想,“可爱吧!”那种骨子里散发的可爱,而不是现在大多数女生的为了可爱而可爱,熟不知看上去各种做作。
苏子悦快速的回头看他,似乎不解一个父母生下来的孩子性格会差距这么大,他没想到她会突然回过头来,于是吹风指着她的脸吹了一下,而她的头发,迅速吹乱在她脸上,她瞬间狼狈。她都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只觉得自己的气质在这时全败光了,于是恼羞成怒,“你故意的!”
江翊关上吹风,“冤枉,明明是你自己转过头来……”
“你就是故意的,想看我笑话。”她用手整理着自己的头发,生怕自己的头发会纠缠起来成死结,她特宝贝自己这一把秀发了,宝贝的程度是,即使她当年失恋了,也没有下定勇气减掉它,并且她还在心里告诉自己,她要一直把自己的头发蓄起来,这样下去,至少她的头发会陪她一辈子。
只是由于她很少减头发,发质不是特别好,虽然很顺,却十分细,因此她才刻意的保护着自己的头发,不敢用吹风吹,甚至连梳子都使用得少。
他好笑的看着她,“别和自己头发较劲。”
“不要你管。”
“真不要?”他收起吹风,“我还想说某人还没拆她的礼物呢,看来她不需要了。”
苏子悦手疾眼快的抓住准备起身离开的江翊,对他笑眯眯的开口,“其实,你也可以管一管的。”
苏子悦没有想到,江翊给她带的是水晶。她的确有收集水晶的习惯,只是由于个人偏好,她不怎么喜欢形状规则的水晶,她觉得水晶就应该是自然的形状,形态各异,在晶莹剔透中散出它独特的美感,所以她喜欢水晶一颗一颗的,而不是被加工成手链或者项链。她尤其讨厌水晶被一颗一颗串起来,那简直就是在糟蹋水晶的美感。
让她有几分感动的也不是他为她买了她喜欢的水晶,而是他买的水晶,颜色各异,但她却清楚,这并非是到一家店随意买的一套,而是他自己亲自去一颗颗挑选的。他大概知晓,她喜欢比较自然的形状,至于是不是真的自然,那无所谓,而且她喜欢有美感纯粹的水晶,至于是否是人工做成也无所谓,因为她喜欢的原本就是它的美感,与价值无关。
她并未将这水晶当做珠宝对待,而是喜欢放几颗在身上,无聊的时候,她就会拿在手上,不停的捏着,她有时候很变态的喜欢听水晶之间轻微摩擦的响声,她听着会觉得很享受。
他竟然都知晓。
至少他用心了的吧?
她收起这几颗水晶,“我很喜欢,谢谢。”
江翊挺喜欢她这态度,她喜欢水晶,却不会将水晶这种东西当做宝贝一样呵护,如果碎了,就替换上别的,不会因此耿耿于怀,同时也不会执意的得到那一颗,只是自然而然的喜欢而已。他认识一些人,有收集某些东西的爱好,却只是为了向别人展示他的喜欢而已,但她不是这样。
她看着这几颗水晶,又突然想到了别的,“你说,用水晶做跳棋,怎么样?”
“奢侈。”
“这就算奢侈啦?我又没有用钻石做,那才叫奢侈好不好?”
其实她收集的水晶盒子中,还真有一颗钻石,只是被放进了水晶中了,她只是发现白色水晶颜色不怎么好看,于是她用钻石替代了一下,那颗钻石很大,大得像假的,于是很少人会认为那是一颗钻石,毕竟那么大的钻石,价值可以算得上天价了,却被她放在了一堆水晶中。
那一颗钻石,是她满十八岁时,爷爷给她的生日礼物。那时她的愿望是成为钻石一样的女人,高贵,晶莹美丽,却又坚硬无比,既能保持自己的美丽,也不容易让别人伤害自己。
江翊摇摇头,用钻石做跳棋,的确算是奢侈。
“喜欢就去做吧!水晶颜色多,凑跳棋也能行。”
“我也是这样想的……”并且这样的话,就能让只是被当做观赏品的东西有了使用价值,这简直就是质的飞跃,“到时候我们来下一局吧?”
“那我接受你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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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悦总感觉她与江翊之间的相处有着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说不上好或者坏;甚至她清楚的知道,她和他对于这种变化都能察觉到;并且都任其发展着。在她睡前;能感觉到他伸手摸上了她的腹部;并且摸了好一会儿后;还是不满意;还将头靠过去听了听。她心中觉得好笑;孩子都没有发育完全;现在能听到什么?别说他了,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感到孩子有任何动静;只是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肚子里有一个生命,并且随着这个生命在她肚子里成长,她有种莫名的温暖感。叶萧萧说现在似乎没有什么能动摇她了,其实不是,她只是将那些情绪放在心底,不再特意显示在脸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似乎就认定了,会心疼她的人总会心疼,不心疼的,即使难受得快死掉,也不会有人心疼,而她也不要那些人道主义的关怀。
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苏子悦其实不是个容易做梦的人,只是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过去的某一段时间里,她常常做一些奇怪的梦境,偶尔是她已经回到了高三的时候,并且还是第三次复读,醒来的时候无比庆幸自己回到现实生活中。还有些梦境是她在考试,并且在考场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马上就要交卷子了,可她的卷子是白卷……类似这种诡异的梦很多,她自己总结的是她那段时间睡眠不足,白天黑夜日夜颠倒睡觉。但她却未真正的做过香甜的美梦或者噩梦,可这次不同,那时结结实实的噩梦,让她即使在梦中也慌乱痛苦。
她睁开眼睛时,还在不断喘息。
另一边床头的小台灯却亮了起来,光线朦胧,并不刺眼,而她反应有些慢,甚至来不及处理自己眼角滑出的眼泪,她睡觉的时候,挺容易掉泪,是掉泪,不是哭,就是拿着手机看小说,看着看着就掉出了眼泪,明明她一点没有情绪波动,她自己也无法解释这种现象,而现在,她又掉泪了,却真是害怕和难受。
“做噩梦了?”江翊的语气很柔和,目光落到她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珠时,下意识的皱了皱,这才伸出手去为她擦掉汗水。
她还在不停的喘息着,好一会儿才冲着他笑了一下,“嗯。”
算是噩梦吧,关键是那股儿无力感,让她说不出的压抑,想要大喊大叫,在梦中不停的挣扎,这才醒过来。江翊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拿出她的另一件睡衣,放到她面前,“换上。”
她身上的睡衣已经因汗水的缘故濡湿,她继续这样穿着,想必第二天就得去住院了。她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接过来就换上。
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他明显的有几分担忧了,“梦到了什么?”
如果她真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说出来,比她放在心里强,至少有人分担,会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面对,也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她躺下后还是摇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他,“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预兆这东西?”
她念小学时,有一天眼睛不停的跳,跳得她心慌。她的母亲,就是那一天去世的,从那之后,她特害怕那种感觉,坏事即将发生,可她无力去阻止,只能等待它发生。还有方文城要和她分手的那一天,她的眼睛也在跳,不停的跳,无论做什么,都心慌不安宁。
现在,她的眼睛又开始跳了。
“不信,别想那么多。”江翊躺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我看你是这些天没有睡好,是不是我离开后,生活就开始不规律了?”
“才没有,别冤枉我。”为了强调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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