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依旧忘不了,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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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依旧忘不了,忘不了-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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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也好,本来就是朋友嘛。王楠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正当王楠发呆的时候,柳跃跃走过来说:“哎,今晚我请你去看电影吧。”
  “好啊”王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柳跃跃惊奇的问:“你知道什么电影吗?”
  “管他什么电影,老子今晚想看电影。”
  柳跃跃说:“你真有病,那就这么定了。”
  那晚看得电影的名字《肖申克的救赎》(Shawshank Redemption),这真是一部非常棒的电影,故事大概讲述的是主人公安迪无辜入狱又成功越狱、重获自由这么一个过程,寓言式的讲述了体制化和反体制化、希望和绝望的主题。多年以后,这部片子对王楠的影响依旧很深。剧中的台词到现在王楠都能背下来:
  “不要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可以穿透一切高墙的东西,它就在我们的内心深处,他们无法达到,也触摸不到,那就是希望”
  “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希望,我的朋友。希望一个危险的东西,它能够使人疯狂,我们心中的希望根本毫无用处。你最好习惯这个观念”
  希望与绝望,这是一个课题,王楠正面对这样的问题。当剧中的主人公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挖通地道逃出监狱重获自由时,王楠彻底的被震撼了。要知道,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安迪经受了鸡奸的屈辱做假账的狡讦,不过,他都挺了过来,而且适应了体制并利用了体制,最后得以胜利逃脱。这一切自我救赎皆因为他怀有希望。剧中安迪曾经说过一句话:“反正人要二选一。”对,反正是要二选一,面对这份情感,是近还是退?王楠在黑黑的影剧院里似乎下定了决心,他选择了进!
  正如王楠明明知道这是一杯毒酒,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喝了下去。这是命运的安排,他怎么——会抗拒呢?又怎么——能抗拒呢?!
  
  王楠在影剧院里给自己下了决心,他不去考虑后果,只想抓住现在的令人迷醉的感情。
  出了影院,柳跃跃问他这部电影怎么样啊?王楠没头没脑的说了句“谢谢你请我看了这么好的电影”。柳跃跃说“你有病啊,请你看一场电影至于你这么隆重的感谢吗?”王楠突然兴奋的对着街路喊:“我要心怀希望,我要享受希望!”惹得经过的路人频频侧目,柳跃跃在旁边说“疯了疯了”,王楠一手搭在柳跃跃的肩膀上,笑着说“我是疯了我是疯了”。说着就拽着柳跃跃在人行道上跑起来,冬天的风穿过他敞开怀的羽绒衣打在他的身上,灌在他的嘴里,可王楠一点也不觉得冷,他整个身心都在燃烧。二十二岁的年纪就是这样容易下定决心,当然也就是这样容易冲动。柳跃跃踉踉跄跄的跟着边跑边喊:“王楠,我穿着高跟鞋呢……”
  虽然王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另外一方面,李重的想法他还不得而知,李重有女友的事实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王楠的胸口,让他狂热地心不得不冷静下来。徐丹蕾徐丹蕾,她像一座大山横亘在他和李重之间,王楠甚至想如果他们现在要是能分手那该有多好啊。王楠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阴暗恶毒呢?王楠不知道,是爱的自私与占有欲让所有人都会为之颠狂。嫉妒,人性中的弱点,谁都跑不掉。
  管他呢,把握现在吧,王楠理不开头绪的时候,只有这样把自己打发了。昏昏沉沉中王楠决定要采取主动了。
  说采取主动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王楠本身并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他往往是被动的接受,回顾几个月来与李重的交往,哪次是王楠主动的结果?王楠所谓的主动也不过是打打电话而已。不凑巧的那几天李重出差了,王楠打过一个电话以后,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自己还真不是那种可以天天腻腻歪歪的人,算了,等李重回来以后,再说吧。
  这天早晨,王楠起来就觉得不舒服,浑身酸痛无力,头痛的要炸开似的。坏了,王楠知道自己感冒了,而且还不轻。他起身找了两片药吃了,又给柳跃跃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有些不舒服,今天就不去了,让她向董总请个假。柳跃跃问他怎么了,王楠说感冒了,睡一会儿就没事儿了。柳跃跃那你好好休息,下班我去看你,王楠说不用了不用了,你好好呆着吧,说着挂了电话。
  睡到中午的时候,王楠觉得更难受了,身上一阵阵发冷,这是在发烧,看来只有去医院打吊针了,王楠挣扎的爬起来,突然感到一阵无助,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尤其是孤单一个人的时候。他想如果现在李重在身边有多好?现实总是残酷的,你越是希望谁在身边,那人肯定远在天涯。
  王楠当时特别想给李重打个电话,在自己最难受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吧。可又一想还是算了吧,李重还在外地呢,再说即使人家回来了,让人家开车陪你去看病算怎么回事儿呀?王楠不愿意麻烦别人,更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无助。他裹上羽绒衣,艰难的下了楼。
  他当然不知道,李重昨天就回来了。
  
  医院的走廊里,冷风嗖嗖的灌着,王楠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打着吊针,急诊室里都坐满了人,这天忽冷忽热的,感冒的人都排着队打吊针呢。从早晨到现在,王楠颗粒未进,身体虚弱得一塌糊涂,烧到现在还没退下去,脸红红的,王楠闭着眼睛,忍受着这呼呼穿堂的冷风。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王楠一看是李重的电话,他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好像一个又饥又饿的孩子突然看见父母一样,他用左手拿起电话,声音低沉的说:“喂?”
   “你小子在哪呢?今晚一起吃饭吧。”电话的那头传来李重轻快的声音。
  “今天就不吃了。我有点事儿。”王楠虚弱的答道。
  “你怎么了?没什么事儿吧?”敏感的李重显然听出了王楠与往日的不同。
  “没什么事儿,我有些感冒。”王楠极力让自己语调正常。
  “你在哪呢?我现在过去。”李重有些急。
  “没什么事儿,改天再吃饭吧”王楠在硬挺。
  “你丫别***装了,你到底在哪呢?”李重急了,语气严厉又不容置疑。
  “我真的没什么事儿,就这样吧。”王楠不知道为什么犟着和李重峙气。
  “你要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那你就不告诉我吧。”李重真急了。
  “你丫真有病啊,没什么事儿,你着哪门子急啊?我在医院打吊针呢。”王楠妥协道。
  “在哪家医院?别废话,快说。”李重不由分说,
  “在我家附近的第二人民医院”王楠道。
  “知道了。”说着李重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王楠突然想哭,过去一个人惯了,上学的时候,感冒了,同寝的哥们帮忙打个饭都让王楠感动得够呛,如今,有这么一个人紧张着自己,王楠感到一种幸福。像走丢的孩子看见妈妈时,会委屈的大哭一样。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的时间,王楠看见李重走了进来,有十几天没见面了,王楠特别想和他拥抱一下。李重也看见了王楠,脸上有一丝愠怒,他绷个脸走到王楠的跟前,用手摸了摸王楠的额头,然后用眼睛盯着王楠说:“我还是不是你哥了?给你的手机是摆设吗?”王楠倒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虚弱的笑着说:“没什么事儿,就感冒了,你丫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操,还发烧呢,怎么在走廊里打针,这不越吹越厉害吗?这鸡巴医院是在草菅人命啊。”李重说着要去找医生。王楠用手扯住李重说“求求你了,哥,里面人都坐满了,再过一会儿就打完了,别找了。”李重一看盐水瓶里剩下还有三分之一时,就没再坚持。他在王楠旁边坐了下来,手握着王楠的手问:“冷不冷啊”王楠说:“不冷;你就好好的坐着吧”李重说:“你手怎么这么凉啊?”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给王楠披上。王楠脸一红连忙推辞:“不用不用,我不冷。”
  “你丫别犟嘴了,再犟嘴我打你啊”李重佯装恼怒的样子,王楠就扯着嘴角说:“你打啊。”李重这时表情也放松了,说“看你今天有病,饶你一回,小样,要不我打你满地找牙。”两个人又恢复了往日的轻松谈笑。
  就这样,李重一直攥着王楠的手陪他打吊针,王楠盖着李重略带烟草味道的外套,沉沉的睡去了。有李重在身边,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踏实。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李重把王楠轻轻的推醒,说打完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回家的路上,李重问王楠晚饭想吃什么,王楠打过吊针之后感觉好了一点,一天没吃东西,他有些饿了,可嘴里却客气着说没胃口不想吃。李重也不说话,就把车开到一家粤菜馆旁,他让王楠在车上坐着,自己跑下车,过了一会,又跑回车,说等一会,让厨师煮个粥,打包回家吃。王楠说这么麻烦干嘛啊?家里有方便面的。李重说你丫在车上好好地睡一会吧,别废话连篇,然后把车内的热风开到最大,王楠在车上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李重就在旁边坐着,看着他,那一刻,李重望着王楠憔悴的脸,突然间心理有块柔软的东西被触动了,产生了一种怜爱,王楠让他想去疼爱去关心。
  粥做好的时候,已经到傍晚了,李重小心的把打好包的粥放在车上,开着车。缓缓得向王楠家驶去,车上放着郑均的歌儿:你让我身不由己的狂热/我的爱/赤裸裸/我的爱呀/赤裸裸/你不能让我再寂寞/暴露了内幕真相/就急着防备抵抗/你可以给些温暖也可以给个悲伤/没谁要可求你/那***没有意义/你不必为谁压抑只要你能够对得起你自己/痛苦会紧随着欢乐/可我不在乎这结果/想说的说了/想做的做了/让泪水在前面等我/啊咿呀啊/一段尴尬的沉默/我说你要做着什么/突然紧迫住我说/哎;已经顾不了太多……
  
  王楠其实一直也没怎么睡着,他在闭着眼睛听郑均的歌儿,当听到郑均在唱:因为我的爱/赤裸裸/我的爱呀/赤裸裸/你不能让我再寂寞时,不禁睁开眼睛,望了一眼李重,李重感觉到王楠醒了,就问: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发烧吗?王楠看着李重说:没事儿了,现在感觉好多了。
  王楠把头转过来,望着车窗外,可能到了下班的时间,路旁的单车多了起来,附近一家药厂的烟囱里冒着白烟,空气中雾霭沉沉,路人有戴着口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有迎着风缩着脖脸冻得红红的,一张张匆忙的脸在眼前闪过。
  “想什么呢?”李重侧过脸问王楠
  “没有,感觉现在这些赶着回家的人虽然普通可是那么幸福,因为有家在等着他们。”
  “咳,我发现你很感性啊。想结婚了?”
  “什么啊,觉得有家还是好,要不像我现在这样,有个病什么的就孤苦伶仃喽。”王楠触景生情。
  “那就早点结婚,我觉得柳跃跃不错。”李重说这话的时候向来很平静。
  “别乱说了,我现在不想。”
  “好,你没结婚的时候,你哥我就照顾你,等你结婚了,你哥我肯定躲得远远的。”李重开着车望着前方说道。
  “我这辈子还不结婚了!就靠你了”王楠半赖皮半试探。
  “想赖上我,丫等你老了,我拿你喂疯狗去”。李重说着拿手轻敲了一下王楠的头。
  “去你的吧。”王楠口里说着,其实在心里还是很受落李重的这种亲昵。两人不说话了王楠又望着车窗外。远处圆圆的红色太阳已经渐渐沉入不远处的楼后面了,只剩下被红色晕染的云彩了。王楠喜欢冬天的黄昏,这个时间,总会让他想起当年在小县城时,晚上放学时的情景,肚子里那个饿啊,狂奔回家不等饭做好,就把冷饭往肚子里塞得痛快,转眼,自己都这么大了,离开了妈妈,没有了爸爸,一个人在这座城市奔波着。
  人在生病的时候,很容易伤感。王楠在那个时刻就是如此。
  到了王楠楼下,王楠说那我上去了,李重说你逞什么能?我送你上去。说着把车停好,拿着打包好的粥,准备扶王楠上去。王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哪有那么严重啊,求求你了哥,我自己上。”“行,你丫自己上,慢点啊。”李重跟在王楠的后面。
  王楠家租住的房子在五楼,走了一层,王楠就有些气喘吁吁了,一天没吃饭,加上发烧让他变得很虚弱。李重发现了王楠的吃力,就对王楠说,我背你吧。王楠笑着说你别闹了,我自己可以。李重这时倒像一个执拗的小孩子一样,把粥往王楠手里一塞,弓起腰,说:“来,快点,今天你哥我让你享受五星级待遇。”王楠说:“好,看我怎么压瘪你”,说着就往李重身上一趴,本来王楠想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重量,让他知难而退。王楠有一米八的身高,那个时候瘦些也有一百三十多斤了,加上冬天的衣物厚重,怎么着也有一百四十多斤。谁知李重双手一兜,真的把王楠背了起来。王楠头趴在李重的肩头说,看你丫能坚持几层楼,李重喘着气说:你丫幸福吧。王楠说“幸福!我都幸福死了!”爬了两层楼,李重明显的开始气喘吁吁,王楠说你放我下来吧,李重说:我就是让你看看你哥我的历害。不行,今天还非得给你背回家,两个人一个人要下一个人要背,正闹着呢,王楠一抬眼,就看见了正在下楼的柳跃跃望着他们。
  
  柳跃跃因为担心王楠,还没下班就跑来了,刚才敲了一会儿门,没动静,正准备到楼下给王楠打电话呢,谁知下楼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他们。
  王楠还是有些嫩,一碰到这样的情况就不知如何是好,就急着挣扎着要下来。李重也看见了柳跃跃,背着王楠就站在那,也没让王楠下来;喘着气笑着对柳跃跃说:“这人耍赖皮,非要我背着他上楼,看他今天病成这样,我就当了一次苦力。”柳跃跃就说:“王楠你可真够厚脸皮的,挺大人的还把自己当孩子呢?”王楠有口难辨,就顺坡下驴说:“难得我病一回,那得该抓劳力时就得抓呀。”李重把他往上顺了顺,说你快把钥匙给你同事,让她开门。王楠说我下来吧。李重说:怎么了,看见同事不好意思了?转过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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