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干部很快还是确定了Y君就是老大的孩子这件事。他把这份化验报告交给了老大,并说人跑了,就找了根头发先验着拿来给您安个心。
我心想这干部真会做人,可他为什么不把Y君交给他爸呢?难道是怕X君的暗箭难防?毕竟,在这干部身边,他还能看护着点儿,Y君也还能勉强平安长大。这要是到了他爸手里,父子相见是不错,但他爸会相信大儿子会杀二儿子吗?不会。所以,这干部果然是个聪明人啊。
再说,X君他爸知道Y君果然是自己的种,自然是更加卖力地派人找了。他爸忙了,X君自然就深闺寂寞了,于是也就自然知道了Y君这码子事儿了。于是可怜的Y君又一次被X君追杀了。
X君在追杀,X君他爸在查,Y君只能躲着。
微凉说到这儿,我还没有什么想法。
“Y君一直不知道自己必须死的另一个理由是什么。后来,在见过X君后,他知道了。他的出现会绝对的取代X君的地位。”
微凉说完这句停了下来,晃秋千的速度加快,像要晃走不好的东西似的。我静静地看着他,心里虽然对这句充满悬疑的话好奇得很,但我还是不催,也不问。秋千架在一棵老香樟树前,坐在秋千上,只有偶尔晃出的半边身子才能感觉得到暖暖的太阳。
其实Y君也有病,但被一个算是给他生命的医生治好了。这个医生就是他5岁前跟着生活的冰块男。命运弄人啊,那个医生虽说是个冰块,但人有怪才,一直在秘密研究法律禁止的课题。据说Y君出生就是个死婴,救活Y君,是冰块男动用了一项全世界都禁止研究的课题成果才完成的事。不巧的是,冰块男才刚把Y君救活,他的情敌发现了他的实验室,要命的是,他还发现了冰块男正在做违法的事,也就是把Y君救活这件事。
情敌索要冰块男的妻子不成,就骨灰级可恶地炸毁了冰块男的实验室!冰块男跟刚被救活的Y君险些就死在那场爆炸中。但他们终究还是没死,不过,冰块男为了救Y君,眼睛受了严重的损害,需要及时治疗,否则就有失明的危险。在国内,他无法就
医,因为情敌的势力很大。冰块男只能去国外。
另外,情敌本以为冰块男死在了实验室,便一门心思找起人家的老婆来,没想到,老婆么找到,倒是在无意中发现了X君和他爸在找的人就是应该跟冰块男一起死在实验室的那个Y君。由此,情敌得知冰块男没有死,他不但从那场爆炸里逃生了,还在国外逍遥了1年,这也就罢了,他居然还回国了!还有了个本该是个遗腹子的女儿,他最关心的给他生娃的女人却不见踪影。
我仍不住唏嘘了一下,这个情敌果然有够悲剧的。
情敌见找不到那女人,就把目光投在了她女儿身上,因为没有母亲会弃自己的孩子不顾,情敌相信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一定会出现。
“为了这个目的,情敌不惜伤害她的女儿引她出来。”微凉以此作为故事的尾声,晃秋千的速度放缓了,好像发泄完了,又好像心结更加复杂了。
我不知道那个X君是谁,X君他爸是谁,Y君是谁,那个聪明的干部是谁,冰块男是谁,他情敌是谁,他老婆是谁,他女儿又是谁,我统统不知道!但,我听得出,他们跟微凉有很深的关系。或者,这些人中有一个就是微凉本身……
“说完了?”见他闭起眼来,似乎结束一个仪式似的,我问。
“没有说得完的故事。”
“那你继续说?”
“故事说不完是因为故事还在发展。”
“你什么时候变文艺青年了?说话跟作诗似的。”我故意调笑,想转移他的注意。故事的以后我没兴趣,听着是个悲剧。
“At the touch of love everyone bees a poet。心生爱意,人人皆成诗人。柏拉图说的。”
爱意你妹啊!这个故事怎么听怎么悲剧好不好!
我翻了个白眼,又问:“目的呢?”
“嗯?”他眼神迷茫中。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脾气,轻轻地,耐心地提醒他:“你说的周家那些人有目的,什么目的?”
“哦,”他点点头,“对谁有目的来着?”
“我。”
“为什么对你有目的?”
“我怎么知道……这不就是我等着你废话完给我解释的事吗?!”
“我可没说废话!”他有点生气。“目的什么的,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现在的重点是!”
“是?”我看着他,“是啥?”
“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我说‘情敌不惜伤害她的女儿引她出来’!”
我掏了掏耳朵,“嗯嗯”两声表示我听着呢。“我知道,但我们又能怎么办呢?”你不是说这是个故事嘛……再说,我又不认识那个“女儿”。
微凉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说:“情敌是个黑手党,并且很喜欢‘三思而后行
’,他的行动都会有一定的计划。所以只要知道他的计划,就能保护……冰块男的女儿。”
“黑手党?!”我惊讶的合不拢嘴,这、这都惹什么人啊这是!
“本身就是个罪恶,却去管别人犯不犯法,真是可笑,是不是?”微凉嘲讽道。
“那我们是要?”我试探性地问,该不会是缴人黑手党的老巢吧?
“情敌为人十分狡猾谨慎,绝密资料一定放在很机密的地方……”
“所以我们是没有胜算的,还是不要去惹他了吧!”
“不行,一定要去!”
“去哪儿?”
“去他家!”
“干嘛?”
“偷资料!”
我想晕过去……
三小时后——
那是何等危险的事啊!想想电视里的那些情节,黑手党的家啊!周围不是埋地雷,就是安装了杀人于无形的激光吧?想想就害怕的颤抖……但那些莫名有点冒险的兴奋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话说回来,微凉还是没有告诉我所谓的“周家的目的”啊……算了,该我知道的事我一定会知道的。
我又专心为微凉把起风来。同时为他捣鼓这扇门的锁已经有大半个钟头了却还是不得要领表示不齿。怎么还是一点开门的动静也没有啊?
“好了没啊?”我有点着急,今天是正巧赶上没人在家,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地雷、激光。但这大白天就干这么可疑的事,我有点不自在。心里也有些抱怨微凉,人家女儿的生死管你什么事啊,你就跟人冰块男是你准丈人似的着急?!要是房子的主人在这当口回来,那我们俩今天非得在这儿交代了不可!
“没。”
得,还挺简洁精炼。
“你开大门儿时的技术上哪遛弯儿去了?”开大门的锁的时间仅5秒啊!那种N道防盗锁扣还带密码的高级大门啊,微凉就无视所有,也不知道手里攥着什么神兵利器,几个迅速漂亮的姿势就搞定了!
真是亮瞎了我的钛合金眼!
“不是一档次的。”微凉头也不回地回答我。
我点头,明白了,这扇不起眼的房门档次相当高!
“不是说明,资料就在这扇门后吧?”我有点期待。
“真要在这儿,这幢房子的影儿你们都别想看见。”
突兀的声音,暗哑、低沉,带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语气,俯瞰着我们。
我和微凉都吓了一跳。
微凉迅速把我推到身后,跟我一起警惕地注视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完了!乌鸦嘴灵了!
来人一共两人,都是面如刀削的美男子。说话的正是站得稍前的男人。他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气质沉稳而内敛。明明在微笑,却给人他面无表情的感觉。他带着一双洁白到刺眼的白色手套,更显眼的是明明戴着手套却还要戴戒指。虽说那枚戒指很
美没错……还有不太重要的是,我觉得他有些面熟……
“两位不请自来,让我们很为难。”白手套说。声音仍然带着居高临下的感觉,他的目光也像是穿透我们一样。
私以为,他没在看我们。潜台词:当我们是透明人。更深层次:我们被无视。
“你想怎么样?”微凉说,说话时下巴微微一抬。我觉得这动作真是充满了挑衅与无畏,野性与傲慢,于是连忙跟着一抬。
“呵呵,Carlo你听见了吗?该是我们问你们才对啊!”白手套微微偏过身,眼睛貌似不离我们地问他身后的男人。我这才发现,那男人一头黑发,眼睛却是一只绿色,一只棕色的混血帅哥。
“听见了,阁下。”双色眼帅哥恭敬地回答。
“你只要放过……我什么都不想。”微凉说得很有顾忌。
“放过”谁?
“放过什么呢?”白手套代我说出心中的疑问。
“放过顾家母女。”微凉看了我一眼,好像在确定什么,见我面无表情,似乎还偷偷松了一口气。
“说的哪里话,谈的什么放不放过……”白手套停顿了一下,我注意到他抚摸了一下手上的戒指,“她们本就该是我的家人啊!”
但你的眼睛不是这么回答的!!我心里吼着。很为自己听出这位心思叵测的手套男暗藏在后的语气而自豪。
“那最好不过。”微凉好像没听出那语气一样,貌似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副“我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准备走人”的表情。
我连忙跟上微凉淡定的步伐。
“来这里,不请自到,离开又目中无人。”我们才走了不到3步,就听白手套语气微扬地说:“放完莫名其妙的狠话就想走人,小子,你以为这是哪里,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完了!我有种两腿发软的感觉。而我两腿发软就说明——我死定了!
我不想迷信上帝,现在也完全没有要祷告的想法,我只是看向我的身侧,那个牢牢拽着我的手的人,想要相信他!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开头的英语真是每张美元纸币上都有的。算是用到课堂知识了。。
☆、第14章常回家看看
(十四)常回家看看
宽敞的欧式走廊,华丽繁复的壁纸,高高的穹顶,主要由红黄蓝绿组成的彩色玻璃画窗,滤过午时的阳光,印在同样花样繁雅的土耳其手工地毯上,开出富有生气的花来。
我盯着那些花,貌似还看到了彩虹,顺着那小小的彩虹色的光束,我发现那是一颗宝石折射阳光而来。那颗宝石圆润光滑,绛紫红色,色泽温润,散发着极品的光泽,正是白手套手上戴着的那颗。
明明是很优雅沉着的色调,戴在他的手上,尤其还是带了刺目的白手套的手上,衬着一身铁灰色的西服,竟显得十分阴沉。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天然极品红碧玺9K白金戒指,”白手套好像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并且对我的表情很有兴趣,居然为我解释起来,“被称为风情万种的宝石。”他抬起手来,目光头一次实质性的看一样东西似的温柔,“它被誉为十月生辰石。赠送玫瑰碧玺给异性,能够表达爱意。佩带玫瑰碧玺也容易招来美妙的爱情、理想的伴侣……或者能使得夫妻之间情意更加浓密。”说着,他语带暗示的瞄了我一眼。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说:“据我所知,碧玺这种东西有助于改善人与人间的关系,当您与别人关系较冷漠疏远,还有助于消除一个人心中的冷漠、孤傲、怪僻和各种异常心理,使人变得容易相处。”当然,据我妈说,还有美容养颜的作用。她的一个朋友很喜欢这种中档宝石,妈妈提起的时候语气还很是不满,好像喜欢这种不是高档的宝石的人巨没眼光。
不过,我倒是很喜欢。原因有二:值钱,漂亮。
我正为一个男人带这种女性喜欢居多的戒指而感到奇怪,那男人的脸色却一下子难看了起来。难不成是我说错了什么?我是为了咱的小命嘛,有得利用的条件,我当然要利用一下。再说,碧玺确实是有这个意思啊。
我无辜地看了一眼微凉,他却若有所思的样子,完全没有看我。汗,亏我刚才还想着要相信他呢。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算了,还是靠自己吧!想着,我挺了挺腰板。
微凉没给我反应,白手套身后的双色眼倒是面无表情地瞪了我一眼。不过……你瞪我干嘛?
“这话,你听谁说的?”白手套终于进行完心理斗争,脸色还是很不好地问我。
“我妈……”我脱口而出,转而又想到对方是个性情不定且杀人不眨眼(?)的黑手党老大,我马上改口道:“问我‘吗’?
白手套微微皱着的阴气的眉,看了我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啊?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摸不着头脑,又回头瞄了一眼微凉,他还是老样子,大概在思考“少男微凉的烦恼”了。
“微茫。”我老实
地说。
“微茫?”他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干嘛啊,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吗?干嘛一副“这个名字我不满意”的表情?!
“是的,阁下。”我也皱着眉,眼神不善地瞪着白手套当着我们的面,对双色眼说了句悄悄话。
当着悄悄话内容主角讲悄悄话什么的最讨厌了……
“微茫小姐,”白手套突然叫了我一声,“啊?”我应道,“我想,在我们确认你们的来意之前,不得不请你们在此小住几日了。”
啊?我在心里张大了嘴,又忍不住看了微凉一眼,好家伙,你总算从你的烦恼里走出来了?!
微凉像没看见我的眼神一样,像双色眼一样对白手套恭敬地弯了弯腰,我侧面看去,那曲线真是……赞啊!“尊敬的阁下,请您以宽大的胸怀原谅我等的冒犯。”
微凉怎么了,咋突然不说人话了?我惊异地看着他以示疑惑。这是什么语言啊?阿拉伯语?
白手套眉头都没挑一下,只是看上去笑得更伪善了。
“我等年幼无知冲撞了阁下的威严,我等实属惶恐不安。阁下要求我等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只是,微茫完全是受我教唆,这件事与她无关。请您务必降罚于我一人。”
微凉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但他恭敬得像说台词一样,我的心就凉了起来。
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语气,何等卑微,何等诚挚……先不说微凉平时的为人张扬自信,要他做出这样的态度,这个白手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