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正想对微凉说出我的感受,微凉却好像一只警惕十足的豹子一样眼神锐利的盯着门口,2秒后,他果断的抓起我的手朝门口跑去。我被带着跑,还想注意脚下不去破坏铺满地面的照片,于是跑得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时左脚绊右脚一下重心不稳扑倒在地……
“哎呦!”
“嗯!”
“铛——”
好吧,顺便扑到了跑在前面的微凉。只是这不是关键,随着我们的“卧倒”,我们正前方的、妈妈曾以她高超的身手救起的花瓶被打了个洞。那据说是明末清初的古董花瓶,其实是清嘉庆时期,名为青花麻姑献寿的直腹瓶。现在麻姑手上的东西已经变成一个窟窿,看不出她手上原来拿来献寿的是什么了。
外行也看得出,这是子弹造成的。内行可以知道发射子弹的枪是狙击枪,装了消声器,而且狙击手是个高手。
我不算内行,但也不是外行。我所知道的就是:有人要杀我或者微凉,或者,两个都杀!
“没事?”微凉被我趴倒,只是闷哼了一声,没有立刻起来。
“没事。”我回答。
微凉点了点头,就保持着被我趴倒的姿势一动不动。我想此刻的我们算得上是默契十足的吧。他听了一会儿动静,捡起手边被带到地上的书,用力的、但动作很小的向上一扔——“啲u——”很轻的枪击声响起,将《飘》封面上的郝思嘉漂亮的脸蛋射了个对穿。我想我现在的脸色一定称不上红润了。
精装收藏版的《飘》,两指宽的书脊,就这样被射穿了!我自认除了脸皮厚点没有哪里比这本书厚的地方……
“你在这里别动!”微凉看着郝思嘉的惨状沉吟一阵,低声对我吩咐了一句,动作迅速的蹲坐起来,贴着就近的书架向妈妈房间的门口移动起来。
我胆战心惊的看着他挪到门口,向门外张望了一会儿,他回过头,给了我一个眼神。我立刻会意,妈妈的收藏柜里有一把史密斯-韦森左轮手枪…M500,该枪在手枪世界里也是很有名气的,而它的名气来源于它的大口径,此枪为0。50英寸口径,即12。7毫米,发射0。50英寸马格努姆大威力手枪弹,由于子弹太大,一般的转轮手枪弹膛能装六发弹,而这儿只能装下五发!这里要特别指出的是,它所发射的子弹的动能,是大名鼎鼎的。50口径“沙漠之鹰”的一倍!3517焦
耳,已经达到了大威力步枪弹的动能!杀伤威力完全可以用吓人来形容,称其为“手炮”一点也不过分,这才是传说中的武器!
我之所以知道的那么详细,是因为这些信息都在卡片上写着呢。平时,这把枪是不会有人去注意的,因为看到的都会认为那是把假枪。谁叫中国禁止枪械私有呢。我不知道妈妈从哪儿弄来这把枪的,总之现在它就要派上大用场了。
这把枪并非用于军事用途,而是用于狩猎大型猎物,一枪打死一头非洲象也不在话下,当然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大型动物来给它猎杀了,现在人们忙着保护动物都来不及,除非去太空猎异形,否则它无用武之地。M500大口径转轮手枪全枪长457mm,枪管长266mm,全枪高165mm;全枪不带子弹的重量是2。32公斤,接近一只轻型冲锋枪的重量,握把为聚合物材料,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它的确算是手枪中的大炮了。
我动作利索地把枪取出,扔给微凉,那枪在他手上翻了个身,然后被准确接住。微凉迅速查看了一下弹膛,接着就闪出了房门。动作那叫一个专业!如果不是时候不对,我真想大呼:漂亮!
外面长时间没有声音传来,我有点藏不住了,微凉双眼紧闭,肩头血流不止的样子浮现在我眼前,想看看微凉怎么样了的心情剧烈起来。
就算会给他添麻烦你也要看吗?我自问,你要因为想要确认他没事以安心来满足自己的私心而罔顾微凉的生命安全吗?
不行!我不能这样!
明明一点忙也帮不上还要巴巴跑上去装柔弱,不是我的作风!但我真的一点忙也帮不上吗?我想了想,收藏架最上面最角落的小瓶子进入了我的视线。
“微凉。”我跑到门口看见他完好的样子心下稍安。微凉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我,他向我皱眉,“进去!”我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子弹放在地上,任其滚到微凉脚边。他下意识地去捡,有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再次向他点了点头,回到了房间内。
同一时间,我前脚刚进门,后脚就听见了交火的声音。
看来还是我的面子比较大啊,微凉没有受到攻击,我一出现就开枪,目标在我。
敌暗我明,形势不利。不知道是谁,派了多少人来杀我,微凉能拖住几个……
“喀——”
我一惊,向门口看去——白的刺眼的手套,绛紫红的碧玺戒指,是高寒!
“你让我失望了。”这事来者的第一句话。
我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那刺骨的寒意还是感觉到了:这位高寒阁下很生气。
“是你派人杀我?”我问,带着一点害怕,一点愤怒。“微凉呢?”
高寒直直地盯着我,他站着,我蹲着,气势上,我
输。“管好你自己吧。”
“微凉怎么样了!你把他怎么……”
“……我在这里。”
我一愣,惊喜起来,“你没事吧?”
微凉摇了摇头。
我注意到他双手反剪,像是被制住了,而他身后正站着那个双色眼帅哥Carlo,这个Carlo的脸颊被擦破了皮,伤口很小,明显是子弹擦伤。
我的心跳快了起来。看着Carlo的神色开始不对。
“嗯?”高寒注意到我在看Carlo,也跟着看了他一眼,一眼过去,脸色微变。
“他中毒了。”我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箭毒木的乳白色汁液含有剧毒,一经接触人畜伤口,即可使中毒者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以至窒息死亡,所以人们又称它为“见血封喉”。
这是妈妈从西双版纳旅游带回来的东西,一直放在最角落。也不知道毒性有没有降低,或者失效。除了刚带回来的时候向我炫耀了一下,再没出现在我眼前。我用一颗子弹的弹头浸泡了少许的箭毒木汁液,只要被这颗子弹擦破一点皮,对方至少会不适,到时候我们就有机会逃出去了。
高寒眸色一深,迅速给了Carlo 一刀。我完全没有看见他是从哪里出刀,又是把刀收到了哪里,我看见的只有Carlo 被生生削掉了一块直径3厘米左右的脸皮!而Carlo 除了脖颈处青筋暴起,唇色发白意外,一声不吭。
我低呼一声,脸色发青了。
好残酷!好果断!
“不愧是李家的人,用毒用的如此顺手!”高寒阴气的笑了。
“没你用刀用的顺手!”我说。
“哦?”他笑得更阴气了,“谁告诉你,我用的是刀?”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可以猜猜,这厮用的是什么……
另外,祝天下的妈妈母亲节快乐!
☆、第18章 初恋这件小事
(十八)初恋这件小事
黑色天竺葵、飞燕草、春藏红花,合成一束的花语是:不要忧郁,你还年轻。
好的,我尽量。
看着书架上那束假花,我开始自我疏导:没事没事,大家都是人,他丫还是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货,我怕他干嘛!恩恩,不怕不怕,大家都是熟人了,嗯,见过了,还互知姓名的就不算陌生人了,是熟人了,熟人不至于那么没分寸的,入室杀人神马的都是电视里才有的,我不怕,不怕……才有鬼!
我想我表现的恐惧一定很明显。因为高寒貌似被我的表情取悦了,面无表情的俊脸显得柔情无限……无限得有点变异了。
“地球只有一个!”我大声说。
“嗯?”他眉头一挑,优雅地向我走来。
“所以要爱地球!”我忙说。
高寒已经在我跟前了,此时正蹲下来与我平视。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顿时,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身子也跟着一颤。
“你也只有一个,所以我也要爱你,是吗?”他轻轻拍着我的脸,看透了我套路一样。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您高抬贵手就可以……了……”高寒的手还在有规律一样拍着我的脸,然后我注意到他摘下了手套,冰凉的手指带着一丝彻骨的寒意!
“高寒阁下!”微凉忍不住出声阻止。
“啊,失礼了。”高寒没理会微凉,将拍打我脸的手移开,我刚想松口气,就听他才想起来似的说:“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用的是什么……”我很想说,我不想知道了,但只是很、想,他把刚移开的手伸到我面前来,掌心向他自己,掌背面向我,透过指缝盯着我的眼睛,“我用我的手指。”
指节均匀,修长白皙,指甲整齐有光泽,完全没有血迹,也就是说,削下那块脸皮的速度快到身体还没反应出血来!这是要杀多少人才能练就的技艺!
我瞪大了眼,真正意识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男人!
“黑手党没人了吗?还是我的身价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高到值得黑手党的教父亲自出手了结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受刺激过度了,大脑竟然给我下达顶撞高寒的指令!
高寒盯了我一阵,“我也本以为你有这个价值。”
我悚然。
什么意思!?
“高寒阁下!我想长居国外的您应该要知道,微茫是高欣的好朋友,也是高越的朋友!”微凉发狠的瞪着高寒的背影,大声说。
我怔住了。微凉提高欣、高越干嘛?等等!高寒姓高!
“你爸妈离了?”我小心地问。
“嗯,早离了。”高越不太在乎地说。
脑袋里的这段对话突然跳了出来。高越说过,他妈叫陈珠,我还见过,那高越他爸可不就姓高嘛!我说我初见高寒
怎么会觉得他眼熟,高越还是很像他爸的,当然高越的气质纯朴多了。
高寒是高越、高欣的爸,那他总不好对他们的好朋友出手吧。我有点庆幸起来。但还是紧紧盯着高寒的动作,生怕他一个手抽筋把我给“误伤”了。
看来,微凉的话还是很有用的。高寒听到后没有任何动作。“是阿越和欣欣的朋友啊……”
我忙点头,又怕他“目空一切”,没看到,大声回答:“是的。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
高寒站直身子,俯瞰着我,半晌,他说:“你是个幸运的女孩儿。”然后优雅转身,带着脸上少块皮的Carlo走了。
轻轻的你走了,一点也不像你加枪带火的来;我轻轻的招手,真心希望咱俩这辈子都不用再见面了。
我虔诚的祈祷了一会儿,呼出一口浊气,看向微凉。微凉也正看着我,对视2秒,我们相视一笑。
“啪——”得一声响起,笑容僵住,我和微凉同时向声源看去,原来是子弹打穿的花瓶完全碎裂的声音。看来这花瓶还真挺娇贵的。
我的心一下轻松了许多。
微凉和我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又把妈妈侧间的照片和纸片全部收进了相册才离开。
原本想要在家里住一晚的念头没有了,微凉陪我去超市买了一些零食来慰藉我受惊的心。
我家位于近市中心的望族商品房小区。个人觉得“望族”两字很合我的心意,我们不是名门,但可以是望族啊。享受不到名门的待遇,望族也是不错的嘛。当然,我们是住在望族的“商品房小区”,在我们小区后面就是一片规模不小的树林,树林后就是2千米一幢的望族“别墅”了!虽然没福气住别墅,但是此处地处繁华,购物方便,交通方便,娱乐方便,学习也方便,倒是适合我们住。想来妈妈是想隐于市了。
从超市出来,天色已经很晚了。天空看不到细小的星星,将近十五的月亮倒是又圆又亮。
“流氓兔!看路!”微凉突然出声,把我吓了一跳,忙闪身避开擦肩而过的路人,我安抚自己一下才回过神来,这丫的叫我什么?!我刚想质问,就见他径自往前走着,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一个路灯有什么好看的……”
我一愣,下意识地再往我看月亮的方向瞄了一眼,然后迅速回头,仰望天空:为毛把路灯做的那么像月亮啊……
囧了一会儿,我又兴致很好的欣赏起城市的夜景来。没有月亮,没有星星,霓虹灯也很漂亮嘛。
也不知走了多久,微凉停了下来,我也停下,环顾四周,秋千,英伦风长椅,乔木,灌木,正是中心公园。
微凉背对着我一直没有回头,我本想问问他怎么不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不想问了。这样一来我就错失了打破这
种气氛的时机,想再说点什么就显得不自然了。于是我尴尬地沉默着。
沉默着,四周的声音就清晰起来。中心公园西面有K歌一条街,除了早晨,随时可以听到各种歌声。此时我就听到一人唱:别等到一千年以后,曹操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压不住你,蹦出个葫芦娃,葫芦娃,一棵藤上七个瓜,风吹雨打都不怕,啊~啊,啊啊啊黑猫警长,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
“这歌串得,太让人内牛面满了。”我忍不住笑了。
话一出口,我就愣了,仅仅停了一秒,我马上抓住机会继续开口,誓要把尴尬化为乌有!
“喂!你忧郁完了没有啊?可以继续走了吗?”
微凉没有动。“要继续走吗?”
我很高兴他说话了。“走啊!”
“一直走吗?”
我有点犹豫,“你的车呢?”额,好像就停在单元的楼下啊。
“柏拉图说:走在一起是缘分,一直在走是幸福。”他说着,转过了身。夜色下眸子熠熠生辉。“我们一直走,好吗?”
我一怔,一顿饭的功夫才缓过神来,接着就不知所措起来。“怎么突然……”明明一点煽情的事都没发生,他哪来的冲动说这样的话啊?!
“好吗?”微凉的眸子亮得惊人,我的心开始有点不受控制的跳个不停了。
“那啥,我不爱运动,我们还是坐车吧?毕竟那么长的路,高寒说不定还会出现,还有妈妈的安……”
“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