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这次不好违背,只能诚惶诚恐的坐下。下人端上饮食,钰从来没有和他们一起吃过早餐,看着早餐倒也精致,伪殿笑着让她第一个吃,说是今天的主角是她。钰也不在推辞,小心的吃了起来。
用过早膳之后,车已经等在外面,伪殿和婧站起来去送,钰却再三阻拦让他们不要出来,两人也不好说什么,伪殿便吩咐小汪好生待着。
小汪跟着钰儿走了出来,钰儿上车之前,小汪拉住了她。
钰儿问:“汪先生,怎么了?”
小汪笑说:“虽然这话伪殿并没有嘱咐过我,而我和你级别相同,原也不该多这句嘴,不知道可以说不可以说?”
钰儿忙点头说道:“汪先生这是什么话,您把我拉到和您一个级别,这个我是受不起的,我们认识也不短了,有什么话直说就好啊。”
小汪笑道:“果然爽快人,我直说了,你也知道伪殿和吢之间的微妙关系,怎么做你心里应该也清楚吧?”
钰儿装作无辜:“我不知道。”
小汪无语,钰儿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逗你的啦,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放心好了。”说完,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一路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钰儿就被心里的想法逗笑了,昨天她想了一夜,吢是断断不能伤害的,而伪殿却又没有嘱咐过,这也有些蹊跷,莫不是两人的关系出现了什么问题,而这话恰恰又让婧和小汪说了,自己思来想去,早已准备了万全之策,既能保证比赛的观赏性,又让她们两个人没有什么损失,也能给伪殿一个答复,越想越开心,竟然连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了。
地点选在百花迟的西南方一角。
所有观众尽数坐好,热闹之处,不再详述。钰从一方起先入场,佑微笑着抚过吢的发迹,轻声说:“去吧。”
两人站在会场中央,会场的布置是黑曜石地面,为的是怕使用辐射或用毒的人偶在比赛中污染了土地,而吢和钰两人并不用毒,但是吢知道,这种地面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将所有东西挡在地面之下,包括地龙。
钰见到她时,也没有黑着脸,而是迎上来笑了一笑,毕竟是三叶自己人之间的战斗,气氛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吢也很有礼貌的对着钰点了点头。
钰心里已经更加明确,小汪说过自己万万不可伤了她,那么这场比赛自己注定不能放开手脚去和吢过招,其中的遗憾也只有当事人可以感受的到,所以钰已经准备好了另一种方法,两人可以放开手脚,而又不会伤了彼此。
钰对吢说:“其实比赛的规则,只要是任何一方认输就可以,那么其中比赛的内容,是可以由我们自己来决定的。”
吢明白了钰的意思,钰已经给她了台阶,她又怎么会不下,说道:“那一切就由你来定吧。”
钰笑道:“好,我也知道你素来对枪械也很有研究,我们比组枪,也不算欺负你吧,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吢点头:“什么都好,只是若只是组一把枪,未免时间太短,即使是我们两个其中一个人认输,可是对于观众来说似乎有点不公平。”
钰笑说:“这个我已经想好了。”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手。
突然整个会场之中凭空出现了无数把排列整齐的枪械,大小枪支各异,偌大的会场瞬间变成了一个军火库,两个人便站在这军火库之中。
“这里有十万把枪,已经足够了,不过我们为了时间,只要挑出其中的一百把就可以,有什么问题?”钰问道。
吢摇摇头:“没有问题。”
钰打了一个响指,瞬间枪械散落各处,零件被全都拆了下来,混在一起堆成小山大小,要说这枪械单把将零件放在一个桌子上,一般人都很难将它们快速组起,更别说要和各式各样的零件堆在一起,让你从中找出属于这把枪的所有配件,那需要多么惊人的记忆力和对枪械的领悟程度,这场看起来没有硝烟的比赛,比以往要紧张更多,钰既然有实力和吢选择这样的一种比赛方式,相信她也是有备而来,这场比赛,受伤的只不过是输掉的自尊而已。
“你来说开始。”钰说道。
“那,开始吧。”吢说。
两人奔向各处。
☆、118
吢跑到零件堆前,拿起其中一把枪身就开始拼凑零件,零件的顺序果真打乱,要反复辨认寻找才可以找齐,正要去拿弹簧,突然地面噗噗噗的溅起尘土,原来是钰已经组好了一把,朝她射击,不过并没有瞄准吢而是那堆零件,虽然吢知道她不是针对自己,可是这反复打过来的子弹很明显的影响了她刚刚的判断,又有很多零件碎成两半,不可再用。
吢笑着问钰:“这样也算么?”
钰说:“我只说不伤你,没说不可以对着零件开枪吧?”
吢笑了笑填上弹夹,朝着钰就是一梭子,枪口在连续射击之下热的发烫,就见火舌朝着钰的方向喷了过去,也没有打中钰,倒是打中了她的几把将要组好的短枪。
两个人也来不及互喷,又开始新一轮的组枪,吢虽然长时间不练习组枪,但是以前学过的知识还记得比较清楚,想起当时林主管轻声细语的叫她各类枪械的组装,不免也有些伤心难过,只是这样的情形下也不允许她去多想。
两人一来二去已经组了九十多把枪,也没有再来得及开枪逗乐,只是闷着头各组各的。
两人只剩下最后一把长枪,而长枪的零件正好就摆在刚刚两人站着说话的那里,那里此时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正好两套,也不需要争抢。
她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现的,这并不是钰的刻意安排,至于在最后出现的这些,也不是她准备的最后一张王牌,两人跑到桌前。拿起零件就开始组枪,吢和钰的套路略有不同,吢出于战斗习惯,会第一时间放入弹夹,而钰会按部就班的将所有零件组好后,再放入弹夹。
就这一点细微的区别,吢正好将枪组好,她这一次没有把枪口对这钰。而是放在了桌上,钰只差将弹夹放入,见她已经组好,笑了笑便将枪放下了。
“你赢了。”钰丝毫不介意,她举手示意。
吢也是微微一笑,看钰拍了拍手,将所有枪械收回,所有的枪械突然凭空消失。会场又变回空落落的样子,场面一片安静,可能观众也并没有看到他们想看到的血腥场面。
钰的魔线施法在空中炸开蓝色的烟火,示意组委会自己认输了,组委会首肯之后,她与吢握了手。
观众慢慢散去。其实这场比赛来的人多是一些三叶来这里捧捧场的,他们并不知道钰和吢之间的微妙关系,不过钰选择这样的一种比赛方式,作为两个同是三叶的人也无可非议。
钰回到了厄婉历城堡,毕竟是输了,不过倒是输的心服口服,总的来说自己选择的方式还是不错,既能全力以赴,又能和别人有个交代。
她换下了一身洗的干干净净的洗衣。到书房去与伪殿汇报。
她轻轻的敲开伪殿的房门。伪殿正在里面低头打瞌睡,近来伪殿的精神不是很好,钰也是一直看在眼里,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在犹豫叫不叫醒他,书房壁炉里的火已经很小快要灭掉了,书房里的温度下降的很快,钰从一旁的沙发上拿过一个灰色兔毛毯子,展开来小心的给伪殿盖上。
伪殿朦朦胧胧中感觉到有人进来了,他也感觉到了毯子盖在了身上,他揉了揉眼睛,抬头看来人是谁,发现是钰,淡淡的笑了笑。
“回来了啊~”他惺忪着眼睛说。
“嗯。”钰答话。
“赢了没有?”伪殿问。
钰回答:“输了。”
伪殿笑了笑,轻轻的用手拍了拍沙发扶手:“来这边坐。”
钰先是一愣,伪殿并没有生气,这倒是在意料之中的。以前他也很少对自己这么亲切,当然也可能是和钰的脾气性格有关系,所以两人的主仆关系与别人不同,论起来更像个上下级的关系,哪里有自己的老板和自己的下属这样亲密的(女秘书就不算了。)不过这样的情形,在钰的印象中还真的是很少,那是受宠若惊或是什么么?
钰还是走过去坐在扶手上,这样的机会,尽尽主仆之义也没有什么不妥吧,料想自己常年在外奔波,这才是刚刚不久,才回到主人的身边。
伪殿把毯子分给了钰儿一些,然后从毯子里拿出手向着火炉一指,火炉里的火又重新燃烧起来,照亮整个书房。
伪殿说:“给我讲讲吧,或输或赢,总是有个故事的。”
钰点头说道:“是。我们今天比的是组枪,技不如人,所以输了,请您责罚吧。”
伪殿笑了笑,他的容颜更加的憔悴,一点血色都没有,他有气无力的说:“我怎么会责罚你呢,其实如果要是比组枪,你输给她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钰突然不解,她问:“为什么呢?”
伪殿解释道:“她原是跟过三叶军工部的林主管的,所以对于枪械的了解绝对在你之上,你要知道,你现在所用的很多武器,都是林主管参与设计制造的,比如你用的地龙。”
钰的蹙着眉头:“我并没有听过林主管的这个人。”
伪殿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因为林主管和某些股东意见不和,其实过了这么久了,我也不记得他是被驱逐了还是自己离开了。”
钰问道:“那么吢呢?”
伪殿一时竟然无话,目光涣散的望着门口,后来才慢慢的开口说道:“后来林主管去一个学校带走了她。”
钰又说道:“可是她是皇太子君心晨暮的人偶啊。”
伪殿说道:“新晨的父亲新戟杀了林主管,将他的人偶吢占为己有,而新戟已死,名下的财产自然过度到了独子新晨名下,而新晨就是当今的皇太子君心晨暮,他连我都瞒过了,他也不是新戟的儿子,故事就是这样的。”
钰说道:“可真是很曲折的故事。”
伪殿拉过钰的手:“是很曲折,却没有你如此艰辛。”他握着钰的右手,右手看起来与常人的手并没有两样,可是两人都知道,那是一只没有生命的手,是用钢架和电子结合在一起的机械,即使制作工艺堪比一件艺术品,可毕竟那不属于自己。伪殿难过的说:“这只手,是为了我失去的。是我欠你的。”
钰怕他又记起旧事忙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换做是别人,也会这样。”
伪殿抚摸着她的手背说道:“比赛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了,输了正好,就有时间陪我出去走走了,我正好要去一趟映泪塚,你和我一起吧,就当是出去散散心了。”
钰听到后开心的说:“好。”
她自然没有想到伪殿不但没有怪她反而还会带她一同出去游玩,其实这事情早就是伪殿计算好的了,不管怎样,已经太久没有带钰出去过了,就当是为她放松一下紧张的精神吧。
嫣国皇宫。
佑与吢一同回来之后,佑便告诉吢自己还有事就不一同去见新晨了,吢说:“好。”两人便分头走去。
吢独自一人来到东宫,在门口换下了鞋子,跪在一旁将鞋子摆好,这才往内室走去。
东宫的阳光依旧明朗,室内布置的相当简介,铺着古色木地板,新晨端正身子跪坐在中央,面前的茶几上有套精巧的青花瓷茶具,出奇的是他带着一面厚绒黑布做的面具,将整个面容藏在后面,连眼睛都没有露出,吢想不通。
他在读一本薄薄的册子,是什么内容暂且不提。而他的身边也跪坐着很多宫中大臣,其中有几个吢也认得,只是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做什么,而新晨一直侧对着吢,也并没有看到和他们交谈什么。他们只是面朝着吢跪坐着,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吢本想跪下行礼后就离开,因为宫闱之事她不方便在场,她跪了下来,新晨却抬起了右手向外扫了扫,示意退下,吢正要起身离开,只见大臣和诸位伯爵施礼起身退下。
所有人离开后,这里只剩下吢与新晨两人,而新晨却没有说话的意思,像是打起了哑谜。吢不知如何是好,新晨伸手招她过来。
—文—吢连忙过去,看新晨面前的茶虽然已经泡好,却没有动过,新晨指了指托盘里的茶杯,吢拿起一看,才知道里面的茶水已经凉的不能喝了,将茶水倒掉,又将茶壶中的水倒入茶杯,放在嘴边轻轻吹到不烫口,方才呈给新晨。
—人—没想到新晨没有接过,倒是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包,将白色的粉末倒入茶杯中,粉末遇到茶水,突然升起了泡沫,像是剧毒反应一样,新晨看着泡沫起来,然后示意吢喝下去。
—书—吢端在手里,想都不想就一饮而尽,只觉得入口甜甜的,倒是有些像可乐的味道。
—屋—新晨看他喝下,因为带着面具,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看到吢饮下,又招了招手,让她坐过来一些,又拍拍自己的腿,示意给她当个枕头枕着。
吢蹙着眉,完全想不通今天的新晨是怎么了,不说话就算了,还净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不过还是顺着他的意思,侧身躺下,将头枕在他的腿上。
☆、119
新晨小心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吢觉得温柔极了,不一会就有了睡意,缓缓进入梦想。
她醒来时,已经是日落之时了,她歪着头看着新晨,从下面也看不到他的脸,吢问:“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新晨没有答话。
吢又说:“已经快要到吃晚饭的时候了,我去叫叫佑先生吧。”
这一次新晨有了反应,面具后面传来了想笑又憋着的声音,吢越发不解,心想这新晨不会是被佑给带的,带傻了吧。
新晨拿掉面具,一张佑的脸出现在吢的面前,把吢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佑先生。。。你。。。”吢说不出话来。
“对,是我。”佑平静的说,还用手翻了翻书页,认真阅读着。
“可是,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吢问。
佑回道:“我一直就在这里。”
吢摇头说:“这不可能,今天佑先生送我过去,回来时我们分开,然后我就来到这里了,期间这里没有别的人再来过,我即使睡着了,也感觉你没有动过。”
佑哈哈大笑:“我们两个确实没有换过,我也一直呆在这里,今天和你一起去的那个人是新晨,我是来给他当替身的,所以戴着面具也不说话,所以大臣都看不出我是假冒的,我只读书,别的事情我一概不问,我觉得我装的挺好的,连你都瞒过了。”
吢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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