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迅速扣住陈仅的下巴猛地逼近,“这麽张漂亮的脸被打伤,还真是可惜啊。
你的靠山不是郑耀扬吗?怎麽会这麽不小心?“怎麽坏人都喜欢动手动脚的!
“我不喜欢被人捆在柱子上问这种问题。”充分发挥不怕死的精神,努力与恶势力抗争,以陈硕之名行正义之事,“本来是想同你们谈生意的,你们这样怠慢我,看来可以不必再勉强,生意做不成事小,但你们──”倔强地甩开那几根钳住自己的手指,“如果想要软禁我,我保证,你们之後会很麻烦。”这可不是唬人的,从道义和亲情上讲,这个……费因斯还有硕硕,应该会为我讨回公道吧。
“杰,别听他的,他一定不是加入者。”珊丽靠到那男人身边严厉提醒,“现在多方在刺探我们,必须多加提防。”
“可他说自己是陈硕。”杰再次端详他的脸,“而我也觉得,他不像是在骗人。”
“还是小心点好,现在很多整型术都很高明。”
喂,不要这麽污辱人好不好?照这理论,丑人都只要去做个脸就能成布拉德。
皮特?!拷!这个珊丽苏肯定也是去韩国一条街处理过脸面问题,才这麽否定也有人属天生丽质型。
“暂且相信你是──”
“杰!”女人吃惊地盯著同伴。
“珊丽,不要紧张,我是要问清楚,才能确定他有没有威胁。”杰很有把握地将眼睛再次对准陈仅,“先告诉我们,你是怎麽找到这里的?”
陈仅的眼里放射出掩饰不住的倨傲:“互联网上有个代号为波曼的讯息,凡对你们的货感兴趣的高端买家都能够登陆,终端由你们上级控制并最终定夺结果。”
说这句时,对方的脸色已经开始有所变化,“很遗憾,我就是悬而未决的买家之一,你们老大看来不买宙风的账呢。他是不相信我们,还是不相信你们的办事效率?”
对方面部警惕起来:“我们可不做你这种危险分子的生意,宙风的目标太大了,你以为够份量就能接得住吗?”
“你们的胆量还不够哪。”陈仅的语气一转,“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可以相信宙风的实力,我们愿意出两倍的价接你的烫手山竽。”
“我们没有货,你没赶上,小子。”
“我再出一倍,追回你们已经脱手的。”
猛地,腹部被杰重重一击,陈仅咬住牙关略微弯了弯腰,妈的……
“想骗人也一定要找一个容易过关的理由!我是疯子,不会有人比我更疯,所以,我认为你的出价很不合理!”杰恶狠狠怒道,用力扯住陈仅的头发。
“你这疯子还真现实,难道你没有听说……宙风刚刚与成业合并股份?”虽然疼,但是还是要把话甩完,“能吃下……吃下你的货,可是合理得很。”
“无论你的话可信度有几成,我们都要调查彻底才能给你答复,在这之前,就麻烦你留在这里作客,既然不排除合作的可能性,我们也不会对宙风的当家太不客气。”杰轻轻拍他的脸,“但你最好有做客人的自觉,不要让我们有机会冒犯你。”
“你已经冒犯我了。”
“我脾气坏,你要谅解。”杰无赖地示意珊丽先离开,“我还需要再同你聊聊。”
“杰!不要被他绕进去。”这是珊丽苏的最後一句警告,接著忧心忡忡地带著人马退了出去。
看来眼前这个家夥才是这边组织的头。陈仅心里已经有盘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珊丽苏这边还有货,而且正是自己在寻找的那些,已经出手的那批不是重头戏,早几天前,珊丽大概已经与买家接头,交出过一批,而後再若无其事到鸿达小赌,一方面是为了麻痹豪门的眼线,一方面也是为了等待另外的买家正式下单确认。
陈仅暗自沈吟:江威和赤部提供的“波曼行动”信息很有用,费老大不让我动手查,我就没办法?我陈仅可不是坐以待毙任人摆布的人。
为什麽自己会选在最後一刻,决定亲自闯一闯虎穴?当然不是因为急功近利,而是情势急转後,自己根本来不及多想便作出了本能反应──混进去,如果对方相信他是陈硕,就不会对他痛下杀手,这是个赌,一定要搏一搏。
结果证明──他来对了。珊丽苏不是孤军奋战,後来自然有庞大的组织在撑著她,除了那个豪门追查的大人物,这边的分流就成了自己可以解决的目标,在香港有人接头,而那个可以决定买家的重要人物就是眼前这位了,虽然人家四十还不到,可是陈仅已经从心底认定对方是大叔级难搞定分子。
现在很明显的是,这个人物开始有所动摇,因为他不相信这张与陈硕一模一样的脸会有什麽掺假成分,在看了他刚才的即兴表演之後,对方已经有五成信他。
但有一点跟自己估计的有偏差,就是这个大叔杰好像对他本人比较感兴趣…
…不至於吧──怎麽会处处有熊出没?!
“在宙风,你跟郑耀扬,谁在作主?”杰重新上下打量陈仅,“这样的巨额生意,你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加价。”
“我只是习惯实事求是,不必刻意故弄玄虚,况且我从未打算杀价。”他扯动微肿的嘴角,“你的东西只有中东和西欧大款敢接,要不就是东南亚的有收集癖的富商,而且要是不怕闯祸的大型收购集团,我敢参与,并不是偶然。”
“郑耀扬早已脱离风险投资,你有什麽办法令我相信你?”
“你已经开始相信我了。”
“我可不喜欢有人下这种狂妄的结论,这让我很不安呢。”对方在陈仅周围走了半圈,细致地审视他的表情,“在这种境遇下,还能这样镇定,的确是传说中的陈硕,难怪郑耀扬如此看中你……那外界的传言也不假喽?”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是他的性伴侣?”杰诡异地一笑,轻举了下手,“噢,抱歉,我说得太随便了,其实没有恶意,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对两个男人的关系好奇?”陈仅不屑地从鼻腔里哼了声,“那你可真是孤陋寡闻。”真想直接劈了这嘴臭的,敢侮辱我家的人!你这种家夥,不是我说,阿硕勾勾手指头,你就受不了了,还在这里充圣人。
对方已经为陈仅的话不舒爽了:“你似乎有更好的方法帮我增长见识。”
“我不是想挑战,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妈的,你耍我?”杰将手肘用力抵上了陈仅的脖子,使得後者轻咳了两下,“还真没机会见识一下宙风陈硕的魅力呢,这次是个好机会。”
“我不想让自己根本不期待的事发生,无论是好还是坏。”
“你在我面前拽可没好处。”说著,突然低下头,朝陈仅的右肩狠狠咬下去,直到听到对手的呻吟,他才放开,那见血的齿印异常醒目,“过瘾吗?你跟姓郑的有没有这样玩过?”
Shit!今天遇上个变态,这下麻烦大了。
陈仅这回决定闭嘴,并且绝对不再作任何积极的对抗反应,对方是那种喜欢暴力虐待的人,血腥会令他兴奋,这种人不是没见过,为了不使自己再遭殃,立即打算以不变抵万变。肩上的伤口热辣辣地痛起来,开始盼望事情快点了结。
杰掐住陈仅的後颈,然後用舌头舔了舔他肩上的血,森冷地笑了:“有空来陪你玩全套,现在我得去调查你了,要有心理准备噢,如果发现你说假话,你可别想再走出这个房间了。”
呃……恶心,肩膀要腐烂掉发霉掉了,他竟敢舔!我要洗澡,不然烂下来,手臂都会废了的。费老大,救命啊!我可是为了你才冒险出击的,希望你接收到我的讯号,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默契,那麽,想当然的,我死定了。一直以为自己会因为风流成性而流芳百世,想不到竟然半途战死沙场,呜呼!
如果上帝打算这样对待自己的杰作,那就太不负责了!所以陈仅目前仍坚信,自己可以顽强抗敌,直至全面胜利。
被捆了十五个小时无人问津後,陈仅开始发癫发狂了,从来没有这麽久都不洗澡的,惨无人道啊。胃早已饿得失去动力,直到守门的大汉端进一碗拉面,才算暂时解救了他,四肢因麻木而瘫倒在地,真是衰,还好没人看见潇洒无敌的陈仅这副伤自尊的颓废形象,虽然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等手指渐渐有了知觉,他便悄然开启鞋底的通讯器,装作无力地将头埋进手臂里,对方接收到他的输出讯号欣喜若狂:“莱斯利,你不要关闭通讯器,我们会尽快确定你的方位。”
为什麽不问问我有没有受伤受罪啊?声音低到不能再低:“我的身份还没暴露,并且还在充当他们的买家拖延时间,这里的头目是个叫杰的人,你们查一下。”
“明白。”
“有没有通知老大?”
“老大好像在接重要线路,我们联络不上。”派给他的特工三剑客之一,身手不凡的汤姆正在汇报爆炸性消息。
“什麽?!什麽叫联络不上?”陈仅几乎要暴走了,他压抑住全部的恐慌,稳住气息,“汤姆,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如果不能,我的伪装计划就会顷刻失效!联络珊丽苏上级的事只有费因斯可以办到!如果让他们率先查到没有我的登陆记录,後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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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仅这时候才真的感觉到危机降临,要如何让费因斯知道自己仍在扮演陈硕,并且需要他进到一级系统登入买方信息,并且要在第一时间以宙风的名义争取到对方上级的审查资格,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刚才那些关于“默契”的假想此时都化作无望的自我安慰,费因斯不会配合这一连串陈仅式的步调,因为自己还从来没有跟他培养过该死的“默契”!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希望这边杰的通讯信号也能与汤姆的一样——失灵,要乌龙就一起嘛,但那机会微乎其微……什么时候自己也会期待奇迹了?这可不像平时的作风啊。
门在这时被拉开,杰再次带领着珊丽苏和保镖进来,陈仅沉稳地抬起头——该来的还是要来,这次是真的只有自己能解决了……
“感觉怎么样?”杰走到陈仅面前,居高临下地踢踢他的小腿,“可别怪我们待客不周啊?”
陈仅沉默地迎视对方,很有气势地坐直身子,眼睛里隐隐有怒意。
“放心,已经去核实记录,马上会有确切消息反馈,到时自有定论,冤枉不了你。”杰得意洋洋地示意手下搬一条凳子进来,“也别太失礼了,这个陈先生有可能是咱们的贵客呢。”
“商界一直传言,陈硕的个人魅力很少有对手可匹敌,怎样才能让我们相信你是呢?”杰表情相当复杂,似乎在酝酿非常大的阴谋,“要不,在正确结果未公布之前,我们先来做个实验吧?让我们知道,你是不是真材实料。”
“到底想怎样?”陈仅的眉头已经彻底收紧,无论是不是陈硕本尊,都已经不可能平静了。
“珊丽,看你的表演了。”
“那也要看男人合不合作。”女人大胆地走上前,宽衣解带,陈仅立即猜出他们的目的了,慢慢稳住心神,对方无非是想要挟他,如果宙风反悔或杀价,他们有把柄可以当筹码。在地下社会,用规矩和原则来判断事情是极不可靠的,只有以暴制暴。所以一旦落入圈套或陷阱,就要做好不能全身而退的准备,并且必须努力迎上去。
珊丽衣冠不整地扑到陈仅怀里,还一个劲儿扯掉他的上衣,他不想跟个女人翻脸,所以任由她的魔爪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这女人摆出很多放荡的姿势,主动拉起他的手做种种猥亵的挑逗,接着,有人提着相机上来拍照,从陈仅那个没被肿的半边脸拍,用于粉饰天平。
陈仅心想:都这年代了,还要来强暴?这种戏码太过时了吧?而且很激烈很费体力的样子,我那么懒,真不太适合。不过好歹也算是保住了自己的完美脸部形象,但在名誉扫地之前,老大最好能带着汤姆还有那只米高一起破门而入。
这时候,杰卑鄙地对罪证加以注解:“如果把这些照片送到报社做娱乐版头条,宙风的董事们会怎么想?”
如果陈硕知道自己被拍了色情照片,不知道会有什么感觉,想必不会感慨自己身材太好没丢他的脸吧……这可能是陈仅有史以来遇上的最大危机——牵连了陈硕。虽然已经在反省了,但是结局已成定论,目前最希望的是全力突围。
珊丽苏有条不紊地扣上衣扣,陈仅暗暗松一口气,原来只是前奏,贞操算是保住了。杰走上来,她就站起退到了一边。
“现在我有点明白为什么郑耀扬会如此看重你了,因为你够狂,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但只要是人总有弱点,我想知道你最害怕什么?”杰蹲下来,用指腹划过陈仅肩膀上的伤痕,有些满意自己的杰作。
变态大叔又来纠缠不休啦,一个字:惨!好不容易有个美女投怀送抱,结果一旁站着碍眼的壮男在猛按快门拼命照相,很扫兴哎,害他这次摸着美人的小蛮腰一点性致都提不起来,这样很不利于身心健康啊。
陈仅不紧不慢地回应杰的问题:“我怕你不肯放我走,或是真把这些照片送到报馆,我没你想的这么胆大。”
“别这样说话,对你没好处。”杰阴晴不定变幻莫测,实在称不上有亲和力,“听说陈硕有很好的身手,如果不是你现在状态不佳,我还真想跟你切磋一下。”
不必了,上次是崔铭龙的手下,这回是你,我又不是职业挑战赛的擂主,打架不要力气的?虽说现在是比较窝火,很想找出气筒,但也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更不稀罕人家打完说一句“多谢赐教”,综上所述,实在没兴趣同这种人动手。
看陈仅没有动静,杰有点不高兴了:“你在等待审判结果?”
“我只是在想,你们放了我之后,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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