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有什么是还没有说的?”
“没啥,我没什么说的。”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两个结婚了?”凌云无言地点了点头。
在我想要把自己一把老骨头拆了溶进马尔代夫这个的时候,蒋宏结婚了,我却不是那个新娘。感觉自己的身体象灌了铅一般,虽然之前种种打击,我心里却总是存着一个的念头:他还是我的蒋宏,经过这么多,我们会在一起的。
李响在我去度假的时候就回去了法国,因为有事情必须等他处理。市调部小高跟进的事情又被交还给了我,她眼神里的幽怨不似之前的带愤怒,这回是明显的示弱。
虽然人在法国,他依然常常会电话过来,除了工作他会问问天气或者近来看了什么电影之类的废话,却没有再提要跟我在一起的事情,我想他大约也对我失去了耐心,谁可以对一个不待见自己的人保持热情呢?
转眼就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楼下的桃花梅花各种花都开了,厚衣服一件件往下脱,某个春困的下午,抓了一把客户资料预备去他们那里进行签证前的一个小碰头会议,出租车好像都被雇了,过了好几辆,也不见空车,眼见要迟到了,我正抓耳挠腮的时候,一辆车在我眼前停了下来,可能是接人吧,于是让开些,但车还是跟了过来,车窗摇了下来,刘圣媛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上来吧,我送你!”她平静地说。
“不用,多谢!我打车就行。”
“迟到了对你不好,况且我顺路,还想跟你说个事情,几句话。”她似乎不放弃。
我还是不为所动,她又加了一句:“是李响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了?”
想着我即将迟到,也想着或许李响出了什么事,我便上了车。
她给我让了个座位,“你坐好了,这么久没有他的消息你也不问问?”已经差不多近一个月没有他的消息,最后一次他跟我说去瑞士滑雪了,难道是有事?
“他怎么了?”我略略有些着急。
“如果有时间去看看吧,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他一直不让我们说,可是我上周回来,他十分憔悴,也就一个月的时间竟然能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变化。”她说得非常认真,我几乎相信了。
“别骗我了!怎么可能,他看起来那么健康。”我说。
“信不信由你,”她指了指外面,“你到了!”
完事之后,我给刘圣媛电话,她却没有接。我给李响电话也没有人接,突然间我就烦躁了起来。
又坚持了一个星期,依然没有他的消息,跟头儿申请去法国接洽事宜,她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法国公司的人直接送我去了医院。
病房里围了一圈人,我慢慢的往里走,都是黑头发黄皮肤华人模样,床上躺着一个人,似乎毫无生命体征,大家见我来了,略略让了一点出来,我的感觉非常不好,这么几分钟就没能等我吗?我都到病床前,却发现床上躺着的是一位老妇人,呼吸微弱到几乎觉察不到,正犹豫间,身后一双胳膊揽住了我的腰,一个声音说:“外婆外婆,她来了——顾潮汐,您未来的孙媳妇,是我唯一愿意娶的女人,是不是你发现的照片上的那个?”我正想反抗,他用力按住了我的腰,低声说:“潮汐,这是外婆,快叫!”然后他一手使劲掐了我一下,轻声说:“快说快说,配合一下好吗,她时间不多了。”
感觉自己那一声“外婆外婆”象救世主似的比任何强心剂都要有效,她脸上很快有了红晕,李响说:“外婆,放心吧!”
周围人都松了一口气,李响开始给大家介绍我,“这是二姨,这是舅舅,这是舅公……”我尴尬地笑着,脚后跟踩了踩身后的李响,咬着后槽牙说:“一会儿出去谈谈!”眼前一派皆大欢喜的模样,我怎么看老太太怎么不象个病人,我又想起自己当时颇怀疑刘圣媛的眼神和语气。
34
34、第 34 章 。。。
第三十四章
周围人里一个妇人模样的笑了笑,说:“顾小姐,请别介意!”李响说:“这是我妈!”
打过招呼之后,李响的妈妈说了一句:“你们两个出去转转吧,这里我们来就好了!外婆没事的,你放心吧!虽然这次有些使诈的嫌疑,还拖累圣媛为我们撒谎,请体谅我儿这些年的苦心!至少可以试着……”李响制止了妈妈的唠叨。
他看了看我,跟大家打了招呼,拽着我就出来了。
阳光明媚,他看着我,笑容几乎闪耀过了阳光,“给我订机票吧,我要回去。”我有些生气,觉得自己从头到尾就在一个骗局里,但却没有知道蒋宏骗我来的气愤。
“不用你操心,我已经定好了!明天中午法航直飞的!”他笃定地冲我笑笑。“潮汐,对不起!我应该自己告诉你的。可是你对外婆说的话可不能不算数啊,我可是当真了!”
“我们都不是三岁孩子,你有你的美好前程,偶尔你回国看看我们,吃吃饭挺愉快,但仅此而已。”
一下子要让我完全接受一个蒋宏之外的人,有些困难。
听完我的这番话,他立刻收了笑容,十分认真地说:“潮汐,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考虑过我吗?”
我摇摇头,不是没有考虑。他颓然地低了头,有些气恼又有些悲伤,一直往前走,我跟着,很快到了塞纳河边。
我们又象高中那次一样,站在河边,阳光也是那么好。游船偶尔往返,我们沿着河岸走了一会儿,他保持着沉默,我跟着后面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突然停了,回头看看我,欲言又止的模样,摇了摇头又继续往前走。
“你不会想说,因为我你才跟我们社合作的吧?我真的成了……”没指望她回答我,我自言自语了一下。
他果然没理我,觉得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却撞上了他的胸膛,“看看你,走路都不看着路。”
“谁知道你有兴趣停下来听我说?你有听吗?”我摸了摸鼻子。
“找我们合作的国内旅行社很多,不乏优质高端的。”他没有看着我说这些,嘴角却有一丝失落。
溜达了很久,他终于说:“外婆身体本来一直很好,这次让我们深刻意识到她真的上了年纪,谢谢你刚才那么配合我,至于我家人你不用担心什么,我会处理好的,明天我送你回去。”
我觉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了,可也没有人事先告诉我,此番合作是真的有“交情”存在的缘故。“我陪你回去看看外婆。”
他的眼光里多了很多感激,我不晓得自己一句简单的话也会让他这样。
回到医院的时候,病房就剩下老太太,护士正好拿来了一些点心。见到我们,老人很高兴。
“来,坐到我身边来,潮汐姑娘!”她热络地跟我打招呼,我坐了过去。
她拉着我的手说:“潮汐啊,你跟小响是高中同学吧?他是个特别孝顺的孩子啊!公司有了问题他妈妈搞不定,他放弃了那么好的大学继续深造机会,回来帮妈妈做自己不太熟悉的行业,只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男人要承担起家里的责任,他一定是个最会照顾家人的男人,而且最重要就是他真的爱你啊!法国大学里的那些漂亮妞儿他都不要,还有追到家里的,他都给一一请出去让不要再来了。那个徐文清的干女儿对他更是上心,好几次跟小响妈拉拢感情,小响也能最后给回绝了,倒是难为她现在成了小响妈妈的干女儿没事就来陪她逛街吃饭的……”
“外婆!”老人家一说多了就说的不免宽泛了些,“您歇一歇吧!”李响立刻端来了一杯水递给老人家。她看看他笑了,“我年纪大了,你别怪我啊!我看着潮汐姑娘是个好孩子,你不能欺负她!”
“怎么会?”他看看我,“就怕不给我机会疼她啊!”
“别让我知道有谁欺负她!”她现在完全不象是个病入膏肓的。
我怯生生地问:“外婆,您注意身体,不用多担心我们的!”
她说:“我的身体?啊,对,对,对,我已经没事了,你们放心吧!呃,你们可以出去了,我自己一个人想要休息了,小响你带着潮汐去溜达溜达,找个好地方,公司常去那个家庭餐馆不错,吃饭去吧,或者看戏去,都行!别跟我这里耗着了。”
“外婆,您没事那我走了。”我朝李响使了个眼色。
到了医院外面,我问:“你确定外婆是病危送过来的?”
起先,他还笃定地说:“是的,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气息奄奄。我们都以为她熬不过去了,可见她是多想见到你。”到最后也没有那么确定了,声音越来越小。
“哦?”
完全不能说服我的理由。他尴尬地笑了一下,右手扬了一下,又垂了下来,抬头象是自问地说:“全世界就她不知道我的心,还要继续吗?”我抓起路边一朵小花,假装没听见。
我们去了那家家庭式餐馆。老板特地关了店门只为我们两个做饭,昏黄的光线从天花板射下来,只照亮了餐桌中间的那部分,借着光线只能隐约看清两个人的轮廓,我笑笑:“你不会在红酒里下点药吧?”他端起了酒杯,哈哈大笑,“我李响也轮轮到这个地步,要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赢得美人吗?那样也最多只能得到身体得不到心,要说身体有多少我得不到呢?”
大话王!我心里说了一句,“愿我们都幸福!”我也举杯。三杯不到,我开始晕乎乎的,他见状,说:“要不出去散步,吹吹风就好些了!”
我们又一次在塞纳河畔,我晕乎乎滴说:“又是塞纳河?跟我们家的那个运河没什么不一样吗?看,”我砖头看看李响,“我身边的这个人还不是一样,跟当年一样跟我一起看船队经过,看船上人家怎么生活?”他见我歪歪斜斜地便过来扶着我。
我用力甩开了他,“不一样的是什么?是心啊!你知道吗?那时候蒋宏和我,我们也常常去运河边散步,他还……”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我们……一起去鞭炮厂偷烟花结果被看厂的狗追得到处跑,差点被够咬;我们……”
我大约一直不停不停地说啊说的,最后转身看看身后给我温暖的人,他是如此熟悉,我不禁倒进了他的胸口,他略惊了一下,轻声说:“潮汐,你……”
我用手势让他别说话,“嘘,别说话,蒋宏,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那些细节吗?其实我们已经差不多二十年在一起了,我偷偷滴多活了十年,你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一直对你不离不弃而不理会李响对我那么好那么好吗?就是在高一时候认识你的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十年了……”我稀里糊涂地好像说了怎么就回到了十年前的事情。
等我第二天有意识的时候,觉得自己在一张柔软极了的床上,试图回忆起自己到底在哪里,却毫无印象,努力盛开眼睛,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立刻做起来,仔细看屋子,像是酒店又像是什么人的卧室。就在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的时候,门开了,进来一个人——李响!
“你?怎么是你?”我立刻将床单往上拉了拉,摸到身上穿着衣服,我踏实了些。
“早上好!这是我的房间,我想我有权利来吧?”他两只手放在裤袋里一副你耐我何的架势。
突然记起昨晚跟他一起喝酒了,我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然后又指着他问:“你不仗义!给我下药?”
他无辜地摇摇头:“怎么可能?你还记得自己怎么跟我去了塞纳河边?我说你吹吹风会好些,结果你醉得更厉害了!跟我唠唠叨叨说了一车有的没的话,然后就倒我怀里睡着了,酒品还好没有吐只是不停滴说话,睡着了也很乖不打呼噜。”
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重新摸了摸衣服不是我昨天穿的了,是件丝质的衣服,我掀开床单看了看,居然是件粉色带蕾丝的对襟睡衣,领口已经到了我的胸部下面,我立刻盖上,“不用又来这一招吧?”
“你睡着了也挑人的,小姐!家里阿姨你一个个都踹走了,只有我过来你不动,就只能我给你换了衣服,然后你拽着我不放我走,然后继续睡觉,就差爬我身上来了,而为你昨晚说了很多,除了蒋宏,你说你最喜欢跟我在一起!”他一步步往床边走来,我竟然说不出口“出去”二字。
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那你出去,我要穿衣服,不管昨晚我说了什么,都请你忘记!因为我也忘记了,只有你记得似乎不公平。”
他笑笑,从旁边的沙发上递过来我的衣服,“放心,我不告诉别人!呃,我说,你的内衣是B还是C的?应该不是A,昨晚我比划了……”见我脸色已经非正常状态,他收起笑容,“好好好,我忘记了,现在我出去——”他看看我的脸又看看我的身体,“你确定还有回避的必要吗?都已经看全了……好好好,我走了!”
关了门听到他说:“飞机是十二点半的你还有半小时准备。”
我想赶紧准备穿衣,却感到坐着的地方有点湿漉漉的,难道?立刻站起来,果然一片红色在白色的床单上,我又转身看自己的睡衣,粉色上华丽丽地一片红色!“死了,怎么办啊?”我惊叹。
“你怎么了?”外面那个人竟然还在,没有得到答案,他冲了进来,见到我正尴尬地准备脱了睡衣正转头看着他,我想这辈子的尴尬都在这一天用完了吧?
他却很担心地问:“你没事吧?怎么出血了?衣服上都红了……”说完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似的,“呃,我帮你找阿姨来收拾吧!”
“我的行李箱?给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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