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说:“嗯,正在蜜运中,他对我研究的课题也很感兴趣,我正尝试和他在□的最佳状态中去聆听六层天的讯息,上次我已经可以听到四层天了。”
马骁厌恶地说:“你快走火入魔了,那行,我以后就不来了,你自己保重吧。爱听几重听几重,我不想知道。”
女友翻身打开电脑来记录,头也不抬地说:“做了梦记得记下来发给我,还有,要是你女朋友愿意,也可以把她的梦记下来,我对这样一个纯净的灵魂很有兴趣,想知道她的前生是什么,是什么让她在这样复杂的世界上保持一个水晶一样透明的灵魂。能够抵挡心魔的诱惑的人,前生一定是六天上的龙。”
马骁站在门口隐忍着怒意说:“你是个疯子。”拉开大门离开,用极大的力气,“嘭”一声大力合上了女友家的房门。
十三章 谁胜谁败,还不一定
由于前女友的太过另类,马骁在和杨念萁的交往中,得到了一种拥有正常思维的乐趣,吃吃饭,喝喝咖啡,谈谈最新的电影,杨念萁的善解人意让马骁很享受。前女友也善解人意,但她解的不是马骁的言语举动和眼神,而是他的深层思想和灵魂意识,马骁不想时时刻刻被人剖析,一点小念头都藏不住,他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透明人。开始还觉得新奇,时间长了是习惯了变得无所谓,现在是厌恶了。杨念萁的适时出现,令马骁放松久已紧绷的神经,但他长年女友前面不露声色的习惯,带到了与杨念萁的相处中,杨念萁摸不出他的想法,始终不能进入他的内心,这让她挫折不已。
马骁虽然厌恶女友的不着边际的思想,但却不能不承认受到了她的影响,毕竟同居了那么多年,不影响是不可能的。女友说可以和杨念萁试一下的建议,让马骁动了心。既然和女友成了前女友,并且说过再不往来,那他和杨念萁做点什么也不算对女友不忠,相反,他和杨念萁在交往,却和前女友睡觉,这才是对杨念萁的不敬。他打算彻底结束这种生活状态,正式和杨念萁确定关系和交往的目标。是不是和要杨念萁结婚?和这样一个女孩结婚,肯定是家庭稳定美满,只是马骁有点不甘。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马骁和女友同居这么多年,骨子里其实有点反叛的。只是女友走得更彻底,马骁则浅尝辄止。
马骁没想到他对杨念萁的身体有那么大的反应,他不是冲动的年龄了,又有长期同居的女友,照说不应该这样。那天和杨念萁走进电梯,身后的人群把杨念萁挤到他的胸前,他的目光落在杨念萁的背后,一位男士腋下挟着的皮包抵在杨念萁的背心,铜质的包角卡在杨念萁胸罩的背后搭扣下,纤细的背脊单薄的胸腰,努力挺着要在拥挤的人群中保持直立,那么怕碰着他的胸口,羞羞怯怯的神情,让他忽然有了保护的念头,他把手挡在皮包与怀中女子背心中间,手指抚在搭扣下。
那天杨念萁穿的一件薄薄的玫瑰灰色的羊绒针织衫,薄得印出了内衣的形状,领口略大,脖子上围着一条同色同质的围巾,遮住了□的锁骨,但站在他的角度,从上往下看,可以看见玫瑰紫的胸罩花边和雪白的乳沟。这个颜色和映象刺激了他,他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这在他已经多年没有过了。他奇怪之余,倒也有点欣喜,对杨念萁有欲望,是一样好事,它预示一段新关系的开始。
同居关系是男女关系中最理想的一种相处方式,不用承担责任,又有唾手可得的性,马骁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女友与他同样的不排斥,并且享受这样的随时可以发生的性,他早用不着用幻想去补足,用期望来提兴,他可以在说话做事洗澡甚至煮饭的时候,想做就做,他已经很久没有过心跳的感觉了。
他带点故意,把杨念萁压在胸腹间,品尝一个年轻的陌生的女人身体带来的刺激。那种感觉久违了,久得他几乎忘记了,那让他想起遥远的青春岁月,以及和女友长达八年的关系。不得不对过去做出告别,马骁在这一刻下了决心。就是她吧,既然她这么完美,这么甜净,他从她僵硬着的背脊知道这样的接触对她还是一种陌生的方式,二十七岁的女人,在男人的怀里,紧张得像个一个少女。他带点安抚地轻轻在她的背部加点力,又往下滑到了的腰里。他知道有时恰到好处的力是可以让女人放松的。果然杨念萁像是得到了暗示,她放松她的身体,靠在了他的身前。
要这样一个矜持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举动,那就是她也在暗示他,她愿意有进一步的发展。马骁脸上飘过一丝痛苦,既然如此,就是她吧。已经这把年纪,就不要再幻想激荡人心的爱情会再次降临在他身上。
出了电梯,他放开搁在杨念萁背上的手,想他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年轻时的桀骜不逊,在现实生活中都一一做了妥协。未来五十年的日子,这此交到了这个女人的手里。
两人坐下来要了套餐,杨念萁低头安静地吃着,眉眼间有一些羞涩和兴奋,他看了不觉动了点情。如果是前女友,他会两三口吃完饭,回家尽兴一回,但对面是杨念萁,这点情动了也就白动,这样的好人家好教养出来的女孩,不结婚,是不会和男人上床的。他觉得有点扫兴,好女孩就是这点麻烦,上个床还要先结婚,因为结婚,实在是一件最麻烦不过的事。不过他本来就是抱着结婚的目的和杨念萁相的亲,那他求婚就是必需要做的。
他开口说道:“吃完后去你家见见你父母可以吗?”杨念萁抬起头来略带惊讶地露齿璨然一笑,霎时如春花绽放,映着流转顾盼的眼神,欲诉还羞的嘴唇,情致殷殷,万般柔顺。那一刻,马骁真的想亲吻那两片微微颤动不上的粉色双唇。
结婚步骤进行得很快,两边父母倾尽心力办了一场让彼此都满意的婚礼,装修房子买家具定酒席买礼服定蜜月旅行的地点和房间,把两个新人差得团团转,婚礼前没有一点独处的时间,马骁没捞到什么时机亲吻他的新娘,看看那嘴唇是不是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柔软娇嫩。
办完婚礼,两人累得倒下就睡,也没说亲热一下。而他洗个澡要从卫生间里裸身出来,就把杨念萁吓得躲到阳台上去站了半天。
两人早在一个星期前领证的时候就是合法的夫妻了,但因为新房还没有完工,工程队的工人回乡下收麦子去了,耽误了装修的进程,涂料还要再刷一层,灯也没装上,卫生间的地漏里堵塞着碎水泥块,新家具要进场,还要开门开窗散一散可怕的甲醛。于是两人领了证后一起吃着饭,商量冰箱是双开门还是三开门,完了去家电商场看冰箱,最后马骁送杨念萁回家,把大红的证书给岳父母看了,岳父母第一次开口留他住下,但马骁不想在岳父母的眼皮子底下和杨念萁有什么亲热的举动,万一杨念萁在燕好时叫起来,他还有什么面目见岳父母?他倒不是不好意思,只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杨念萁听他说告辞,就说我送送你,也没说要他留下来的话。马骁恶作剧地想,你杨念萁就没想过要和我有进一步的实质性的亲密关系吗?你要结婚就结婚,却不想付出什么?想把这个挂名夫妻做下去?你杨念萁以为男人是什么?就是你手指上的装饰品,点缀你的人生的?他不露声色地从岳父母家出来,对杨念萁也没露出什么不满的表情,杨念萁这个傻丫头站在路边绕着手指扭着脖子眉眼含情地看着他,细声细气地问,你真的不留下来?
马骁满意地看着杨念萁的暗示和邀请,心想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跑都跑不了。
一星期后举行的婚礼,婚礼上他被几个哥儿们灌多了酒,想办事也办不了,他也不想草草办事,如今这个社会处女新娘太难得,他要好好的清醒地享受一番。他冷冷地看着杨念萁和她妈妈在耳语,那一副撒娇的神态,一看就是在讲她的新婚之夜。他有些怒了,这个女人几乎是个白痴,这样的事都可以讲给妈妈听?他可以把追女人的事情在哥儿们面前吹嘘,可以告诉前女友做分析,但却不会告诉他父亲或母亲,那是根本不同的性质。而杨念萁,都二十七岁了,还没走出父母的怀抱。
他打算教她一点男人是什么,结婚又是为了什么。他想她没这么天真,以为他马骁会爱上了她杨念萁,又不是言情小说文艺电影,一男一女隔着电波就可以相爱,隔着时空就可以交心,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交命的,不过是到了年纪,不想一个人过,当然合法合理地拥有性关系也是主要的原因,有了婚姻这个保证和约定,她不能拒绝,而他什么时候想要都行。
到了酒店他倒没想马上撷取他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属于了他的那一层薄膜,他十分确定那层薄膜的确存在,就等着他什么时候想去打开就打开,留得越久,悬念越大,就好比摇骰盅,摇了那么久,开出的数字总要对着起押宝的人。他打算和她吃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在深夜的海滩散步,在星光下吻去她的生涩,他要吻得她双腿打颤站不直走不动路,他要她眼光迷离地求他,他要惩罚她让他等了这么久,他要爱她爱得她第二天起不了床。
但杨念萁就有本事扫他的兴,她一进酒店就扑在床上,哼哼叽叽地请他去买止痛片,脸白得像身下的床单。他耐着性子去买了,她躺了一个晚上,他一个人去吃了晚饭,没有喝酒,坐在餐厅里看了一场俄罗斯美女的大腿舞,看得兴味索然,那么多白花花的丰腴大腿都不如杨念萁的修长细腿吸引他,他付了餐费,回到酒店,杨念萁还在熟睡之中。他去洗了澡,刷了牙,用李斯德林漱口水漱了口,挑了一枚带玫瑰花香味的安全套,上床揭开杨念萁裹得紧紧的被子,解开她腰间硬梆梆的牛仔裤,脱下她身上薄薄的衬衫,伸手到她背后打开她紧紧的胸衣,从胳膊上褪出来扔到一边,杨念萁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像一只白羊羔儿一样地躺在了他的身下。
做完这一切,她仍然没有醒。而马骁在这一连串的宽衣解带中已经兴奋了起来,他拔开她修长的小细腿,抚摸那一方萁萁茸茸的软草地,吻她雪白的胸口,吻得她呻吟出声,茸茸草间有幽泉渗出,他以为她已经准备好了,玫瑰香味的安全套披挂好了上场,在进去的那一刹那,他被震晕了。如此灼烫如此狭窄,相比而言女友是温和柔软如同安抚催眠一样的性质,杨念萁的身体却是点起了熊熊火苗,火苗如此之旺,他好多年没有被这样烘烤过了。原来前女友才是拭剑的软布,杨念萁是紧咬着剑身的剑鞘。紧紧咬着,插不进拔不出,卡在了吞口处。
马骁自己先小死一回。
十四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马骁对杨念萁的身体到了入迷的程度,入迷到几乎仇恨,他恨她明明有热情却不暴发出来,明明可以投入却用游离的姿态冷落他,明明知道他要什么,却就是不肯给他。她以她的身体为诱饵,吊着他的胃口,不让他满足,而他就越发仇恨地发泄他的不满。
当他控诉她对他使用了冷暴力时,杨念萁只是嘴角扯了扯,像是在听一个笑话,她连反驳反击反唇相讥都不屑,就那么无所谓地听着,像是在笑他的无可奈何,笑他对她无可奈何。你奈何不了我,我就是不让你高兴,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能把她怎么样?除了能狠狠地发泄一通,他不能做任何事。她不和他吵架,她的教养太好,她几乎从不高声说话;他也不能真的使用暴力去打她,他的教养同样约束着他,虽然他每次都被她逼得要发狂,想用拳头砸墙,想以头抢地,想冲她大喊大叫,想抓住她扼着她的脖子,想问她: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但他做不出,也不想做。男人不屑于那么强烈地表达感情,杨念萁不过是他对生活妥协的一种表述方式,他已经妥协了,难道还要再认一次输?
他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妥协,每深入一点,就悲哀一层。男人的欲望放在身体的最外面,无法掩饰,不能隐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着最直接的宣告。竖起就是竖白旗,举起就是在投降,跳动就是在哀求,急动就是在认输。他已经那么明显在向她求和,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每一天每一夜,他搂紧身边的女人,用他的欲望诉说再诉说,哀求再哀求。接受我,接纳我,安抚我,爱我。聪明如他的前女友,一看即明,而杨念萁,就是不明白,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着不明白。就算她的身体接纳了他,思想却把他推得远远的。他每投降一次,就势必要忍受她的一番嘲笑:看,最终你还是要来求我。
马骁说,杨念萁,你欺人太甚。
你欺人太甚。你欺人太甚。你欺人太甚。
杨念萁,你欺人太甚。
心里每说一次,就狠狠地进入一次,深入到不能再深入,尽了力,尽了心,尽了一切,淘空了心思和体力,就是不能探到底。女人心,海底针,摸不到捞不着,无奈到脱力,悲哀到想哭,绝望到仇恨。
仇恨让他失控,他搂紧她的脖子,把她死死地抵在床垫上,闭紧了眼,咬着牙,死也要得到一回。
这一回真的让他得到了,同时也让他失去了,念萁从昏厥中被他拍醒,用无神的眼睛看着他说,马骁,我真的尽力了。
马骁这才觉得有什么事错了。是错过了,是错失了。他一直以为杨念萁是在惩罚他,他没有觉得她努过力。他一直在那么努力地想得到她的回应,她却说她尽力了。
难道是两人拧错了劲?就像螺丝和螺帽滑了牙,螺纹打着滑,错了丝,怎么拧也拧不紧。
马骁不肯放开她,借着那一片腻滑,轻轻松松又闯了进去,哑着嗓子问:“你尽力了?你尽什么力了?你动过一下没有?一直都是我在主动,你回应一下都不肯,你敢说你尽力了?”怒气郁结在心里,欲望却又抬了头,在柔软湿润滑腻的敌人的地盘内,悄悄地,却又是顽强地,不屈不挠地高举起了归降的旗帜。
你到底对我使了什么魔法?马骁恼羞成怒,心里替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