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夏又笑了笑,转头看向车窗外。
虽然已经到了下半夜,但是这个繁华的城市依旧是街灯如昼,街上也偶尔能看见有车辆疾驰而过。
这种感觉让迟夏觉得很安慰,因为这个城市起码不是只有她醒着。
因为刚开始的失言,司机先生在接下来的一路上都很沉默,迟夏也乐得清静,一路上都在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夜景。
好容易到了小区门外,迟夏下车进去,走了一段,感觉脚似乎已经因为那双高跟鞋累得不行。
反正这大半夜的也不会有人看见,她干脆弯腰把鞋子脱下来,拎在了手里。
如果真的有狗仔,能拍到她一手提包翅尖,一手高跟鞋还赤脚走路的画面,说不定也能在娱乐新闻上占一个豆腐块大的版面。
走到家门口,迟夏费力地从手提包来翻出来钥匙打开门,刚刚进去就按开了玄关旁的电灯开关。
但是接下来她的动作就不由得有些僵硬,甚至连准备随手扔到鞋架上的高跟鞋都为此停顿在了她的手指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点儿回家,竟然还能看见陆渊一脸阴霾地坐在沙发上。
吃惊过后,迟夏很快便按照原计划,把鞋子放到鞋架的最上层,关上房门走了进去。
陆渊眉头皱得紧紧的,声音低沉地道:“你喝酒了。”
这是陈述句,并非反问。
迟夏迟疑了下,才犹豫地对着他开口:“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陆渊的脸色依旧是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我说了会过来。”
迟夏讶异地看了看他,没想到在给陆轻奚庆祝的时候,他还能记住随口给她说的一句话。
那还真是不容易。
“今晚得奖太开心,忘了你说过要来,不好意思。”这种情况下,她似乎也只能这么说。
陆渊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些,看像她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怒火:“你跟谁约好了?竟然喝到现在。”
迟夏愣了下,下意识地不想坦白自己其实只有颜颜这一个朋友可约,她匆匆笑了下,看了眼挂在客厅墙上的钟表:“时候不早了,我好累,去洗个澡,你先睡好不好?”
说着,迟夏把手里的包包跟翅尖都随手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转身就往卧室走去。
陆渊也在下一刻便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卧室。
他们的卧室不算小,但是每次陆渊也在的时候,迟夏仿佛都能感到一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让人无法忽视的侵略感,令她的心神都无法安宁。
她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睡袍,没想到接下来,她的身体就突然腾空,整个人被陆渊一把抱了起来。
“啊——”迟夏惊呼一声,这种瞬间失重的感觉让她不由得一把抱住了陆渊的脖子,那件睡袍也理所当然地掉在了地上。
”陆渊,怎么了?”一直到反应过来,迟夏才小心翼翼地问。陆渊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微笑,但是他却紧紧抱着迟夏,步履沉稳地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我们一起洗。
第3章 一起喝酒的是谁?
意识到陆渊说的“一起洗”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迟夏的脸倏地变得更加滚烫。
但是好在脸上被酒气熏染的红晕还没有消退,让她看上去还不至于太过狼狈。
尽管如此,迟夏还是无法克制住眼神里闪过的那一刹那的慌乱:“还是不要了吧,我很累……唔……”
话还没说完,陆渊就突然垂下脸,把她颤抖的双唇噙在了口中。
陆渊滚烫的气息顿时充斥在了迟夏的脸旁,即使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次,这种独属于他的标记还是让她一瞬间便失去了行为能力,只知道颤抖地窝在他的怀中。
察觉到她的乖巧,陆渊难看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只是眉头还是微微地皱着,挪开唇低声埋怨了一句:“全是酒味。”
迟夏虽然没有全醉,但是喝了那么多酒,意识多少也有些迷乱,听见陆渊嫌弃的声音,她的心里一颤,竟然没有克制住,脱口抗议:“又不是我要你亲的!”
说完了她才惊觉自己的僭越,赶忙偷偷看了陆渊一眼,果然看见他的脸色又重新变得难看起来。
要换在以前,看见陆渊这副模样,迟夏心里肯定已经慌张的不成样子,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被酒精闹的,她只要一想起陆渊站在舞台上把那一尊金色奖杯递到陆轻奚手中的情形,就觉得自己似乎连慌张也没有必要。
反正不过是……潜与被潜的关系而已,就算说两句不合规矩的话,陆大总裁想必也不会一直放在心上。
这么想着,迟夏就彻底放松了下来,即使陆渊已经把她放在了地上,也懒得自己站着,反而软软地靠在他的身上,丰|满的胸|脯几乎快要从礼服里挤出来,紧紧地贴住陆渊的胸膛。
陆渊虽然平时都是一副冷静自持运筹帷幄的模样,但就是对性|事似乎没有什么抵抗能力,每次迟夏只要稍作挑逗,他就能化身为狼猛烈地扑过去,把迟夏做得一整天都缓不过劲儿来。
所以迟夏轻易不敢在这件事上主动。
就像现在,不过就是个这么简单的动作,陆渊深邃的双眸瞬间就变得幽暗了许多,伸手就把迟夏肩上的那根细细的带子扯了下来。
哧啦——迟夏已经听见了那带子跟礼服分裂的声音。
她的视线顿时慌乱地移了过去:“我的衣服!”
身为艺人,礼服这种东西最好不要穿两次,迟夏也明白,但是作为一个大家眼中的职业配角,她的礼服就算是多穿个两回似乎也没有人会给予太多的关注。
而她身上这件还是头一回穿,迟夏还准备再利用个两次才让它彻底下岗。
陆渊脸色阴暗地看了一眼她呼之欲出的柔软,声音低哑地开口:“难看,撕了正好。”
难看……吗?
迟夏的身体蓦地一僵,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嗯……撕了就撕了吧。”
她还以为上次时装展他的眼神停留在这件礼服上的时间过多是因为喜欢……
现在想想,说不定他当时想的是陆轻奚身上穿着它的样子。
不自量力真的是一种很不好的属性。
起码会让人时不时地花上一大笔冤枉钱。
那些钱得够买多少袋泡椒翅尖啊!
迟夏不知道,因为喝酒的关系,自己脸上的表情并不像平时那样看起来无懈可击,反而笑得有些难看。
陆渊看着她跟平时大不相同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捂住她的双眼,就又低头朝着她的唇上覆去。
动作间,两个人不小心拨到了淋浴的开关,冰凉的水顿时朝着他们兜头淋了上来。
迟夏被冰得瑟缩了下,陆渊不动痕迹地把她护在怀里,让水大多都淋在了自己背上。
水温渐渐上升,相拥着的两个人热情也渐渐被挑了起来。陆渊纤薄的嘴唇辗转着来到迟夏的耳边,咬着她的耳尖低声询问:“明天有通告吗?”
迟夏醉眼迷蒙地想了想,便对着他摇摇头:“只有晚上……”
后面的字还没来及说出来,陆渊就再一次迫不及待地含住了她柔|嫩的she尖,大掌也灵活地拉开她礼服上的拉链,抚上她光洁的背,把她紧紧地按向了自己。
这么多年,陆渊早已经把迟夏的身体了解得一清二楚,触碰哪里会引起她的轻颤,shun吸哪里会让她轻|吟出声,哪种姿势会让她忍不住尖叫,他都记得明明白白。
但是每一次实践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因为她的一点点反应得到难以形容的快|感。
陆渊驾轻就熟地剥下她的礼服,粗粝的指腹划过她柔nen的肌|肤,最后停留在她胸前的那一点樱红上。
迟夏果然如他所料的轻颤起来,攀住他的双臂似乎都没了力气。
“陆渊……”陆渊刚刚离开她的唇,便听见迟夏迫不及待地唤起了他的名字。
陆渊眯了下双眼,唇|she辗转着顺着她的脖颈,一直吻到xiong前的那朵粉色。
而他的手指也轻车熟路地一直伸到她的双tui之间,拨开那两朵花瓣一样的存在,轻揉着最中心的那一抹脆弱。
“陆渊……陆渊……”迟夏控制不住地一声接一声呼唤着他的名字,而这一声声的呼唤对于陆渊来说,仿佛是最佳的催|情|药。
陆渊飞快地褪下自己的衣物,早已经怒张的yu望迫不及待地抵|住她的脆弱,在她迷|乱的shenyin声中,一点点侵略着她的领地。
“陆渊……唔……”迟夏在他的动作中早已经没了一点力气,只能软软地攀附着他的脖颈。
陆渊紧紧地握着她纤细的腰肢,眸中的冷静也早已半点不见,只剩下无法压抑的yu念。
迟夏原本以为自己只要承受一次就能解脱,但没想到,陆渊在浴室中把她啃了个彻底还不算完,简单的冲洗之后,便把她抱回床上,不顾她虚弱的抗议,再一次重重地压了上来。
具体做了多久,她根本都已经没有概念。
只记得最后自己的嗓子似乎都哑了,他才终于大发慈悲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迟夏气喘吁吁地趴在他怀里,尽管已经困倦的不行,还是仍不住迷迷糊糊地埋怨了一句:“你是机器人吗……都不会累的……”
陆渊的脸上果然还是没有一丝疲态,听见迟夏的话,他的眼神闪了闪,硬生生地把目光从她布满了吻痕的胸前移开,揽住她的手臂却忍不住越来越紧:“以后不要随便跟人出去鬼混,我讨厌酒味。”
迟夏原本已经混沌的意识顿时被他不耐烦的语气赶跑,眼皮也跟着颤抖了下,缓缓张开,对上陆渊冰冷的眼神。
即使在刚刚缠绵过后,他还是能以这么冷静的目光看着她。
迟夏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从刚刚慵懒又幸福的错觉中清醒,嘴角的笑也再一次扬了起来:“好吧,既然是陆大总裁的要求,我当然不敢忤逆。”
听见她的话,陆渊的眼神似乎变得更加可怕,他紧紧握住迟夏的手腕,声音压抑:“那如果我不是陆渊呢?是不是就没有资格这么要求你?”
不是陆渊?
迟夏愣怔了下,心跳又忍不住快了几分。
如果他不是陆渊,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一个人叫陆轻奚……他是不是还会对她这么冷漠?
迟夏低笑了一声,摇摇头:“没有这种可能,如果你不是陆渊,我不是迟夏,我们又怎么会遇见呢?”
陆渊紧紧地盯着她,冷笑着道:“是啊,如果我不是陆渊,当初你怎么可能爬上我的床!”
迟夏的心脏因为他无情的话又忍不住狠狠战栗了下,只是她还来不及多想,陆渊就已经一把推开她,从床上站了起来。
迟夏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或许让他觉得自己只是为了钱,为了前途,才能让她保留一点点的自尊。
原本已经困乏到极点的脑子这会儿倒是精神十足,想睡都睡不着。迟夏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却清清楚楚地听见他拉开衣柜,换好衣服,连洗漱都没有便摔门走了出去。
迟夏紧紧抓着被子,指尖都用力到微微地泛白,但是唇角却还是固执地像刚才一样上扬着:“你个傻瓜,还有什么好难过的……不是早该习惯了吗?”
是啊,早该习惯了……在陆渊跟陆轻奚的世界里,她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配角而已。
既然是配角,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又有什么干系?反正早晚要离开的,不是吗?
第4章 女主角定了吗?
一阵刺耳的铃声突兀地从空旷的房间里响起来。
迟夏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满脸虚汗,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哪儿。
迟夏长呼一口气,伸手把床头的电话接起来,放在耳边:“喂?”
“喂,大小姐,我们在楼下等你了,什么时候下来?”电话里传来的是颜颜的声音。
迟夏闭着眼,用力捏了捏眉心,试图让自己的心绪在最短的时间内平静下来:“等我?现在什么时候了?”
颜颜听出她话里的困顿,声音顿时拔高了许多:“不是吧你,到现在还在睡?跟samuel约好了六点一刻,现在马上就要六点了!”
听见颜颜提起samuel的名字,迟夏才突然想起,今晚她还要去参加公司给陆轻奚和她举办的庆功宴。
samuel是公司的化妆师,只不过她还没有混到公司专门为她配备专门化妆师的地步,samuel除了她还有好几个二流三流的艺人要招待,约好的时间到不了,samuel也只能先照顾别人。
迟夏张开双眼,看了看床头的闹钟,上面的分针已经指在了9上,时针也已经无限地接近于6,她竟然睡了整整一天。
“打电话给samuel,不要让他等我了,我自己来。”迟夏说完,不顾颜颜的抗议就伸手挂断了电话,然后重新让自己窝回被子里,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神里充斥着满满的茫然。
怎么会梦见那么久之前的事情?
“没办法……陆轻奚后台硬……想要主角你也只能让……不然你亲自去求求陆总?……”
梦里那些支离破碎的话语片段都是来自她脑海最深处的记忆,隔了十年之久,她还以为自己早已经忘了。
她人生的第一部戏,女主角的台词都已经背了个差不多,结果却在开拍的前一天被人把角色抢了过去。
如果那时候没有陆轻奚,不知道现在她的人生会不会是另一番模样。
迟夏深呼吸一口,伸手在脸上搓了几把,才拿起她特意准备在床头的小镜子,对着里面的自己露出那个招牌笑容。
化妆技术已经跟不上了,她总不能放任精神也萎靡下去。
知道时间不多,迟夏匆匆地冲了个澡,化好妆换好衣服,临出门前又对着镜子往脸上补了些腮红,看上去总算是精神了一些。
颜颜看见这样的她自然又是一阵大呼小叫:“如果被薇姐知道今天你又自己化妆糊弄,肯定又要骂人了!”
迟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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