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啊。”安颐然挥手对车上的黄纬说道。
“颐然,没事,不用担心,我们没喝多。”陆名看到担心的安颐然说道。
“你们两个呢?可以自己回家吧?”安颐然转头对陆名和蒋敏寒问道。
“No Problem!”蒋敏寒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那你们开车小心点啊。”安颐然关切的提醒这俩大男人。
“颐然,还是送你一程吧。”陆名把车开过来对安颐然说道。
“不用啦,也不顺道,我打车回去就好。你们先走吧。”安颐然不想麻烦他们的说道。
陆名知道一旦安颐然决定了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也就随了她,启动了车,载着蒋敏寒开走了。安颐然习惯目送他们的离去,一丝寒风拂过火红的脸颊吹进围脖,她也该回家了。
“出租车……”安颐然对一辆飞驰而过的出租车招手,可是没有停。
“出租车……”安颐然再次对一辆开过的出租车招手,但不是空车。
开过好几辆出租车都没有停下,安颐然心想这夜里司机大哥的生意还真忙,自己的车一直在乐乐那儿没去开。正在郁闷之时,一辆银色的轿车停在了她的面前。摇下灰色的玻璃,一个头探出来,是沈卓羲。
“颐然,打不到车吗?上来吧,我正好也回去。”
“可是……”安颐然有些推辞道。
“别可是了,快上来吧,外面也冷。”沈卓羲说着为安颐然打开了车门。
安颐然愣了半天只好上车,坐在副驾驶座。她有些歉意,毕竟下午还和他们打对手戏,现在又麻烦人家。沈卓羲看着安颐然略有所思猜她似乎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你是不想说什么?”沈卓羲开着车对安颐然说道。
“沈……先……呃,不,卓羲,真不好意思,那么麻烦你。”
“没关系,我上次喝醉也麻烦过你啊,算扯平。”沈卓羲说着,他的话让安颐然觉得自己刚才像个小孩般幼稚。
“对了,下午我的确有些过分,对不起。”
“别放在心上,何况我现在已经不是雅歌的员工了。刚辞职了。”
“什么?辞职?为什么?因为下午的事情吗?”安颐然惊讶道。
“没什么,早就决定了的一件事,只是正好今天有借口离开。”
“可雅歌还是很好的一个外贸公司啊。”
“我是临时被雅歌一位高管挖去出谋划策的,感于他们的真诚所以答应做完这件事就离开,没想到你倒帮我提前脱离困境了。”
“困境?待在雅歌那么痛苦?”
“可不是,钧凯也是和我一样,都算是雅歌临时员工,刚他也辞了职。”
“可话说回来,我害你们都丢了工作,真的对不起。”
“呵呵,不光你的事,我还真发现你很勇于承认错误呐。”沈卓羲开着车笑着说道。
安颐然被说得沉默,于是她瞥了瞥车内,干净而整洁,眼前的这个男人总给人一种纯淡干净的感觉,让人总是没有任何的戒备和他聊着。忽然她看到一张红色的号码牌静静的放在挡风玻璃下的仪表台上,心弦不禁一惊。
“怎么了?”沈卓羲的看着定神的安颐然问道。
“没,没什么。”安颐然回答着,望着那张红色心形的号码牌上的数字“6”,心想不会情人节那晚两次遇到的那辆车就是沈卓羲的吧。
“哦,那是一个小女孩送的。那天正好和女友吵完架心情不怎么好,看到那小女孩挺可爱的就收下了。”沈卓羲解答安颐然的疑问,另一只手伸长拿起号码牌递给安颐然,“喜欢的话,送给你。”
“哦,不,只是感兴趣。因为……”安颐然拿起这张号码牌觉得太熟悉,和她那张号码牌一模一样,号码牌的背面是德克旭贝里笔下的那只等爱狐狸和小王子。
“因为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安颐然赶紧解释道,她不想让沈卓羲觉得自己故意凑巧,所以没有告诉他其实她也有这样一张号码牌。
她把号码牌放回到原处,她知道这号码牌或许对沈卓羲真有不一样的意义。
“明天是休息日,有活动么?”沈卓羲总能使尴尬的境地变得不尴尬。
“和MOMO在一起吧。”
“MOMO?你男友?还挺幸福啊。”
正聊着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个不停,母亲蔡秋芬的电话打来。安颐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掏出手机。
“喂,妈,怎么了?还没睡吗?”安颐然接起电话说。
“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提醒下你,明天一定要空出时间。我可是和人家约好了时间地点,到时我打你电话,你一定要来啊。”母亲一相情愿的习惯让安颐然无奈。
“妈,妈,妈……”安颐然还没说完母亲就挂了电话。
沈卓羲看着这个模样的安颐然还真有些孩子气,不自觉的微微浅笑。
“伯母的电话?”
“嗯。”安颐然点着头,心里还气着母亲的擅自安排。
“看来全天下的母亲都为儿女操心不停啊。妈妈就是这样,当她们在身边时觉得她们很唠叨,不再身边时才明白自己多么需要这种唠叨。”沈卓羲有些羡慕的语气说着,微笑的望了望安颐然。
这一望让安颐然清楚的看到了他深邃的眼中噙满了泪光。为什么沈卓羲眼中说到母亲噙满眼泪,为什么他说的话听上去有些伤感的味道。
“颐然,你是不是有疑问我为什么这样说。”沈卓羲轻易的看透了安颐然的心思,掌握着方向盘说着,“现在看到别人的妈妈为自己的儿女操心也挺羡慕的,特别想念妈妈在的时候。妈妈在的时候我一直不听话,现在多想乖乖的听她的话,可是,连这样的机会也没有了。”沈卓羲直视前方安静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安颐然责怪自己不该表现这样的疑问,令人想起伤心往事多不好。
“你今晚已经道了好几遍歉了。”沈卓羲笑着说道。
安颐然倏然觉得眼前这个比她小三岁的男人内心是多么的令人无法想象的坚强,从他深邃不表露的眼神中能看得出来,透过泪光后的迷人微笑更能看的出来。
公寓到了,沈卓羲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安颐然的车也停在那儿,乐乐发简讯说车早用完了一直没见安颐然来开就自己开过来了。俩人一起坐电梯到二十四楼,沈卓羲往左,安颐然往右,回到各自的公寓。
深夜,安颐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对沈卓羲的认识她真的有些误解,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外表虽英俊却冷酷无比桀骜不驯的男人,殊不知他内心也有坚强柔软的一面,至少比她坚强自立。
不想了,夜真的很深,很深了。
Chapter2 他在多远的未来 Chapter2 他在多远的未来(5)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射了进来,满地阳光的味道,安颐然在甜美的睡梦中睁开了双眼。
周六,不用上班。偶尔睡个懒觉,不去晨跑,不吃早餐,慵懒的懒在床上不愿起来,对安颐然来说是多么幸福惬意的一件事。
正起身伸懒腰时,桌几上的电话响个不停,是几天不见的冰瑜。
“颐然,你在哪儿呢?”
“还在家。”
“你怎么还在家啊?我们不是约好周六Pilates吗?你不会忘了吧?”
“啊!是,差点忘了。马上,我马上去。”安颐然说着跳了起来,看了看桌上的闹钟,急急忙忙的挂了电话。
“这家伙,还真给忘了。”冰瑜在健身房一个人自言自语道,“幸亏提醒了她。”
“那位同学,别停下,继续,找重心,深呼吸,放轻松,保持住,一二……”指导老师在上面指着正停下的岩冰瑜说道。
“太丢人了,颐然,都是你害的啦。”冰瑜被说的脸一下子红了,心里抱怨的默念道。
安颐然匆匆忙忙的洗漱穿衣,冲到地下停车场启动了车直奔健身房,她对冰瑜有种愧疚感,明明说好的却总是健忘。
安颐然悄然的混进了队伍之中,找到了冰瑜,用眼神向她传递“我来晚了。”
“双手自然放在身体两侧,手掌朝下,弯曲你的双腿与髋关节成90度,收缩腹部,抬起头部,肩膀和手臂离开地面的时候呼气,然后吸气。很好,呼气,吸气……”指导老师在上面静静的说着这项风行半个多世纪的健身运动应注意的事项。
仰面平躺在垫子上,呼吸,冥想,静静聆听身体内的感觉,在轻柔而曼妙的举手投足间,安颐然的心慢慢的融于这平滑柔软之中,时间在这一刻停留。她忘了曾经发生的事,也忘了自己是个等爱的剩女,现在的她,在一片柔软的海洋中畅游,那么快乐。
“好,非常好。我们先休息几分钟再来。”指导老师拍手对所有人说道。
“啊,满头大汗了。”冰瑜在老师刚说完后用毛巾擦拭额头露珠大汗对安颐然说道。
“冰瑜,我来帮你吧。”安颐然为了刚刚迟到的负罪感而想要讨好冰瑜。
“别,还是我自个来吧,颐然你今天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每周六自动来练吗?可是从来没有失约过啊。”冰瑜问道。
“昨晚睡太晚了所以起不来,幸好你打电话了。要不然我上几月练得全废了。”
“还说呢,昨晚上哪儿鬼混了?”冰瑜开玩笑似的说道。
“我就那么像是混的?我挺好一人啊,丁点儿也不像是混啊。”安颐然知道冰瑜开玩笑故意逗她。
“哎,你可是危险动物,搞不好哪天就和哪个小帅哥瞎约会去了。”
“不可能,说实话,我已经不抱有这种希望了。”
“谁说的,有些人注定是等别人,有些人注定是被人等的,你属于后者。亲爱的,我说了无数遍了,你可别对爱情那个绝望,对爱情要像对宗教一般,保持无比崇高的信仰。”
“瞎闹,又来你的爱情白皮书理论了。”
“你可别嫌我唠叨。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是永远等着你的。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一个人。哪位大家说的倒是忘了。”
“冰瑜,别逗了。爱情是块糖衣,我可不想早早的囫囵吐下。快,擦擦额头上的汗。”安颐然知道冰瑜的爱情大理论要席卷而来赶忙转移话题,不敢接招。
在爱情问题上,冰瑜永远比她成熟,只要冰瑜出招,没有人敢接招。指导老师正在此时拍手集合。一上午的健身结束了,安颐然和冰瑜换好装,约好一起去看画展。谁知,走到健身房楼下,体贴的彭翔开着车正在等候冰瑜。
“冰瑜,颐然,在这里。”彭翔见俩人走过来挥手道。
“呦,彭大帅来接驾了哈,冰瑜,你好幸福呐。”安颐然笑着对冰瑜和彭翔说道。
“等很久了吗?”冰瑜关切的问彭翔。
“不,才来没多久。”彭翔温柔的对冰瑜说道。
俩人的眉来眼去甜蜜的样儿羡煞了一旁的安颐然。
“得了,你俩的电啥时放完呐?”安颐然笑着说道。
“对不起,颐然,我今天不能陪你去看画展了,彭翔让我去看看婚纱。”这次是冰瑜对安颐然抱歉的说道。
“没事,去吧。我一个人到处瞎逛逛,今天天气挺好的。”
“要不,颐然你和我们一起去吧。”冰瑜对安颐然建议道。
“不了,我去当电灯泡多不好,你俩去吧。”安颐然明白这事情她最好不要参与,对她来说是种很严重的打击。
“那我们先走了,你一个人回家小心点。”冰瑜临上车时对安颐然挥手说道。
彭翔和冰瑜走了,安颐然一个人开着车去了画展。
Chapter2 他在多远的未来 Chapter2 他在多远的未来(6)
安颐然开着车到了一处谧静清幽的画馆,停了车径直走了进去。
观画展的人很少,或许这才能显贵艺术的真正价值。安颐然欣赏着这些画家的著作,虽然她并不完全懂艺术,但那曾经是小时候她的梦想,只可惜到最后真成了梦想。
一场艺术画展,本是一场雅俗共赏,画展上却冷清的很,安颐然一边踱步欣赏着一边托腮思考着,匆忙的时候偶尔停歇来欣赏一场画展是件美妙的事情。
安颐然在一幅画面前伫立良久,那幅画视觉上充斥着艳丽的色彩与灰暗的没有章法可循的线条穿插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是很遥远遥远的未来,伸手不及的咫尺明天,让安颐然措手不及对这幅画情有独钟,望着这幅画,她有种流泪的冲动。
“您好,小姐,我是这幅画的经纪人,喜欢这幅画吗?”一位年纪轻轻的解说小姐走了过来,用甜美的声音礼貌的问安颐然。
“嗯,觉得很棒,有些与众不同。”安颐然六十度的仰角抬头欣赏着说道。
“小姐真有眼光,这幅画是本次画展唯一一幅业余画者入选的作品。她是位女性作家,同时也是一位彩绘画业余爱好者。这幅画名字叫多远的未来,画者叫欧阳菡静。”
“多远的未来?欧阳菡静?”安颐然疑问道。她终还是有点艺术细胞,起码把画里的意境看透了。安颐然想着这个作者的名字有些熟悉,但记不起是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了。
“多远的未来……,欧阳菡静,菡静……”安颐然反复的念着,她终于想起这名字从沈卓羲口中说过,只是或许不是同一人。
安颐然望着这幅画,她莫名的流泪了。没有人看到也没有人知道人前坚强独立人后柔弱感性的她,会因为一幅画而流泪。她正沉浸在这幅无际哀伤的画里,母亲蔡秋芬打来电话。
“颐然啊,你没忘吧?昨晚妈妈和你说的啊,记得下午两点在老餐厅见。”母亲说的那个老餐厅是安颐然相过不下百次亲的地方。
“妈,妈,都说了我没时间去啊。”
“别告诉妈妈你在工作,今儿是周六不用上班。一定要来,别让人家等。”
“妈!……”安颐然还没说完,母亲又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