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你哪敢欺负他啊。”小希赶忙摆手,不料这一说还是让于柒柒找到爆点。
“我不敢欺负他?”她重重一哼,“你看不起我还是高估了他?我为啥不敢欺负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突然冒出的人拉住手,迫得她转过身去,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凶恶表情就这样对上那张眉目如画的脸。
“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来人笑得十分悠闲,带着点状似无奈的神色,然后把手中的袋子递给她,“这是你店员送我的大礼,我受不起。”
于柒柒来不及继续攻击人了,疑惑地接过那袋东西,打开一看,瞬间僵在原地。
这是?
这是!
猪鞭!!!
她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半小时前某人请假去市场的场景,于是顿悟了。
全场寂静五秒钟,只见店长大人铁着一张脸冲向夏云,一边把猪鞭往他身上砸,一边怒吼:“滚你妈的猪鞭,拿回去炖给你爸你妈你全家!”
红艳艳的东西滚了一地,夏云一边委屈地瘪着嘴一边从地上捡起散落的器官,“猪也是有尊严的……你把它们阉了还这么糟蹋它们的□……”
众人的青筋欢快地蹦起来。
于柒柒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要是有把菜刀,被糟蹋的就不是猪的□了……”
心中一惊,夏云同学默默地泪了。
在这种时刻解救大家的依然是天使的化身凌深先生,他非常淡定地拉住了于柒柒,然后向大家微微一笑,说了句“抱歉,借你们店长一用”,然后就走出了门。
“上车。”他似笑非笑地把她扔了上去,然后自己也坐上了车。不慌不忙地系好安全带,他这才转过头来看着一脸不开心的人,明知故问,“怎么了,谁惹你了?”
于柒柒对他怒目而视,他竟然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简直是!气死人了!
她一边戳他胸膛一边愤怒地念着:“混蛋!你竟然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快滚出去去撞墙!撞不出血花四溅我就亲手来放你的血!”
凌深再也忍不住笑开了,伸出来揉她头发的手被一把打掉,看得出她是真的气急了。他再次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时蓦然发现她眼里有泪,伴着委屈又生气的神色,径直跌进他眼底。
他终于不再逗她,手一拉,把她拥进怀里。
“你混蛋……”她抽抽噎噎地在他怀里数落他,“你居然不记得……你怎么可以不记得……”
你可以不送礼物,也可以不为我庆祝,可是你怎么可以不记得……你不把我放在心上……她委屈得要死。
凌深抱着她,又好气又好笑,这狐狸什么时候笨到这种程度了?他要是不记得,干嘛要带她出来?他要是不记得,能这么早下班?
从后座拿来了一个包装精致的蓝色方盒,他无奈地递给她,伸手揉着她乌黑柔软的发,嘴里宠溺地叫着:“傻孩子。”
她的睫毛上还带着泪,闪烁在呼吸之间,有种夺目的光辉。
伸手接过方盒,她抬头幽怨地盯着他,“你耍我……”
凌深失笑不语。
她继续指控:“你明明记得,还假装不知道,你是故意气我!”
尽管嘴上这样说着,她还是欢快地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青铜色的钥匙,花纹精致,造型古朴。
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钥匙,木屋,他送她的……聘礼。
她猛地抬头望着他,却见他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澄澈如水的眼眸里无比清晰地倒影出她的模样。
她喉咙一紧,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收下?就是……答应他了么?
收下那座木屋,收下他的人,准备好共度一生?
她的心突突地跳起来,忐忑又兴奋,脑子里乱糟糟的。
所幸他什么也没说,更没有提到什么聘礼的事,只是朝她笑了笑,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几乎是叹息着又说了句“小傻瓜”,然后发动了汽车,缓缓离去。
她一路上都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钥匙,看着路边的树木房屋飞快地倒退着,像是有谁按下了快进键,毫无留恋地任时光奔跑。
有一只小狗蹲在路边望着她,眼神亮晶晶的;有一对夫妇携手踏进一家商店,白发苍苍相互依偎;有一堆积雪被扫在路边等待融化,阳光下映射着盈盈光辉;有一位老人拄着拐杖在过马路,沟壑纵横的面上带着点点笑意。
冬日的阳光很灿烂,却一点也不刺眼,只是柔和地撒向大地,在屋檐树梢的莹莹积雪上映射出透亮的光。
汽车右拐,转进了一条林荫道,由于是冬天,叶子都落光了,光秃秃的树干上只有薄薄的一层雪。离闹市区渐渐远了,建筑稀稀落落起来,她看见了被雪覆盖的田野,远处绵延起伏的白茫茫的山,还有天边那轮夺目的红日。
她有多久没有好好地看过这样的景色了?人生好像一直匆匆忙忙地过着,她以为很充实,却没时间好好驻足欣赏身边的景色。
最后汽车停在了之前来过的草坪外,小巧古朴的木屋远远地立在那,房顶笼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背景是一片镜子似的碧色湖水,以及连绵不绝的山。阳光透过云层洒下金色的羽纱,积雪、山顶、湖水都发出耀眼的光芒,皎洁似月,璀璨夺目。
上次来时是夜间,未能很好地看清木屋周围的风景,所以这一次眼前的景色着实震撼了她。
白雪似缎织成锦,山水如画喻君心。
他给了她一个仙境,也给了她一颗心。
他先走下车,绕到她这边来打开了门,眉眼间俱是笑意,伸出手来扶她。
“请。”
她笑了,眨眨眼,扶着他的手下车,“那就有劳小凌子了。”
“还真把我当佣人?”
“岂敢岂敢。”她笑眯眯地看着他,“车夫罢了。”
他失笑,这丫头又回到了小狐狸模样,伶牙俐齿,牙尖嘴利。
走在上次走过的小路上,她嫌天冷,理所当然拉住他的手,然后一同揣进他的上衣口袋里。他回头看她一眼,假装没有发现她微微发红的耳朵,嘴角却上扬了一点点。
“凌深。”她突然开口唤他。
“嗯。”他温柔地应着。
“你说,我们会一直这么下去吗……”她低头看着脚下的石子路,假装很坦然的样子,却无论如何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你是指……”尾音微微上扬,他伸手把她滑落耳边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温热的指尖触到她的面颊,她下意识地缩了缩,他不禁笑着问,“你怕痒?”
“喂,明明是我先问的好不好!”她小声地抗议。
他笑了起来,衣兜里覆住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几乎是漫不经心地对上她的眸,他眼里的坚定却深深撼动了她。
“若能与君共年华,携手处,即天涯。”
她看着他眼底的山,眼底的水,还有眼底痴痴的自己,只觉得这一幕场景梦幻得可怕。
冬日的暖意,清爽的空气,冰凉的寒风,这些景致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白色的梦。而他是这个梦的主人,主宰了她的心跳和呼吸。
“回答问题就回答问题,还、还这么文绉绉的……”她底气不足地用这样的句子来掩饰自己的感动和慌乱,生怕他会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
他也就配合她,不提她此时的窘迫,只是边走边说:“我们谁也不能保证未来会怎样,但是至少此刻,我想许你一个地老天荒。”
他的声音再清晰不过地响彻耳畔,她感觉到他握住她的手,轻轻贴在胸前,认真地说:“柒柒,你信我吗?”
你信我吗。
短短四字,竟像是一个誓言。
手心贴在他的胸口,隔着棉质的衣服,隔着温润的肌肤,她好像能感觉到在那胸腔里似烈火一般燃烧跳动的心,只觉手心一片滚烫。
“我信。”
这是她能回应他的唯一语言。
在这个世界上与我擦肩而过的人也许很多,可是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是个过客。
哪怕流年匆匆,哪怕韶华易逝,哪怕感情这种事经得起风雨却经不起平凡,哪怕我们之间的种种心动瞬间最终会成为记忆里才有的画面,那也足够了。
我的一生,不求一辈子轰轰烈烈地爱着,只求细水长流地和你携手相伴,晨起言安,闭眼相偎,这便足够。
阿深。
我欲与你白头偕老,朝夕相伴。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昨晚又熬夜了,为了今天的两更。
大家只看文不留言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雪地童话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