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事的定性是不会改变的。
而且颜烈在这里,如果慕容家的人真的逃了,那颜烈也是有罪的。
坐在丹丹布置好的垫子上,如棋双手扶着膝盖,仰头看天。
天很清,很高,也很蓝,太阳不大,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颜凌坐在如棋的左边,长乐坐在如棋的右边。
“听说你的棋,下得非常的好。比你爷爷还好。”颜凌在许久之以曾经到慕容家小住过,那时候,颜烈就拿了如棋送给老爷子的一局残局研究过。
“我有爷爷教导,也有舅舅教导。”如棋没有直接承认自己厉害不厉害,可是有两位厉害的人教导,总是不会太差的。
“那残局,解了么?梅花局!”
“你想要解法?”
“其实也不是,只是,老五他一直都非常的喜欢这个,这些。”
“是,他一直都非常的喜欢。”如棋淡淡的接了一句。
颜烈是喜欢棋的,特别是在争位百热化的时候,他常常说,下棋能静心,能帮他成功。所以那时候的如棋为了迎合颜烈的喜好,所以对棋下着苦功。
“你知道他喜欢棋,那我呢?同是哥哥,你知道不?”
“马,你有一段时间总是鞭不离手的。”
颜烈在心里惊讶了,他的确喜欢马。在以前,马鞭也总是不离手,后来,先生告诉他,偶尔张扬没事,因为他是皇子,他有条件,可是整天拿着鞭子,太张扬了,会让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特别是让一些文人,大儒的看在眼里,对他坐上那一个位置是非常的不利的。所以他收敛了。
这么久的事,慕容如棋,安国公主却张口就说了出来。
眼前的人果然对他们做了不少的功课,慕容家根本就不像表面那人要畜无害,他们有了解京里各人的喜好,从来让各人都喜欢他们。这样的人一定不能成为敌人,否则,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
“是,我非常的喜欢马,马可是通人性的。”
“好马日行千里。”
“如果这事了了,有什么准备没有?”
“准备?”
“留京,还是回清水,还是……?”
“看情况吧,我喜欢清水,那里清静,事少。”
“清水么?不想留京?”
“三皇兄,如果这事慕容家能过,安国应该要嫁人了,嫁夫随夫,他去那里,安国到那里。”如棋说着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旁边没有说话的长乐。
长乐心有灵犀般的回望过来,“我喜欢清水,我的师门在清水,我在清水长大。”
“长乐,你就不想入朝为官,为百姓干点什么么?”
“长乐命中带劫,从来不想入朝什么的,能活着,能高高兴兴的活着,能健康的活着,长乐已经心满意足了,如果这一劫能过,在清水买一块地,建一个庄园,种几亩田,再买几个铺子,收点小租,这样的小日子,长乐非常的喜欢。而且在清水,长乐也能为百姓干事情,慕容家在清水,甚至全国都是有名的大善之家。长乐如果有能力,会向岳父学习的。”
如棋甜蜜的笑着,头微微的侧向长乐,“安国也喜欢这样的日子,一早起来,喂两只小鸡,运动一下,吃过早饭,带着小孩,在邻居之间串串门,聊聊天,吃过午饭,睡个小觉,傍晚去钓鱼,在田里摘一把清菜回家煮晚饭,饭后坐在树下喝茶聊天。偶尔进城逛一下集,收点租子,节日赏个灯,偶尔动手做个针线,日子平淡,可是应该会非常的舒心吧!”
如棋那向往的神色,让颜凌也想像起来,如果是自己,能不能也过这样的日子到老。
“心情来了,赶车子去走走亲戚,看看美好的风景,坐坐小船游湖,想起里那好吃的菜,专门跑一跑,满足自己那馋嘴,想去打猎的时候,到山上住几天,想要赏雪,到庄子呆几天。这样的日子,怕是世上所有的人都喜欢的吧?”颜烈自己也喜欢这样的日子,无忧无虑,想想都心动。
他自己做皇子,不奉召不得离京,可是,像他现在,因为要管盐业,所以他到江南了,他还是能到处的走走,可是住在深宫之中的父皇呢?有多久不能随心的走动了?
有那么的一刻,颜烈他都想放弃那一个位置了。
只是他知道,他不能,因为就是他放弃那一个位置,他也是不可能过上刚刚所想的,甚至会因为他放弃,他会失去他的性命。
他的叔叔伯伯们,就只为他的父亲上位了,而丢掉了他们的性命。
要日子安稳,还是得大权在握,否则,只能任人鱼肉。
“五皇兄,你不合适过这样的日子。”如棋没有说他不能。因为在这里的人三人都知道,颜凌不能。
“是的,不合适啊!如果,皇兄说了,如果,你们能过这一劫,皇兄保你以后的日子可以随心。”
颜凌这话算是向如棋他们还助他上位这恩。
“五皇兄?”如棋瞪大了眼。
如棋知道颜凌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好?还是不想?”
“想!五皇兄过说的话,要算话!”
“颜凌说过的话,从来都算话,只是你要偶尔招待一个你的皇兄到你家去度假。”
“没问题,只是度假的只能是皇兄。”
“好,只能是皇兄。”
什么叫只能是皇兄?没命的人,一定不能度假,度假,表示颜凌还活着,还活着,一直都活着,好好的活着,自由的活着,这里面,更大的一个意思是颜凌有自主的能力,能决定自己度不度假,王爷是被皇帝管着的,只有皇帝才会有这样的权力。
当然,当了皇帝能不能那样的容易离宫,那就是颜凌自己的事了。
☆、第509章 心冷
三人仰头望天,看着蓝蓝的天,这一刻那放松的感觉,让三人都无比的轻松。
同时,三人也知道,以后,只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太阳开始西斜。
颜凌起来,“父亲喜欢棋,特别是残局,这事,你也知道了吧?”说着向如棋与长乐拱了拱手,“太阳快下山了,夜里会着凉。”
说着转身离开了,向着他等候他的队伍而去。
如棋与长乐站起来相看了一眼,施礼送颜凌,“三哥,慢走,一路将会顺风。”
如棋一直都知道颜烈喜欢残局,说残局可以让他心情平稳,现在才真正的明白,原来是因为景帝喜欢残局,所以投了景帝好所的颜烈心情才会平稳。
原来他一直都在瞒着她!
如棋感觉非常的无力。这就是选错人的后果,人心果然隔肚皮。
而如棋的一句三哥,让颜凌的脚步顿了一下,脸上出现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他没有回头,举起手向后挥了挥表示他听到了。
看着颜凌上了马,长乐上前握着如棋的手,“有他支持,我们的胜算更大了!”
如棋点头,“有他刚才的保证,我们以后的日子,应该不错。”
长乐深深的看了如棋一眼,“你都清楚,了解你的哥哥的喜好,我的喜好,你知道不?”那带笑的眼,在长长的睫毛辉影下。闪闪的带着星光。
“我不了解,可是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一辈子的时间。长乐非常喜欢这六个字,他笑得甜甜的。本来有点苍白的脸,泛起了红晕。
两人相携走向队伍。
……
这夜如棋将颜凌对慕容家的承诺说给了守良他们知道。
这一下子的,大家都沉默了。
谁最有机会上位,颜凌。
如果这一关慕容家过不了,保证什么的都只是一场空,算不得什么!
如果慕容家过得了这一关,那表示。慕容家已经参到了颜凌的阵营里了,这里面有多少的凶险?只怕并不比现在这一次的差太远。但是。一定颜凌真的上位了,慕容家的百年,是不愁的。
同意,不同意。现在,慕容家已经没有选择了。
因为这一关,慕容家需要颜凌。
夜,慢慢的过去了,第二天早上,两队人马,一前一后的,再一次向着京城出发。
本来,颜凌的队伍里没有老人。也没有小孩,是走得比较快的,只是他却放慢了速度。与慕容家的队伍一起前行。
这样一来,慕容家在路上的风险更是大大的降低了。
沿途的人,都不敢,是一点都不敢为难慕容家。
特别是本来支持颜烈的。
还有两天到京城了。
这一天的中午,长乐在吃过午饭后却没有回他自己的马车,他坐在如棋的车子的车辕处。身体靠在门上,“与大家说。小心一些。”
“怎么了?”
如棋不明白,现在她们不但靠近京城了,而且还是与颜凌一起上路,小心什么?难道在这一个时候,还有人要对他们图谋不轨?
“现在还不知道,只是我看到了老大的信号,让我们小心。”
长乐口中的老大是东方顺心。
“他们回来了?”
“应该追上来了,只是,应该碰到了麻烦,否则,不会这样不声不色的不与我们联系。”长乐除了看到东方顺心的提示,还感觉到了一股让他不安的气色。
“好,我会告诉大姐他们,要不要通知五皇兄?”颜凌可是刚刚才向他们才保证过。如果不告诉他,如棋有一种出卖他的感觉。
这就是决择!
“我去吧?”长乐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告诉颜凌的,否则出事了,颜凌一定会狠上慕容家的。
长乐让车夫慢走,他跳下了车,上了马,赶上了在前面的颜凌的队伍,将消息传给了颜凌。
而此时的如棋已经与家里的其他人通了消息,大家也开始做准备了。像是接了江氏到如书的车上。如画不坐自己的车子,坐上了佟氏所在的车子上等。
像如棋,她将车厢里的一些小东西默默的打开了,如北堂烈给她们在车上装的一些薄的铜片子。还在车厢的一些暗格里取出了一些药放在身上。上次准备的东西,现在终于用得着了。
这时,前面传来了一阵的混乱。
说是有一个辆车的轮子坏掉了。
停车修轮子,是一定的。
丹丹下车去看看前面的情况,没一会,她回来了,“小姐,是大老爷他们坐的车,轮子整个坏掉了,这修理的时间怕要很长,王爷的队伍也停下来了,这,要让王爷等我们,还是让王爷他们先进小村子?”前面有离京最近的一个村子,驿站就是村子的旁边。
“让王爷先走吧!”如棋的话刚出口,她立刻想起了长乐的话,“不,让大伯父他们坐到父亲的车上,东西也换车,留下车夫慢慢修理,我们所有人都立刻跟上大队伍,可不能走失了。”
“是。”丹丹令了如棋的命令,立刻去办。
所有人都在等这搬车的时候,利箭带着破空之声射向慕容家的几辆马车。
受惊的马叫声,人的惊呼声,尖叫声,奔走声,接着起了打斗的兵器相交之声,现场乱成了一片。
出事了。
真的有人想要慕容家的人的命。
长乐这时一边挡着箭,一边退向如棋的车,既可以保护如棋,同时也让身体有所遮掩。而在另外一个方向却涌出了无数的蒙脸人。他们的目标都是慕容家的马车。
护卫之中已经开始出现死伤了。
如书,如画两人下了马车将车里的人护了起来。
颜凌的人马正涌向这一边,可是因为距离。他们还在远处,救不了这里的近火。
“噔!”的一声,一支箭射穿了如棋所坐的车厢,箭头叮在了铜板之上。
如棋侧头一看,吓得瞪大了眼,如果没有这铜板,这箭。怕就会无声无色的射在自己的身上了。
死亡,再一次无限的接近如棋。
“噔。噔!”又是两箭。
“躲在车厢里,外面有我。”是长乐的声音,他正在阻挡蒙脸人抢夺马匹,争夺马车的行驶的权利。
“知道了!”如棋知道自己出了马车不但帮不了忙。更是会成为长乐的负累,所以她只是牢牢的握起了一把短刀,坐在铜板的中间不动。
外面的情况好像变了,惊呼的声音少了许多,打斗的声音也慢慢的开始静了。
“大师兄!”长乐惊喜的道。
东方顺心他们来了。
如棋心里一喜。
没过多久,车门外传来了长乐的声音,“棋儿,没事了。”
如棋打开车门,入目所见的影像却让她一时愣住了。
尸横遍野!
自己一方的护卫。衙差,下人,家丁。丫环,敌人一方的蒙脸人,或是趴在地上,或是挂在车厢的旁边,或是死在路边。
血,将这附近的地都染红了。
“棋儿?”长乐叫唤如棋。“你有没有事?”
如棋慢慢的回过情来,只见本来一身月色长衣的长乐。现在已经成了半个血人,“我没事,你受伤了?”如棋伸手想要看看长乐的伤。
“不是我的,是他们的……。”话刚落破空之声响起,如棋想躲,可是已经慢了。
一阵的天旋地转,如棋闭目等待着身体传来疼痛,只是除了碰上车厢的胳膊有一点不舒服之外,如棋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痛感,张开眼,仔细的看了一下自身,没事。
刚想与长乐说,如棋发现,长乐中箭了,箭杆插在长乐的胸前,箭尾还在微晃着。
“啊,不……!长乐!你……!”
本来没有多少血色的脸,现在更白了,“没事的,你没事就好。”
话到这里,长乐晕倒了。
挣扎着出了车厢,如棋抱着长乐,“南宫长乐,你听着,张开眼,看着我,我不允许你死,听到了没有,我欠你的,我还没有还,你欠我的,更没有清,你听着,我不许你死,听清楚了没有,张开眼……!”
如棋紧抱着长乐。
如棋的泪,长乐的血,将长乐本来沾满了血的衣服慢慢的晕得更开了。
现在的南宫长乐,就像是一个血人。
处理完这放冷箭的敌人,众人开始注意到如棋这一边的情况,慢慢的围了过来。
一只手搭上了长乐的脉,“放开,还有救,不放,他死定了。”
声音就像是一个炸弹一样在如棋的耳里炸开了,“有救。”
入目的是西门如意。
如棋一手握上西门如意,“有救?”
“有,你放开他,这箭上有毒,得快。”
“好。”
在这时,如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