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 作者:红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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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将 作者:红花2-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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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华冲他感激地一笑,连忙闪到十米外。
  
  “八章,你这可冤枉人了,红将军那一曲‘节妇吟’可是唱得好啊。”严泽风慢悠悠从后头上来。
  
  “曲唱得好又怎么样?……”王八章还想说什么,被游饲云截住,拉到旁边解释去了。
  
  另有差事而没去赴宴的赖坤岷也回馆了,迎过来。听说了原委,笑道:“世人皆将张籍此词误作闺词,难得将军知他明述闺情暗抒心志之意。”
  
  弘华一笑:“可那刘鋹也不全是草包,他不也听明白了吗?看来我是得罪他了。”
  
  “不妨。”李图已经捧着杯茶坐下来,“实在拂了主人意,客人早去便是。”
  
  弘华看他一眼,心中计量。在她忙公关的这段时间,他们必然已做了许多事情,看来无论刘鋹那边如何发展,出发也是眼看着的事了。
  
  正打算也坐下,一弯身沙沙作响,这才想起怀中还揣着一幅字,将它抽出来,理平。
  
  花笃平瞥见,道:“这不是那九……九盆写的字?本就想问你要它做甚?当不是真因字好吧?”
  
  弘华笑笑;将那幅字冲外展开,上书四字:
  
  图谋天下。
  
  众人皆是一怔,李图目光闪烁,继续喝茶。赖坤岷颇为惊讶,上前一步,没有开口,只盯着那字。
  
  “图,”弘华念道,“谋天下。”
  “公子唱做俱佳,连我也难窥端倪,此人不过一眼,却能看破,实在不凡。”
  
  李图看了她一眼,喝茶。弘华无视,向他道:“此人有真才,公子不如收之,若为刘鋹所用,恐他日成患。”
  
  李图还没说话,赖坤岷却慢悠悠地道:“他不会为任何人所用。”
  
  弘华奇道:“难道赖先生认识他?”
  
  赖坤岷笑道:“你可知他是何人?”
  
  “何人?”
  
  赖坤岷神秘地笑着,慢慢道:“养九灵。”
  
  此话一出,众人失色,连李图也放下茶杯,面现惊疑。弘华呆了呆,恍然叫道:“难道就是著《九说》的养九灵先生。”
  
  赖坤岷微笑默肯。
  
  “伏龙先生养九灵?不是说他早已故去了么?”
  
  赖坤岷微笑:“只因他突然隐迹,世人多有此说。说来他曾师从我师祖子车先生,我与他也算有同门之源,虽有幸一晤后已是多年不见,但先生的字我还是熟记于心的。”
  
  弘华呆怔半晌,仍觉不可思议,把先前集市上相遇之事说了,叹道:“我只道有大才之人多清高自傲,不屑自吹,岂料他如此乐吹竟会是伏龙先生。”
  
  赖坤岷呆了呆:“真是如此?看来先生真是性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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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不是我故意懒两周的,是天灾人祸啊。周末上来才发现JJ已经修好了,立刻就来更新,可是昨天一直贴不上,这次稍多一点,但是匆忙有点半截不落的,将就啦。
  
  花子
  2005年4月17日 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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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九灵
  
  这几乎是传说中的人物啊,本不曾想过还在人世,更何况是亲眼见到。弘华下意识地摇着头,还是不敢相信。
  
  “红花寡闻,但伏龙先生当年威名还是赫赫在耳的,他如日中天之时忽然隐没无踪,一直是个谜,引世人百般猜测,却不知到底是何玄虚?”
  赖坤岷一时未答,神情似大有感慨。
  
  弘华接着追问:“他那样心怀大志、雄图大略之人,又正意气风发,总不成忽然看破了世情,淡泊出尘?” 
  
  赖坤岷轻轻一叹,又淡淡一笑:“这原不是什么秘事。”
  又顿了顿才慢慢道:“先生少年成名,17岁名动四海,各路枭雄权贵皆欲拉拢。但先生心志孤高,不肯明珠轻投,多年游走八方,欲求明主以从,寻大途,施展一身抱负。虽难遂愿,但也流下不少传奇,声名更是远播。后遇南唐烈祖皇帝李昪,偶受其恩惠,且其礼待先生极诚,机缘巧合之下先生便投李家旗下。短短一年中屡建奇功,计擒三王、水火救戢城、百士围瑚、江上诛王允……桩桩件件世人传诵,所著兵书小册也饱受推崇。人言:‘九灵伏龙,风云随从。’于是得号‘伏龙先生’。”
  
  弘华连连点头。这些传奇段子她也听过不少,大都已被世人讲成神话。
  
  赖坤岷微微抿唇:“春光正盛,不料忽起孽风。黑州王朱金友持其家眷迫先生相投。此人固执残暴,先生不能舍亲情,终不免受胁。而烈祖皇帝竟肯了放先生他投,成全先生孝义。先生感激不已,拜行之时指天起誓,终生不为朱金友出一计。且不论来朝变幻,绝不扶助他人与李家争天下。”讲到这里,赖坤岷稍稍沉吟。
  
  “投到朱金友门下不久,先生终救了家人脱困。不出半年,便教那朱金友全军覆没,身名俱灭。”
  
  “喔?那先生又回投南唐了吗?”
  
  “其时适逢烈祖服丹仙逝,子李璟并非明主,先生不欲与同,但惦念君臣情谊、别时誓言,不能再择良枝,只得卸华羽而隐。可叹先生其时不过二十有六,一身大志未展,却只能空怀九州凤游九天去也。初初两三年还偶闻其迹,且著成了《九说》,震骇天下,此后便渺无声息了。我也有四年未闻先生半点音讯,今日见字,方知安好。”赖坤岷看着那幅字,眼中大有感慨。
  
  众人听了这一番缘由,都是唏嘘不已。
  
  弘华忆起初见情景,怔怔出神,不觉低声念道:“惜造化弄人,总要碧落浑尘……”
  半晌,叹了一声:“难怪……烈祖仁善,想不到反误了良才终生。”
  
  旁边李图却不急不徐地道:“烈祖皇帝果然比其子孙高明许多。”
  赖坤岷闻言微微一笑。
  
  弘华半天才反应过来,惊疑地看看他,微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又展开:“纵是如此……那也罢了。”
  又对赖坤岷疑道:“但先生这样大才之人,即便甘心埋剑,要大隐于市只怕也不是易事吧?难道没人巧言游说,甚至用强相逼吗?”
  
  赖坤岷一笑:“游说者初时众,其后十年渐隐。不知其才者笑他疯癫,知其才者也大多知道他心志坚如磐石。至于用强,除了朱金友那样的疯子又有谁敢?先生人中蛟龙,也有蛟龙脾气,世人只能求,怎能迫?若不能收之真心,纵使强留也绝非幸事,他可不怕担噬主之名。”
  
  弘华看看李图,想了想道:“不管怎样,既有此奇遇总要先拜会一二,刚才我就遣崔子前去寻访了。”
  
  赖坤岷慢慢摇头道:“能再拜先生自是极好,但,他既被你窥破,要再寻访只怕已是无从了。”
  
  少顷,崔子回报,九盆已隐。
  
  祭典就在两日后。明姬正在试穿新制的舞衣。
  这一件,娇艳明媚,满坠的金铃俏丽非常。
  
  明姬回头,看了看刚进来的弘华和她手上大大的锦盒:“你又带了什么玩意儿来显宝?”
  
  “是舞衣。”弘华答到,“眼见娘娘试过的十余件舞衣,虽然美丽但终究不很可心,衬不得娘娘绝世姿容。红花便想着娘娘自行绘了一身衣裙,刚请师傅赶制出来,呈给娘娘一观。”
  
  “‘请’?就听说常给我做衣服的许当给强人掳了去,原来是被你给‘请’去了。”
  
  弘华嘿嘿一笑,并不狡辩:“不‘请’上好的师傅又怎能做出合娘娘心意的衣裳。”
  
  明姬瞟瞟那盒子,懒懒地道:“打开吧,倒看你又玩什么花样。”
  
  弘华笑眯眯打开上面盒子,捧到明姬面前。
  
  明姬瞧了一眼道:“说你只会卖嘴乖,果然句句净是胡说。”
  
  弘华眨巴着眼睛:“怎么?”
  
  明姬伸手轻拈那叠放在最上的一面衣料:“你说是为我新绘的衣样,刚赶制出来的。可看这等丝绣,就算十个上好绣工日夜赶工,只怕也要半月才能。”
  
  弘华巧笑道:“只怕一月也完不成呢。红花刚绘好衣样时原也十分犯愁,可也该当老天成全,碰巧在‘天工轩’里见了赵凤婕的一幅‘玉庆春’绣屏,花样、颜色、质料竟是恰合心意,连忙买来,改了改绘样,让师傅就着做,这才省下了绣制的功夫。”
  
  “赵凤婕……‘玉庆春’?”明姬转转美目,一面再拈那衣料来看,“难怪这样精妙。这可是名家佳品,价值千金,你剪了拼衣裳,岂不是暴殄天物?”
  
  弘华笑道:“就算价值万金,幸为娘娘衣也就不糟蹋了。”
  
  明姬忍不住一笑:“你啊……好吧,展开来看看吧。”
  
  弘华忙唤侍女移动来黄木架,将衣裙展开悬挂起来。
  
  明姬一看,立时掩不住惊艳之色。远近端详了半晌,赞叹道:“纵万金之宝,制成这样天物,也是丝丝不枉了。”
  
  弘华心中得意,设计这件衣服可花了她不少心思。从古今各种经典服饰,加上“年初”看的巴黎春装大赏上得来的灵感,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绞尽脑汁才琢磨出来的。那个裁缝许当也是看了她的设计图,才忽然转变了态度,心甘情愿日夜赶工的。现在她自己看着都忍不住要赞美一个,她可能真的是天才啊。
  
  “纵然天物,也要穿上天人身才堪称至美。”
  
  明姬欣然更衣。
  
  弘华自己都看呆了,真比想像中更完美。
  
  分分寸寸正贴合明姬身段,将她柔柳般的妙曼身姿全然展现出来,却不显半分轻佻,奇特巧妙的设计衬托得她更加隽秀轻灵。那绣功精湛的桃花,经过巧妙的剪裁,招展着虬枝缠绕在她迷人的身体上盛放,艳而不妖、娇而不俗。衬着明姬绝色容颜,浑然非人的美丽,仿佛落世的桃花仙子一般。
  
  弘华一时找不到词夸赞了,只用眼神表现自己的深深着迷。
  
  明姬欣喜非常,观镜自顾,久看不厌。
  
  弘华略醒过神,忙又打开下面两个扁盒,一一呈递过来。
  是两幅外裙与舞带。
  
  一幅以深深浅浅的红绢制成,繁华馥丽,明姬穿戴上身,不掩原衣之美,更增天香国色。
  再看另一幅,外裙天色,舞带如水。明姬换上,衣裙韵味大变,极之清灵出世。
  
  明姬抚着那柔滑的舞带,是上好湖色轻绸用了极巧的手工织制成叠复的水纹,飘垂下来,真如一泓碧水。明姬心中十分喜爱,赞道:“这一幅真真精巧,虽是清淡,却也美极了。”
  
  弘华微微一笑:“请娘娘一舞。”
  
  明姬疑惑地看看她,也正兴盛,盈然起舞。一舒袖,顿时惊笑出声。
  
  原来那舞带中还有玄机。叠复的水纹紧而不实,略略用力一舞,那水纹跟着舒展开,中间藏着的用薄绡制成的逼真的桃花便跃现出来。一卸力,水纹随即收拢,桃花又隐没回去。这隐现之间端的美妙非常。
  
  明姬兴致大盛,旋舞不住,庭中烂漫的春花顿时都失去了颜色。
  
  良久,明姬方才尽兴稍停。
  
  “红花,你为了讨好我倒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到底图着什么呢?”
  
  弘华笑道:“能见娘娘销魂一舞,再多心思也都值得了。红花图的无非是能常陪在娘娘身边。”
  
  “省了吧。你那些甜言蜜语今日我是决计不信的。”
  
  弘华又摆出她的招牌笑容:“娘娘怎么能怀疑红花的一片真心呢?”
  
  明姬嗲怪地瞄她一眼:“你这不老实的,若真心伴我,前日王上要你留下,你又何苦砌词推托?”
  
  弘华一叹一笑,很“诚恳”温柔地道:“红花对娘娘确是一片真心,但各侍其主,总有离别之日,虽是不舍也只能珍视眼前相见,却终不能由着一己私心背离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其位几乎不保,四处游避,颠沛流离,就算王上肯助于他,也不过狭地小王。你跟着他有什么好?我南汉虽岭南小国,但富庶安逸,你留下拜奉我主,岂不才是明途?”
  
  弘华笑道:“天下‘明途’又岂止一两条,惜皆非我愿……我家公子文弱优柔,屡受人欺,确不是成大事之人。但当初红花落困之时是他怜我救我,我自拜奉他为主,一生生死宠辱就都与了他了。虽薄有富贵安逸,但他待我素来犹如手足,我也当性命相还才是。红花虽无大德,却也不敢辜忘恩义,无论是好是歹,我总要生死相随,与他甘苦同尝。这番心意但愿娘娘体谅。”
  
  明姬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中精光一闪:“得了,何必找着许多理由,你的心思我早已看穿了。”
  
  弘华不由心中一惊!
  
  她看穿什么了?!
  
  仔细看她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弘华暗自叫苦。
  太小看她了,谁料得到,老天爷在给了她这样的美貌之后,还让她长了脑袋?
  
  弘华心虚地笑着:“红……红花不明白,娘娘看穿什么了?”
  
  明姬狡黠地一笑,伸出葱指在她额上一点:“什么恩义忠心?你这小丫头……是春心动了。”
  
  呃?春心?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与你那公子暧暧昧昧,分明是将他放在心上了。”
  
  原来她“看出来”的是这个?
  不过……好像不用否认?
  
  弘华心头转得飞快,连忙微垂下头,把脸上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惊讶自然地转换成羞涩。
  
  明姬看到自己的猜测得到了应证,更是得意:“不过呢,你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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