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 作者:红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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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将 作者:红花2-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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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好像不用否认?
  
  弘华心头转得飞快,连忙微垂下头,把脸上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惊讶自然地转换成羞涩。
  
  明姬看到自己的猜测得到了应证,更是得意:“不过呢,你家公子虽不威武倒也是个美貌少年,又待你这样好,也难怪你小丫头会动了春心。”
  
  弘华继续“羞涩”,嗲怪道:“娘娘您净是胡说!”
  
  明姬乐得发出一串银铃般的轻笑,脸上的线条分外柔和起来。
  
  少顷,弘华抬头看她,不禁一愣。她笑声方住,眼看着庭中桃树,仿佛沉入到什么甜蜜的回忆中,目光温柔,嘴角含情。
  
  她娇媚的样子弘华见过许多了,但这样的明姬却是她未曾见过的。她平日时时挂在美眉目间的骄横全然不见了,眼中盈盈的波光清澈得好像荷塘边采莲的少女,唇边的微笑像情窦初开的女孩儿窥看心上人时那样温柔娇羞。这时的她哪里是那个飞扬跋扈的明姬,分明是一个最普通的怀春少女,却又更美艳不可方物。
  
  弘华心中顿时对她生出了前所未有的亲切情感。
  
  到底是什么样的甜蜜回忆让她重变回了一个清醇少女呢?
  她的心里应该也藏着某个人吧?
  不,她一定也在爱着某个人吧?
  
  明姬咯咯一笑,然后发现了弘华呆呆的目光。
  “你又直盯着我做什么?”
  
  弘华痴痴应道:“娘娘你刚才好美。”
  
  “又在卖乖。”
  
  “不,娘娘,您刚才真的好美。因为……适才娘娘,心中有情。”
  
  她的眼神让明姬听懂了她的话意。
  
  明姬柔柔一笑,片刻之后道:“好吧,能与心上人生死相随也是一件难得的幸事。我不难为你了,我会向王上请求,让你们去……”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在繁华又清盈的桃花纷飞中,盛大的春日祭典。
  
  很美,一切都很美。
  
  但还是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明姬的美丽。
  
  弘华用尽心思为她设计舞台和出场。
  当她披着那嫣红的裙挂在纷飞的花雨中凌空出世时,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
  
  刘鋹再一次为他的枕边人丢失了魂魄,打翻了美酒,跌碎了玉盏。
  
  这华美到极致的一舞啊,色压桃李,艳胜牡丹 ……
  
  “芒儿!”刘鋹迫不及待握住她的手,而众人还在目眩神迷中未曾醒转。
  
  “王上,臣妾跳得好么?”
  “好!好!芒儿,你真是花中仙子!”
  
  “王上若喜欢,可容臣妾再舞一曲?”
  
  “好!好!只要不累坏芒儿,朕自是看再多都喜欢。”刘鋹喜笑颜开,却又紧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芒儿要跳什么曲子?快命乐师奏来。”
  
  明姬看看正在李图位席下首的弘华,笑道:“日前臣妾不是说过,红花曾奏过一支极美的曲子与我听?臣妾借着曲意,编出一支舞来,不如便这便让红花奏来,让臣妾将此舞献与王上,贺我南汉安宁昌隆。”
  
  刘鋹满心欢喜,全然忘了日前不悦,即刻下令。
  弘华略一愣,连忙出席领命。
  
  扶琴于桃花树旁坐下,众乐师在她身后为她合音。
  
  这时明姬已经换穿了那水色外裙出来了,一人静立场心,像一株待放的桃花,这一瞬,风姿已是极美。
  
  弘华略想了想,忽然起念,差人去把原本准备晚宴时献上的两个巨大走马灯搬来,放在场边,点起火头。
  
  一串流水般的琴音,明姬几下缓慢的轻舞。走马灯渐渐亮起来,开始慢慢旋转。
  
  “
  半冷半暖秋天 熨贴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 
  
  那风中一片片红叶 惹心中一片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 再认笑眼千千 
  
  就让我像云中飘雪
  
  用冰清轻轻吻人脸 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
  
  留人间多少爱 迎浮生千重变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 
  
  像柳丝像春风 伴着你过春天 
  
  就让你埋首烟波里
  
  放出心中一切狂热 抱一身春雨绵绵 …… ”
  
  随乐曲渐强,花雨渐盛,走马灯也快起来,外灯罩上绘的桃花投映到明姬的身上、四周、空中,轻灵、空幻,四处飘荡、游移,与开始漫天飞舞的花雨交织成一幅亦真亦幻的奇景。
  
  不时有一两朵飞入席中杯中,伸手去挽时,却又化作流影从指间滑走。
  
  飞花、花影,在这微醺的春风里,在这缱绻的歌声中飞旋、缠绵,众人俱已分不清真幻。
  
  飞弥空中的天色纱衣,妖娆曼舞的水色舞带,水纹中忽而隐现的朵朵桃花。整个天地仿佛都化成了一条桃花逐水的碧色春溪。真幻间起舞的人儿也仿佛只是一个美到极处的幻影。
  
  舞迷眼
  
  曲迷心
  
  乱了春风
  
  醉了桃花
  
  ……第十七章 洗夭
       日间春祭毕,夜宴至中宵。弘华陪玩儿到筋疲力尽,末了得赐一架碧玉琴,告退出宫。
  自家兄弟都不凑巧,弘华于是一人回兴王别馆。当然,后头跟着崔子。
  
  进了馆门,没碰到什么人,四下颇为安静。弘华遣崔子自去休息,自己抱琴回房。
  经过廊角时随便往庭院望了一眼,忽然住步。
  
  院中隐约有人,再看又没甚动静。
  弘华走到廊边,定睛看去。
  
  院子花草并不如何繁盛,只当中一株春桃尤其肥硕,近两日爆蕊初吐,这一日不见却已是怒放。满树芬芳,在月光下一派繁华璀璨。
  
  此时树下一人,锦服琼冠、长身玉立,默默看那一树桃花,入定般毫无动弹。明月光华倾泻在肩,一身白衣耀目生光,仿佛一团发亮的白烟将人笼罩。
  
  夜风轻起,纷扬飘落的花瓣也象在发亮。
  
  那是谁?
  
  弘华茫茫然迈前两步,差点绊下廊去。
  
  她仍呆呆盯着那白烟中的人。
  
  犹记那时初见,白烟中面容雪白的孩子……
  
  阿骥?……
  
  弘华不自觉绕下走廊,穿过一片丁香向那人走去。
  
  出了丁香丛,明亮的月光忽然照到眼中。她一下住步,仿佛清醒过来。
  
  对了,那不是阿骥,那是……李图。
  
  弘华默立原地,看他半晌。
  可,那白衣、那眉眼、那莹白的侧脸,分明就是阿骥啊。
  
  罢了,罢了,暂且看作是又有什么不好?
  
  弘华轻轻走过去。
  
  “来了?”他并不低头,淡淡道。
  
  “嗯。”弘华停在他身旁三步远。
  
  “怎么?”好一会儿,他才回过头,看到弘华笑眯眯地看着他。
  
  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在等什么吗?”
  
  “唔……”弘华思索了一会儿,笑道,“今日我有功劳,你不夸奖我吗?”
  月光下,李图的脸线条格外柔和,就象阿骥,让她没有一点戒心,十分轻松。
  
  李图微微失笑,过了一会儿道:“对……琴艺大有长进,不枉为师教导。”
  
  “啊?”弘华也失笑,然后恭敬地应道,“多谢师傅夸奖。”
  
  李图含笑看那树桃花,伸掌托住一片落英:“你又何必谢我?反正,来日你还有的是对我心生怨怼的时候。”
  
  弘华微微一笑:“我有个优点,爱憎分明。眼前当谢便谢,来日你我趣志相左,我自生怨,也不怕你知道。更来日,你若有德于天下,我再谢你。”
  
  李图也笑了,转头道:“那眼下,你于我……是爱是憎?”
  
  什么?
  
  弘华还没弄明白问话,他已侧开脸去,又接着道:“谢只一字,说说便了吗?”
  
  “啊?那还要怎样?”
  
  李图视线下落到她怀中碧玉琴上:“今日你弹那曲子很好听,要谢就再唱给我听听吧。”
  
  弘华展颜应承,即刻盘腿坐到草地上,把碧玉琴放在膝上,拨动琴弦。
  
  “ …… 半醉半醒之间 再认笑眼千千 …… ”
  
  李图看花静听。
  
  夜风起,扯动他的白衣裳。
  
  落花曼妙,舞在空中,滑过眉心,抚过脸颊,纠缠弦间。
  
  “……
  
  像柳丝像春风 伴着你过春天 
  
  就让你埋首烟波里
  
  放出心中一切狂热 抱一身春雨绵绵
  
  留人间多少爱 迎浮生千重变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 别问是劫是缘 
  
  ……”
  
  花夜静谧。
  
  春祭后不出三日便要起行。
  
  刘鋹仍不愿相助,却终允了借道。也不知明姬吹了什么样枕头风,让他的态度如此忽变,倒教人喜出望外。
  
  “……幸获天宠,有福得遇娘娘。惜缘聚缘散,今分别在即,红花万分不舍,在次拜谢娘娘垂爱了。”弘华沿用着她盛意拳拳的可爱笑容。
  
  明姬懒懒应了一声,向她看过来。
  
  弘华一愣。
  这次话没说漂亮吗?怎么她没象往常那样欣喜展颜,反而美目中仿佛浅藏几分……薄怒与幽怨?是错觉?
  
  明姬幽幽看着她眼睛,轻声自语:“我是傻了。你这样心志的人,又怎会真……”
  看着弘华一脸的纳闷,她忽又收住了话头。信步走到桃树边,折下一支艳硕桃花,转螓首浅笑,轻轻将它放在弘华手中。
  
  “这是我南汉的桃花。”
  
  弘华呆呆接过。
  
  明姬再盈盈一笑,一如平日娇媚:“你我得共赏这一分春光,总算有些缘分、情分。明日我便不相送了,这处祝将军前路坦顺,大志得展。”
  
  弘华眨巴着眼:“谢……娘娘。”
  
  明姬轻笑,转看花树:“就随你心上的人去天边吧。也许终有日,你能明白……”
  
  弘华慢慢回行,手执那一枝春桃,心中总有蒙然不明之感。
  
  “她要我明白什么呢?”弘华问崔子。
  崔子默不作声,知道她并不真要他回答。
  
  回到别馆,左右不见李图。
  
  “公子何在?我正有事相询。”
  
  馆中小厮回答:“适才无事,公子到南海集上踩圈子去了。”
  
  踩圈子?
  弘华想想,也到南海集上去。
  
  踩了好一会儿,弘华忽然在人丛中看到了李图。
  走近两步,才发现那人头攒动原来是有人在告地状。
  
  听到那凄厉哀楚的哭喊声,弘华皱皱眉,再走近一点。
  
  那是一个布衣中年妇人,一张朴素的脸上深深刻着柔善、艰辛与隐忍。
  
  仔细分辨她混乱的哭诉,加上旁人言语勉强理出头绪。她一家本是渔民,丈夫长子早几年被逼为入深海采珠的珠役,葬身海底,次子服役时被鞭笞而亡,儿媳离散。不得已,与小儿子逃离故乡,刚刚安顿,幼子又不巧得罪权贵,冤枉入罪。正倾尽家财,四方求救,忽闻幼子被押至兴王府。追来再闻噩耗,子已入抵龙台充作斗士,性命只在旦夕间了。
  
  至此境地,她已是末路穷途,绝望之下只得告起地状来。
  
  四方围观者都是唏嘘不已、黯然泣下,连近旁巡视的兵丁也心中不忍,假作无视,并不上前驱赶。
  
  龙宫月
  抵龙台
  天龙不仁,黎民不活。
  弘华心中疼痛,不能语。
  
  虽众人纷纷安抚,但那妇人却愈加悲惨。哭得几近昏厥,神志不明,走投无路中全无头绪地见人便苦苦哀求。
  
  李图看来是方巧经过,因他衣华人贵,便被这妇人哀乱中抓住了衣角,又一次哭诉苦求。四周人看他神态清贵,疑是高位之人,也俱是切切看他。
  
  李图半晌不发一言,只默看那妇人面目。眼底隐现的悲悯,让弘华想起当日离水畔的同伤。
  
  李图慢慢蹲下,握住那妇人颤抖的一对枯手,摘下腰间荷包,仿佛很艰难地塞到她手中。
  
  “不,公子!”那妇人哭着推拒,“贱妇不要钱财,只求公子救我孩儿。若失此子,贱妇也万万不活!求公子救救我儿,救救我母子吧!……”
  
  李图默然半晌,将荷包再塞到她手中,低而缓地道:“我现在救不你……再等我五,不,等我三年。”
  
  近旁有听到他话的,都眼现异色,还有人出言讽道:“三年?时索枯鱼之肆吧。”
  
  李图全然无视左右,只看那妇人,动唇再言,声音更低,几如自语。
  
  弘华默默,从他唇上读着他的话。
  
  等我三年。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哈哈哈哈,我也以为我五一假能写很多的,嘿嘿,看来我的懒惰真是毋庸置疑。不过不幸的花子还是满可怜,没有七天长假可过,眼看别人玩耍正苦海挣扎呢。怎一个惨字了得~~~
  
  :P 
  花子
  2005年5月7日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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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传八方,驻扎四处的军队依命而动,部分将领先后悄悄地各就其位去了,余下一帮人大摇大摆出兴王府西行。
  过容州,时逢地方上闹盗匪,沿途常常遇到遭劫的人。李图一行百余亲兵、多名大将,倒不担心,只图一路清净。
  
  这一日,行在山路。正要入都棱山,忽然十余人连滚带爬奔过来,一看便知是刚刚遭劫。
  拦住一问,果是一伙行商。为求平安,特邀约了七八十人组成商团。不料遇上悍匪,那买下随行的三流刀手全不顶用,先头的被切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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